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第2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只能給你一個名分[無限]、七零悶sao廠長被腰軟嬌花一吻動情、年代文中的妖嬈女主覺醒了[六零]、八零漂亮女主廚海島日常[美食]、兄妹[gb]、不瘋魔不成神 (簡)、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QAQ有蛇、男團他此路不通[娛樂圈]、甜醋
“我見胡兄弟神氣內(nèi)斂,內(nèi)力充足,應(yīng)該走得是內(nèi)家功夫路子,不知令叔父尊姓大名?” “我叔父叫胡三刀?!?/br> 這些話,真中有假,虛中有實。 當年金算盤胡三刀,在江湖上名氣不小,雖然比不過宋金剛、楊青等人,但也是一流的好手,后來宋金剛出事后,胡三刀也在江湖上銷聲匿跡。 瞿某才聞言,愕然道,“原來是金算盤胡三刀的傳人!” “二東家認識我叔父?” 瞿某才道,“豈止是認識,算起來胡三哥算是我的恩人。我還年輕時,誤入歧途,被仇家追殺,落難京城,當時身負重傷,不名一文,淪落街頭賣藝,被幾個小混混打,那時,胡三哥是六扇門名捕,恰逢路過,見我可憐,收留了我,幫我養(yǎng)傷治病,臨行之前,又贈了五百兩銀子,那可是天大的恩情??!對了,他那一套醉星摘花手,曾讓無數(shù)江湖好漢吃了暗虧,我曾求著胡大哥傳授,他卻要說傳內(nèi)不傳外,令我抱憾許久。既然你是他傳人,不知學(xué)了幾分?” 范小刀心說僥幸,幸虧沒有亂說,若是胡亂報出一個名號,被人識破了豈不麻煩,不過,問起胡三刀,范小刀從小可是揪著他胡子長大的,算是問對人了,于是道,“慚愧,我沒有學(xué)過醉星摘花手,倒是他的流星點xue手,我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 瞿某才一拍腦門,“哈,看我這腦子,連名字都記錯了。二十年前,京城那邊出了件事,胡三哥受到了牽連,離開了京城,后來我多次尋他,卻沒有下落,沒想到竟是去了西域!今日遇到你,便覺親切,若論起來,你也該稱呼我一聲叔了!” 兩人又是一陣閑聊,說起了當年與胡三刀的交情,聊起了他的一些細節(jié)和生活怪癖。 也正是如此,瞿某才到此才放下了對范小刀戒心。 “時隔二十年,通過如此一件小事,沒想到還能遇到故交之后,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在金陵城,若有什么難處,盡管來找我!” “怎么敢勞煩瞿叔?!?/br> “這么說就見外了!”瞿某才道,“別看我沒有官身,如今在金陵,就算是徐亭、謝芝華,也得賣我?guī)追置孀??!?/br> 范小刀心中暗忖,魔教的隱使,干得又是掮客白手套,跟京城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糾纏不清,不看僧面看佛面,他這么說,倒也沒什么問題。 到了中午,瞿某才在江南鑄幣局安排了一頓飯,那名鑄幣局的四品官,還有內(nèi)監(jiān)少監(jiān)全程作陪,說話也小心翼翼,上得雖是山珍海味,但范小刀心中有事,吃得索然無味,吃罷飯,又喝了會兒茶,范小刀說要東家在等著回信兒,便起身告辭。 瞿某才來此處另有要事,倒也沒有強求,又安排了輛馬車,讓孔老二護送范小刀回去。 李軼今日一個白天,都在樓船二樓,未曾離開。 范小刀琢磨著,當時兩人不歡而散,如今與她也沒什么瓜葛,再說身份也不方便,沒有回船上告別,徑直離開。 至于羅成,他也不方便開口要人,既然李軼已經(jīng)給保下了他,到時候,自然會放他離開。 回去路上,孔老二宛如換了個人,自告奮勇,給范小刀當車夫,說話也不如先前那般頤指氣使,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胡大哥,沒想到您與二東家還有些親戚,這可是通天的關(guān)系,以后我孔老二,就跟著大哥混了!” 