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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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巧了,錦衣衛(wèi)薛大人,祖籍也是關外人,看這些日子來,他對你照顧頗多,不知他與你可有關系?” 范小刀心中一驚,心說正題來了,難怪非要請我們吃飯,原來是為了這個,只得胡謅道:“算是我的半個長輩吧?!?/br> “原來如此?!睏畹盟桓被腥坏哪?,“難怪你敢跟錢駙馬硬剛,原來有這層關系。薛大人可是陛下身邊的親近之人,這個案子薛大人撒手,交到我們六扇門,是想要向上面推你啊,你可要好好把握?!?/br> 范小刀只得點頭稱是。 為何將這個案子給他們,范小刀也是云里霧里,不過他也不是躲事之人,既然安排下來,他們接著便是。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好在有美酒,趙行不管這套,自顧自吃,范小刀倒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陪楊得水聊天。 一頓飯吃完,已是三更夜,臨行之前,楊得水親自將二人送出大門,意味深長的道:“以后老弟你高升,可要記得拉哥哥一把?!?/br> 出來后,范小刀腦袋發(fā)蒙,問:“他那話是什么意思?” 趙行道:“管他娘的什么意思,老子只想找個地方睡上一覺,明天還有一堆事等著咱們呢?!?/br> 回到家中,李青牛和牛大富早已睡下,隔壁廂房鼾聲大作,范小刀心中有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盤算著蕭義律案的案情,如今線索和證據(jù),都在不知所蹤的李知行身上,裕泰油坊、北周使團,蕭義律、馮六指、藍知禮,這些名字如走馬燈一般,在他腦海中閃過。 藍知禮,江南富少,李知行,金陵李家。 忽然腦中一閃,他記得藍知禮說過,似乎祖籍也是金陵,家族是最近崛起的富戶,都是金陵人,那么他與李知行會不會有什么關系?若兩人早就認識,又以重利為誘,將蕭義律騙到裕泰油坊,然后將其殺害,那就說得過去了。 可是,蕭義律是北周人,又沒有參與到金陵一案之中,他們?yōu)楹我獨⑺乙詷O殘忍的手段?若是單單想破壞和談,引起兩國之間的爭斗,他大可有其他的方式,沒有必要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動手殺人。 道理說不通,這其中,自然還有別得因素。 究竟是什么呢?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黑夜之中行走,忽然看到了前面的一束曙光,雖然在遠方,但卻有了目標。 范小刀越想越興奮,他來到趙行房間,將他搖醒,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趙行,趙行從睡夢中醒來,一臉不滿,聽了他的分析后,皺著眉道,“我們身為捕快,做事查案要講證據(jù),用現(xiàn)有的線索、證據(jù),去追查兇手,而不是先有自己的猜測,然后去找證據(jù)?!?/br> “有什么區(qū)別?” 趙行道:“這是方法`論的問題。如此一來,我們破案也好,查兇手也罷,帶著立場,去做有罪推定,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不過目前沒有頭緒的情況下,這個方法,我們也不妨嘗試一下,總比毫無頭緒的大海撈針要好!” “不是大忌嗎?” “管他娘的大忌小忌,干這一行,就要大膽推測,小心論證,不管白貓黑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說干就干,兩人睡意全無。 好在回來之前,他們已把卷宗抱回了家中,兩人挑燈,帶著“藍知禮”有罪的假設,在客廳中重新翻閱卷宗,不知覺間,天色將曉,東方雞鳴。 依然沒有頭緒! 牛大富的房間在內(nèi)側(cè),起夜時,恰巧從他們身邊路過,睡眼朦朧,來到客廳,將地上一盞沒油的燈當成了夜壺,一泡尿下來,全都撒到了地上,弄濕了放在地上的一本卷宗。 范小刀道:“你怎得老是添亂,這卷宗明天還要還呢!” 牛大富撿起卷宗,不以為然,道:“不過是一本副卷,烤干了還回去便是。”說罷,便用袖子去擦拭卷宗,這些卷宗,早已陳舊,濕后油墨有些發(fā)污,有些字跡看不清楚,趙行發(fā)了兩句牢sao,牛大富道:“大不了,我再謄抄一份便是?!?/br> 趙行找來筆墨,“你自己來吧?!?/br> “明天行不?” 兩人齊道:“不行!” 牛大富不甘情愿,心說反正只有兩頁紙,抄一遍就是。這一本卷宗,記載得是金陵李家一案中,家族中被處決的一些丫鬟、下人、幕僚的名單,牛大富一邊抄一邊念,抄到其中一行,道:“金陵李家不愧是江南首富,連家中的歌姬,都是波斯人,唉,有錢真好!” 波斯人? 藍知禮? 范小刀、趙行猛然一驚,連把卷宗搶了過來,翻到那一頁,其中被處決的人員之中,有一位名叫賽瑪爾的波斯人,身份是金陵李家家主李名遠的買下的一名胡姬,已處決。 