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3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我的天菜發(fā)芽了、穿越七零開大廠:糙漢萌娃團寵我、我們家神又抽風了
一群人圍了上來,那叫一個七嘴八舌詢問。 “誤會,真的是誤會……” 一個腦袋兩個大的古清照轉(zhuǎn)著圈的解釋,反復強調(diào)是誤會,果真嘗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幽崖的人成了旁觀人證,她現(xiàn)在哪里還敢把臟水往庾慶身上潑,不敢再把事情給搞大了。 青牙不愿在這里糾纏,先從人群中鉆了出去。 捂著破爛衣裳的清淺姑娘滿臉的無地自容,從人群中出來后,又被一群驚鴻殿的姐妹圍上了,被七嘴八舌的問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知埋頭跑人。 古清照也是費了好一頓口舌才把眾人給打發(fā)了,驚擾了這些貴客,今晚一頓優(yōu)惠免不了。 好不容易脫身,于僻靜的亭臺樓閣處找到青牙時,青牙倒是坐在淅瀝瀝雨水的屋檐下嚼著零食。 剝著花生米的青牙道:“有什么牢sao就趕緊發(fā),我還要把情況報知干娘?!?/br> 話里意思顯然知道對方要來找自己,故而坐在這里等。 古清照一臉怨念地嘟囔,“我今天看起來是不是很賤?若不是干娘的意思,我才不干這種既丟臉又砸招牌的事,現(xiàn)在好了,鬧了個里外不是人。” 青牙往嘴里喂了一把花生米,咀嚼著,聲音含糊著,“正因為知道你不會干這種砸招牌的事,由你來潑臟水才更可信嘛,不然也犯不著找你。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位探花郎的反擊手段如此陰狠,竟直接把王問天給玩廢了?!?/br> 古清照正想問這個,前面聽到被反咬了就想問,“你的意思是,今天這一出是那位探花郎的局?” 青牙:“這還需要懷疑嗎?之前我也納悶,那位吃飽了撐的砸珍寶齋干嘛,一直想不通,現(xiàn)在明白了。” 古清照亦恍然大悟,“他是在故意坐牢,在故意拖時間,故意拖到幽崖的人來!” 青牙搖頭不已,口中嘖嘖有聲,“你之前來晚了,你是沒看到當時的情況,回頭想想那一幕,那位探花郎有夠絕的,我們明明不知道那小孩是幽角埠的人,他卻在那故意拿話喂王問天,一步步將不知情的王問天硬生生給變成了明知故犯。你說這讀書人得多陰狠,連幽崖也給利用了個徹底,還讓人拿不住話柄?!?/br> 古清照皺眉,“我正想問你呢,究竟怎么回事,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計劃的好好的,怎么一轉(zhuǎn)眼就鬧成了那樣?” “人家有心搞事,說翻臉就翻臉,誰也防不住,他沒兩句話就把王問天給刺激的不行,一開口就說鐘若辰看不上王問天那種貨色,激的王問天親口承認自己綁了那小孩……” 青牙把事發(fā)時王問天和庾慶的對話過程給大致說了一遍。 古清照聽的倒吸一口涼氣,驚嘆不已,“這位天下第一才子果真是不簡單吶,連鎮(zhèn)海司都參與了,咱們幾家聯(lián)手搞他,居然都未能奈何他分毫,還被他反手一擊給搞了個狼狽不堪。難怪了,難怪小云間落在了千流山、司南府和大業(yè)司的手上也能全身而退,這第一才子的手腕果然是非同尋常!” 青牙:“領教了這位的城府,我不得不琢磨他那個尋親告示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在尋親嗎?還是另有所圖?算了,我還得先去一趟鎮(zhèn)海司,那兩位幽差去了鎮(zhèn)海司,那邊肯定也想找我了解情況。”