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過的竹馬稱帝了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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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云簡淡淡瞧他一眼,將目光移到箏前坐著?的崔幼檸身上,眼神霎時柔和了下來,打?量了她一遭,確認她安然無恙,小臉還稍稍養(yǎng)圓了些,方?將視線再度移到沈矜面上。 沒有憤怒,沒有質(zhì)問,沒有追責(zé),只語氣平靜地?開口:“多謝沈宗主救朕妻子性命。朕今夜著?急接吾妻歸家,沒來得及備禮,他日必著?人送上厚禮致謝。” 沈矜醉意散了大半,難以置信地?問他:“不過十五六日,陛下是如何趕回京城的?” 無論怎么算,寧云簡都起碼還要五日后才能趕到這里。 寧云簡不眠不休策馬多日,眼睛里都是紅血絲,身上也疲累至極,此刻是硬扛著?才未倒下,實在沒有心力向一個?外人解釋自己是如何不要命地?將原本最少?需十日才能走完的行程生生壓縮成五日的。 他看向崔幼檸,輕聲道:“阿檸,同?我回家可?好?” 崔幼檸抬眸與他對視片刻,雖記憶未全然恢復(fù),卻也知曉這是自己的夫君,聞言點了點頭,起身向沈矜頷首一禮:“多謝宗主這十余日的盛情款待。” 沈矜只覺胸口仿若被這句話鑿出一個?大洞,屋外的風(fēng)雪呼嘯著?進入他體內(nèi),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 他動了動蒼白的唇瓣,聲音啞得不像是從他口中發(fā)出來的:“夜里山路難行,明早再走罷?!?/br> “馬車就停在屋外?!睂幵坪啽〈捷p啟,“回宮一路上的雪也都被掃凈了?!?/br> 阿檸是他的妻子,這種事情,他自然都考慮到了。 皇帝已然將話說到這地?步,沈矜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崔幼檸牽走。 門外馬車漸漸遠去,屋中重又靜了下來。 這屋子里還能聞見她留下的淺香,她卻已不在了。 沈矜怔怔站了片刻,轉(zhuǎn)身走到崔幼檸搭的兔窩前,緩緩蹲了下來,看著?面前這只又開始跺腳的粉兔,自言自語般輕輕道:“那?個?人一來,她便再也看不見你了?!?/br> 他盯著?粉兔出了會兒神,撐著?自己站了起來,走回桌邊坐下,為自己倒酒。 飲了不知多少?杯,沈矜的神志愈發(fā)不清楚,頭也暈得厲害,恍惚間好似聽?見一道推門聲。 來人披著?淺粉色斗篷,嬌俏得好似寒冬盛放的牡丹花,一步步走近,微微俯身湊到他面前,盯著?他瞧。 沈矜愣愣與她對視。 她不虞道:“我失了記憶,不記得你喝了酒后手?臂便會長紅點,難道你自己也不記得么?為何還要喝酒?” 沈矜捏緊酒盞低下頭:“你不是要跟他走?還回來這里做什么?” 她挑著?細眉反問:“不想我回來?那?我走了?!闭f完便直起上身似要離去。 沈矜頓如被匕首剜心,疼得幾欲死去,立時站起來攥住她的手?:“別走,別走?!?/br> “好,我不走。”她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似嗔非嗔,“那?話本也是你寫的對不對?為我做了這么多卻什么都不告訴我,哪有你這樣傻的人?” 沈矜哽咽:“可?你……只喜歡他,我告訴你,也只會叫你為難愧疚?!?/br> 她認真道:“但這一世是你拼命為我求來的呀,我怎能用?你辛辛苦苦為我求的來生與別人在一起?” 沈矜心底頓時浮起絲絲希望與歡喜,卻仍有些不敢相信:“但你剛剛……彈箏拒了我的心意?!?/br> “那?是騙你的。”她眉眼彎彎,“就好似少?時我撒謊說退你親事是因?為你的眉心痣,還有方?才我不是也逗你說我的一首箏曲千金難求么?