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299節(jié)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周嫣道了句免禮后,進了周夫人的房里。 周夫人看到周嫣進來,從榻上起身,笑的眼睛擠成了一條線:“嫣兒如今是越來越有王妃的風(fēng)范了!” “母親讓人退下,女兒有話要和您單獨說!”周嫣語氣平靜,表情卻不容置疑。 周夫人揮揮手:“都出去!” 周嫣看了眼周夫人身邊的嬤嬤道:“勞煩季嬤嬤看好,不許任何人靠近!” 季嬤嬤道了聲是,帶著人都出去了。 周嫣這才沉下臉開口質(zhì)問:“娘,女兒且問你,魏家和姑母有何處對不起周家竟要你如此不顧親戚顏面折辱于她!” 周夫人渾不在意道:“你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我就是為了這事?” “母親如此輕描淡寫,你可知此事足可以毀了阿榮一生?這些年若不是姑母和魏家提攜,周家能保住眼前榮耀?母親以為女兒做了景王妃便可以萬事大吉,您便可壓姑母一頭,母親此舉和背信棄義的小人有何分別?” 周嫣向來和顏悅色,笑臉迎人,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風(fēng)范,從未有如此疾言厲色的時候。 果然,話一落便挨了周夫人一巴掌,白皙的臉蛋瞬間紅腫了起來。 第392章 無理取鬧 周夫人惱羞成怒的看著女兒:“你這個吃里爬外的死丫頭,魏家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讓你這般向著魏家,別忘了自己姓什么!” 周嫣臉火辣辣的疼,只是她卻并不在乎,看著周夫人道:“母親說的沒錯,這些年女兒是得了魏家的好,養(yǎng)條狗還知道護主,更何況女兒這個大半時間都住在閣老府的表小姐?” “你……我就知道你這個死丫頭還惦記著魏銘,才這么幫著魏家我就知道……”周夫人被女兒氣的臉色發(fā)青,指著周嫣的手指也在不停發(fā)抖。 “是,母親說的沒錯,母親最好再大點聲,嚷嚷的滿院子的人都聽到!”周嫣冷笑道。 周夫人揚起的手到底沒有落下,周嫣揚著小臉,竟是絲毫不在乎的模樣。 她養(yǎng)了十七年的女兒,她從不知道女兒竟是這個倔脾氣。 “你再惦記也沒用,魏銘這輩子完了,魏家也完了!”周夫人發(fā)狠道。 魏銘到現(xiàn)在還坐在輪椅上呢,將來能不能活下去都未可知,閣老又退出內(nèi)閣,魏家還有誰能撐起門庭? 她當(dāng)初可是費盡心思才把她塞進選秀名單里,為的就是兩手準備,如今看來,她的籌謀是對的,幸好沒有嫁給魏銘那個短命鬼。 周嫣搖著頭,表情又笑又哭:“母親這般事情做絕,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你怎知,這般羞辱阿榮后,大哥就一定能得償所愿娶公主?” “你怎么知道……”周夫人話說了一半沒有說完。 她從未和任何人透露過君遠要娶公主的事。 而且和七公主見面的事只有季嬤嬤知道,季嬤嬤是她身邊的老人,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周嫣看著周夫人已經(jīng)是失望至極。 “你知道了也無妨,你哥肯定是要尚公主的,將來我的兒子是駙馬,女兒是王妃,誰敢小瞧周家,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周家?”周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女兒。 她居然有這樣目光短淺的母親,怪不得祖父一直要帶父親一起致仕回鄉(xiāng),母親這樣的性子留在京中,一定會給家里帶來禍端。 周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母親大概不了解那位七公主,你幫她壞了阿榮名聲,可她卻未必瞧的上周家的門庭,她若不認賬,母親又拿她有什么辦法,難不成還要鬧到皇上面前?” 母親也不瞧瞧,能尚公主的都是什么家族,周家拿什么和顧家,曾家那樣的家族比。 周夫人表情一緊,都是這場大雪鬧的:“我自然有辦法!” “母親收手吧,隨女兒去給魏家道歉,此事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否則……” 周嫣的話被周夫人的冷笑打斷:“否則怎樣,你以為魏家還是以前的魏家嗎?魏榮被擄說不定已經(jīng)失了貞潔,你以后可是景王妃,難道要你哥哥娶這樣的女人?” 周嫣閉眼,身體不停的顫抖,眼淚不斷的從眼睛里流出來。 作為女兒,她盡力轉(zhuǎn)圜,可母親執(zhí)迷不悟,她也只能做到盡力不連累周家了。 周嫣被周夫人禁了足,不過,也只是不讓她出院門,一應(yīng)用度并不缺,周嫣進了院子后不哭不鬧,周夫人這才放了心。 事情已成定局,她一個小丫頭還能翻過天去。 周夫人在女兒面前一直有些立不起,前些年周嫣一直是長在魏府,和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沒和周芝蘭親厚。 今日被女兒這般說教,心里更是恨透了周芝蘭。 周家的好處都被她一個人占了,生在周家最鼎盛時,又嫁了閣老的長子,處處壓她一頭,憑什么她能一直風(fēng)光。 