說罷搖了搖頭,起身了,走入了雨夜中。 他上了一輛馬車,離開了驚鴻殿后,直奔鎮(zhèn)海司。 到了目的地,一聲通報,又有人帶他去了密室暗房。 未等多久,齊多來便急匆匆趕到了,急問什么情況,怎么把幽差給驚動了。 青牙也沒隱瞞,把事發(fā)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告知了。 就在他離開后不久,遮羅山掌門王雪堂也急匆匆趕到了鎮(zhèn)海司,身上還帶著酒氣,他是在應酬時獲悉的噩耗。 顯然是知道他要來,有人在等著他,見他后直接將其帶到了能俯瞰整個海市瑰麗夜景的屋頂天臺上。 朱軒和齊多來正在一處燈光昏暗的軒閣內(nèi)等著。 慌張張跑入亭內(nèi)的王雪堂不忘先行禮,朱軒伸手示意他坐下喝茶,王雪堂哪有那心思,擺手不坐,急聲問道:“朱公,想必事情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兩位幽差抓了犬子,讓在下來鎮(zhèn)海司要交代,不知兩位幽差何在?” 朱軒默了默,道:“他們只是過來打聲招呼,告知在這里辦了差,算是給地主一個交代,不會專門守在這里等你,你來晚了些,再早到片刻,興許還能見到他們?!?/br> 王雪堂急得跺腳,“之前正在應酬中,犬子隨從輾轉(zhuǎn)找到我確實多花了些時間,難道,難道已經(jīng)走了嗎?” 朱軒端茶慢咽了一口,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位,明明知道自己兒子在驚鴻殿設局搞那位探花郎,自己還能跑去應酬其它事,可真有夠心大的,當然了,也許是覺得很好搞定,小看了人家,沒想到一口咬下去能崩掉自己的牙。 想到對方即將面臨的境況,他也不好指摘什么,放下茶盞后,又溫言道:“是的,兩位幽差已經(jīng)走了,把令郎也給一起帶回了幽崖,走之前有話留下,說遮羅山若來人,便讓代為轉(zhuǎn)告。” “帶去了幽崖?”王雪堂心驚rou跳,又拱手問:“勞煩朱公轉(zhuǎn)告,愿洗耳恭聽?!?/br> 朱軒看了眼齊多來,都有點不忍告知了,不過最終還是嘆了聲道:“給了你兩個選擇,要么拿兩百億兩去幽崖贖回令郎,要么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讓幽崖處決了令郎。他們給了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見不到錢,你也就見不到了兒子?!?/br> 王雪堂眼睛都紅了,顫聲道:“兩百億?這是要逼垮我遮羅山嗎?” “人家也沒勉強你,要錢還是要命,讓你自己選擇?!?/br> 朱軒說出這話也挺感慨,也能理解對方的痛苦,遮羅山雖然有錢,可兩百億真不是個小數(shù)目,就算砸鍋賣鐵擠出來了,遮羅山也運轉(zhuǎn)不下去了,轟然垮塌是必然的。 他很清楚,這世上能在一個月內(nèi)拿出兩百億兩現(xiàn)錢的人不多,能承受這個損失的人更是屈指可數(shù),這個懲罰確實有夠狠的,確實有逼垮遮羅山的嫌疑。 他也不知道幽崖那邊是想殺雞儆猴,還是想殺猴儆雞。 王雪堂悲聲道:“朱公難道就沒有幫我在幽差面前美言一二嗎?” 就差說出你從我這搞走了那么多錢,難道就沒有幫我說句好話? 朱軒嘆氣,齊多來接了話,“王掌門,你這話冤枉了掌令,我可以作證,掌令確實幫你說了不少話。當時我就在邊上,幽差給出兩個選擇后,掌令立馬質(zhì)疑了,說兩百億是不是有點多的離譜了……” 朱軒抬手打住,自己親口給王雪堂交代,“幽差說并不離譜,說這是判官給出的懲處準則,不公為公!” “不公為公?”王雪堂愣了一下,明顯沒搞懂什么意思。 朱軒:“我一開始也不明白,人家反問我,一個有錢人打傷了人和一個窮人打傷了人,都罰一百兩銀子,公平嗎?