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春腰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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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眉再忍不住,站起身道:“大哥,禾谷是如眉的丫鬟,手腳是笨拙了些,可若有哪里傷了江姑娘,也是如眉讓她去包扎的,錯不在禾谷?!?/br> 她盯著付玉宵,身體隱隱發(fā)著抖,是怒極了。 氣氛霎時僵滯到冰點(diǎn)。 祁王臉色莫測,飲酒的動作慢了下來,付容愿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哥哥,眼中有一絲陌生。興許是這一切帶給他的震驚太大,此時他竟沒有注意到身旁的秦如眉。 柳棠意則看著地上的禾谷,神情復(fù)雜。 秦如眉的聲音抑著顫抖,飄散在空氣中。 付玉宵卻仿若未聞,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只對膳廳外面站著的其中一個始終低著頭,謹(jǐn)守本分的丫鬟道:“你來包扎?!?/br> 第11章 那丫鬟沒想到付玉宵竟點(diǎn)了自己,一愣過后,忙應(yīng)聲匆匆過來,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給江聽音包扎傷口。 禾谷還低著頭,跪在地上,脊背挺直。 眼眶發(fā)酸,讓人想要流淚,秦如眉忍著腳踝疼痛,踉蹌著過去,把禾谷攙起來,“沒事吧?” 方才付玉宵揮開禾谷的力道看似不重,可她知道他內(nèi)力深厚,即便是尋常一下,也夠讓人受了,更何況禾谷只是一個弱女子。 禾谷朝她一笑,“姑娘別擔(dān)心,禾谷沒事?!?/br> 秦如眉這才點(diǎn)頭。 她并非感覺不到身后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視線,但她不想去管。 拉著禾谷,轉(zhuǎn)身欲走。 奇怪的是,祁王此刻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盯著那個婢女,眸色微沉,臉色十分奇怪。 此刻,除卻婢女給江聽音包扎的動靜,膳廳里沒有人發(fā)出聲音,卻隱約有一種劍拔弩張、緊張一線的感覺。 秦如眉雖沒流露異常,卻也察覺到了。 冥冥之中,危險讓她所有的感官都放大無數(shù)倍。 令人窒息的安靜如碎瓷被狠狠砸破。 當(dāng)驚變猛然發(fā)生的一剎那,她正與禾谷站在一塊。 方才氣氛安寧和睦的膳廳內(nèi),轉(zhuǎn)瞬間血濺三尺。 “啊——” 第一聲傳入耳朵的,是柳棠意刺破云霄的尖叫。 眾目睽睽之下,那給江聽音包扎傷口的婢女,甚至來不及回手,已經(jīng)被付玉宵用碎瓷洞穿了心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鮮血淋漓,死不瞑目。 場面極其恐怖。 與此同時,祁王沉肅著臉站起身,厲聲道:“豐兆!” 徐豐兆是祁王府上私兵的統(tǒng)領(lǐng),伴隨著祁王一聲大喝,徐豐兆當(dāng)即握著劍柄,率人沖了進(jìn)來。 與徐豐兆同時而來的,還有數(shù)不清的、瘋狂涌進(jìn)膳廳的刺客。 膳廳里亂成一片。 尖叫聲、刀劍相撞聲、血液迸濺聲、重物砸地聲不絕于耳。 江聽音驚懼之下,本能靠近了付玉宵。 柳棠意尖叫著,就近抱住付容愿,死死抓著他不松手,“二表哥救我!” 付容愿一心掛念著秦如眉,卻礙著距離太遠(yuǎn),難以立刻趕到秦如眉身邊,加上被柳棠意死死扯住,竟一時間無法分身。 秦如眉雖然也害怕,臉色白得厲害,卻極力護(hù)著身邊的禾谷,帶著她往自己人這邊躲。 她不會武,救不了人,只能保證自己不拖后腿。 往后退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腳踝,鉆心的疼。 秦如眉痛得額汗沁出,卻緊咬著牙關(guān),硬生生把痛哼往肚子里咽。 祁王一面持劍御敵,余光看見在場竟只有她落單,心中復(fù)雜,對這個不委屈不喊疼的姑娘生了絲好感,遂沖她喊道:“秦姑娘,到我這兒來!” 秦如眉對祁王感激一笑,拉著禾谷,跌跌撞撞往祁王身邊走。 打斗聲中,男人沉靜的聲音傳來,“王爺,此番人馬不是沖著您來的,您的安危最重要,您先離開?!?/br> 祁王直接拒絕,“不可!