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88節(jié)
他哪里還讓小孩子跪下磕頭啊。 “杏仁這名字隨著她了,眼睛像杏仁,好看?!贬叫Σ[瞇的看小杏仁,不自覺的聲音都柔了,“你幾歲了呀?” 杏仁有些害羞,但來時阿奶說過,主家問你什么你就回什么。 “四歲,不對五歲了?!?/br> 這就是過完年五歲了。岑越摸了摸小女孩發(fā)揪揪,說好孩子,“聰明?!?/br> 請了吳掌柜一家坐著說話。 “我這次來才想起當(dāng)時沒說初幾來,打擾郎君了?!眳钦乒褡饕菊f道。 岑越擺擺手,意思沒事,說:“就是風(fēng)雪大,你們一路辛苦了,別急著回,倆孩子都還小,等天晴一些再說了?!?/br> “會客院側(cè)房收拾兩間,都有炕的,睡著也不冷?!?/br> 齊少扉又替越越補充了句,“正好鄒大夫住在對面,方便看孩子些?!?/br> 吳掌柜一聽,便不再推辭了,心里很是感激。 “一道過去吧,正好我在院子憋了一整日了,這會風(fēng)雪小了,出門溜達溜達?!贬胶懊废銕【找坏朗帐?,倆人快些。 梅香應(yīng)是。 吳掌柜本是不想勞動郎君親自跑一趟的,但郎君說要散步,三少爺便親自拿了斗篷,給郎君披戴上,便不說話了。 這會天麻黑,院子的雪泛著銀光。 齊少扉親自挑著燈籠,照越越的腳下,另一只手扶著越越。到了隔壁院子,鄒大夫那兒燈亮著,齊少扉低頭在越越耳邊說:“肯定在屋給自己擦藥油?!?/br> 岑越:“……”哈哈哈哈憋笑。 今個大早上鄒長青來他們院子掃雪,是吭哧吭哧的干活,雪掃的亂糟糟,聽小菊說還摔了幾個屁股墩兒—— 大崽這是打趣鄒長青。 “那都早上的事了,沒準是擦完藥油復(fù)盤了一天,如何掃雪不摔屁股墩兒?!贬搅x正言辭道。 夫夫倆背地里打趣人也能說到一起。 岑越先送吳掌柜一家到廂房,梅香點了蠟燭,屋子都是通風(fēng),定期有人打掃的,是一大間一分為二,里頭是盤炕的臥室,靠墻有兩扇門的衣柜,外頭靠墻的是條桌,上頭擺著花瓶擺設(shè),入門那兒側(cè)一些一張圓桌,幾個圓凳。 靠窗戶那兒是兩個架子,上頭搭毛巾,底下圓筐放臉盆,是個洗漱盆架——這是現(xiàn)代老式模樣,岑越后來做家具時,就畫了出來,木匠師傅還給最頂搭毛巾底下那兒做個活動掛鉤籃子,可以放洗臉的香皂、牙粉這些。 客房都是這個配置,簡簡單單的,招待客人入住幾日是夠了。 鄒長青因為是家中??停€給配了書桌、炮制藥材的工具等等,這個不提了。 吳掌柜妻子和兒媳,見梅香小菊忙活,自是上前接手,哪里讓人家伺候她們啊,梅香見吳掌柜家人忐忑,笑著喊嬸子,拉家常閑話說:“被褥都是秋日天氣好的時候曬過,干凈沒人用過,不過今年天冷,可能要潮了些,那勞煩嬸子和大姐先鋪鋪蓋,缺什么問小菊,我去拿些炭火來,先把炕燒著?!?/br> “那我跟你妹子你一起拿碳,這個沉?!眳钦乒竦膬合闭f。 梅香也沒拒,笑著帶著大姐一道去搬碳。曹羅和趙嬸這會肯定也忙著,她就自己來了,燒炕這也不是難的事,她會。 吳家人各自忙著收拾,岑越齊少扉帶著吳掌柜還有孫兒梨頭去了鄒長青那兒。鄒長青聽見動靜早開了門,一入冬,齊家住人的屋子都掛著厚厚的門臉,遮風(fēng)擋雨的。 鄒長青打了簾子,請一眾進。 “我聽三少爺和岑老板說起來過,吳掌柜也說過,都記得?!编u長青說,也沒多寒暄,這會天黑了,“你們先坐,我拿個脈枕來,這是梨頭?別怕。” 