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3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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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慶湊到邊上一看,剛好目睹了揭下來的一張印刷物,忍不住伸手扯了過來查看,發(fā)現(xiàn)正是他之前花五百兩銀子買的所謂手繪海市地圖。 胡尤麗回頭看他一眼,也無所謂,繼續(xù)一張又一張地印刷。 庾慶呲了呲牙,手中地圖抖給她看,“這就是你所謂的手繪地圖?這一張張的嘩啦啦隨便印出來的,你也好意思賣五百兩一張?” 胡尤麗反問:“不是手繪的哪來的?你以為走遍整個海市將地形給這樣密密麻麻、詳詳細細描下來容易?這么密密麻麻復雜的地圖,對著抄,幾天也難畫出一張來,幾天的工夫才值五百兩嗎?你不會真以為海市的人力這么便宜吧?” 手指雕版上的密密麻麻紋路,“這是我走遍海市手繪出地圖后,描了圖一刻刀一刻刀刻出來的,陸陸續(xù)續(xù)刻了我一個多月的時間,又不是每天都能賣出很多張,我一張圖賣五百兩怎么了?虧你還練阿士衡的字帖,沒那眼力、沒那心胸能練出名堂嗎?” “……”庾慶竟無言以對,這也能扯阿士衡頭上去? 胡尤麗嘰嘰歪歪一頓后,也不理他了,繼續(xù)印自己的地圖。 庾慶在旁無語了一陣,不過有一點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干這活很熟練,不像是臨時湊數(shù)的。 回頭他把小黑給扯了上去,逼小黑睡覺。 小黑其實也兩天兩夜沒睡了,還在冥海劃船之類的,也出了不少的力,不睡則已,一倒下就睡得呼呼的。 沒多久,天就亮了,海市的燈火熄滅了,整個海市半籠在了一片氤氳中。 朝陽出來后,庾慶站在陽臺上面對,眼睜睜看著海市又轉(zhuǎn)入了白日里的喧囂,正這時,他忽然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回來,正是南、牧二人,沒想到兩人這么快就回來了。 兩人也沒從樓底下鉆洞,直接飛了上來,進了屋內(nèi)立刻關門。 兩人表面上雖然淡定,但庾慶了解他們,還是看出了不正常,忙問:“怎么了?” 南竹低聲道:“你猜我碰到了誰?正好碰到了柳飄飄,也不能說是碰到了,而是柳飄飄主動跟我碰了個面。她讓我告訴你,說我們已經(jīng)暴露了,已經(jīng)在千流山的監(jiān)視下,我們住哪,千流山也已經(jīng)掌握的清清楚楚?!?/br> 庾慶瞬間神情凝重:“怎么回事?” 南竹:“具體的她沒說,她說她正好也是奉命盯著我們的,見到我們兩個出了門,遂想辦法找了個機會跟我碰面,也沒辦法和我長談。她讓你正午時分再出趟門,也別去其它地方,就去冥寺,去冥寺靠海的山崖下,她在那里接應你。” 第448章 密會(1) 冥寺靠海的山崖下?庾慶稍作念想便知是自己去過的地方,之前海族婦人現(xiàn)身的地方。 地方記下了,他關心書信,問道:“那你寄出書信豈不是也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南竹:“沒有,我也擔心這個,問她辦法,她把信要了過去,說會盡快安排寄出的事。之后她讓我不要急著回來,怕被人看出端倪,讓我們故意在海市到處逛了逛,不然我們回來的更早。就這樣,她也是見縫插針,匆匆跟我碰了一面,多的話也來不及說?!?/br> 庾慶默默點頭。 南竹:“我們已經(jīng)暴露了,接下來怎么弄?” 庾慶:“暴露了就得死嗎?誰規(guī)定了我們不能來海市嗎?無非是麻煩一點?!?/br> 南竹嘆道:“只是一點麻煩嗎?你非要這樣說的話,那還有什么好說的,那就甩開膀子到處逛唄?!?/br> 庾慶:“等跟她碰面弄清了情況再說?!?/br> 接下來也只能是等了,他拿出了五百兩一張的地圖,守著查看。 熬到差不多正午后,他也直接從陽臺上跳了出去,憑著熟記的路線走街串巷,直奔海峽地帶。 過了吊橋,又直接來到了冥寺外,只不過這次沒進去,而是繞著圍墻走了一圈,走到懸崖邊時,直接飛身跳了下去,落在了下方的礁石地帶。 