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298節(jié)
這茶盞是一套的,哪怕碎了個蓋子都沒法子用了。 “皇家的臉面就是你的臉面,身為大齊王爺更應(yīng)該恪守禮法,君臣和諧,兄友弟恭才是!”這孩子身上的匪氣還真是令人頭疼。 趙恒聽到兄友弟恭四個字,不怎么客氣的冷笑:“父皇直接說疑心景王的事和兒臣有關(guān)就是,何必兜這么大的圈子!” 皇上臉色一變:“你倒是什么都敢說!” 趙恒挺了下身子:“皇宮守門的都知道景王遇刺與兒臣有關(guān)了,兒臣有什么不敢說不能說的!” 皇上忍了忍,沒把手里的杯子朝趙恒砸去。 “既然父皇問了,那兒臣也要說一句,兒臣若要殺景王,用不著找別人那么麻煩,自己就能解決,就他那三腳貓功夫兒臣能殺好幾個都不帶喘氣的!” 皇上到底是摔了茶盞:“你這個逆子!” 常貴立在一旁,不敢吭聲,砸個杯子算好的了,說什么,那砸的都是皇上自己個的東西。 趙恒沒躲,茶葉梗子沾在腦門上,茶水流了一臉。 趙恒也不在意,擦都不擦,反正被砸習慣了,也無所謂。 “父皇,您要兒臣說那些違心的話哄您開心,兒臣還真沒那個本事,兒臣就一句話,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還有,我從沒稀罕過父皇的皇位,父皇要是不信,成婚后您也把兒子貶到西北去,兒臣一輩子不回京!” 趙恒說完站起身給皇上行禮,然后不顧皇上已經(jīng)難看到僵硬的表情道:“兒臣告退,父皇保重!” 第391章 儲君人選 皇上怒到極致,想著要如何發(fā)泄,如何處罰這臭小子的時候,就只能看到趙恒掀簾而出的背影了。 接著,連背影都找不到了。 皇上倒是想找御林軍把這小子抓回來,好好關(guān)個幾天,給他長長教訓(xùn),但他丟不起這個臉。 大理寺牢房他去過好幾次了,這狗脾氣還是老樣子。 呼啦一聲。 常貴閉上眼,沒錯,是龍案。 皇上踹了龍案猶不能解氣,把燈架也給踹了。 人的脾氣一次控制不住之后,以后想再控制,那可真是不容易了。 什么東西踹順腳了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腳,什么東西砸順手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有時上朝看到下面的大臣吹胡子瞪眼吵成一團的時候皇上就想拿奏章砸爆他們的腦袋。 可看到御史一個個寧死不屈的臉,皇上還是忍了,沒走到魚死網(wǎng)破那一步。 但對楚王就不一樣了,發(fā)泄慣了。 外面的御林軍聽到動靜悄悄的探了個腦袋進來,差點被皇上丟過去的花瓶砸個血窟窿,趕緊退出去了。 皇上砸完之后,氣沖沖的站在那兒,喘著粗氣,就差吐出一口老血。 “這個,這個……逆子!”皇上舌頭打結(jié),氣的已經(jīng)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了。 常貴看著滿地狼藉,也不敢說什么,皇上都氣成這樣了,不讓砸也不行啊。 砸吧,砸吧,只要皇上能消氣。 皇上胸口劇烈的起伏,像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厥過去。 常貴扶皇上到龍椅上坐下,過了好半天皇上才臉色正常了。 那逆子剛才說什么,不稀罕他的龍椅?也把他貶到西北? 什么叫不稀罕,什么叫也?這小子回京就是替傅家喊冤,氣他來了。 常貴默默的給皇上重新泡了杯茶,幸好,華清殿里準備了好幾套讓皇上砸……備用! “皇上喝口茶,”暖暖心窩,這四個字常貴是在心里說的。 作為經(jīng)常目擊這對父子互懟到打砸場景的唯一證人,他覺得,楚王今日有些話其實也沒錯。 也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謠言,說楚王是因為陸瑤要殺景王,這不是胡嚼嗎? 要是皇上賜婚的是景王和陸瑤,那楚王殺景王還能理解,可恰恰相反,楚王和陸小姐連婚期都定下了,膈應(yīng)的是景王才是,楚王殺他做什么,讓他解脫嗎? 再者,楚王要打誰,殺誰,那都是自己親自下場,毫不手軟且從無敗績,比如前任馬尚書,前任徐貴妃,前任徐尚書。 哦,還有前任南疆公主,前任北疆攝政王,前任上陽王妃…… 為什么是省略號,常貴覺得,以后會出現(xiàn)很多前任。 當然,他不希望這份名單里出現(xiàn)前任大內(nèi)總管。 所以,派殺手刺殺,完全不能體現(xiàn)楚王的彪悍,不合規(guī)律。 常貴想到這里搖了搖頭,扭過頭時突然發(fā)現(xiàn)皇上看著他。 “皇上……”常貴有些心虛,嚇哭了快。 “若是太子在就好了!”皇上嘆了口氣。 先皇后去后,他親自教養(yǎng)太子,太子就是他最理想的儲君人選,忠誠父君,仁愛百姓,善待兄弟,體貼下屬。 