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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據(jù)說我爹是皇帝在線閱讀 - 據(jù)說我爹是皇帝 第93節(jié)

據(jù)說我爹是皇帝 第93節(jié)

    高家世代顯赫,如今家中男丁也皆在朝中身處要職,更甚是,高老夫人還是當(dāng)今太后娘娘的表妹,可謂是風(fēng)頭無兩,因此也養(yǎng)出了高源囂張跋扈的性子,平日里沒有少欺負(fù)同窗。

    若換做往常,張學(xué)監(jiān)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糊弄過去。

    可太子殿下親自叮囑過他,讓他多多照顧溫善。高家站得再高,還能高得過太子殿下?!

    他飛快地看了溫善一眼,有高源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還是說了一句:“不過,溫善,你將家中的馬騎到學(xué)堂里來,也是你的不對。學(xué)堂是讀書增智之地,可不是給你顯擺賣弄的地方,日后不可再將家中的馬騎過來?!?/br>
    善善乖乖應(yīng)下。

    高源緊追不舍:“她騎馬到學(xué)堂,難道就沒有處罰?!”

    學(xué)監(jiān):“這……”

    文嘉和插嘴道:“學(xué)堂未有規(guī)矩說不能騎馬上學(xué)堂,無論是馬是車,都是她上學(xué)堂的方法。若是說她年紀(jì)小,怕有危險(xiǎn),但她今日敢騎馬上學(xué),也是有家中長輩同意,且未進(jìn)學(xué)堂,未有鬧事,不該有懲罰?!?/br>
    高源:“她騎馬炫耀,樹大招風(fēng),自己惹來麻煩,還不算有錯(cuò)?!”

    文嘉和:“若是有人看不過眼,也是那人居心叵測,該罰那人才是!”

    仿佛是一巴掌扇出去打回到了自己的臉上,高源臉色難看,還想要再說點(diǎn)什么,學(xué)監(jiān)先厲聲斥道:“別吵了,各自回去領(lǐng)罰,此事到此為止!”

    眾人訕訕,皆閉了口。

    善善被一群小朋友們圍在中央,眾人雖受了罰,可卻是因替同窗出頭才被罰,半點(diǎn)也不見難堪,反而各個(gè)神情激動,滿面紅光。

    遠(yuǎn)遠(yuǎn)的,高源沖她張嘴無聲說了什么,還將手掌橫在脖子上筆劃了一下,神情兇狠。

    善善瞥見,下意識縮了縮腦袋。

    但她又很快挺直了腰板,左手牽著文嘉和,右手牽著石頭,努力張大眼睛,兇巴巴地瞪了回去。

    “他還沒和我的馬道歉。”善善想起來,氣呼呼地說:“他還打傷了石頭哥哥,沒有和石頭哥哥道歉!”

    石頭:“我沒關(guān)系?!?/br>
    怎么會沒關(guān)系呢?

    娘親從小就教她,做錯(cuò)了事情就要認(rèn)錯(cuò),可那個(gè)叫高源的壞蛋做了好多壞事,一句道歉也不說。只可惜方才她沒想起來,這會兒就來不及了。

    石頭哥哥受了那么重的傷,流了好多血,善善心疼極了,恨不得親自替他打回去。

    她不甘心地說:“我……我要回去……找我娘告狀!”

    第78章

    善善最后還是沒有告成狀。

    她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說, 好不容易等到學(xué)堂放課,牽著石頭興沖沖地沖回家,可家中空蕩蕩的, 到處找不到娘親的蹤影。