正四看無人之際,一片凌亂礁石中的平靜水面突然冒出一顆腦袋,朝他招呼道:“這里?!?/br> 庾慶扭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柳飄飄。 “跟我來?!绷h飄招呼一聲,又沉入了水中。 庾慶立刻蹦了過去,也鉆入了水中,捕捉著水中的人影,跟著快速遁離。 也不知是去往哪,總之是一直跟著潛行。 再鉆出水面時,發(fā)現(xiàn)鉆進了一個小小洞窟,洞窟有巴掌大的裂縫,透入光線。 往裂縫外面一看,發(fā)現(xiàn)正是兩岸相隔的海峽,對面就是交易市場的崖壁,能看到人來人往。 柳飄飄已在他身后發(fā)問,“你們怎么跑海市來了?還帶了個小孩跑來。” “一言難盡?!迸吭谑p間的庾慶轉(zhuǎn)了身,“有點事要辦,也是想找你見一面,小云間的仙桃,說好了有你一份的,一直沒能等到你來,我們總不能一直不聲不響下去,總得給你一個交代。過來也是想了解一下,這么久了,你為何不去幽角埠?” 柳飄飄雙手一捋裙子,坐在了一塊石頭上,嘆道:“我也想去,只是來了這邊后,才發(fā)現(xiàn)以前的想法太簡單了,許多事情都已經(jīng)是身不由己了。再說了,我聽說你那邊好像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我跑去找你討要好處合適嗎?” “嗨,我欠債歸欠債,那也是桃子賣不出去,跟你去吃仙桃有什么關系?!扁讘c左右看了看,找不到其它合適地方坐,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她的邊上,跟她擠一擠?!澳阍趺淳蜕聿挥杉毫?,咱們在小云間配合的挺好,天羽不是已經(jīng)對你青眼有加嗎?憑他的地位,難道還關照不了你?還是說,他出了小云間后就忘了提攜你?” 被這么擠著一坐,柳飄飄下意識縮了縮,目光飄忽亂閃了一下,動作略顯局促地往邊挪了挪屁股,“倒不是忘了我,對我也還算關照,但他的層次太高了,已經(jīng)是天下數(shù)得上的人物,能入他法眼,已經(jīng)是我的運氣。 問題是我自己的實力有限,到了他那個地步用人,手下聽用的基本上都是上玄境界的高手,都是有一定實力的人。 我一個初玄境界的,許多事情沒能力辦到,他也不可能強行將我放到高位上去,他不好辦,下面人也不會服氣,對大家都不好。何況我在千流山時日又短,沒什么根基,硬往上爬只怕會死得很慘。 你不會以為他就能為所欲為吧?他現(xiàn)在的日子也不太好過,正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又何況是我?!?/br> 庾慶驚奇,“堂堂千流山三洞主,還需要夾著尾巴做人?” 柳飄飄:“還是小云間的事,當時在小云間不知道,后來回了千流山才聽說,司南府和大業(yè)司在咬著他不放。” 庾慶愕然,“那兩家咬他干嘛?那兩家咬他,能影響到他在千流山的地位不成?” 柳飄飄:“你忘了云兮嗎?云兮邪魔之體崩解時,你不是正在現(xiàn)場嗎?云兮rou身被天羽從邪魔之體上撕扯了下來后,天羽抓了她走人,司南府的蒙破、大業(yè)司的向蘭萱自然不能讓千流山吃獨食,兩人窮追不舍。你追我趕之際,天羽干了件不太好解釋的事情,把云兮的rou身給殺了?!?/br> 庾慶還真沒看到當時事件的背后還發(fā)生了這種事,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還沒審訊就把云兮給殺了,他是不是從云兮身上知道了什么秘密?” 柳飄飄:“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他自然也不會承認,說自己是因為身體有傷,被蒙破和向蘭萱追的太急了,一時忘了云兮不能見光,才將云兮給誤殺了。這種解釋理由,司南府和大業(yè)司怎么可能相信,自然是咬著不放。 不過天羽的反駁也很有力,說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云兮未經(jīng)審訊怎么可能把什么秘密告訴他,難道云兮不知道秘密就是保住自己性命的關鍵,如此匆忙說出,想找死不成?” 庾慶頷首,“確實如此,云兮確實不可能如此草率說出什么秘密?!?