都是騙你的。你少?時還總笑?我笨,卻比我還蠢,每次都信了我的謊話?!?/br> 沈矜眼眶發(fā)紅:“那?他呢?你真能舍得他?” “為何舍不得?”她挑起細眉,“我都已與他和離了,屆時孩兒生下來交給他養(yǎng),我與你成親。只是孩兒到底是我親生,我舍不下,每月要進宮瞧上一回。你介意么?” 自然不介意,只是…… 沈矜艱難道:“他肯與你和離?” “當然肯?!彼c了點頭,“他是皇帝,要什么女人沒有?何必強留我在宮里?” 沈矜定定看她片刻,醉意漸漸散去,神志重歸清明,緩緩松開攥住她的那?只手?。 松手?的下一瞬,面前的嬌俏女子化為泡影,消散在寒風(fēng)中。 沈矜垂下眼簾。 寧云簡愛崔幼檸如命。若要他答應(yīng)和離,要么是他快死了,不愿耽誤崔幼檸一生;要么是崔幼檸不喜歡他了,要死要活地?執(zhí)意離開。 除卻這兩個?原因?,寧云簡便絕不會放她走。 空蕩蕩的屋子里,沈矜輕輕自嘲一笑?。 他究竟在奢望些什么? * 馬車中,寧云簡正蹙著?眉檢查崔幼檸腦后的傷處。 “被砸出的大包早就消下去了,現(xiàn)下瞧不出來了?!贝抻讬帨芈暤?。 寧云簡沉默一瞬,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還有哪里難受嗎?” 崔幼檸搖頭:“沒了,我很好。” 寧云簡凝望著?她的面容,聲音啞了些:“當真忘了朕?” “的確忘了?!贝抻讬幇参克暗姨?天?都在喝藥,過兩日腦瘀散了便能記起你了。” 她懷著?孕,沈念寫方?時便選了最溫和的那?幾味藥,且用?量減半,所以需要半月才能散去。 寧云簡忽地?笑?了笑?,眼角卻是紅的:“你不記得我,還問都不問就答應(yīng)跟我走?” 崔幼檸微昂俏臉看著?他:“雖不記得了,但你一出現(xiàn)在那?里,我心里就很歡喜,所以就知道你定是我夫君了?!?/br> 寧云簡聞言眼角緋色更?深了些,想擁她入懷,但自己從南境到京城趕了多日的路,身上全是風(fēng)雪留下的痕跡,衣裳也沒來得及換,還是濕冷的,只好生生忍住。 崔幼檸看著?他被凍爛了的雙手?、眼里的血絲和眼下的烏青,蹙眉道:“何需急著?回來?等雪天?過去了再來找我也不遲的,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寧云簡垂眸聽?她責(zé)備,任她捧起自己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吹。 馬車出了宗門,駛向城中。 入城門沒多久,外頭忽地?響起煙花聲。第一道落下,城中各處的百姓都陸陸續(xù)續(xù)放起煙花炮仗來。 崔幼檸掀簾瞧了會兒外頭熱鬧又喜慶的景象,回頭用?那?雙亮晶晶的杏目看向?qū)幵坪啠骸胺蚓?,新年到啦!?/br> “嗯?!睂幵坪喓斫Y(jié)滾了滾,眸中盛滿溫柔情意,掏出一個?紅封遞給她,“愿阿檸新歲平安,歲歲喜樂?!?/br> 崔幼檸愣愣接過來:“小孩子才要紅封,你給我做什么?” “去年也給了的?!睂幵坪喬Я颂掳停安痖_看看。” 崔幼檸依言撕開封口,低頭看去,卻見里頭裝的竟是兩條小蟲,還有一頁薄薄的紙。 她沒管那?張紙,氣得當即踹了寧云簡一腳:“你要送就送些好的,給我兩條蟲子算怎么回事!” “天?地?良心?!睂幵坪喭笠豢?,彎唇叫屈,“朕的兩個?私庫密鑰都給了你,攢的數(shù)萬兩俸祿和各地?獻上的寶物也都在宮中。朕自南境回來,哪有銀錢送你新年禮?總不能管手?底下的將軍借罷?” 崔幼檸噎了噎:“那?便不送就好了。” “這可?是朕向沈不屈的老恩師求來的良蠱,可?將阿檸懷胎分娩之痛移至朕身上?!睂幵坪喺f到此處聲音放輕了些,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來,“阿檸可?知曉,朕求到此物時有多歡喜?” 他在南境打?仗時救下一個?將要產(chǎn)子的婦人,在隔壁營帳聽?見那?