同樣的懲罰,對窮人來說苦不堪言,對有錢人來說算什么?只怕后者再犯一百次也不怕,那樣的懲罰對幽崖來說沒任何意義,不但豎不起規(guī)矩,而且還是為虎作倀! 所以他們的懲處準則是不公為公,要讓每一個被懲罰的人都能感受到對等的懲罰力度,有懲罰效果的規(guī)矩才能讓更多的人遵守。王兄,說實話,我現(xiàn)在還在回味他們的這番話,對比我治下的海市,我也只能是一聲嘆息,至少我是做不到的?!?/br> 王雪堂能聽懂話里的意思,但卻聽不進去,“朱公,這里是海市呀,你豈能容他們隨意抓人?” 朱軒皺眉,“王兄,莫要說胡話了,你心里應該清楚,莫說是海市,就算是千流山,只要是他們掌握了證據(jù),也照樣能去抓人,哪怕是大圣也不會說什么,這天下就沒有幽差執(zhí)令而不能去的地方。這是幽崖以龜縮一隅為代價,得到了幾位至尊允諾的事情,我豈能攔?” 轟隆,一聲驚雷炸響,電光照亮了軒閣內(nèi)幾人的面容。 王雪堂悲憤道:“是那探花郎做局害我兒,我兒壓根不知道抓的那小孩是幽角埠的人,還請朱公想辦法查明,還我兒清白,讓我有據(jù)可依,好去幽崖理論,我愿奉十億兩給朱公做酬勞?!?/br> 齊多來嘴角略勾,以同情的目光瞅著王雪堂,暗暗搖頭,心道,幽崖可沒有那么多層層級級的上下屬關系,一搞就直接捅到了判官那,兩邊一對話就是級別對應的大圣,那事情可就搞大了,上面徹查起來可就不是海市能做主了,鬼知道會扯出什么事來,掌令怎么可能去幫忙翻這個案。 果然,朱軒臉色一沉,“王兄還請慎言,朱某家有薄產(chǎn)經(jīng)營,從不收受賄賂!你要查什么證據(jù),只要不壞海市的規(guī)矩,自去查便是。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幽差沒揪住把柄是不可能胡亂抓人的,你自己掂量一下胡攪蠻纏的后果。若真是覺得兩百億不可承受,我建議你還是找地母出面溝通,看地母的面子,興許能給你降降價,說不定直接放人了也不一定?!?/br> 第472章 阿士衡的朋友 找地母出面?王雪堂瞬間沉默了,心中涌起一股說不清的滋味。 王家和地母的關系,他最是清楚,其實就跟一般人家的親戚關系差不多。 地母自然是那種有地位的親戚,王家則相反,屬于“窮”親戚。正常親戚關系中,這種遠親關系,前者未必會搭理后者,然地母就屬于那種比較有素質(zhì)的親戚,哪怕是窮親戚登門了,也會接待。 實際上也就僅此而已,找地母幫忙辦事什么的,地母不答應也不拒絕,什么都讓按規(guī)矩來。 哪怕是王家看上了地母的徒弟,提及親事,地母也是老一套,看年輕人自己的意思。 讓地母去幽崖說情?王雪堂已經(jīng)知道了結果。 當然,他也心知肚明,地母雖然沒幫王家辦過任何事情,實則承認親戚關系就已經(jīng)是幫了王家很大的忙。 朱軒則在察言觀色,王家和地母之間的親戚關系能有多大價值,才是他真正關心的,否則他這邊也不會安排人撩撥王問天搞事,現(xiàn)在到了見真章的時候。 總之說來說去,朱軒的態(tài)度都很明確,他不可能跟幽崖那邊牽扯什么翻案的事,王雪堂給過再多的好處也沒用,許諾再多的好處也不會接。 最終,王雪堂只能是黯然離去。 齊多來送客回來后,朱軒忽盯著雨夜嘆了聲:“事情有點搞大了,千流山那邊肯定有人會盯著這事去查,尤其是盯著我這位置的人。那個青牙辦事不利,一點小事弄出那些個動靜,是經(jīng)不起有心人去查的,很快便會查到他身上,繼而會牽扯到我們。這邊你盯著,我要去趟千流山,這事還得先奏報二洞主一聲。” “幽差來海市辦事,還來鎮(zhèn)海司打了招呼,掌令回千流山向二洞主稟報是應有之事。至于……”齊多來說著猶豫了一下,遲疑道:“掌令若是怕那青牙不牢靠,要不要直接……”抬手做了個抹脖子滅口的動作。 朱軒淡定道:“那個青牙還是有點實力的,你當他有那么容易被滅口?逼急了會適得其反的。