齊少扉也沒客氣,他病的時候,常在這里來往看書,拉著越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圓桌那兒,祖孫二人還有鄒長青。 吳掌柜抱著梨頭在膝蓋上,挽著孫兒衣袖,讓鄒大夫把脈。岑越拍了拍阿扉,不坐了,過去看看情況。齊少扉便扶著越越起身,其實他觀梨頭面色,有些不好說—— 鄒長青診脈時,眉頭就沒松開過,吳掌柜也自知孫兒體弱,病了許久,只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來瞧瞧,要是治不好……只能認命了。 “這是娘胎帶來的癥……”鄒長青是仔細思考怎么說話。 吳掌柜一聽便心里知曉,怕是治不好了,不由老淚縱橫,摸了摸梨頭的頭,梨頭懵懵懂懂的卻也知道,好像是他的病看不好了,拉著爺爺衣袖,乖巧說:“沒事的爺爺,梨頭、梨頭不怕的?!?/br> “以我如今醫(yī)術(shù),我能做的是讓梨頭病情清減幾分,至于旁的……”鄒長青不再說了,孩子還在跟前,不能說以梨頭如今狀況,怕是活不久了。 這孩子胎心弱,活不過成年的。 “我懂我懂,我不該不該抱著希望的,可他還小,也不至于不至于,或許老天爺看我們可憐……”吳掌柜語無倫次重復(fù)著說著話,是想顧全如今局面,客客氣氣說幾句,可實在是心中痛楚難受。 齊少扉道:“鄒大夫,我來瞧瞧成嗎?” “請?!编u長青讓開了位置。齊少扉坐下,梨頭見爺爺哭,忍著沒哭,乖乖伸手,他想要爺爺高興起來,聽爺爺?shù)脑挘煤每床〉摹?/br> 齊少扉摸了下梨頭的腦袋,伸手把脈。 梨頭面白泛著青紫,胎心弱,血氣不足,但不能大補也不能溫補,藥材已經(jīng)不頂事了,唇無血色—— “你冷嗎?” 梨頭搖搖頭,他不冷,在屋里很暖和。 齊少扉問吳掌柜,“他平日里,嘴唇發(fā)白,常年手腳冰涼?” “是,是,以前小時候娃娃不懂事,一哭一鬧就容易犯病,犯病時抽搐過去……”吳掌柜說。 齊少扉伸手去解梨頭棉襖,想了下讓吳掌柜去解,他搓了搓手,不那么冰冷了,才把手伸進去,摸了摸梨頭的胸腔,一邊按壓,問梨頭疼不疼。 梨頭搖頭不疼的。 “平日里咳嗽嗎?” 不咳嗽。吳掌柜說,梨頭搖搖頭,又點頭。吳掌柜問你還咳嗽了?梨頭說有一次發(fā)熱了咳嗽…… “找個帶孩子的大人來?!?/br> 吳掌柜道我去我去,一邊放下梨頭讓梨頭在此乖乖的不要動。 岑越哄著梨頭來,“是不是餓了?”梨頭搖搖頭,只是搖完頭,說謊了,臉上害臊,低著頭。 “一會咱們吃飯,想吃什么?” 岑越在這兒哄著梨頭說話。另一頭,齊少扉和鄒長青也是低聲交流,梨頭的病先天帶來的,“胎心是弱,但也分情況?!?/br> “三少爺細說?!?/br> “你叔父有本雜記上講過,有過此癥?!?/br> 鄒長青記不起來了,若是雜記,那就是叔父游歷時的書,但他卻沒記下來,齊少扉說了書中一段,因為此人鄒叔父見到此人時,那人正好發(fā)病,他上前診治,還沒把脈,那人便死了。 “我記起來了,是有些相似,不過這人已經(jīng)死了。” “你叔父買了尸體回去解剖?!饼R少扉說:“在書本最后一頁,有尸體剖析圖的,那死者的心腫大……” 后來鄒叔父走訪問過死者家屬,死者生前病癥。 兩人說了會話,吳掌柜帶著兒媳來了,平時多是兒媳照顧孫兒的,兒媳忐忑見禮,齊少扉擺手意思不用,便問了起來。 鄒長青找到那本雜記,此時一一翻著,聽著吳家兒媳回話,跟叔父記載的病癥對著,一條、兩條,鄒長青眉頭緊張,欸? 