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我爹是皇帝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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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 …… 雖說是要與溫宜青提一句,可祁夫人好幾天沒找到機會。 自從族譜的事之后,溫宜青便與她冷了心,每日來請安時躲在角落里不出聲,私底下派人去請,也推三阻四,好不容易來一趟,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尾巴,更不好開口。幾天過去,祁夫人愣是沒找到能夠兩人說話的空閑。 善善卻是松了一大口氣。 她做娘親的小尾巴,跟了娘親好多天,娘親走到哪跟到哪,把娘親遇到的人一個一個全都仔細觀察過一遍,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誰欺負娘親。 反而家中人對她們的態(tài)度越來越好,連討人厭的三舅娘見到她時也是笑瞇瞇的。 善善雖然覺得奇怪,但總算是放下心了,也不再做娘親的小尾巴。 這日,溫宜青與陳奶娘一起出府看合適的鋪子,她一個人待著無聊,又背上自己的小金魚錢袋,袋子里裝上木頭小人——這回不是自己了,是石頭剛給她雕出來的木頭娘親,再帶上石頭,也高高興興地出門去。 她讓奶娘幫她打聽過了,京城的戲院就在城東,她要看大鬧天宮去! “石頭哥哥,你看過孫悟空嗎?孫大圣會七十二變,一個筋斗云能翻十萬八千里,可厲害了!”善善牽著他的手,眉飛色舞地給他比劃:“他還打過白骨精,打過……哎呀!” 善善說得正高興,一不留神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人,險些一屁股墩坐到地上。好險石頭拉住了她。 善善仰起腦袋看去,三夫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三夫人走在路上被人撞了一下,也是不大高興。她先看到石頭,一個灰瞳的異族小孩,是跟著溫宜青一起進府的,一直不太起眼,他面無表情,眼睛卻像狼狗一樣銳利,看人時還有幾分兇相。三夫人本是要發(fā)火,下一瞬就看到了旁邊的善善。 她立刻笑起來,和顏悅色地問:“善姐兒要去哪?” 善善乖乖回答:“我和石頭哥哥去看戲。” “看戲?”三夫人笑了一聲,伸手想摸善善的腦袋,那個異族小孩卻搶先一步擋在善善面前,攔住了她的動作。她也不介意,收回手笑瞇瞇地說:“你這孩子,有空去看戲,倒不如去多讀點書,賀大人最喜歡讀書好的孩子。” 善善好奇地問:“賀大人是誰呀?” “你怎么連賀大人都不認得?”三夫人掩唇笑道:“賀大人是前科狀元,文采斐然,一表人才,前些日子還來過府上,還見過你娘呢。你得記牢了,以后才好討他喜歡?!?/br> 善善總算想起來了。 她見過那個賀大人,在大舅舅那兒,那個一見到她娘親就移不開眼,想要做她后爹爹的叔叔。 她困惑地說:“我為什么要討他喜歡?” 以前在云城的時候,那么多人想做她的后爹爹,全都是想方設(shè)法討她的喜歡,沈叔叔三天兩頭給她送玩具,想她在娘親面前給他說好話呢。 “你這孩子,怎么那么傻?你娘馬上就要嫁給賀大人,以后他就是你的爹了?!?/br> 善善聽懵了,眼睛瞪得滾圓:“我娘要嫁給誰?!” 三夫人“哎喲”一聲,臉上的笑意止不住:“當(dāng)然是賀大人了?!?/br> 她不敢置信,“我娘沒說過呀!” “賀大人那么好的親事,你娘能嫁給他,那是天大的好福氣,怎么會拒絕?”因為這個緣故,三夫人對她是從未有過的好臉色,“老夫人已提前和我透露過,再過幾日,就有你娘的好消息了,賀大人馬上就是你的爹了!” 善善整個人都傻了。 三夫人繞過她,走得遠遠的,看不見人影了,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她哪里還記得什么大鬧天宮,什么七十二變,這會兒就是孫大圣本猴親自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也顧不得了,她的腦袋里已經(jīng)全被后爹爹的事情裝滿。 那么多人想做她的后爹爹,但娘親從未點頭過。就算有個王媒婆三天兩頭的上門來,她也從未當(dāng)真。 善善不想要后爹爹。娘親也跟她說過,讓她不要信王媒婆的話。 可,可這回是三舅娘說…… 石頭也擔(dān)憂地看著她:“你娘要再嫁了嗎?” 善善茫然地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 她已經(jīng)聽石頭哥哥說過。他有后爹爹之后,他娘就再也不要他了,還生了小弟弟,把他趕出去做小乞丐。 她也會去做小乞丐嗎? 娘親會不要她嗎? 善善的眼圈慢慢紅了,濕漉漉的,眼淚泛起,像一汪池水聚在眼眶里,搖搖欲墜。 