再者,搞不好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我們?nèi)缈?。宵小作亂算不上什么,只要二洞主心里有數(shù)了,只要大圣那邊有二洞主撐著,就不會有事,犯不著沉不住氣。” 齊多來欠身,“掌令言之有理。” …… 徘徊在屋內(nèi)等待的胡尤麗忽停步回頭,只見幾道人影飛身落在了陽臺上,旋即入內(nèi)。 來的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庾慶等人回來了。 胡尤麗以為他們赴宴要很長時間,或者能不能回來還是個問題,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加之見到了小黑,當即問道:“沒事吧?” 南竹嗤了聲,“怎么可能沒事,沒事才怪了?!?/br> 師兄弟三人的神色都有幾許說不清的凝重,還不知事情結果如何,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來自遮羅山的無形壓力。 胡尤麗正想細問,小黑已經(jīng)跑來抱住了她的腰肢,抬頭看著她,晃來晃去道:“阿姐,我要吃rou餅?!?/br> 胡尤麗雙手捧了捧他的臉蛋,也不知這小家伙被綁的幾天遭了什么罪,端詳著問道:“餓壞了吧?” 小黑立馬退開,摸著肚子連連點頭。 “好,這就給你做?!焙塞惾嗔巳嗨X袋,轉(zhuǎn)身快步下樓了。 小黑目光一掃,嚷了聲,“大棒。” 跑去了一旁,抱起了趴在衣帽架上的大棒,幾天不見分外想念的樣子。 庾慶則推開了那扇窗戶,看向前方雨夜中的光景,然稍琢磨后,他又慢慢關上了窗戶。 見狀,南、牧二人相視一眼,旋即走了過去,南竹低聲問:“想跟那位碰面?” 庾慶頷首,“幽差把王問天抓去了鎮(zhèn)海司,究竟會怎么處理,我們得弄清情況?!?/br> 南、牧二人聞言深以為然,得為可能面對的王家的報復提前做準備,不了解情況怎么行,目前在海市,能幫他們的可靠人選只有柳飄飄。 南竹抬下巴示意窗戶,“那就聯(lián)系呀,又關上干嘛?” 庾慶:“她可能正在鎮(zhèn)海司那邊了解情況,我現(xiàn)在發(fā)出聯(lián)系信號,她未必能看到。她回頭肯定也想跟我碰面,應該會主動聯(lián)系我,咱們?nèi)齻€輪流盯著,看到她的信號我再去。如果明天天亮前還沒信號,我再發(fā)出信號也不遲?!?/br> “也好?!蹦现顸c頭,繼而偏頭示意牧傲鐵。 于是牧傲鐵第一個守在了窗戶縫隙前觀察著外面。 沒多久,樓下飄起了rou香味,小黑立刻扛著大棒咚咚跑了下去。 一番折騰,等到吃飽喝足的小黑終于睡下后,在幾人身邊磨磨蹭蹭的胡尤麗也終于開口了,“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語氣弱弱的。 師兄弟三人對此并不意外,傻子才會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庾慶沉默以對,南竹笑瞇瞇道:“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對你并無歹意,把我們當做尋常租客就好。” 胡尤麗支支吾吾道:“你們能不能換個地方租???” 南竹:“不用,住哪都一樣,我們在你這里已經(jīng)住習慣了,挺好的。” 胡尤麗滿臉艱難神色,“你們還是換個地方住吧,我真的很害怕,我只是普通小妖,受不起你們的風浪,求求你們了?!?/br> 南竹死皮賴臉道:“我明說了吧,我們沒錢住別的地方,你非要讓我們走也行,只要你能承擔我們住客棧的開銷,我們就走?!鄙焓忠X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