半仙 第4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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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之前十二個片區(qū)淘汰下來的比試人員,轉(zhuǎn)變成現(xiàn)場觀眾的就有上千人之眾。 一百二十號人的首輪比試要用四天,還是每天十五場。 比試開始后,打斗的水準也明顯高于在片區(qū)時。 庾慶和蕭長道對決的第十七場在第二天的第二場。 兩人上臺交出號牌,核實身份時,牧傲鐵忽對一旁的南竹道:“就老十五那性格,怕是要幫你算賬,蕭長道要倒霉了?!?/br> 南竹盯著臺上,對此不置可否,默認了老九的說法,他甚至懷疑老十五是有意抽中的蕭長道。 然結(jié)果卻出現(xiàn)了讓所有人意外的一幕。 剛要被請上場的蕭長道,忽然對主持人道:“我認輸。” 庾慶驟然回頭盯向他。 主持人也有些意外,向其確認,“你說你認輸,確定嗎?” 蕭長道對盯著自己的庾慶微微一笑,然后對主持人道:“我承認我不是他的對手,我認輸?!?/br> 庾慶道:“你我還沒交過手,沒這個必要吧?” 他不認為對方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實力怕了,他估計這里應(yīng)該沒什么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如何。 “之前的事,實在是抱歉。”蕭長道點明了自己因何認輸,轉(zhuǎn)而又再次向主持人聲明,“我認輸?!?/br> 主持人也沒辦法,迅速跟監(jiān)督的人員商量了一下,確定正常沒問題后,才回來大聲公開宣布,“首輪第十七場,蕭長道認輸,張之辰勝出!” 其它各片區(qū)的人還好,丁寅區(qū)的人則頗感意外,甚至略有嘩然,都很意外。 同樣來了這邊觀看的禪少蕓又不樂意了,在看臺上憤怒斥責,“這個蕭長道怎么回事,怎么這么沒骨氣?靠卑劣手段取勝的人,果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蛇鼠一窩,一路的貨色?!?/br> 從主持臺上走下來時,蕭長道也往歸劍山莊那邊的人看了兩眼,大概注意到了禪少蕓的看法,他也只能是暗暗無奈。 當然,他并不后悔現(xiàn)在的選擇,這是他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 能在朝陽大會的比試中從片區(qū)脫穎而出,他的前途已經(jīng)登上了另一個臺階,他已經(jīng)滿足了,他也不認為自己的實力還能在大區(qū)的比試中勝出,看過第一天的十五場比試后更加堅信了自己的選擇。 他倒是想討好禪少庭他們,但這些時日的相處下來,他發(fā)現(xiàn)歸劍山莊那些人對自己有些“另眼相看”,也許是自己和那胖子比試時的手段讓人家不屑吧,總之意識到了人家看不上自己,自己跟這些人親近不了,將來怕是也巴結(jié)不上了。 于是他只能是走自己的路,為自己的前途做選擇。 盡管有了吳容貴針對龍光宗棄徒的手段,可以借鑒,算是已經(jīng)有了取勝的方法,但他還是選擇干凈利落地向那個張之辰認輸。 對他來說,自己一介無依無靠的散修能走到今天,個人的一些榮辱并不重要,他沒有禪少庭那樣的家世背景,也沒資格過多地去維護什么尊嚴,只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看臺上的史刀病體未愈,見到這認輸?shù)囊荒?,盯著下臺的蕭長道微微一笑。 他是旁觀者中,少有的知道蕭長道不是庾慶對手的人,他認為蕭長道不交手便直接認輸,也許反而是更好的保全了名譽。 “抽簽連續(xù)三次抽到空號牌,對陣又連續(xù)兩次遇見主動認輸?shù)模@個張之辰到底走的什么狗屎運?” 看臺上依然有人在羨慕嫉妒。 很快,眾人的情緒又轉(zhuǎn)移到了比試中。 大區(qū)的實力強者較多,打斗的精彩程度自然跟著上升了,死傷程度似乎也伴著提高了。 首輪四天的比試下來,死傷者達到了差不多三成,其中丟了性命的有八個,平均每天要死兩個。 