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721節(jié)
魏銘沉默,的確是很少去了,自從接了國子監(jiān)祭酒一職,再加上皇上三不五時的給他尋差事做,別說看望范師傅了,連回府都不回不了幾次。 這次也是母親吩咐務(wù)必讓他回府一趟,沒想到半路被這丫頭帶到這里。 也不知三九回去如何向母親回話,若是回不好,他少不得回去還要向母親賠罪。 青花鎮(zhèn)離京城并不遠(yuǎn),再加上閃電速度驚人,出了城,不消多時便到了。 青花鎮(zhèn)以花草聞名,這個時節(jié)花草旺盛,往來客商很多,街上極是熱鬧。 幸好今日不是逢趕集日,不然街上熱鬧的別說馬匹了,連人都要擠著過。 陸瑾怕傷了人,早早讓閃電停下,二人共乘一騎緩緩而行,自進(jìn)了青花鎮(zhèn),連微風(fēng)都帶著花香。 “祭酒,要不要買束花?”陸瑾看著街邊的花問道。 “買花?”魏銘不解。 “是啊,我?guī)Я思谰埔宦罚谰撇灰I束花送我嗎?”陸瑾脖子后傾,看著魏銘。 魏銘:…… 他是不是心不夠靜,竟被一個小丫頭看的不好意思。 “祭酒?”陸瑾又叫了一聲。 “哦,你喜歡哪束?”魏銘隱約聽到她要買花。 “祭酒怎么總是愣神?”陸瑾倒不是真的喜歡那花。 “大抵是昨夜沒睡好?!蔽恒懙皖^,偏開了視線。 他昨夜的確沒休息好,皇上昨夜突然送了好些折子和密信,讓他看完寫份他對南疆問題的看法,害得他今日都未來得及給皇上送行。 “爹爹總說讀書人多思,看來是真的,祭酒以后莫要憂思過甚,傷身。”陸瑾關(guān)心道。 爹爹還說讀書人書讀的多,容易把腦子讀壞掉,常常以為說幾句話就能把對方罵死,以為自己的唾沫星子能把對方淹死,這都是讀書讀傻了的表現(xiàn)。 當(dāng)然,祭酒肯定不是讀書讀傻了,一定是被那幫讀書讀傻的鬧的心煩了。 “我身體很好?!?/br> 大概是年紀(jì)大了,聽不得傷身這兩個字,魏銘表現(xiàn)有些不自然。 他之前中過南疆的蠱毒,幸好陸駙馬相救,雖救回一條性命,但身體有殘留毒素,要三年才能清除。 如今早已過三年,但他忙于朝事無心男女之事,母親竟疑心他當(dāng)年傷了身體,想起來也是頗為頭疼。 所以,在陸瑾說傷身時,下意識就回了那句我身體很好。 說完才意識到不妥,對方還是個孩子。 陸瑾無意識的偏頭:“祭酒怎么臉這么紅?” 魏銘一時間竟緊張的結(jié)巴:“春日……太,太陽有些……曬人。” 陸瑾看他如此,不迭搖頭:“祭酒身子著實嬌弱了些,看來以后要多多鍛煉才是。” 嬌弱? 魏銘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也自小習(xí)武,雖比不得武將,但離嬌弱也相去甚遠(yuǎn)。 一時間,更不好回答陸瑾的話。 “祭酒?” “嗯!” “祭酒怎么又愣神了?” “……” “祭酒,前面就到了,我們要不要買些東西?!?/br> “好!” “我沒有帶錢袋。” “我?guī)Я??!?/br> “這家的炙豬rou好吃?!?/br> “買些便是?!?/br> “還有前面有家栗子糕也不錯?!?/br> “一同買了?!?/br> “祭酒,還要買些酒,青花鎮(zhèn)的花酒和果子酒都是一絕呢?” “買。” 第1013章 紈绔子弟 魏銘抱著滿懷的東西一路到了范家,陸瑾剛到門口便喊:“范師父,范師娘,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范師父正在陪兒子在院里騎小木馬,看了眼陸瑾旁邊的人,抱著東西把臉擋了大半,一眼還真沒認(rèn)出來這是他那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徒弟。 他這個徒弟自帶仙氣,不食人間煙火,鮮少見他這般樣子,竟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范師父下意識的就過去接:“怎么買這么多東西?!?/br> “這都是祭酒給師父,師娘,還有小寶買的?!标戣Φ?。 范娘子聽到聲音從屋里出來,身上還系著圍裙,顯然是在做飯。 “原來是瑾兒小姐和魏公子,今日一大早喜鵲就在枝頭叫,我還納悶說難不成家里要來貴客,沒想到真是貴客臨門了?!狈赌镒右贿呎f,一邊沏茶,動作麻利的很。 “誰讓師娘做的飯好吃,讓我成日惦記著呢?!标戣回炞焯?,哄的大家高興。 