石頭也慌了,笨拙地想要給她擦眼淚,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想了想,安慰說:“沒關(guān)系,我會掙錢?!?/br> 她吸了吸鼻子,再也忍不住,如遭天崩地裂一般,眼淚洶涌而出,“哇”地大哭了出來。 …… 皇宮,御書房里。 皇帝沉著眉目,手執(zhí)朱筆,飛快閱過奏疏的內(nèi)容,一一批注。 直到在某處停了下來,他擰著眉思索片刻,未想出頭緒,便道:“賀愛卿?!?/br> 室內(nèi)一片寂靜。 沒得到回應(yīng),皇帝抬眸看去,就見自己欽點的狀元郎正對著某處發(fā)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唇邊帶著溫和笑意。 他又喊了一遍:“賀愛卿?!?/br> 賀蘭舟這才回過神。 他忙躬身道:“臣在。” 君臣二人將奏折里的問題商討過后,這份奏章才留下朱筆批閱的痕跡。 皇帝合上奏折,丟到旁邊的折子堆里,沒有接著批閱剩下的,反而饒有興致地問:“賀卿遇到了什么喜事?” 賀蘭舟連忙請罪:“皇上恕罪。” “無妨,說來聽聽?!?/br> 賀蘭舟英俊的面容露出些羞赧,道:“是臣從前愛慕過的一位姑娘,近日有緣重逢,實在是喜不自勝,讓皇上見笑了?!?/br> “這么說,狀元府馬上就有喜事了?” “也得等她點頭同意才行。” 話雖如此,他的喜悅已經(jīng)從眼尾眉梢泄出,他本來就生得英俊,此時春風(fēng)拂面,眼眸若蘊星辰明亮,容光煥發(fā)。 皇帝也感受到臣子的歡喜,冷峻的眉目微微舒展。 “朕記得你是云城人?” “是?!?/br> “那名女子,是你的同鄉(xiāng)?” “是?!?/br> “前緣再續(xù)?!彼p輕嘆出一口氣,似是自言自語:“真好?!?/br> 賀蘭舟垂下眼,不敢直視圣顏。 御書房里的大理石板光可鑒人,影影綽綽映出桌案后明黃色的身影。 帝王少年登基,朝中文武頗有微詞,皆被以雷霆手段鎮(zhèn)壓,至今在位十余載,卻也不過三十。他入朝為官以來,得帝王重用,在一旁看得更加清楚。皇帝躬勤政務(wù),御書房的燈火時常亮到夜半,治下海晏河清,物阜民熙。 但身為天子近臣,他還隱約聽說一二秘聞。 先帝重女色,廣納后宮,寵妾滅妻,幾位皇子成年后為皇位爭斗不休。少年天子登基前日,鮮血染紅了皇城漢白玉的長石階,下場慘烈,朝中諱莫如深。 立下太子后,皇帝一心撲在政務(wù)上,無論朝臣如何上奏請他選秀納妃也不為所動,太后亦是默許。但他曾聽大太監(jiān)醉酒后胡言,帝王微服私訪那年,曾在民間遇一女子,動了情愛,偏偏那個姑娘早早香消玉殞。也不知真假。 出神間,皇帝低沉的聲音又響起。 “賀愛卿,等你大婚那日,朕一定備上賀禮。” 賀蘭舟忙躬身謝恩。 …… 熱鬧的街市上。 石頭背著善善,慢吞吞地穿過人群。 小姑娘哭得鼻子眼睛通紅,掉下來的眼淚打濕了他肩上的半邊衣裳,走了一路,她也哭了一路,好不容易才被哄住了。此時趴在他的背上,圓嘟嘟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手上還抓著一根糖葫蘆。 她平常最貪吃的,但此時紅彤彤誘人的糖葫蘆近在眼前,也無法叫她振作精神,提不起一點胃口。 石頭背著她停在一個捏泥人的小攤前,“要嗎?” 善善搖了搖頭,“算啦?!?/br> 他們就繼續(xù)往前走。 目的地仍是城東的戲院。雖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但大鬧天宮還是要看的。 善善難過極了,傷心地說:“石頭哥哥,我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了孫悟空了?看戲也要銀子,要是我娘不要我了,我連戲票都買不起。” “我會掙錢?!?/br> “可你吃那么多,自己都餓肚子呢。” “……”石頭悶悶說:“我少吃點。” 善善沒被安慰到,更難過了。 她的石頭哥哥以前那么瘦,好不容易才被她喂出一點rou,不再是竹竿一樣瘦巴巴的,娘親也夸他變得健壯。要是又變回小乞丐,他又會變得和以前一樣可憐,她也沒有辦法再偷偷拿點心喂他了。 還有她自己。 她還那么小,什么也不會,不會掙銀子,也不會討飯,要是變成小乞丐,就要餓死在路邊了。 善善光想想就要掉眼淚。 兩人路過一間間鋪面,一個個攤販,直到在一個人流眾多的路口停了下來。城門口剛進來一個商隊,車馬拖著沉重的行李,慢悠悠地從他們面前駛過。 等待商隊過去的時候,石頭看到旁邊的餛飩攤,問:“要嗎?” 善善已經(jīng)難過的什么食欲也沒了。 但是旁邊的小餛飩攤正好有顧客,攤主揭開鍋蓋,氤氳的白霧裹挾著誘人的餛飩香逸開,香氣擴散到四周,傳到善善的鼻子里。她深吸了一大口氣,點頭:“要?!?/br> 石頭便把她放下來,從懷里掏出幾枚銅板,點了一碗。 善善眼巴巴地看著攤主下餛飩,重新蓋上鍋蓋。她坐在凳子上,聞著其他桌的餛飩香,懸在半空的腳情不自禁地晃了起來。 正此時,路過商隊里的一輛馬車在攤子前停了下來,車里人撩起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