孔老二四十多歲,滿臉橫rou,稱呼他為大哥,讓范小刀覺得很不習(xí)慣。 不過,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作為街頭混混出身的孔老二,若想能更進一步,突破自我認知和階層的局限,必須要找到可以攀附的關(guān)系,否則一輩子都只能是混跡于街頭的混混頭目。 像是藍七爺,在京城黑道,已算是有頭有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逢年過節(jié),三節(jié)兩壽,孔老二該有的孝敬一分不少,錢也沒少花,可人家連個面都見不到。就這么一個堂口的老大,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物,就因為一句話沒說對,直接被瞿某才一刀宰了,就如家里來客人了,殺只雞招待一般稀松平常。 也正是因為這個事兒,孔老二得到了機會,取代了藍七爺?shù)奈恢谩?/br> 不過,他也明白,這一切,都是沾了范小刀的光。 至于瞿某才,他想都不敢想。從四品的大官、皇宮里的四品少監(jiān),那種平日里橫行鄉(xiāng)里、飛揚跋扈的主兒,在他面前,就像是人畜無害的鵪鶉一樣,那可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那就干脆一些,來個曲線救國。 孔老二這條咸魚,到底能不能翻身,就指望眼前這個“胡大哥”了。 范小刀道:“孔二爺,我比你小,你這么稱呼,不太合適吧?!?/br> 孔老二道,“哎喲,胡大哥,您叫我孔老二、老孔就行,再叫二爺,我怕是要折壽啊,您可是二東家的侄子,按理說,稱呼您一聲胡爺也不為過,我仗著年紀虛長了幾歲,叫聲大哥,已是沾了您的光!”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忽然,孔老二道,“胡大哥,如今您還在別人手下,給人干活,有些屈才了,你替二東家銷貨,賺的錢再多,也是人東家的,既然有這層關(guān)系,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出來單干?” 范小刀故作遲疑,“想是想過,不過,一來我年紀尚輕,經(jīng)驗不足,二來,雖說這些年攢了點錢,但家底還是太薄,就算有心,也是無能為力?!?/br> 孔老二笑道,“您謙虛了,要不,咱倆一起合伙?我負責(zé)出錢,您出關(guān)系,你我兄弟二人聯(lián)手,咱們一起搞事業(yè)!” 第277章 都不是省油的燈 “一起搞事業(yè)?” 孔老二嘿嘿笑道,“這話說的有些滿了,應(yīng)該是您搞事業(yè),我就是鞍前馬后,為您跑腿的一個小卒,到時候您吃rou剩下點湯渣,也夠我吃上好幾年的?!?/br> 范小刀嘆了口氣,“但我現(xiàn)在還得跟著東家做事,而且做生意,得要有錢,我現(xiàn)在缺本錢啊?!?/br> 孔老二道,“我有啊。” “多少?” 孔老二想了想,咬了咬牙,說了一個數(shù):“五萬兩!” 這些年來橫行鄉(xiāng)里,收取保護費,做一些非法勾當,也攢了將近萬兩銀子,但既然眼前之人與二東家有關(guān)系,不愁將來沒錢賺,剛開始合作,總不能讓對方瞧不起。他身上沒那么多銀子,不過,如今取代藍七爺,在黑道中也算是有頭有臉了,到時候再聯(lián)合幾個兄弟,一起再湊一湊,也算是創(chuàng)業(yè)的本錢。 范小刀心中一動,“有搞頭!” 孔老二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要不,等回去后,我籌一下銀子,咱們也擬個文書,算是一起入伙?!?/br> 范小刀道,“不急,到時我找你便是?!?/br> 剛回六扇門,就遇到了李秣。 李秣告訴他,總督徐亭要見他,梳洗了一番,換了套衣衫,范小刀與李秣同行前往總督衙門。