這老五明明是太子的嫡親兄弟,竟是和他半分相似也沒有。 太子薨逝這四年里,第一次聽皇上提起先太子。 說起先太子,常貴也瞬間難過,是呀,若先太子在多好,朝堂上那些派系也蹦跶不起來。 先太子是皇上的嫡長子,既有胸懷天下的大智慧,又有悲天憫人的慈悲心。 先太子在時,父子倆常常一起用膳討論政事,場面每每都是父慈子孝,哪像現(xiàn)在這般雞飛狗跳。 景王因以前常跟在太子身邊,被太子教導(dǎo),倒是有幾分先太子的風范,但也只是幾分,到底還是無法和先太子比。 大概是太好了,連老天都嫉妒。 外面的御林軍只能自己被點了xue,不能動,什么也聽不到。 怪不得剛才楚王殿下頂著一頭茶葉梗子出來了,原來是又把皇上惹毛了。 楚王殿下也是厲害,把皇上惹成這樣還能活著,真是不多見。 趙恒頭上的水很快結(jié)了冰,那叫一個透心涼,這涼意冷到心窩子了。 這就是所謂的父子之情,試探?猜疑?皇家的薄情真是讓他寒心,以為他稀罕這個王爺嗎? …… 這宮里不缺傳消息的,楚王又被皇上砸了腦袋的消息就這么在宮里傳開了。 皇后吃著蜜餞,心里比嘴里還甜,這日子過的真是舒坦啊,心想事成說的就是她現(xiàn)在的心情。 她早上收到消息,顯兒最遲后日便能到達京城了。 封太子這種大事一般都是借著重大節(jié)日封賞的。 上次萬壽節(jié)顯兒不在京,如今馬上可就是新年了。 皇后心情好,就想出去顯擺顯擺,皇上不是想封淑妃為貴妃嗎? 貴妃又怎么樣,還不是妾,還不是沒有兒子。 等將來她的顯兒當了皇帝,她最多也不過是個太妃而已。 皇上愛封就封吧,總越不過她這個皇太后去。 皇后心情好的恨不得要昭告天下,淑妃和柔妃聽到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喊著皇后娘娘駕到時都愣了一瞬才出去行禮。 這今日刮的到底是什么東南西北風的,竟把皇后吹來了。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淑妃和柔妃齊齊屈膝行禮。 皇后看到柔妃也在,那種成就感就更強了,這位生了兒子又怎樣,連繼承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的兒子當太子,當皇上。 “兩位meimei快快免禮!”皇后難得的說話也軟和。 “多謝娘娘!”二人對視了一眼,覺得皇后今日這是吃錯藥了。 “鳳闕殿里的梅花開的極好,本宮打算在宮中舉辦賞花宴,到時兩位meimei可要捧場!”皇后坐在主位上,衣著華麗,舉手投足都透著貴氣。 二人嘴上應(yīng)下,心里卻暗自腹誹,這景王遇刺生死不知,這位在這時候舉辦賞花宴,這有點…… 可人家是皇后啊,誰敢反駁? “這是今年波斯進貢的絲綢,特送來給淑妃meimei,本宮不知柔妃meimei也在,已經(jīng)讓宮人送去婉芳殿了!”皇后處處彰顯著自己的優(yōu)越。 波斯進貢的絲綢確實極好,往年徐美人在,這些絲綢都是盡數(shù)送去了紫蘭殿,如今沒了那位,自然大多都到了皇后娘娘宮中。 “多謝娘娘賞賜!”二人態(tài)度恭敬,極大的滿足了皇后的虛榮心。 “如今宮里也就剩我們幾個老人了,本宮自是要多多照顧兩位meimei,若是缺什么,不必客氣,盡管來告訴本宮!”皇后這語氣倒不像是皇后,更像是太后了。 待皇后走后,淑妃和柔妃兩人才道:“皇后娘娘這……”腦子沒毛病吧。 景王只是失蹤又不是死了,用得著這么得意嗎? 柔妃道:“管他們?nèi)绾味?,我們且過我們的日子!” 淑妃點點頭:“可不是,皇上這次偏派了江兒查景王遇刺這事,我嫂嫂因為這事沒少掉眼淚?!?/br> 淑妃嘆了口氣,心中還是有些擔憂,曾江在她心中不僅僅是娘家侄子,更是她看好的女婿,這份量不比親兒子輕多少。 “你且寬心,皇上最疼六公主,這婚期應(yīng)該也快定下了!”柔妃勸道。 “說句實話,我倒是巴不得綰兒早些嫁了,不然我這一顆心總是不安!”淑妃抬手拍了拍胸口。 “誰說不是,皇上這次賜婚獨獨漏了毓兒,這打的什么主意誰不清楚,不過,這淮王妃的人選誰都說了不算,只要我毓兒有喜歡的女子,拼著這條命我也要成全我兒!”柔妃可不是隨便說說。 她便是這政治聯(lián)姻的犧牲品,斷不會讓他兒子的婚姻也受此控制,定要像楚王那般挑個他自己中意的女子為妻,哪怕不做這王爺。 …… 周嫣見完陸瑤回到太傅府直接去了周夫人院里,院里的小丫頭見著周嫣,齊齊下跪行禮,不敢半點不敬。 自從婚期訂下,周夫人便吩咐下去,周嫣的一切飲食起居,儀制都要遵循景王妃的標準。 周嫣搖頭冷笑,越發(fā)覺得母親目光短淺,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得被那些世家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