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胎嘎嘎征服異能界 第8節(jié)
爸爸的精神狀態(tài)每況愈下,每天不是靠酒就是靠艾司唑侖入睡,最近甚至有了雙管齊下的趨勢。 爸爸很瘋,但他卻是唯一的親人,盛歡不想失去他。 他的嘴角抽動了兩下,低下頭,劉海遮住了半邊眼睛。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他的聲音不大,嗓音也溫潤清朗,其中的攻擊性卻不假,“你根本不知道給別人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顧沨止垂眼,不慍不怒,目光里帶了幾分饒有興致。 他忽然變戲法似的指間一晃,一塊手機垂到了盛歡的眼前,上面是一片短信界面,抬頭是【網(wǎng)咖老板-安定】 半月前 18:00 【晚八點彌陀巷】 【到了?!?/br> 10天前 21:23 【晚十一點西康路夜總會門口】 【到了】 三天前 20:56 【最近貨緊缺,只有20片,總價不變啊,先錢后貨,十二點整,彌陀巷。】 【知道了。】 10秒前 【最近衛(wèi)生系統(tǒng)抓藥販子,不方便當面交易,八點老地方,藥在垃圾桶上,錢過段時間一起給?!?/br> 【知道了,謝謝你?!?/br> 盛歡一愣。 “趙水皮的手機?”他納悶道。 顧沨止不置可否,收了手機又從兜里掏出一個潤喉糖的罐子,倒出幾粒白色的糖果來。 “這個夠不夠像艾司唑侖?”他問。 盛歡:“……勁爆薄荷味兒?” “就白酒吞,什么味兒應該也吃不出來吧?”顧沨止聳了聳肩。 盛歡:“?!?/br> 好有道理。 不當面交易的話,是誰賣假藥好像都無所謂。 但是等等,為什么這家伙連爸爸吃藥就的是白酒的事都知道! “還有問題嗎?沒問題的話,我送你回去上課?”顧沨止說:“一三一班的盛歡同學?!?/br> 盛歡猛地抬起頭。 “你怎么連我名字也知道!”他錯愕道:“你——” “別誤會,我可沒有找人查你什么的,只是觀察了你幾節(jié)體育課?!鳖櫅h止擺手道:“很多信息其實通過分析就能得到,比如你每次都借自由活動加課間休息這半個小時來找趙水皮交易,他總是記不得你爸爸是誰,所以你每次都要把你爸爸安定配酒的事跡說一遍?!?/br> “這么偏僻的地方,你用rou眼觀察?”盛歡震驚道。 “抱歉,并不是?!鳖櫅h止以食指指了指斜上方,梧桐樹的樹冠翠綠如蓋,電線纏繞近進出,一枚金屬物被擋的嚴嚴實實,“這里有個老攝像頭?!?/br> 盛歡:“……” “你們班體育委員家里是做白酒批發(fā)的?!鳖櫅h止說:“你跟他的溝通來往最密切,應該是能底價拿到兩瓶酒吧,代價是運動會上替他包攬所有他不擅長的項目?!?/br> 盛歡:“……” “至于名字,你在低年級部很有名。”顧沨止笑的有些悶sao:“原因,大概和我差不多?!?/br> “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果然不是一時興起。”盛歡麻了,幽幽道。 顧沨止輕輕勾唇,居然還挺驕傲,“嗯,是蓄謀已久?!?/br> 第7章 車子突兀的一個急剎。 盛歡差點兒沒從后座上滾下去,疑惑的支棱起上半身。 “到了?”他疑惑道。 “沒有沒有。”司機打開車門,回頭囑咐,“是雇主方來辦貨物交接了。” “在這里物品交接?親自來?”盛歡詫異道:“這么急的嗎?” “就是很急?。 彼緳C說:“我去就行,你睡你的。” 說完,司機關上門,盛歡原本就沒有睡意,這下好奇心更是打敗了一切,他起身扶著窗戶,將窗玻璃搖下一條縫。 他們的車停在了跨江大橋的一端,此刻漆黑的江面像是黑曜石打造的鏡子,將對江的霓虹燈影倒映的迷離且浮華。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他們這輛破面包車的前方,從車上下來三女一男,男士穿著純黑的西裝皮鞋,女士身著同色系的緞面黑裙,頭帶西式的薄紗發(fā)夾,喪氣彌漫,他們面色悲痛的從司機手上接過盒子,年長的女士身形一晃,差點兒暈過去,被幾雙手攙扶住才勉強沒有摔倒,隨后他們一面道謝一面哭哭啼啼的返回了車廂內(nèi)。 司機辦完交接,哼著小曲兒上車。 “這群人是誰???”盛歡扒著他的椅背問。 “你不認得?”司機問。 “不認得?!笔g老實回答。 司機想了想,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個藥盒遞給他。 “非洛地平緩釋片?”盛歡問。 “你看背面?!彼緳C說。 盛歡將藥盒翻過來,看見背面印著“凌氏藥業(yè)”一行字。 “就他們家的公司。”