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我爹是皇帝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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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出門后,善善就坐在門口等著。 娘親答應(yīng)她了,說是要給她講爹爹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要先去與外祖父母說。善善滿懷期待地等著,夜里,奶娘給她洗了澡,換了衣裳,她就躺到了床上,抱著木頭小人等。 善善在心里盤算好了。 她先從娘親這兒聽了,明天就能說給石頭哥哥聽。她最愛和人說自己娘親多好了,同一件事要說好幾回,石頭都能倒背如流。娘親的事情說了那么多遍,善善總算可以說爹了。 深夜里,小院里靜悄悄的,伺候的下人也都歇下。善善等得眼皮子打架,快要睡著時,外面總算傳來了動靜。 是奶娘的聲音:“小姐,您這是……” 善善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娘!” 她喊了一聲,沒等到人進來,就自己爬下床鋪。床鋪有些高,平常都是奶娘或者丫鬟把她抱下來的。她先試探地放下一只腳,腳丫子在半空中撲騰了兩下,又放下另一只,半邊身體掛在床邊搖搖欲墜,半晌,才隨著全身的重量撲通落了地。 善善長長舒出了一口氣。 她低頭看看自己站得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碾p腳,得意地晃了一下腦袋,然后在床邊找到鞋子,也不等穿好,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娘!” 溫宜青本正在和奶娘說話,聽到聲音,她倉皇背過身。 但這回讓善善看清了。 她娘親出門前還好好的,這會兒竟在掉眼淚呢! 第17章 打從出生以來,善善就沒見娘親掉過幾回眼淚。 她的娘親雖不是什么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但娘親會開鋪子,會掙銀子,她一個人就養(yǎng)活了整個家的人。在善善心中,娘親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啦。 在云城的時候,偶爾也會有人欺負(fù)娘親,生意上的,溫家的族老們。但被那些人欺負(fù)的時候,娘親也很少會哭。 可到了京城以后,她一下就看到了兩回。 善善慌慌張張地跑過去,她伸出手,一滴眼淚正好落到她的手心里,guntang的,像是灼熱的巖漿,她的手心下意識一縮,隨后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娘,你又遇到三舅娘了嗎?”善善伸出手抱住娘親,柔嫩的臉頰貼著娘親的臉,輕輕地蹭了蹭,那些未干的眼淚全都蹭到了她的臉上,讓她的臉頰也變得濕漉漉的。 溫宜青抹了一把臉,然后掏出帕子,把女兒的小臉也擦干。 善善往前一撲,就像小狗一樣拱到了她的懷里。溫宜青不得不伸出手托住了她。 “娘,下回你出門帶著我吧?!彼龘P起腦袋,認(rèn)真地說:“如果三舅娘再欺負(fù)你,我就幫你打她?!?/br> 溫宜青唇角翹了翹,眼眶還紅著,面上已露出笑意:“你還這么小呢?!?/br> “那……那我找石頭哥哥,石頭哥哥可厲害了?!?/br> “你怎么能教石頭干壞事?” 善善皺起小臉,不滿地說:“是三舅娘先欺負(fù)你的。” “不是她?!睖匾饲嗟拖骂^,下巴輕輕地在小姑娘的腦袋上蹭了蹭。方還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有了小女兒的慰懷,好像被敷上了一層熱乎乎的傷藥。她道:“與她無關(guān)?!?/br> 善善呆住。 她傻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想起來娘親出門前和她說的話。娘親是去找外祖母了。 善善驚呆了,她不可思議地問:“是外祖母欺負(fù)你了嗎?” 溫宜青默不作聲。 “可是外祖母不是娘的娘親嗎?為什么會欺負(fù)娘呢?”善善疑惑地說:“是妖怪變成外祖母了嗎?孫大圣也遇到過,妖怪變成了他的師傅來騙他。娘,你是不是被騙了?” 溫宜青沒有應(yīng)聲,只是動作輕柔地?fù)崦^她的臉頰。 是啊。他們不是她的親爹娘嗎? 她也想知道,若是沒有從小養(yǎng)在身邊的情分,是不是就算是血脈相連的親緣也寡淡至極,連將她在心上放一會兒的分量都沒有。 自爹娘故去后,她一個人帶著女兒,不知受到了多少非議與冷落。錢管事千里迢迢從京城來要帶她回去,那時她也期盼過有爹娘的照拂。她雖已為人母,卻也不過二十余歲,幾年前爹娘還在世時,她亦是有父母疼寵的人。 或許她就是親緣寡薄,疼她愛她的爹娘早早去世,血脈相連的父母心中也并無她。 