也是鑒于此,庾慶在第二輪六十個人的抽簽中做了點手腳,抽中了傷勢最重的對手。 并非是因為覺得自己技不如人,而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他來參加朝陽大會又不是為了幫“張之辰”揚名的,他之前逼史刀認輸就是這個原因,不想太多暴露自己的底細。 同樣也是因為從史刀身上得到了經(jīng)驗,對戰(zhàn)受了傷的會比較容易。 憑他的實力,暗中再加以實力壓制,比試的結(jié)果不難想象。 最讓他花精力的,就是在看臺上看誰受傷最重,傷在什么部位,研究誰的傷最容易掣肘比試,然后琢磨怎么打擊最讓對方難以承受。 第三輪三十個人抽簽,他采取同樣的手段在重傷的對手手上撿了便宜。 吳容貴在這一輪中慘敗,因碰上了一個實力很強的刁橫對手,人家一上場就讓吳容貴直接認輸,其狂橫態(tài)度可見一斑。吳容貴一臉招牌似的輕笑,態(tài)度還是比較客氣的,只是這打都沒打就直接認輸,怎么說呢…… 他也說什么點到為止,跟對方說玩一玩,就當是交個朋友之類的。 對手卻當他是不識相,立馬就翻了臉,以實力掌控了全局,在比試場上猶如貓戲老鼠般狠狠戲耍了吳容貴,且不給吳容貴認輸?shù)臋C會,還將吳容貴給打成了重傷。 為了活命,吳容貴不得已在打斗中高聲哀鳴呼救,大聲認輸,才得以讓昆靈山介入,保住了一條性命。 總之姿態(tài)之狼狽,再也笑不出來了,可謂顏面盡失,也不知將來尋覓前途時,晉級的風光能不能蓋過這次的狼狽口碑。 第四輪十五個人抽簽,有五個空號牌,庾慶依然是好運氣,抽到其中的一塊空號牌,成功從丁字區(qū)晉級。 這次倒是沒有任何人質(zhì)疑他有作弊,知道他之前抽簽情況的,都認為十五個人抽五塊空號牌,他抽中一塊很正常。 看臺上的南竹可謂笑開了花,他大概是知道庾慶用了什么手段的。 百里心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對比其他人,感覺老十五晉級的好輕松?!?/br> 跟幾人呆久了,她也習慣性的對庾慶用上了老十五的稱呼。 又豈止是她,不管是看庾慶順眼的還是不順眼的,總之只要是關(guān)注庾慶的,都有同樣的感覺,這一場場的擂臺比試明明很艱辛,可對于這位來說,怎么感覺跟走過場似的,連一點稍微像樣的打斗波瀾都沒有,就這樣晉級了? 最后一輪的五場比試后,五個勝出者加上五個抽中空號牌的人,成為了丁字區(qū)最終勝出的十人。 這十人才算是拿到了參加朝陽大會的真正資格! 當這十人站成一排亮相最后的結(jié)果時,全場響起了情不自禁的歡呼聲,不知多少人羨慕。 都知道這十人將會有數(shù)不清的豪門大戶捧著錢來聘用,甚至是被強權(quán)勢力吸收,前途非一般人可比。 從丁寅區(qū)脫穎而出的人,淘汰至今也只剩下了三個,禪少庭、向真和庾慶。 其他人,實力不夠的,一個都沒有留下,留下的全部是真正有實力的,結(jié)果連一點僥幸都沒有。 當然,在一些外人看來,庾慶絕對是那個走狗屎運的。 相對來說,十二個片區(qū),丁寅區(qū)出來的就占了三個,已經(jīng)是很高的比例,而且是最高的比例,有些片區(qū)出來的連一個晉級的都沒有,其負責人也忍不住感嘆,有白忙一場的感覺。 武天則笑開了花,與有榮焉,這些日子也算沒有白忙…… 幽雅客舍內(nèi),向蘭萱坐在魚池旁,攏起了裙子,一雙白皙赤足泡在水里,魚吻而嬉。 隨從拿著一份晉級名單過來,單膝跪地奉上,“大行走,丁字區(qū)的比試結(jié)果出來了,那位探花郎居然晉級了?!?/br> 向蘭萱瞟了眼名單,似沒有接的興趣,輕笑道:“什么叫居然?他若是不能晉級,那反倒奇怪了?!?/br> 隨從不知她這話什么意思,反正感覺這位最近好像對那位探花郎的比試沒了關(guān)注的興趣,連問都不問了,但他還是客官評價道:“總的來說,一路下來似乎一直在撿便宜,壓根沒遇上什么強敵,這家伙的運氣是真的好?!?/br> “運氣?抽簽可以說是運氣,連戰(zhàn)連勝,你覺得這是用‘運氣’兩個字就能說過去的嗎?” “大行走,真的是運氣,他接連碰上了受傷不輕的對手,撿便宜似的贏了?!?/br> 向蘭萱莞爾,“難道別人就沒有碰上過受傷的對手嗎?