昨夜之事,歷歷在目,若非他與趙行,李秣怕是早已將那樓船攔下來,于是趁機問,“總督大人找我何事?” 李秣搖頭,“不知?!?/br> “是否與昨夜之事有關(guān)?” 李秣道:“或許吧。本來,我們得到消息,當日綁架消極的那些歹人,就在那艘船上,我們奉了命令,準備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后來趙行趕到,說你在上面執(zhí)行任務(wù),我們才放他們一馬。” “怕不只是攔截那么簡單吧?” 李秣微微一笑,“不錯,我們得道的命令,是將那艘樓船擊沉。只是,當?shù)弥阍诖现畷r,徐大人叫停了命令?!?/br> 范小刀訝道:“總督大人也在船上?” 李秣道:“不然呢?我不過是守備軍副將,又哪里有本事能調(diào)遣江南水師?” 來到總督衙門,徐亭一身儒衫,看上去有些疲倦,見范小刀來到,將他讓到了屋中,“昨夜聽趙行說你在船上,我臨時改變了注意,所幸沒有釀成大禍?!?/br> 徐亭身為江蘇總督,自然聽到過京城中那些關(guān)于范小刀身份的傳聞,雖然是捕風(fēng)捉影之事,也沒有任何官府的認可,但徐亭做事向來穩(wěn)妥,于是道:“聽趙行說,你在船上執(zhí)行一項秘密任務(wù)?” 范小刀心說,這件事怕也瞞不住了,于是將江南鑄幣局暗中造假幣之事,說給了徐亭,不過,卻沒說是奉太子命令,而是在市面上發(fā)現(xiàn)了假銅錢,出于職業(yè)道德,暗中追查此事。 徐亭的反應(yīng)很平淡,只是哦了一聲。 范小刀嗯,“你也知道?” 徐亭淡淡道,“從去年秋,太子離開金陵之后,便已知道了?!?/br> “那為何不管?” 徐亭道:“不敢管,也不能管?!?/br> “為何?” 徐亭道:“這件事由江南轉(zhuǎn)運使謝芝華一手cao辦,江南鑄幣局不歸總督衙門管,我們?nèi)羰遣迨?,便屬于越俎代庖?!?/br> “那也應(yīng)該奏書京城啊。” 徐亭笑了笑,范小刀這小子,光棍眼中揉不得沙子,這件事,涉及到利益之爭,京城中的黨派之爭,又怎么敢隨便上書,他身份擺在那邊,若真上奏折,朝廷不會不管,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只會給自己樹敵。所以,要么什么也不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做,就得拿到確鑿證據(jù),出手必中。 “你可知謝芝華是誰的人?” 范小刀點頭,“太平公主親手提拔上來的,當然是太平公主的人?!?/br>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什么意思?” 徐亭淡淡道:“他是太子殿下的人?!?/br> “什么?”范小刀一臉震驚,想到今日瞿某才的那番言論,一時間難以消化,“你是說這件事與太子殿下有關(guān)?” 徐亭道,“江南轉(zhuǎn)運使謝芝華,表面上是太平公主一手提拔起來的,但來到金陵后,經(jīng)常在碧水樓宴請?zhí)?,又暗中投靠了太子,這人是個地地道道的騎墻派,也可以說,他誰也不投靠,只是暗中觀察,到底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還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然后選擇‘明主’,伺機為自己博取政治資本。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次妙兒被綁架,是謝芝華一手推動。我派人明察暗訪,才得到那些歹人昨夜就藏在你乘的那艘船上,本想將他們抓住,然后嚴刑拷打,坐實他的罪名?!毕氲酱?,徐亭略一停頓,“無論他是誰的人,既然敢打我女兒的主意,我自然要想辦法將他除掉!” 在徐亭心中,謝芝華無論怎么折騰,他都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綁架他女兒,超出了他的底線,這也讓徐亭生出了除謝芝華的心思。 