/br> 柳飄飄:“誰說不是,然而不管怎么解釋,事情確實做的有些不對勁,那些如坐云端的人,都是從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疑心都很重,城府也深,一面之詞的話語是很難打動他們的。 大圣雖然不可能把天羽交給司南府和大業(yè)司,也寬慰了天羽,說相信他,可有些事情怎么說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圣暗中可能還是關注上了天羽吧。那么大的事,估計也不可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天羽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吧,借口養(yǎng)傷,許多事情都不再參與了,幾乎斷絕了和外界的聯(lián)系,連門都甚少出了。他麾下的人,都被他給約束了,擺明了是要避嫌。你說連他都這樣了,我這種小嘍啰,還能有什么作為? 大圣若真要是暗中盯上了天羽,不能只盯他一個人的,他下面的人保不準都被納入了觀察,你說我還敢偷偷摸摸去幽角埠找你們嗎?小心都來不及。” 話說到這個地步,庾慶了然點頭,算是明白了她為何一直不去找他們,也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了,話鋒一轉(zhuǎn),“你說我們暴露了是什么情況?” 柳飄飄嗤聲冷笑,“我還想問你們是什么情況呢,你探花郎還嫌自己名氣不夠大還是怎的,來一趟海市需要那么招搖嗎?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來了海市還是怎的?悄悄來,悄悄走不好嗎?殺了海族鮫人也就罷了,悄悄處理了也就完了,居然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萬眾矚目之下,拖著鮫人的尸體上岸,你當千流山是聾子還是瞎子,不盯你盯誰? 你以為臉上蒙塊布就能解憂了?你當千流山是擺設呢?從你上岸后不久,我就聞風而動去盯你了,看到你去了冥寺,又看到你從冥寺出來。出來后,你更囂張,居然連那塊蒙面的布都扯了,光明正大的和南竹他們碰頭,我再認不出你們幾個那就是瞎子了。之后,你們?nèi)チ四?,在哪落腳的,我都掌握的清清楚楚。” 庾慶被說的也納悶,他又不傻,其實那樣做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有可能會被盯上。 可是沒辦法,他們師兄弟三個對各方面的情況掌握的太少了,包括冥寺。 就憑冥寺的名聲,沒接觸過的人,光憑那個名號就能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何況是闖進去。 他真不敢保證悄悄跑到冥寺去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覺得還是動靜搞大一點的更安全。 也是因為在冥寺感覺到了有人在覬覦自己的戒指,察覺到了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才又沒有低調(diào),而是光明正大和南竹他們碰面了。 做這一切都抱了僥幸,沒想到還是被盯上了。 說到底,還是一開始沒想到擺渡的鮫人居然會對他們下毒手,他們在星羅島露過面,不敢保證殺了鮫人后不會被冥寺和千流山查出來,否則直接就毀尸滅跡了,哪還會冒險去什么冥寺。 這就是錯走了一步,頓感處處受到掣肘。 盡管如此,他還是在逆勢中而為,想盡辦法挽救給老七和老九造成的身體影響。 回頭想想,其實從一開始在路上遇見小黑,就已經(jīng)被小黑那小混球給拐歪了,給搞亂了套路。 以為會在海市或哪里跟吳黑碰頭的,太低調(diào)隱秘了,怕吳黑找不到他們,才導致在星羅島公然露了面,結(jié)果順下來就歪了個稀里嘩啦。 后來獲悉小黑是私自偷跑出來的后,差點沒把他給氣死,真想打斷那小家伙的腿。 什么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他認為小黑就是那顆老鼠屎。 想想前因后果,他也只能是一聲嘆,“唉,你當我想這樣做么?這事你就別說我了,老子腸子都悔青了,差點想找根繩子吊死自己。