看上去也沒什么大不了,但卻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他們一直在關注李家的族人,卻沒有考慮這些下人、仆人,這個叫賽瑪爾的波斯人,會不會與李知行有關系?他們找到了一些方向,又重頭捋了一遍清單,終于,在一份不起眼的名單中,找到了一個藍姓之人。 藍懷恩,金陵李家的管家。 兩人興奮的喊了起來。 牛大富一臉疑惑,“大清早,這是怎么了?” 范小刀抱著卷宗親了一口:“真相,不在細節(jié)之中,而在于你那一泡尿中??!” 第80章 心意 在江南,藍姓之人本來就少,金陵李家之案后,李家覆滅,江南忽然冒出來一個藍家,短短二十年,一躍成為江南一代排行前幾的富商。一個白丁家族,通過勤勞努力、勤儉持家,養(yǎng)家糊口可以,小富小貴也可以,但能成為縱橫江南的商界巨擘,若說背后沒有勢力,誰也不信。 要知道,經(jīng)過幾百年的沉淀,金陵李家不但生意做的大,在江湖、朝堂之上,也有不小的勢力,尤其是李家的族學,更是資助了不少江南窮困士子,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經(jīng)營,在朝堂之上也積攢了不小的勢力。在大清洗后,李家被抄家,不少李家族人受到牽連,但畢竟是皇帝覬覦別人財產(chǎn)在先,而且是新晉登基,所以為了穩(wěn)住官場,并沒有追究這些人的問題,更何況這件事皇帝也是理虧。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家雖然消亡,但余威仍在,若是藍懷恩借助李家的勢力,將家族生意越做越大,也不是沒有可能。 兩人的猜測一旦找到了著力點,頓時沒有了睡意,在家中商議對策。當務之急,是要查清楚藍知禮的家族,與當年李家到底有沒有關系,而這種商賈家族的造冊,一般都在戶部。 兩人早餐也沒吃,大清早跑到了戶部衙門。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也沒有說調(diào)查江南藍家,而是要借口查閱江南資產(chǎn)十萬兩以上的江南商界名冊。這個案子,早已轟動京城,朝廷封二人為專案欽差的公文,早已傳到各部衙,戶部倒也配合,帶二人來到卷宗處,兩人找到了江南藍家的卷宗。 很可惜,他們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金陵藍家的家主姓藍名志圖,并非叫藍懷恩,而他們之所以能白手起家,確實也與金陵李家有關。之前,金陵李家控制著江南的絲綢生意,其中給朝廷進貢的絲帛,在金陵李家垮臺之后,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缺,藍志圖正是看準這個機會,變賣了資產(chǎn),幾乎傾家蕩產(chǎn),賄賂前來采辦的少監(jiān),一舉拿下了皇家的絲綢訂單,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皇商,也挖到了家族的第一桶金。之后,藍家借助皇商身份,生意越做越大,更是通過江南蠶絲霸盤,壟斷了江南的蠶絲市場,取得絲綢的定價權,短短二十年,藍志圖從一個小小的布行老板,一躍成為江南叫得出名號的商人,他的從商經(jīng)歷,在金陵也成了一個傳奇。 在卷宗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兩人看到藍知禮的名字,筆墨不多,只是記載了是藍懷恩的幼子,波斯姬所生,由于卷宗是多年前記載,只是說藍知禮生性頑劣,不學無術,此時江南富商之中,豢養(yǎng)波斯姬的頗多,根本無法將金陵李家和藍家聯(lián)系起來。 沒有任何線索。 那么只得將破案的重點放在了早已“死亡”的李知行身上,由于他身份特殊,要想發(fā)出公開海捕文書并不可能,兩人跟楊得水稟報之后,楊得水當即下令,“六扇門的各路捕快,在京城暗中查搜四十余歲白頭發(fā)的中年男子,遇到符合相貌特征的,一律抓起來問話!” 范小刀道:“大人,這樣不妥吧?” 楊得水笑道:“這個案子,我發(fā)動六扇門的力量去海捕,并不指望要查出那個塔木李,而是要故意打草驚蛇,至少這段時間,他不會貿(mào)然外出,只能躲在暗處,更別想著混出城外了。說白了,這個案子,歸根到底,還要指望你們,我只能幫你倆到這里了?!?/br> 范小刀皺眉道:“這不是添亂嗎?” “錯,這叫亂中取勝!” 一直默不作聲的丁一,忽然道:“大人英明!” 趙行看了他一眼,鼻息哼哼了兩聲,低聲道:“馬屁精?!?/br> 丁一聽到,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辯駁。 當天,整個京城六扇門捕快全城出動,遇到符合特征的可疑之人,一律抓起來問話,然而在執(zhí)行中,也有不少捕快趁機揩油,以捉賊為借口,行擾民之事,如此一來,讓整個京城人心惶惶,也不知發(fā)生什么事情。 范小刀和丁一并沒有寄希望于他們,他們的側(cè)重點,還在于藍知禮身上,因為馮六指的死,太過于蹊蹺,他的六指在蕭義律的身上發(fā)現(xiàn),而這與藍知禮昨日所講述的有所出入,很顯然,藍知禮說謊了。