范小刀見他如此說,道:“這一點,我站總督大人?!?/br> 來金陵兩個月,范小刀諸事不順,無論是譚時飛、還是漕幫,背后都有謝芝華的影子,而且有幾次差點要了范小刀的性命。泥菩薩尚有幾分火性,何況山寨草莽出身的范小刀? 他問:“大人可有打算?” 徐亭搖搖頭,“他可是江南第一財神爺,在江南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上到江南官場大小二百多人,下到我府上衙門中的門房書吏,哪個沒得過他的好處?哪個沒受過他的恩惠?只要我稍有動作,怕是用不了一炷香,消息就已傳到他耳中了。但你和趙行不同,第一,你們是太子派來的人,而且太平公主曾對他有過暗示,第二,你們幾次壞了他的事,已與他們結(jié)仇,第三,也正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們與謝芝華,不是一路人。要對付他,非你二人不可。” 范小刀心中腹誹,你堂堂封疆大吏,二品大員,又是陛下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有著豐富的斗爭經(jīng)驗,區(qū)區(qū)一個轉(zhuǎn)運使,就讓你束手無策了?打死他也不相信,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想借他與趙行的手,將謝芝華除掉,一來不用親自動手,二來又不會得罪京城的人。 正所謂借刀殺人,真是好算盤。 這些當官的,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本來與謝芝華就有恩怨,就算徐亭不開口,他們也要對付謝芝華,有了總督大人的首肯,行事起來,也沒什么顧忌。太子朱延派他們來查案,本來就是得罪人的活兒,與其畏手畏腳,不如放開了手腳,大干一場。 徐亭的一番表態(tài),也樂得見他們與謝芝華斗個你死我活,就算不是坐收漁翁之利,至少也替他解決一些后顧之憂。 鑄假錢一案,有了眉目,接下來便是要順藤摸瓜,坐實謝芝華罪名,從而將他繩之以法。有機會,要把握住,沒有機會,創(chuàng)造機會,現(xiàn)在他們?nèi)钡檬且粋€機會,一個讓謝芝華狐貍尾巴露出來的機會。 而突破口,就在瞿某才和江南鑄幣局。 末了,徐亭親自將他送出府衙外,拉著他的手,道:“從巢州回來后,妙兒整日魂不守舍,性子變了許多,興許是受到了刺激,我怕她想不開,你與她是同齡人,又救過她的性命,有機會替我開導(dǎo)一下她?!?/br> 范小刀苦笑道:“我怕是無能為力啊?!?/br> 徐亭故意拉低臉色,道:“她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若是出什么事,一切唯你是問!” 范小刀見他如此說,只得胡亂應(yīng)承下來,“我試試吧!” 回到六扇門,與趙行碰了個面,將在江南鑄幣局的所見所聞,還有與徐亭見面之事,說給趙行。 趙行聞言,陷入沉思之中,良久才道,“這是擺明了借刀殺人啊?!?/br> 范小刀道,“我何嘗不知?不過,對付謝芝華勢在必行,否則你我二人在江南根本無法立足腳跟?!?/br> 兩人在金陵城時間越久,越發(fā)感受到謝芝華在金陵的影響力,無論是官場還是江湖,到處都有他的影子,相比之下,徐亭的存在感,反而沒有那么高。這也是徐亭為何也想除掉謝芝華的原因。 不過,鑄假幣一案,牽涉面太廣,已超出了兩人的權(quán)限,商議之下,先寫了一封信,將這段時間查到的情況,還有江南鑄幣局之事,一起稟明了朱延。謝芝華在江南布局太深,若要查封鑄幣局,牽扯面太廣,得有京城那邊的指示。 密信以朱延留下的特殊渠道,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在得到回復(fù)之前,兩人先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