    一問才知道,溫宜青還在忙著鋪?zhàn)永锏氖聞?wù)沒有回來。

    善善也沒氣餒,熟練地去隔壁宅子找皇帝,可今日皇帝也不在。她跑了個(gè)空,又沒法去皇宮找人, 只能垂頭喪氣地回了家。

    她去馬廄看自己的馬。

    高源鬧事后, 白馬先行被送回家, 如今正在水槽邊低頭喝水。善善去廚房要了一籃子胡蘿卜, 蹲在它旁邊, 一根一根喂它。

    她一邊喂,一邊輕輕撫摸著馬腹,白馬今日也受了一鞭,但如今已經(jīng)看不出痕跡,仍舊是如天上云朵般潔白漂亮??赡敲粗匾槐拮樱虻氖^皮開rou綻,鮮血淋漓, 怎么會不疼呢?善善光想想, 就替一人一馬心疼壞了。

    似是察覺到她的憂愁,白馬低下頭, 用濕漉漉的鼻子蹭她的臉頰,善善被蹭的咯咯笑,白馬再低頭拱她, 要她坐到自己背上。

    坐在馬背上散了一會兒步,柔柔的晚風(fēng)拂過臉頰, 所以不好的事情也被拋到了腦后。

    善善從馬背上爬下來,又去撈掛在白馬脖子上的鈴鐺。

    彩色長繩綴在潔白的馬胸,如云端虹彩,金色的鈴鐺在手中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她翻到后頭,看到上面刻的胖乎乎的小魚。

    明明她已經(jīng)在自己的馬上做了標(biāo)記,可還是有人想要亂動她的東西。大抵是標(biāo)記做的不夠明顯。

    天黑了,溫宜青仍舊沒有回來,善善知道娘親忙,便與石頭兩個(gè)人一起用晚膳。家里人少,她以前一個(gè)人用膳會覺得寂寞,現(xiàn)在有石頭陪著,就算娘親忙碌顧不上她,她的話也能與石頭說。

    在餐桌上,善善說:“如果我給它掛一個(gè)牌子,上面寫上我的名字,他們認(rèn)得我,知道是我的馬,是不是就不會欺負(fù)它了?”

    石頭低頭干完一大碗飯,問她:“你的馬叫什么名字?”

    善善:“什么?”

    石頭慢吞吞說:“你給馬掛牌子,上面不寫它的名字嗎?”

    善善:“……”

    她捧著碗,小臉呆呆的。

    她這才想起來,總是馬兒馬兒的叫,自己的馬還沒有取過名字。

    善善“哎呀”一聲,又發(fā)起愁來。

    她不擅長取名字,發(fā)了半會兒呆,猶豫地看向今日也被打了一鞭的石頭:“……叫小石頭?”

    “……”石頭說:“這是我的名字?!?/br>
    善善嘆氣:“那還是等我娘回來再取吧?!?/br>
    晚膳后,她又等了許久。

    沒等到溫宜青回來,反而是等到了沈云歸。

    娘親不在,善善便主動出來接待他:“沈叔叔,你怎么來了?”

    沈云歸是來送珍寶齋分紅的,他拍了拍手中一沓銀票,問:“你娘不在家?她去哪了?”

    “她不是在鋪?zhàn)永飭???/br>
    沈云歸揚(yáng)眉:“鋪?zhàn)犹旌陉P(guān)門,我方才來的時(shí)候路過,你們家鋪?zhàn)舆B燈也沒點(diǎn),里面的人早走光了。”

    善善搖頭:“她可能去別處忙了?!?/br>
    見她說不出,想要找的人也不在,沈云歸便只能悻然放下銀票。他轉(zhuǎn)身往外走了兩步,想到什么,又繞回來蹲到善善面前。

    “最近那人有來找過你娘嗎?”

    “誰?”

    “比如那位陳公子。”

    那是皇上的化名,善善點(diǎn)頭:“他昨天就來了?!?/br>
    沈云歸:“……”

    他咬牙切齒:“他來干什么?你娘就沒趕他走?”

    “他送了我一匹馬。”善善遇著誰都想要炫耀自己的小馬,這會兒起了話頭,更是興高采烈地想拉他去后院馬廄看馬。

    沈云歸卻聽得面色大變:“馬?他送你馬,你娘沒說什么?”

