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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竹馬十分兇險(xiǎn) 第58節(jié)

    “因?yàn)槟悴豢磿??!苯}笑著打趣他,“一天到晚就知道打cs?!?/br>
    “說我,盛哥還不是一天到晚打cs?!?/br>
    “盛哥看書的時(shí)候更多好吧?!?/br>
    “煤球肯定不知道…”

    “胡說,煤球比你看書多。”

    胖子咕咕噥噥地跟江蘿打著嘴巴仗,三人一起走出了學(xué)校大門。

    祁盛四下望了望, 問道:“他們呢?”

    “微微去叫車了。”江蘿看看手機(jī)消息, “她要帶我們?nèi)コ院ur大餐。”

    “哇!海鮮大餐?。 迸肿涌谒家飨聛砹? “我餓得都快前胸貼后背了。”

    “煤球沒跟你一起?”祁盛問胖子。

    “沒啊,他說不舒服,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就回去了?!?/br>
    江蘿關(guān)切地問:“煤球哥生病了嗎?”

    “不知道啊,看著不像生病了,估計(jì)心情不好吧。”

    “是沒有發(fā)揮好嗎?!?/br>
    “這個(gè)不知道?!?/br>
    祁盛摸出手機(jī),轉(zhuǎn)身給煤球撥了個(gè)電話過去,語調(diào)簡單有力:“過來,一起吃飯?!?/br>
    “不了?!泵呵蚵曇艉軇e扭。

    “我說了,過來,有什么話當(dāng)面說清楚?!?/br>
    祁盛語氣也有點(diǎn)不爽,他一向打直球,兄弟之間有些話不喜歡憋在心里。

    煤球卻說:“沒什么,你們?nèi)グ?,我不來了?!?/br>
    “你一男的鬧什么別扭?”

    江蘿聽這倆人怕是要吵起來了,連忙踮腳奪過手機(jī),瞪了祁盛一眼:“兇什么啊?!?/br>
    她接起電話:“煤球哥,怎么了生病了嗎?”

    “沒有?!?/br>
    “那你快來哦,微微都定好餐廳了,我們?nèi)コ院ur大餐!”

    “我不來了…”

    “超好吃,你不來,我們也會吃的不開心啊?!?/br>
    煤球聽著小姑娘軟糯糯的嗓音,深深呼了一口氣:“好吧,那我過來?!?/br>
    “嗯嗯,我把地址給你?!?/br>
    江蘿掛掉了電話,胖子有些驚訝:“誒?煤球那死倔死倔的犟脾氣,豬豬你還挺能制他的?!?/br>
    “還好啊?!?/br>
    在她印象中,煤球一向都很好說話的,也不發(fā)脾氣,很溫柔。

    眾人來到馬路邊,一輛黑色加長款林肯轎車停在他們面前,流暢的線條設(shè)計(jì)和锃亮的光澤,閃瞎了胖子的眼——

    “不是吧!微微女神!你這…你上哪兒約的這車啊,婚慶公司嗎?”

    “去你的!”宋時(shí)微笑著說,“我爸的公司就在深海市啊,聽說我們過來了,公司那邊就排了車來接我們,今天晚上的餐廳也是我爸讓人訂好的,說好了我請你們啊,不許客氣?!?/br>
    胖子感嘆道:“這也太壕了!”

    她又望向江蘿:“不能拒絕啊?!?/br>
    江蘿笑著說:“你都安排好了,當(dāng)然不會拒絕呀,不過可能要轉(zhuǎn)道去酒店,接一下煤球?!?/br>
    “沒問題。”

    她轉(zhuǎn)頭對司機(jī)說了幾句,幾人上了車,轎車轉(zhuǎn)過幾個(gè)街區(qū),在酒店門口接到了煤球。

    煤球一臉別扭地坐上車,也沒什么話好說,塞著耳機(jī)默默地低頭聽mp3。

    祁盛看不慣他著臭臉,冷笑著刺道:“煤球少爺,架子夠大的?!?/br>
    煤球也不甘示弱地反擊:“跟祁盛公主您比起來,還是欠了些。”

    聽到這倆人陰陽怪氣地說話,宋時(shí)微困惑地低聲問江蘿:“他們倆怎么回事,鬧起別扭來了?”

    “不知道哎,以前從來沒見他們倆吵過架,煤球哥脾氣很好的,不知道祁盛怎么惹到他了。”

    祁盛踹了前面的椅子一腳:“他脾氣好,老子脾氣不好是吧。”

    江蘿轉(zhuǎn)過身:“看看你的行為,你自己覺得呢?”

    “不知道是誰,昨天鬧了一整夜。”

    “呃…”

    江蘿有點(diǎn)心虛,的確,昨晚她是把祁盛給折騰得不行了,他也沒說什么。

    “好吧,算我說錯(cuò)了,您耐心又溫柔,是天底下脾氣最好的公主大人?!?/br>
    胖子抓住了這倆人聊天的重點(diǎn),露出色瞇瞇的表情,八卦地追問:“豬豬,你昨晚怎么鬧他了,嘿嘿嘿,展開講講?!?/br>
    “就是…我房間鬧鬼,就讓祁盛幫我看看,但我還是感覺不對勁,就去他房間里將就了一晚上?!?/br>
    “來我房間,是將就?”