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藍知禮派人送來了請?zhí)?,要在府上設宴宴請兩人,說是有要事相求,這讓兩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范小刀道:“我們剛開始懷疑藍知禮,那邊就派人送帖,這藍知禮的消息,似乎有些靈通啊,究竟哪里走漏的消息?” 懷疑到藍知禮身上,也不過是今天早上的事,連楊得水也沒跟他透漏,而知道此事之人,除了二人之外,只有李青牛和牛大富,李青牛初來京城,根本不認識藍知禮,而牛大富以前也是京城的紈绔子弟,兩人之前有舊識?莫非是他跟藍知禮通風報信? 就在這時,牛大富抱著一堆卷宗,神色匆匆,從兩人身邊走過去,趙行道:“站?。 ?/br> 牛大富愕然,“怎得?” “去哪里?” “丁捕頭之前協(xié)助順天府查地一個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案,讓我去順天府交接卷宗?!?/br> 趙行問:“我們懷疑藍知禮的事,是不是你透漏出去的?” 牛大富駐足,道:“我雖然不如你們兩人聰明,破案也不如你們,但這種違背原則的事,絕不會犯糊涂?!?/br> “有沒有跟別人提過?” 牛大富見趙行這副口吻跟自己問話,心中不忿,道:“你們懷疑我?我腦袋雖然不如你聰明,但這種事絕不會犯糊涂!” 趙行道:“那藍知禮又是如何得知消息的?除了你,還有誰?” 牛大富見狀,登時怒了,“趙行,趙捕頭,案子是你們在查,我來六扇門,只是混個身份,你們說我胸無大志也好,說我不思進取也罷,但若說我泄露案情,我牛大富第一個不服!” 范小刀見狀,連出來圓場,“先消消氣,也許有其他地方出了紕漏?!?/br> 牛大富不依不饒,“我知道,你見我住在你家中,看我不順眼,不服氣,但老子交租子是為了住得順心,不是被當做犯人被你審問的,你若看不過去,老子搬出去就是!”說罷,怒氣沖沖摔門而去。 趙行默然。 范小刀道:“事情還沒有查出來,就妄作結(jié)論,這不是你的風格啊?!?/br> 趙行嘆了口氣,道:“這件事發(fā)生后,總覺得胸口窩火,憋著一口氣,是我太偏激了,等過段時間,我跟他道歉?!?/br> 范小刀道:“藍知禮的人還在等消息,我們怎么回復?” 趙行道:“既然懷疑他,不妨就讓我們會一會這位江南的富少。” 藍知禮在京城中有幾處宅邸,兩人抵達的并不是昨日那一處,見到藍知禮時,見他臉色蒼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范小刀奇道:“藍公子這是怎么了?” 藍知禮長嘆一聲,道:“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先是有牢獄之災,如今又卷入了使者被殺之案,看來京城不怎么適合我,得回江南老家了?!?/br> 院中有個涼亭,三人在亭內(nèi)坐下。 趙行四下打量著這個院子,雖沒有昨日那處大,但布局顯得更為精致,道:“藍老兄真懂得享受?!?/br> 藍知禮道:“趙捕頭莫要取笑小弟,馮六指死后,我那一處宅子是不能再要了,昨夜受了驚嚇,根本沒法入睡,一合上眼,就是他那一副血rou模糊的慘狀,馮掌柜是藍家得力之人,這些年為我藍家出力不少,如今死得不明不白,這次請兩位前來,是想請兩位務必盡快捉住兇手,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br> 范小刀見他言語誠懇,不似有詐,但二叔楊青曾說過,江湖險惡,人心隔肚皮,看上去越是真誠之人,越有可能是大jian大惡之徒。 趙行忽然冷冷道:“藍兄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 藍知禮一愣,顯然沒有料到他會如此說,尬然一笑,“趙捕頭這話什么意思?” 趙行沒有說話,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樣,范小刀道:“趙捕頭最近壓力太大,藍公子不要見怪,抓捕兇手,乃我們當捕快的本分,我們絕不會讓馮掌柜死得不明不白。” “有范捕頭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藍知禮強作歡顏,笑了笑,又吩咐了一聲,不多時,兩名下人拖著兩個蓋著紅布的托盤,來到亭外,揭開紅布,竟是一錠錠的金子,每個托盤,足足有十錠。 范小刀愕然:“這是什么意思?” 藍知禮起身,撲騰一聲,跪倒在兩人面前,戚然道:“趙捕頭、范捕頭先前救小弟于囹圄之中,小弟感激涕零,無以為報,這些金子,算是小弟的一點心意,此外,小弟還有一事相求。” “何事行此大禮?” “如今小弟性命危在旦夕,懇請兩位捕頭,好人做到底,再救小弟一命!” 范小刀道:“到底什么事?” “兩位不收的話,小弟難以啟齒?!?/br> 范小刀看了趙行一眼,見趙行并不表態(tài),于是道:“好,心意領了,不過只要一錠即可,有什么事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