    “我娘同意了呀?!?/br>
    他的面色變了又變。

    “你娘同意了?以前她什么都不肯收,那陳公子送的,她就收了?”他凝重道:“你娘今日不在家,難道也是與那人出門去了?”

    善善還是搖頭。

    溫宜青與邊諶從未在她面前露出什么親密舉止,在她看來,皇上叔叔就與面前的沈叔叔一樣,都是想做她的后爹爹,但看上去都沒什么機(jī)會。

    “對了,沈叔叔。”善善想起一事:“你知道哪兒可以做牌子嗎?我想要給我的馬做個(gè)牌子,以后別人一瞧,都知道是我的馬了?!?/br>
    “……”

    沈云歸睨了他一眼,施施然站起身。

    他手執(zhí)折扇,輕輕地敲了一下善善的腦袋,才道:“你若不計(jì)較成本,京城有一家鋪?zhàn)邮炙嚲?,能將你說的馬牌做的最好,只是生意緊俏,得排到明年去。”

    善善當(dāng)然想要最好的,但等不及到明年,面上也露出失望。

    沈云歸又說:“不過也巧,我與那家鋪?zhàn)拥恼乒裼袔追纸磺?,我?guī)湍闾嵋惶?,不出七日,馬牌就能到你的手中?!?/br>
    善善喜不自勝:“真的嗎?!”

    他勾起唇角,又很快收斂,折扇抵在唇邊咳了一聲,正色道:“只是我也有條件,若那位陳公子再來你家,或是你娘出門去見他,你就讓人來知會我一聲,只這個(gè)小忙,如何?”

    善善哪有什么不同意的,忙不迭應(yīng)了下來。

    沈云歸便給她寫了那家鋪?zhàn)拥牡刂罚⌒囊硪淼厥者M(jìn)了自己的小金魚錢袋里。

    夜里,善善躺在床上,等娘親等得昏昏欲睡,夜深時(shí),才聽到動靜。溫宜青放輕了動作,輕輕推門進(jìn)來,拆下頭上的簪釵首飾。

    她迷迷糊糊喊了一聲:“娘……”

    還沒有等到回應(yīng),她就抵擋不了睡意,歪頭沉入了甜甜的睡夢里。

    ……

    接下來的一段時(shí)日,溫宜青照舊日日晚歸,問便是她忙著開新鋪?zhàn)印?/br>
    善善沒有放在心上,晨間她還能見到娘親,只是住在隔壁的皇上叔叔也忽然變得忙碌,只有極少的時(shí)間會出現(xiàn),往往善善與他說不了幾句話,就被他催著回家。

    學(xué)業(yè)與白馬占據(jù)了她大部分精力,余下時(shí)間也還有其他朋友,她的小腦袋里裝不下太多事,只是偶爾疑惑一會兒,很快又拋到腦后。

    最近一些日子,她忙著與同班的小朋友一起打掃校舍。

    這是學(xué)監(jiān)給的處罰,長達(dá)一月,雖然學(xué)監(jiān)沒有罰她,但同學(xué)們是為自己出頭,善善義不容辭地為他們分擔(dān)一二。她從來沒干過活,其他小孩亦是笨拙地抱著一把比自己還高的笤帚,個(gè)個(gè)忙得灰頭土臉。

    反而是高源,他悠哉地躺在一邊,自有跟班獻(xiàn)殷勤。

    善善幾次與他碰見,都感受到他的目光陰惻惻地落到自己身上。

    石頭很快掃完一片空地上的落葉,他注意到高源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大步上前,瘦長的身形擋住善善。

    “別怕。”

    善善用力點(diǎn)頭。

    學(xué)堂里禁止學(xué)生打架,也許是因?yàn)閯偙涣P過,高源盯了幾日,最后什么也沒做。

    上學(xué)回家的路上都有石頭陪著,石頭防了幾日,見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這才放下了心。

    善善數(shù)著日子。

    幾日前她得空去給自己的白馬定做了馬牌,與那邊約好了取貨的日子,正正好好這日學(xué)堂也不上課。

    她一大早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