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春腰 第26節(jié)
“容愿,我很難受,你幫幫我……” 第21章 容愿。 當這一聲婉媚的低喃響起, 窗外恰好一道閃電劃過,映亮了男人頃刻間沉下,變得陰戾至極的神情。 他深眸冷冷攫著她, 一把將她扯開。 她卻又不死心地纏繞上來,帶著馨香的手臂柔軟纏上他的脖頸,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癢癢麻麻。 她似乎很害怕被丟下, 所以一直不死心地要討好他,像只貓兒。 “容愿……” 察覺到他的冷漠, 秦如眉低聲喃喃,鼻尖酸澀,即便哽咽著也要抱住他。 如果說完全沒有反應,是假的。 這樣一個美人討好逢迎,純然如稚子又嫵媚不自知,一舉一動都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足夠讓人淪陷。 再加上,她又是他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就連嗅到她身上的味道都會發(fā)瘋, 更遑論被她這樣勾引折磨。 他差點控制不住直接把她扔進床榻里。 他克制著心底瘋長的欲念,把她拉開,她卻還不死心, 繼續(xù)勾著他,要往他懷里鉆,他終于怒了, 冷笑一聲, 在她意識不清攀附而來的時候,大掌掰過她小巧的臉, 讓她只能被迫仰起頭,看著自己。 “秦如眉,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他嗓音喑啞,恨不得撕碎了她。 她迷蒙如水的眼眸望著他,混沌痛苦,“容愿……” 他呼吸粗重,愈發(fā)冷笑。 “我是付容愿?” “把我認成付容愿,是因為他也曾這樣對過你,是嗎,秦如眉?” 秦如眉被他捏著下巴,一動不能動。他的力度太重了,她很痛,幾乎感覺下巴要被捏碎。她身上本就難受得厲害,加上心中毫無安全感,急于想要找到依靠,想要有人抱著自己。 可是,卻被這樣對待。 心中委屈頃刻間涌起,她茫然地眨了眨朦朧的眼,眼淚滾下臉頰,砸到他的手上。 哽咽著,想去掰他的手,“痛,放手……” 付玉宵冷笑,“想起我是誰了嗎?” 秦如眉神思模糊,其實根本看不清眼前人長什么模樣,只隱約感覺是個男人。 她覺得面前的人好兇,和溫和的付容愿完全不同。 若說付容愿是溫柔和煦的春風,那他便是夜里風雪狂暴的雪山,沉重襲來,冰冷之余,崩塌而下的白雪壓迫著她,讓她連呼吸都無法自由。 “痛啊……”她掙脫不開他的手,不由得心中著急,愈發(fā)委屈,竟孩子氣地哭起來。“混賬……” 她罵他混賬。 付玉宵動作一頓,瞇眸審視著她。 “認出我是誰了?” 秦如眉卻沒有回答,她睫毛纖長,眼眸如同一汪瀲滟春湖。 因為藥力作用,她的理智燃燒殆盡,思緒混亂,只記得心底最深刻的記憶片段。 此時的她就像最純凈的稚子,白紙一張,毫無抵抗力,只要稍微哄一哄她,就能得她所有歡心,讓她傾心相待。若是責罵責罰,她也只能瑟縮畏懼,任他折磨。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低聲道:“混賬,沈晝……” 一邊罵,又一邊哽咽著哭,努力掰他掐著自己的手,落淚委屈的模樣帶著嗔怪,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發(fā)狂。 她這樣叫他的名字。 好似情人賭氣打鬧囈語。 和從前嗔怒時叫他的語氣一模一樣。 付玉宵呼吸一震,目光攫著她,氣息粗重了不止一星半點。 “你叫我什么。” 她聞言,迷蒙著水光的眼睛抬起,望著他,又似乎隔著他看見了記憶中遙遠的另一個人。 “混賬,沈晝,我恨死你了……”她呢喃著,美目染上薄薄的紅,注視著他,卻又神思不屬,念著另一個人。 她嘴里念著他,眼里卻又沒有他。 如此矛盾。 付玉宵固若金湯的心理防線,終于在這一刻悉數(shù)崩塌,他拉下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扔到床褥里。 隨即,他俯身而下。 有什么應聲撕裂。 