對了,我一上岸你就盯上了我,怎么回事,你怎么會這么快盯上我,我怎么感覺有點不正常?” 第449章 密會(2) 柳飄飄告知了原因,“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剛好在海市當差而已。” 庾慶訝異,“你在幫千流山管海市嗎?” 柳飄飄笑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憑我初玄的實力怎么可能掌管偌大個海市。當初從小云間回千流山?jīng)]多久,天羽這邊的情況就不好了,第三洞上下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總之有些情況很復雜,一時也說不清楚,大概就是這里涉及的利益較多,人心浮動較大,天羽派了我來幫忙盯著,讓我有什么情況隨時報他。” 庾慶又試著問道:“就你們第三洞發(fā)現(xiàn)了我嗎?” 柳飄飄知道他抱什么指望,直接潑冷水,“在海市盯著的,哪止第三洞,幾位洞主都有人手在這里張羅,還有直屬大圣的人,整個千流山各派系有哪個沒有在海市伸一手的?你以為除了千流山,其它勢力能忍住不在這里設置耳目?你殺了海族鮫人拖上岸,又直奔冥寺,如此大張旗鼓的動靜,鬼知道你被多少人給盯上了?!?/br> 庾慶頓啞口無言,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后,問:“其它勢力也認出了我的身份嗎?” 柳飄飄默了默道:“沒見過你的人,有沒有這么快認出你,我也不能確定。我認出是你后,已經(jīng)第一時間告知了上峰,并密報給了天羽……”說到這,神色間略顯抱歉,“我也是沒辦法,天羽知道我認識你的,隱瞞不報或拖延的話,肯定會引起懷疑?!?/br> 庾慶嘆道:“沒事,以后遇上這種事,不用管我,先保住你自己?!?/br> 柳飄飄嘴角抿了一陣,又道:“天羽會不會把你來了的消息告知千流山其他人,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能在這里張羅出一定勢力的,都不是什么簡單的貨色,就算一時間沒搞清你是誰,遲早也是要把你身份給識破的,誰叫你本就不是什么無名之輩,還搞這么大動靜,各方鐵定要把你底細給弄清的。” 庾慶又是一聲嘆,“這各方勢力的也實在是討厭,我干什么關他們屁事,這些人恨不得將所有事情都盡在掌握才甘心,什么臭毛病?!?/br> 柳飄飄莞爾,“你若是到了他們的地位,只怕也免不了。對了,你帶個小孩跑這來究竟想干什么?” 庾慶繼續(xù)唉聲嘆氣,“小孩的事就別提了,這回算是栽這熊孩子手里了,我也是有苦說不出。我們來這里是治病的?!?/br> “治病?”柳飄飄訝異,“治什么病,找誰治,找冥僧嗎?” 庾慶:“有些事情涉及到隱秘,我也不好告訴你,總之我們?nèi)齻€全部著了道,能活多久自己都搞不清,總之就是頭頂上懸了一把劍,隨時要掉下來,惶惶不可終日?!?/br> 柳飄飄立刻伸手了,抓住了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庾慶也沒躲避,任由她抓了,苦笑,“別把了,你查不出來的,絕對是你從未見過的病癥?!?/br> 柳飄飄就一句話,“閉嘴,別說話?!?/br> 好吧,庾慶閉嘴了,任由她查探,也算是對她不設防了。 好一會兒后,柳飄飄收了手,疑惑道:“很正常啊,沒有任何病癥,是不是還得恭喜你修為突破到了玄級?看來那仙桃果然不一般?!?/br> 庾慶知她順便查探了一下自己的修為,“說到仙桃,我得說了,那玩意運過來是真不方便,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你我的關系恐怕很難遮掩。我現(xiàn)在為了保住那些仙桃,下了血本,所剩也不多了,你要吃的話,只能是想辦法過去一趟,而且還得趁早,晚了肯定就要被吃光了?!?/br> 柳飄飄搖頭,“原因我已經(jīng)告訴了你,是真的不便過去,何況我的修為在見元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卡在了初玄之巔,不能突破到上玄的話,仙桃對我也沒什么用,這也是我不著急的原因之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