拋下你們離開,本王還算什么男人!” “豐兆今日帶的兵不夠?!?/br> 這簡簡單單、冷冷清清的一句,卻令祁王一震。 是了。他本以為今日只是吃一頓普通的家宴,加上付玉宵在——他對付玉宵有充足的信任,便沒有多帶護(hù)衛(wèi)前來。 其實(shí)方才他看見那婢女,便知道今晚將有變故發(fā)生,但他沒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兆州個別對他不滿的官吏,要尋機(jī)會找他挑釁。 沒想到對方來勢洶洶,顯然有備而來。 付玉宵的話他明白,是讓他回去搬救兵,論留下來當(dāng)幫手,府兵統(tǒng)領(lǐng)徐豐兆顯然比他更合適。 而且他是祁王,離開這里,一則保證了他的安全,二則,他在兆州雖有三千精兵,這調(diào)令,卻需要他親自傳。 祁王不再猶豫,點(diǎn)頭道:“你們護(hù)好秦姑娘。聞宗,與本王一起殺出去?!?/br> 祁王帶人離開,秦如眉與禾谷被護(hù)衛(wèi)掩護(hù)著往后退。 腳下躺著的尸體越來越多,秦如眉臉色煞白如紙,加之腳腕痛得鉆心,身體搖搖欲墜,禾谷哭著扶住她,急切道;“姑娘,是不是傷口疼的厲害……” 混亂中,秦如眉抬眼,與面前不遠(yuǎn)處的付玉宵對上目光。 他一手護(hù)著江聽音,一手御敵,猶自游刃有余。 撞上她的目光,他動作微頓,漠然移開視線。 一撥人倒下,卻又有一撥人前仆后繼涌入膳廳。 付玉宵的神情慢慢沉下,終于不再有把握一邊帶人一邊御敵,把江聽音推到秦如眉與禾谷身邊,縱身加進(jìn)戰(zhàn)局。 所有人都在往后退,他卻往前。 夜色深沉,他身上的衣裳依舊是潑墨般的黑,幾乎與這夜色融為一體,看不清血跡。 秦如眉卻清晰看見他被浸濕了的衣擺,血液黏稠溫?zé)幔坏我坏温湎?,在地上蔓出大灘鮮紅。 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這一幕太過熟悉,久遠(yuǎn)的記憶如海浪般撲打而來,秦如眉盯著不遠(yuǎn)處男人的背影,只覺得心中揪痛,呼吸困難。 她緊緊握住衣襟,用力喘息著,暈眩卻依舊鋪天蓋地涌來,禾谷見她如此,臉色大變,“姑娘,你怎么了?” 江聽音也愣了下,朝她看來。 此時,她們這邊人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了秦如眉身上,因此,便無人注意到亂象中,一個矮小的身影獰笑著朝她們撲了過來。 鋒利的刀劍倒映寒芒,眼前一花,反應(yīng)過來的最后一刻,秦如眉只來得及把禾谷用力推開。 江聽音尖叫一聲:“??!” 戰(zhàn)局之中的付玉宵回頭,看見她們這邊情況,神色一厲,立即朝她們掠來。 然而,這一切發(fā)生得實(shí)在太快,留給付玉宵的時間太短。 江聽音和秦如眉站在一起,那身影原本是沖著秦如眉而來,此時,卻忽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江聽音狠狠扎去。 眼看著那寒芒就要刺進(jìn)江聽音的身體。 身邊忽然拂過一道急速的風(fēng)。 是男人毫不猶豫地護(hù)住江聽音,卻忽略了旁邊的她。 當(dāng)那道矮小的身影見狀,立即得逞似的一笑,反身掐住她的脖子。 這一切發(fā)生在瞬息之間,縱然秦如眉已做好心理準(zhǔn)備,當(dāng)那一瞬間的銳痛和窒息涌來,心里仍然揪了下。 很難受,她卻彎唇笑起來。 身體被拖拽出一段距離,有什么扎入皮膚,逐漸黑暗的視線里,映入的是禾谷絕望怮懼的臉。 禾谷淚流滿面地看著她,尖叫著,大喊一聲姑娘。 幾乎是同時,付玉宵猛地朝她看來一眼。 那一眼太過復(fù)雜,似乎有見她被抓住的愕然,有反應(yīng)過來被賊人欺騙的惱恨,還有望見她唇邊嘲笑時的…… 震怒。 第12章 秦如眉是輕微的晃動搖醒的。 有什么撫摸過她的臉,手臂被刺入的地方一陣陣泛疼,她低哼一聲,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奢華的馬車廂頂,她此刻身處在馬車?yán)铩?/br> 而她的姿勢…… 她似乎靠在什么人懷里。 秦如眉感受到臉上的那只手,身體一僵。 下一刻,男人潤雅低沉的嗓音,在她上方含笑響起,“你醒了?” 這熟悉的聲音…… 她心頭頃刻凍結(jié),如見鬼魅,猛地起身推開他,退縮到角落里,一雙眼睛死死看著他。 男人模樣俊朗,貴氣十足,容貌卻與祁王有三分相似。 見她這般,他愈發(fā)玩味,“阿眉,看見我這么吃驚?許久不見了,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