如今倒是讓她看一看,誰才能笑到最后。 …… 青鸞看到自家主子頭上的茶葉梗子,啥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很明顯,主子現(xiàn)在心情不好。 趙恒直接進了馬車,青鸞站在原地愣了會兒。 主子心情不好,以他在主子身邊伺候多年的經(jīng)驗,這個時候適合去陸府。 主子一般去完陸府心情就會好,而且,現(xiàn)在去陸府能趕上吃午飯。 這樣想著,青鸞駕著馬車直奔陸府,馬車停下后,青鸞才道:“主子,到了!” 趙恒這才從馬車上下來,一看大門,這不對,不是王府。 轉(zhuǎn)頭看向青鸞:“你覺得本王現(xiàn)在的樣子適合來陸府?” 青鸞舔了下唇,其實也沒什么適合不適合的。 主子長什么樣陸家人人清楚,這門檻都要被主子踏平了,當(dāng)了這么久的財神爺,陸府的下人就差把主子供著了,能不熟悉嗎? 趙恒在青鸞屁股上踹了腳:“你是巴不得讓人知道你主子被打了是吧?” 這次和老頭子坐的近,那一盞茶全砸他腦門了,若不是他皮厚,腦門都得被他砸破,幸好只是腫了一塊。 老頭子的脾氣真的是沒法說了,心里有氣有本事去和那些御史干架啊,就會在自己兒子身上撒氣,這當(dāng)?shù)氖裁椿实郏C囊! 青鸞:…… 主子被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不都知道嗎?大理寺牢房都去過的王爺,咱還有啥好怕的? 當(dāng)然,他不敢當(dāng)面說。 主子表情有點怕怕的。 趙恒正要上馬車,先回王府換身衣服,晚點,晚點再來看窈窈。 剛轉(zhuǎn)過頭,陸伯山正站在不遠處,趙恒想捂頭上的傷,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陸伯山抬頭睨了趙恒一眼,瞧這倒霉模樣,不用說,被皇上打的。 陸伯山手背后道:“進來吧!” 岳父大人都開口了,他哪能再走,那也太不識相了。 趙恒直接跟著陸伯山去了書房,陸伯山是武將,磕磕碰碰太正常了,男人嘛,也不可能每次受傷都讓夫人知道,所以書房是有藥外傷藥的。 趙恒的傷不算嚴重,就是腫了一塊,擦點藥很快就消了。 “自己擦!”陸伯山板著臉把藥放在趙恒面前。 藥膏是黑色的,擦到皮膚上涼涼的,趙恒隨意的揉了兩下便算是擦了藥了。 “景王的事你怎么看?”陸伯山開口道。 再這么聽之任之的傳下去,假的也成真的了,如今不是連皇上都差點信了嗎? 景王一副勞苦功高惹兄弟嫉妒的受害者姿態(tài)倒是占盡民心。 “他遲早得回京!”立了這么大功勞,他還能真舍得讓自己死在外面? 再說,老頭子派了曾江去查此事,曾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不把景王的小算計查個底朝天他就不姓曾。 陸伯山沉吟片刻,話雖如此,可這個案子若是糊里糊涂的放著,趙恒就要一直為這事背黑鍋。 他雖立了不少功勞,可大臣畏懼他的居多,再加上這件事,往后對他的評價就不是性情耿直桀驁不馴了。 陸伯山搖了搖頭:“如此坐以待斃,豈不是讓別人扼住喉嚨?” “請岳父大人賜教!”趙恒拱手作揖道。 陸伯山招招手,讓他坐下,別搞這些有的沒的,真要講究這些禮數(shù),他一個四品官得跪死在他這個王爺面前。 趙恒這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下,表情跟認真聽夫子講課的孩童似的。 陸伯山提起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太子。 趙恒恍然大悟,景王最在乎的就是太子之位,若是這個時候傳出皇上要立太子的風(fēng)聲,他還能安心的躲在暗處裝死?就是真死了也得詐尸。 岳父大人的主意可真妙啊,不愧是陸玉庭的伯父,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這個時候傳出皇上有立太子的決定也不奇怪,畢竟,熱門太子人選就是景王和睿王,景王死在外面了,可不就得立另外一個嗎? 陸伯山看趙恒明白了,點了點頭,把寫了那兩個字的紙丟進炭盆里燒了。 這孩子還能救,腦袋沒有被堵實在了,湊合著用吧,誰讓瑤兒看上了呢。 “小婿明白了,多謝岳父大人!”趙恒起身,至于如何把這消息散播出去,還得和陸玉庭商量下,得讓崔家配合啊,景王想唱戲,人多才熱鬧嘛。 陸伯山點點頭:“以后在皇上面前脾氣收一收,皇上氣出個好歹,這爛攤子你收拾?” 趙恒一尋思,可不是這樣嗎,上一世老頭子不就是把爛攤子留給他了嗎? 這樣一想,老頭子得好好的,其實這也怪老頭子,當(dāng)皇帝的人,一點胸襟氣度都沒有。 改日,算了,明日吧,明日進宮和他賠個罪,他大人不計小人過,攤上這么個無理取鬧的爹能有什么辦法? 瞧瞧人家的爹,這么一比,這爹真是……得扔?。?/br> “多謝岳父大人提點!” 陸伯山哼了一聲道:“去吧!” 陸瑤知道趙恒來了府上,可沒過多久秋霜過來報說姑爺已經(jīng)走了。 景王遇刺和阿榮失蹤一夜這兩件事差不多同時傳出的。 但很明顯,前者搶盡了風(fēng)頭。 畢竟,皇子遇刺這背后的事就多了,開始還傳說有可能崔家做的,可過了沒多久這風(fēng)向就變了,齊刷刷的指向趙恒。 甚至,她和景王之間的那些個陳年往事都被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