范娘子弄完之后,也不打擾他們說話,又回了廚房準(zhǔn)備午飯。 范娘子最拿手的就是手搟面,又做了幾樣小菜,將陸瑾和魏銘帶來的小食一并擺上。 落英繽紛的春日里,在院子里用膳真是別有一番滋味,魏銘也頓覺放松不少。 陸瑾正在長身體又每日習(xí)武,食量比這個年紀(jì)的孩子大不少。 她出身侯府,禮儀自然是好的,吃東西時讓人覺得格外香甜,連一向克己養(yǎng)生的魏銘今日都用了不少。 用過飯后,范娘子又帶了陸瑾去了家里的菜園,春日里蔬菜多,范娘子裝了一大筐。 其實方家在青花鎮(zhèn)也有莊子,只是范娘子如此熱情,陸瑾也不好拒絕,欣然接受。 陸瑾年紀(jì)不大,但待人接物都有陸家人的風(fēng)范,就連不??淙说姆稁煾付加X得小丫頭不簡單。 范師父看著徒弟想說點什么,但作為長輩又不太好開口,兩人相差年歲的確有些大了。 范師傅一個大老粗竟生出幾分君生我未生的感嘆。 大概是感嘆聲太大,忙著和范娘子摘菜的陸瑾沒聽到,魏銘卻聽到了。 “師父為何嘆氣?”魏銘問道。 范師父擺手:“不可說,不可說。” 活了幾十歲,自然知道有些話不能隨意開口。 魏銘也不問,很快日頭偏西,陸瑾和魏銘也要離開,今日出來的夠久了。 其實,陸瑾進(jìn)入青花鎮(zhèn)不久,陸伯山便知道女兒去了何處,不然,他早過來抓人了,不可能放縱她到現(xiàn)在。 回去的時候街上的人比上午少些,魏銘牽著馬,陸瑾坐在上面,走的很慢,馬蹄在青石板上發(fā)出噠噠的響聲。 “看來我的閃電很喜歡祭酒,若是一般人碰它,它可是會發(fā)脾氣的。”陸瑾愛憐的摸著閃電的頭道。 “疾如風(fēng),快如電,這名字很好?!蔽恒懣涞?。 “那是當(dāng)然,我取的名字自然不差?!标戣院赖?。 “你許久沒去書院了?!蔽恒懴肫鹱约涸跁阂呀?jīng)許久沒看到她了。 “書院的老師都講的差不多,爹爹說讀書明理,那些大道理人人懂,可未必人人都能做到,最厲害的不是手中握著什么樣的書,而是自己心中有本什么樣的書,心若正,書中的道義便正,故而那些之乎者也就成了千篇一律,沒了特色。我喜歡兵法,可惜書院的老師不教這個,爹爹正好有空,便親自教我?!?/br> 陸家人文武兼修,陸伯山是儒將,并贊同讓家中孩子一味讀書。 國子監(jiān)的女學(xué)開設(shè)的科目不少,但的確沒有教授兵法。 實在是兵法博大精深,又非紙上談兵可成,連國子監(jiān)的男子都沒有開設(shè)此課程。 “陸侯所言極是,受教了?!?/br> 陸瑾自豪道:“論讀書爹爹肯定比不過祭酒,但兵法肯定是爹爹厲害了,不過,爹爹說顧將軍用兵如神,西北軍紀(jì)律嚴(yán)明也是他所不及?!?/br> “那陸侯可有評價自己?”魏銘有些好奇。 顧家軍的確是一代傳奇神話,但自明仁皇帝后顧家交了兵權(quán),他們這一代的人也只能從上一輩口中略知一二,西北軍遠(yuǎn)在西北,亦是了解甚少。 這些年反倒是陸侯后來者居上,戰(zhàn)功不斷,是百姓心中交口稱贊的戰(zhàn)神將軍。 “這個呀,我爹說他有兩個好女兒啊?!标戣器锏?,說完還不忘反問魏銘:“祭酒覺得我爹爹說的可對?” “侯爺……自然是對的。”魏銘頗有幾分無奈,倒不是不認(rèn)同,而是這小丫頭著實古靈精怪。 魏銘親自送了陸瑾回陸府,到的時候陸侯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只怕從他們出城到現(xiàn)在,一舉一動皆在陸侯掌握。 “讓侯爺久等了?!蔽恒懝笆值馈?/br> 陸伯山清清嗓子,人是自家女兒擄走的,他還真不好說什么。 “祭酒哪里話,本候還要多謝祭酒親自送小女回來?!眻雒嬖掙懖阶匀徊辉谠捪?。 “爹爹和祭酒這樣說話不累嗎,走了一路,祭酒要不要進(jìn)去喝杯茶?”陸瑾邀請道。 陸伯山眼神看向旁處,沒有開口,魏銘自然感覺到陸侯微微的敵意,笑了笑道:“多謝郡主好意,今日還有事,就不打擾了?!?/br> 陸瑾很是遺憾,不過并未強(qiáng)求:“即是如此,就不留祭酒了,祭酒明日可有空,我正有問題要請教祭酒?” 魏銘一時間難以回答,陸伯山咳了一聲:“祭酒事務(wù)繁忙,爹爹在家,就不要麻煩祭酒了?!?/br> 陸瑾卻搖頭:“怎么能是麻煩呢,祭酒最喜為學(xué)生答疑解惑了,是吧,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