司機說:“虞城所有的藥,九成都是他們家的?!?/br> “大財閥啊?!笔g說。 “呸呸呸,共產(chǎn)主義社會哪兒有財閥?!彼緳C說:“但是很有錢就對了,那個差點兒暈的是凌正亭的遺孀,剩下的兩女一男是他的兩個女兒和兒子?!?/br> “所以我?guī)Щ貋淼氖橇枵さ念^?!笔g說。 “對啊,老頭子壽終正寢,死的倒是挺安詳?shù)?,但是就在出殯的那天,腦袋沒了,你說離奇不離奇?!彼緳C說:“像這種大戶人家又特講究,肯定不能讓尸體不完整啊!所以就找咱們幫忙咯!” “為什么不報警??!偷尸是犯法的。”盛歡說。 “看不出來你小子給黑市干活,法律意識還挺強?!彼緳C樂了,發(fā)動車子:“像這種大戶人家,肯定特怕什么丑聞啊杜撰啊股價暴跌??!總之見不得人的?!?/br> “那你說誰會吃飽了撐的去偷凌正亭的頭呢,還扔在醫(yī)院的標本儲藏室里,這不神經(jīng)病嗎?”盛歡說。 “我看啊就是打擊報復,像他們這種豪門世家,仇人肯定特多,唉,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兒,好奇心那么重呢!”司機騰出一只手去按盛歡的腦袋頂,“睡覺睡覺!以我的車速,你還能睡二十分鐘!” 盛歡撇撇嘴,躺回去。 他雙手枕在腦后,細細看他的眼底有些密布的紅血絲,是精疲力竭的表現(xiàn),眼睛卻依舊沒有閉上,直勾勾的看著車頂上一閃一閃的光調(diào)。 許久,面包車駛?cè)肓讼鲁菂^(qū)。 窗外的吵鬧嘈雜之聲明顯變多了,高飽和度的迷亂燈光隨著震耳欲聾的搖滾樂狂顫,隔著金屬的車廂也轟然作響,面包車屢屢急剎,都因為有喝嗨了或者打架斗毆的市井份子突然沖到車輪子下面,險些被創(chuàng)飛。 司機面不改色,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大場面,他方向盤打死,車子在名為“瓦爾登藍”的酒吧跟前停了下來。 盛歡呵欠連天的下了車,與司機一同進去。 迪斯科球旋轉(zhuǎn)釋放出光怪陸離的色彩,舞池里一群瘋狂的男男女女正在貼身狂舞,氣氛火熱,盛歡繞過這片酒池rou林去到吧臺處,幾個酒保沖他微笑示意,然后喊道:“老板!” 晶瑩剔透的酒墻每一格都錯落有致,各色調(diào)味酒的顏色凝融成了大片虹彩,背面有個獨立卡座,座位上坐著一個金發(fā)男人。 這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有著一張亞洲混東斯拉夫血統(tǒng)的美麗面孔,穿著白色的歐風襯衫,黑色絲質(zhì)長褲,膝上是一臺電腦,手邊是一杯“落日”,仿佛他身處的不是地下龐貝黑市,而是風和日暖的夏威夷。 “恭喜你,開心,雇主追加了傭金,一共二百萬,你我五五開,合作愉快。”阿提密斯說。 一夜一百萬進賬,如果是普通人,大概早就歡欣雀躍了,盛歡看起來卻沒什么高興的神色,他往阿提密斯對坐下,認真道:“璃黃金,現(xiàn)在有貨嗎?” “有,龐貝市面剛刷新,500g,售價一千二百萬?!卑⑻崦芩拐f。 “買!”盛歡一捶桌緣。 阿提密斯橫目道:“一千二百萬,你確定?這個價格虛高了幾倍不止,你完全可以等下個季度,單價回歸到均線……” “不,現(xiàn)在就買?!笔g急迫道:“我這半年存下來的錢夠嗎?不夠我再想想辦法。” “你這半年在我這兒賺了九百來萬。”阿提密斯說:“我堅定的相信我這里是你經(jīng)濟來源的大頭,這里都攢不夠的錢,其他途徑也很難想到辦法。” 他這話一針見血,盛歡的表情rou眼可見的蒼白了下去。 “那怎么辦?” 阿提密斯想了想。 “我可以借錢給你?!彼炝巳种?,猶豫了一下,緩緩收掉兩根:“不過要收利息,這個數(shù)?!?/br> “可以!”盛歡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阿提密斯愣了愣。 縱使他自詡為龐貝市面上最精明的jian商,此刻也會產(chǎn)生幾分“趁火打劫”的內(nèi)疚感。 “你小子瘋了吧?!彼幻嬲f著一面在電腦上cao作著交易,“忙活年把什么也沒得到,就他媽買了兩塊破金條回去,還是有輻射的那種。” “謝謝你,阿提密斯。”盛歡笑了笑。 阿提密斯看不得他這副樣子,擰著眉頭收回目光。 “下單了,一周之內(nèi)會有人把東西快遞到你家。” “好?!?/br> 盛歡打了個呵欠。 他的眼神已經(jīng)有點不聚焦了,阿提密斯瞥了他一眼,從抽屜里排出兩個沒拆封的藥盒遞給他。 “行了,早點回去睡覺,做個好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