    “一個(gè)詞好不好,你別抓這些細(xì)節(jié)啊。”

    祁盛冷笑:“就這種語文水平,你還參加什么寫作比賽?!?/br>
    “我當(dāng)然比不上您啊,請問您的故事寫得多好呢,說出來給我們大家鑒賞鑒賞啊文學(xué)家?!?/br>
    這倆人聊著聊著又跑題了,胖子放棄追問了。

    就他倆這歡喜冤家的架勢,估摸著也沒什么香艷的劇情發(fā)生。

    “對對,你們發(fā)揮的怎么樣啊。”宋時(shí)微也好奇地轉(zhuǎn)過身,“祁盛,你寫的是什么樣的故事”

    “說不清楚?!?/br>
    “那你講講看呢?!?/br>
    祁盛淡淡道:“我是一個(gè)洋娃娃娃,名叫安妮的女孩將我從櫥窗里買了回去,她擁有一頭讓人羨慕的金發(fā),比我的頭發(fā)還漂亮,她的皮膚也是軟軟的。當(dāng)然,她讓我羨慕的地方遠(yuǎn)不止于此,她擁有疼愛她的父母,每天,我都會坐在床邊,聽到她的爸爸mama給她講睡前故事??墒?,她卻總對我抱怨爸爸mama的不好??墒牵鶕碛械?,卻是我永遠(yuǎn)得不到的,我是洋娃娃,我沒有爸爸mama。既然她這樣不珍惜,那就讓我變成她吧…”

    “終于,我也擁有了衣櫥里更多更多漂亮的衣服,也擁有金色的長發(fā),還擁有了每晚聽睡前故事的特權(quán)以及…父母的晚安吻。”

    “我看著懷里的金色洋娃娃,露出了一抹滿足的微笑,抱著它沉沉睡去?!?/br>
    “!??!”

    江蘿露出了驚悚的神情。

    胖子還沒聽明白,一頭霧水,卻聽祁盛繼續(xù)道:“我是安妮,那個(gè)洋娃娃,她以為她擁有了我的一切,可是她不知道,我的金發(fā)其實(shí)是假發(fā),因?yàn)榛煟业念^發(fā)已經(jīng)掉光了。我每天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生不如死。她以為那對偽善的夫妻是我的爸媽,天真,那只是我的姑父姑母,她們想要的只是我死后的信托基金?!?/br>
    “好了,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成了她,我的痛苦也不復(fù)存在,我獲得了永恒的生命,尋找著下一個(gè)天真的小女孩,看看她的人生,我是否感興趣?!?/br>
    他說完了之后,見大家一臉懵逼,祁盛提示,“全文,完。”

    車廂里,久久沒有人說話,最后宋時(shí)微點(diǎn)評了一句——

    “這也…太暗黑了吧!”

    胖子還有點(diǎn)沒弄明白,追問道:“所以洋娃娃以為自己奪了安妮的舍,擁有了她的身體,但實(shí)際上是身患絕癥的安妮奪了洋娃娃的舍?”

    “差不多。”祁盛聳聳肩,“寫著玩,沒想拿獎(jiǎng)?!?/br>
    “一個(gè)很變態(tài)的故事。”煤球評價(jià),“我認(rèn)識一個(gè)心理醫(yī)生,你要不要去看看?!?/br>
    祁盛還沒來得及發(fā)作,江蘿先皺起眉頭來:“煤球,故事而已,心情不好也沒必要人身攻擊吧。”

    煤球頓了頓:“抱歉。”

    她一開口,祁盛心里窩了再大的火也煙消云散了,懶散地倚在靠背上,眼尾輕輕挑了起來,示威般地望向煤球。

    煤球不理他。

    “你的故事是什么?”他問江蘿。

    “啊,我…我還是不說了吧,感覺寫得不如祁盛?!苯}有點(diǎn)不好意思。

    “講講看。”

    “唔…我的小說名字叫《剎那芳華》?!?/br>
    一聽這名字,祁盛提前預(yù)感到了不妙:“算了,閉嘴吧,別講了?!?/br>
    他想到了那些年、被他小青梅寫的那些青春疼痛文學(xué)支配的恐怖時(shí)光。

    “什么呀,快講講!”宋時(shí)微好奇地說,“這個(gè)名字,感覺很仙俠哦!”

    “其實(shí),是一個(gè)武俠故事啦,男主是青鸞峰上的一位隱者,名叫楊劍夕,我還寫了一首詩?!苯}清了清嗓子,“一代劍俠楊劍夕,自出江湖幾人敵,卻嘆紅顏空死去,青鸞峰巔長相憶?!?/br>
    還沒說完,胖子發(fā)出了一聲“yue”。

    祁盛的手臂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江蘿臉頰泛起嫣紅,賭氣道:“不講了?!?/br>
    宋時(shí)微打了胖子一下:“你好討厭?。吲d!”

    “說真的?!迸肿雍呛堑匦χ澳闶遣恢?,那些年我們被豬豬的文學(xué)作品摧殘過的心靈?!?/br>
    “有這么嚴(yán)重嗎?”

    “初中那會兒,她寫了個(gè)古代的皇帝男主,我現(xiàn)在記得,眼里有七分雄鷙,五分昏庸,三分深情,一分薄涼,哈哈哈哈,笑死?!?/br>
    胖子幾乎笑出了豬叫聲,“對了,他叫什么名字來著,我都忘了?!?/br>
    江蘿不搭理他,祁盛不動聲色提示道——

    “楚君邪?!?/br>
    “啊對對對,楚君邪,哈哈哈哈,笑死?!?/br>
    江蘿使勁兒用腳去踹胖子,叫他不準(zhǔn)翻她黑歷史:“我不會再寫那種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