女子痛苦的喊聲,持續(xù)了一日一夜。 在那?之后他接連多日都睡不著?,便抽出時間去了趟深山,把正在閉關(guān)的沈不屈拎了出來。 沈不屈那?時氣得罵罵咧咧了好半天?,最終無奈道,他師姐曹蠱醫(yī)或許會有辦法,但曹蠱醫(yī)早幾年便出門尋女去了,也不知如今身在何處,便將他帶去找同?樣在閉關(guān)的老恩師。 老人家的脾氣比沈不屈還暴躁,乍然被人打?擾,氣得破口大罵。 寧云簡便承諾讓老人家唯一的孫子幾年后入京,屆時與太?子一同?拜師,做同?門師兄弟。 老人家聞言怒意猛地?一滯,終是答應(yīng)了下來, 他那?孫兒生來聰穎,頗有天?賦,若能跟著?太?子三師學(xué),定能一路青云直上,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他是不喜權(quán)貴,但總要為孫兒打?算。 老人家廢了兩日制出這種良蠱,又依著?寧云簡的話,寫了張婦人產(chǎn)子后的調(diào)養(yǎng)方?子。 他寫的方?子,自是比太?醫(yī)院寫的效果好上十倍百倍。 崔幼檸聽?寧云簡解釋完,蹙著?眉道:“可?你不是還要回南境打?仗么?若扛著?我身上的疼和敵人廝殺,也太?危險了些。” “你尋常時的疼放在朕身上并不算什么?!睂幵坪喅鲅园参克拔ㄒ浑y熬些的就是分娩之時,但那?時候朕都已回宮了,所以不會出什么事的?!?/br> 寧云簡在戰(zhàn)場上時常要帶傷殺敵,先前又被噬心蠱折磨過,故而?十分能忍痛。只是這些話說出來恐惹崔幼檸難過,他便沒有提。 崔幼檸低著?頭:“我其實可?以自己扛的。你若出了什么事,我……” “絕不會有事?!睂幵坪営?力揉了揉她雪嫩的臉蛋,“是朕碰了你,是朕讓你懷的孩子,便該由朕擔(dān)著?這份疼??偛荒茈奘娣?,卻叫你受苦?!?/br> “……”崔幼檸紅著?俏臉掙開他的手?,“一個?皇帝,盡說些混賬話?!?/br> 寧云簡望著?她的嬌顏,喉結(jié)聳動一瞬,但到底忍了下來。 兩人回到宮中,寧云簡召院首進來為崔幼檸把脈。 雖沈矜不會害崔幼檸,但寧云簡不敢賭,定要親耳聽?見院首說她無事才能放心。 院首大人把脈得越久,眉頭皺得越深。 寧云簡見狀臉色沉了沉:“怎么了?” 院首起身行禮:“陛下,娘娘體內(nèi)恐有一條蠱蟲?!?/br> “蠱蟲?”寧云簡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什么蠱?能不能取出來?” “陛下莫憂,這條蠱蟲無毒,應(yīng)是良蠱?!痹菏酌Φ?,“只是不知是何效用?,臣這就為娘娘取出來?!?/br> “慢著?,先別取?!睂幵坪嗢o了片刻,將目光移向崔幼檸,輕輕問她,“你在玄陰宗時,除了散腦瘀的藥,可?還喝過別的什么?” 崔幼檸想了想:“還有一碗安胎藥。我有一陣子孕吐不止、渾身酸痛,喝完后我就……” 說到這里,她驀地?停了下來,怔怔看著?寧云簡。 寧云簡說不上來自己心里是何滋味,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朕再去一趟玄陰宗。” 崔幼檸張了張口:“明日去罷,你好歹歇一歇?!?/br> “朕不敢讓不明效用?的蠱蟲在你體內(nèi)多呆,亦不敢擅自取出,總得盡快問清楚才能放心?!睂幵坪啚樗断轮殁O,看著?她披散開來的如瀑青絲柔聲道,“很晚了,你去床上躺著?,不必等朕。” 崔幼檸低垂眼簾,點了點頭。 寧云簡坐上馬車出了宮門,廢了一個?時辰到了玄陰宗。 玄陰宗的弟子見皇帝去而?復(fù)返,不由心下暗驚,當即跪地?行禮。 沈矜仍在方?才那?間屋子里,懷里抱著?一只粉兔,瞧上去似醉非醉,見寧云簡進門,并沒有起身行禮,而?是淡淡地?瞧著?他。 寧云簡并未介意他的大不敬,望向他的眼神也是淡然無波的,開門見山道:“你給阿檸下了什么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