不一樣。 “梨頭平日里可以跑的,跑的還很快,就是我怕他摔了,就拘著他不讓他跑跳?!?/br> “跑跳犯???沒,從來沒有過?!敝皇莾鹤蛹毟觳布毻鹊?,她看著孩子跑,老怕跌一跤就摔壞了,是精心的養(yǎng)著。 鄒長青眼睛亮了,卻壓住了,他見三少爺神態(tài)自若,是半點情緒也沒泄露,不管好壞,一概是溫和有禮…… “先多住幾日,今日天黑,燭燈下看不清,明日白天我再看看?!饼R少扉說。 吳掌柜是做買賣的,察言觀色是不會差,可如今他看三少爺神態(tài)自若,是不敢喜色不敢信也不敢再抱有什么希望了,只能聽著留著,盡人事聽天命了。 小菊來傳話說飯好了。 岑越:“那就會客廳里吃吧。孩子們怕是都餓了,耽擱到現(xiàn)在,先吃飯把?!?/br> 會客廳偏廳那兒早早點了爐子取暖,一張大圓桌擺滿了飯菜,劉mama拾掇的,后來趙嬸也來了,趙嬸聽兒子傳了話,是心里難安,她差點就辦了壞事了,忙讓兒子去賣魚那家傳話,她來給郎君賠不是—— 結(jié)果到了院子,沒見人,想起來吳掌柜一家來拜年了,見劉mama在灶屋一人忙活,先給劉mama幫忙,拾掇席面。劉mama一聽趙春花說的原委,便說:“你也是好心,郎君愛吃酸菜魚,你是惦記著郎君的?!?/br> “我就是沒深想,要真是因為吃魚讓人跌河窟窿里,那就是罪過了?!壁w春花想到此就心里后怕,也是幸好,郎君想到了提點了,只是哪里有主家?guī)偷紫氯硕凳碌摹?/br> 兩人在灶屋聊,趙春花手腳麻利做飯也好,沒一會就收拾一桌席面,因為天冷下雪,又是在隔壁院子吃,趙春花就提議,整幾個爐子溫?zé)岬牟恕?/br> 干鍋雞、干鍋土豆片、酸菜魚片這類。 聽說吳掌柜帶孫兒看病,孩子都小一些,還做了糖醋口的rou,都是郎君教的,rou片掛漿炸過,糖醋調(diào)汁略回一下鍋。 這會趙春花就在廳里布置,見郎君來,忙是上前。 岑越見趙嬸一臉悔意,當(dāng)即是知道來意,說:“也不是你的錯,再說這簍子也沒捅,別自責(zé)了?!?/br> “過年了,別給心里送難過。” 趙春花聽郎君還寬解她,是感激感動的,頓時心里發(fā)誓以后做事多想想—— “誰都犯錯的,就是我也下過錯誤決定的,回頭補救,沒什么的?!贬揭娳w嬸一臉‘賭咒發(fā)誓’模樣,忙說。 “輕松一些,你很好了趙嬸。” 趙春花是胡亂點點頭不知道說啥,最后應(yīng)了聲,下去了,只是出了廳里,眼睛淚花就下來了。 都說她趙春花命不好,克死了男人,一個寡婦帶著倆孩子背井離鄉(xiāng)討生活,賣了身,做了家奴,可她瞧著,她命好著呢! 遇到了這般好的主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43:越越說下過錯誤決定,那肯定不是嫁給大崽了【自信.jpg 第97章 北安伯97 夜里,炕燒的暖。 會客廳院,梨頭和杏仁在隔壁炕上睡著,四個大人在一個房間,或是坐在炕上,或是站著的。 “爹,你說梨頭的病有救嗎?” “我聽我媳婦兒說,鄒大夫和三少爺問了好多話,說的她也聽不懂。” 吳掌柜也拿捏不到,長嘆一口氣,說:“再看看吧,聽三少爺?shù)?留著梨頭在這兒多瞧瞧。” 兒子兒媳便嘆氣,被娘/婆母趕了回去,說晚了快回去睡吧,一會梨頭杏仁起來了,瞧不見人要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