好在她還有個女兒。 溫宜青嘆了一口氣,輕輕將小姑娘擁入懷中:“善善,娘還有你呢。” “娘,外祖母為什么要欺負(fù)你呢?” “娘也不知道。” ”娘,要不我們回云城吧?!鄙粕菩奶鄣乇еf:“我們在云城的時候,你都可開心了?!?/br> 溫宜青莞爾。 她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手指從細(xì)軟的發(fā)絲里穿過。小姑娘匆匆忙忙跑出來,本來就沒穿好的鞋子早已經(jīng)被她掙掉了,腳上光禿禿的。溫宜青抓住她冰涼的小腳,抱著她站起身來。 “你不是想聽你爹的事情嗎?”她溫聲說:“娘說給你聽,怎么樣?” 善善遲疑了一下。 “你不想聽嗎?” 善善當(dāng)然想聽了。 她捧著娘親的臉,摸了摸她的眼睛,有些不確定地問:“那你還會哭嗎?” “不哭了。” “好吧,那我就聽聽?!焙孟窈苊銥槠潆y的樣子。 溫宜青失笑,抱著她回了臥房。 她拿濕熱的布巾給善善擦了腳,擦到腳底心癢癢處,善善樂不可支地縮到床榻深處,又被娘親眼疾手快地抓住,塞進了被褥里。 溫宜青出了門,不多時,她也洗漱完畢,帶著潮濕的水霧回來。善善連忙擠到另一邊,給娘親騰出空位。 她眼睛亮晶晶地抓著被子,小臉蛋上滿是期待。 溫宜青吹了燈,掀開被子,如云瀑般的烏發(fā)垂下。她側(cè)躺著,一只手支著腦袋,另一只手隔著被褥輕輕拍著女兒。 “從哪里開始說好呢……” 善善迫不及待地問:“娘,你和我爹是怎么認(rèn)識的?” 溫宜青輕輕笑了一下。 室內(nèi)昏暗,只有朦朧的月光穿過紙紗窗照了進來,她盯著墻上的月影,陷入回憶里。 那是個春季的雨日。 她帶著丫鬟出門踏青,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瞬天上便下起瓢潑大雨,只能匆忙地躲入附近亭中。 那人知點禮數(shù),看她一個姑娘家獨自帶著丫鬟出門,便冒雨站在亭外,問她能否進來躲避片刻。期間他身邊的下仆想沖進來,也被他攔住。 她欣然應(yīng)首。 亭子就那么小,一人各占一頭,抬眼就能與對方的視線對上。檐外大雨傾盆,他的身上滴水成珠,實在有些好笑。 那會兒并沒有交集。雨停后,兩人各走了不同的方向。 隔了幾日,她一人帶著丫鬟去別莊小住,卻發(fā)現(xiàn)隔壁空置了很久的院子來了住戶。不同于大雨時的狼狽,那人俊美無儔,談吐非凡,明明年紀(jì)只比她大幾歲,卻總是板著一張臉,比她爹還嚴(yán)肅。 后來兩人相熟,她才得知他是京城人士,出來游玩散心,才在云城短暫停留。 聽到這兒,善善忍不住打斷:“我爹是京城人?!”她的尾音揚得高高的,充滿了驚喜。 “嗯?!?/br> “我爹現(xiàn)在就在京城嗎?”善善連連追問:“我現(xiàn)在出門,能見得到他嗎?” 溫宜青輕輕拍她的動作一頓,半晌,她道:“善善,我們不去找他?!?/br> “為什么呀?” 因為他是個騙子。 她苦惱于自己已經(jīng)及笄,媒人屢屢上門,爹娘也想撮合她與沈家公子。她對沈家公子并無情愛,更不想糊里糊涂嫁人,煩不勝煩,才躲到別莊找清凈。 她吐露心事時,那人點了點頭,并無言語。 隔日,他卻帶著厚禮上門,一本正經(jīng)地向她求親。說他家有薄產(chǎn),人口簡單,只等在江南的事務(wù)了結(jié),便可帶她回京。 她起初不應(yīng),后又情難自已。 她丟了矜持,忘了禮教,躲著丫鬟,偷偷在別莊與那人廝混,爹娘來信催了數(shù)回歸家,她也視而不見,心虛地留下。如今想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膽大妄為。 可那時當(dāng)真以為他是真心,真心實意想要娶她。 卻是他的下仆看不過眼,主動來與她坦白。那人在京中已有妻有子,與她說的全是假話,連感情也是一時消遣。下仆也不是下仆,而是他的妻弟。 但后面這些,溫宜青并未與女兒提。 她垂下眼眸,借著月色,目光細(xì)細(xì)描繪女兒的面容,她一時放縱留下的惡果。小姑娘的眼睛烏溜溜的,圓潤可愛,此時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軟綿綿的一個小孩兒,最討人喜歡不過,與那人身上的嚴(yán)肅冷硬無一點相似。可眉眼仍留下了那個人的影子。 令她每回看到善善,就會想起那人。 “你不聽娘的話了?”溫宜青低下頭去,拿鼻尖輕輕蹭小姑娘的臉頰,逗得小孩兒咯咯直笑。 “可是,可是……”那是善善的爹爹呀! 她還是個小孩兒,怎么能拒絕的了爹爹的誘惑呢? “善善乖,聽娘的話?!睖匾饲嘞肓讼?,說:“反正我也不知道你爹在何處,你也找不著他。” “他不是在京城嗎?”善善憧憬地說:“說不定我會在路上碰到呢?!?/br> 溫宜青笑了一下:“京城那么大?!?/br> 善善美滋滋地說:“我還那么小呢。” 她天天出門,天天去找,總會找到的! 大不了……不大了,她請沈叔叔幫她找。 沈叔叔厲害極了,總是能變出許多善善沒見過的東西,說不定他還能把善善的爹爹也變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