盛夏的暑夜本該悶熱,卻因突如其來的暴雨沖刷了不少燥熱,加之這間屋子地面是上好的漢白玉打造而成,奢華至極,夏日里便顯得清涼,再加上屋中置放了冰鑒,冰塊皆是用地窖中最嚴實的方式儲存,較普通的冰更加寒涼。 置身此處,宛如冬日。 與外面的炎熱,宛如分隔兩個天地。 秦如眉太難受了。 她的身體里仿佛有火灼燒,讓她想要求助降溫,可是她衣不蔽體,又感覺肌膚冷得戰(zhàn)栗。 這般內外冷熱交加,她不知道死去又活來了幾遭,可是惶惶無依,只能哭,顫抖著身體,希望能被給予一些安全感,希望有人能抱住她,給她一點揚湯止沸的機會。 于是,終于有人靠近了她。 她心中歡喜,又覺得很是委屈,忍不住耍性子,像個懵懂無知的幼獸一樣討好他,用盡最大的努力,希望他不要扔下自己。 她小聲哽咽呢喃著,用身體輕輕地蹭他,期以換回一點溫柔。 然而,那個人卻愈發(fā)重了力度,用力掐住她,嗓音低啞至極又含怒,像要把她撕碎。 “秦如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這嗓音太過熟悉,縱然她還茫然著,卻也被喚醒了一些不好的感覺,從前也有人這樣喊她,每次都讓她害怕,畢竟以前她太笨了,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別兇我……”她想著記憶里的那個人,忍不住紅了眼眶,輕輕道,“沈晝……” 伏在她身體上方的人似乎重重一震,隨即,呼吸徹底紊亂。 他的身影覆蓋而下,她被近乎兇狠地吻住。 那人的動作兇悍且粗暴,她覺得嘴巴好痛,在他終于稍微與她分離的時候,毫無預兆,嘴巴一癟,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么他不能溫柔一點? 見她哭起來,那人似乎僵了僵,看著她毫無儀態(tài)的哭像,居然放輕了動作。 低低的聲音,“很疼嗎?” 她淚眼滂沱,哭得像個孩子,“你咬我……” 那人繼續(xù)僵著,手撐在她身側,不讓自己身體的重量壓著她,一雙黑沉得足以容納滄海萬物的眼睛緊緊看著她,呼吸一次比一次粗重。 她等了一會兒,哭得有些累了,也停了。 然而他不說話,也不動作,她心中又生出若即若離的害怕來。 到這時候,她終于能夠確定,面前這人不是付容愿。 因為,付容愿不可能看她這么哭,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是付容愿,在她眼眶紅了的那一剎那,他就會方寸大亂,著急哄她,不舍得她掉一滴眼淚。 她很難受。 這人卻這樣冰冷涼薄,冷眼旁觀她的痛苦,無動于衷。 她討厭他。 她要離開他。 秦如眉難受地喘息著,迷鈍中,改抱為推,試圖把他沉重的身體推開。 他沉了視線,譏笑道:“干什么?前面纏著我要死要活,現(xiàn)在看清我是誰,就想甩手走人?” 她不答,全身心抗拒著,像個稚兒一樣呢喃,“不要你,我討厭你……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容愿呢,容愿在哪里……” 她說著,竟蠻橫地用盡全力,把他推開,艱難地爬起來去找付容愿。 那人居然沒有攔著她,就這樣看著她掙扎著跌下床榻,她因為腳踝疼痛未痊愈,踉蹌一下,摔到地上,冰涼的白玉石地面冷得她猛地顫抖了一下。 嫁衣已經(jīng)被撕掉了,現(xiàn)在身上只有一件胸衣。 鳳冠也在方才砸落了,她一頭青絲如水一般流瀉肩頭,遮去大片雪色。 本該很冷,可她一心執(zhí)著要找付容愿,竟也忍了寒冷,跌跌撞撞爬起來朝門外走。 付玉宵始終冷眼旁觀她的掙扎,終于,看見她即便腳疼也要拼命站起逃離這里時,他嗓中震出了一聲涼薄的笑。 好似譏嘲,又似痛恨,聽不出情緒,可怕至極。 她在他身邊,卻心心念念想著付容愿。 他眼中溫情一掃而空,站起身,大手扯過她的手臂,輕而易舉把她扔進床榻里。 秦如眉來不及求救,已然被他徹底堵住了說話的機會, 這一次的風雨來得猛烈又無法抵抗,窗外電閃雷鳴,雨聲轟隆,秦如眉驚懼害怕之下,忍不住哭著哀求,“別,別這樣對我……” 他絲毫不理會。 他一面殘忍地凌遲她的所有感官,一面卻又矛盾地質問道,“我是誰?” “你……” “我是誰,或者說,你希望我是誰?”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