輕松的贏取也許是因為強大的掌控力,也許可以換個說法,碰上了他的對手都變成了弱者?!?/br> 隨從也不好跟她爭辯什么,說道:“我立刻將他這幾場的比試過程詳細整理出來給大行走。” “不用了,沒什么好看的?!毕蛱m萱揮了揮手,一臉的沒興趣,反問道:“地母的那兩個徒弟都晉級了吧?” 隨從道:“那是自然的,底子擺在那,不會出意外,連讓她們動用真本事的人都沒遇上,就輕松晉級了?!?/br> “咯咯……”向蘭萱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個不停,笑的花枝亂顫,止住笑后,揶揄道:“后面的比試才叫有意思呢,那才是我想看的?!?/br> 隨從不解。 她也不解釋,揮了揮手,隨從只好退下了。 沒了旁人,她看著水里晃動的一雙白皙玉足,不時用腳趾去感觸圍繞的游魚,慢慢面露感慨神色,沉吟自語,“時來紫氣山河動,窮經(jīng)皓首滿江紅……到底是天下第一才子,哪怕是棄文從武,也一樣是不俗的呀?!?/br> 第604章 貴客如云 送別庾慶。 南竹、牧傲鐵、百里心大早上就從丁寅區(qū)那邊趕了過來,庾慶要正式離開丁字區(qū)了,這次是要光明正大的住進昆靈山宗門那邊。 之后,在朝陽大會結(jié)束前,南竹他們想再隨時去看庾慶是不可能了,昆靈山不會讓這些觀眾在門派內(nèi)部到處亂跑。 要去看比試的,昆靈山這邊會組織人集中帶過去,看完比試又集中送回駐地,期間基本沒有什么自由活動的空間。 暫時的分別沒什么,庾慶真正擔心的是南竹對百里心的態(tài)度,擔心這胖子會因為女人干出昏頭的事來,盡管他自己也曾為女人昏頭過。 南竹再三保證肯定不會。 該叮囑的都叮囑了,庾慶這才跟了昆靈山的人離去。 丁字區(qū)晉級的十人于某地集中,幾輛馬車拉上了他們,有人護送,一路送往了昆靈山的核心區(qū)域。 新的住地,有更秀媚的風光,更奇幻的山景,也有更多的建筑群,點綴群山間的亭臺樓閣宛若仙界的瓊樓玉宇。 還有更多的人,此地乃昆靈山中樞區(qū)域,聚集了大量的昆靈山弟子,山中隨時可見來來往往的人。 住地的條件也更好了,雖還是四個人住一塊,但住的是庭院,一人一個獨棟的小樓,每個庭院還專門配備了一個昆靈山弟子聽用。 同居人員方面大概也是按之前的區(qū)域劃分的,庾慶、禪少庭、向真還有一個叫夔馗的住一起。 夔馗就是之前打傷吳容貴的那個人,身穿獸皮,半露肩膀,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卻是一副唯我獨尊的驕橫氣派,竟比禪少庭的氣頭還盛幾分,人家也不管禪少庭是什么歸劍山莊的背景,反正就是在禪少庭面前橫來橫去,可謂任性自我。 而禪少庭此時的修養(yǎng)也體現(xiàn)了出來,竟然不與之計較。 “這才像是給我們住的地方嘛?!?/br> 闖入落腳院子的夔馗張開雙臂哈哈大笑,那揮開的胳膊差點砸在禪少庭的鼻子上,然后先跑了,嚷出一聲,“我先進來的我先挑!” 領(lǐng)著大家進來的昆靈山弟子名叫徐以,見狀嘿嘿干笑,也不好說什么,反正宗門早就提醒過,來參加大會的人,形形色色什么樣的都有。 禪少庭繃著臉哼了一聲,“大荒原的野人,不值得我等計較。” 庾慶歪嘴一樂,一回頭便又笑不出來了,發(fā)現(xiàn)向真又在偷偷打量自己。 反正最大最好的那一棟房子是被夔馗給占了,其他三人也無所謂,各自隨便要了一間…… 所謂的真正的朝陽大會即將開始,整個昆靈山也陷入了最忙碌的階段,來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非富即貴。 一座大曬場旁的長排二層樓,往日里是在靈米晾曬階段給干活的昆靈山弟子臨時居住的房子,此時因為住房緊張,也用來了招待客人。 房子左右兩頭及中間都有上樓的樓梯,兩名女子站在樓下打量這兩層的長排房子。 看女子二人的穿著便知是主仆二人。 云鬢絲黑,眉目如畫,肌膚水嫩白皙,秀外慧中婦人打扮的明顯是主,庾慶若是在此的話,一定能認出她來,這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錦國南方數(shù)得上的大家族的家主,名叫聞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