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過的竹馬稱帝了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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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聲?音沙啞,邊咳嗽邊辯駁:“我頭暈得厲害,實在出?不了門。” 她丈夫聞言將女兒奪了過來:“那便把孩子賣了換家用。” 女子慌忙去追,可?已病了多日,眼前?天旋地轉,走路都走不穩(wěn)當,沒兩步便跌在地上,大哭道:“你?這沒良心的畜生?!當初是我偷偷離家隨你?來京,花光了行醫(yī)得來的積蓄才買下了這院子,你?和你?娘這才有了擋風避雨之地。你?這般待我和女兒,當真不怕我母親尋到此處,下蠱殺了你?與你?娘泄憤嗎?!” 想到她母親手段之毒,男人不由打了個寒噤,卻仍是沒有停步。 女子實在沒辦法,只得閉目淌淚:“你?將女兒放下,我去看?診賺錢便是?!?/br> 男人緊繃的神情一松,臉上也綻出?笑來:“好?娘子,辛苦你?了?!?/br> 女子心中恨極厭極,可?女兒在他們手中,只得爬起來換了件衣裳,接過婆母遞來的藥匣子挎在身上,艱難地挪著步子往外走。 可?才將走到院子里那株梅樹前?,院門便被人狠力踹開。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卻見一個年輕男人邁步走了進來。那人穿著緋衣,披著件昂貴的玄狐大氅,墨發(fā)以金冠玉釵高束,此刻站在潔白無?瑕的雪地之中,比盛放的紅梅還要冷傲奪目。 沈矜淡淡掃過這幾人,最?終凝在那女子身上,唇瓣輕啟:“你?的母親姓曹,極擅用蠱,是南境神醫(yī)沈不屈的師姐,對不對?” 女子一愣:“你?怎知曉?” 沈矜沒有答她,只將視線移至女子丈夫臉上,聲?音冷了兩分:“將你?女兒放下?!?/br> 女子的丈夫方才聽他提到曹蠱醫(yī)已是嚇得雙腿發(fā)軟,又見他腰間別了把長劍,更是快暈過去了,當即顫聲?問道:“你?是岳母派來的?” “哪兒來的這么多話?”沈矜蹙了蹙眉,“將你?女兒放下?!?/br> 女子的丈夫不敢多言,忙松了手。 幼童哭著張開雙臂奔入娘親懷中。 沈矜瞥了眼抱頭痛哭的母女倆,淡淡道:“走罷,我送你?們去見曹蠱醫(yī)。” 女子的丈夫和婆母聞言急了,正欲張口阻攔。沈矜不耐煩地拔劍,冷冷看?向他們:“再敢說一個字,我便親自殺了你?們?!?/br> 老婦白著臉顫聲?道:“光天化日之下……” “你?們不也在光天化日之下虐待這對母女?可?見這世上做了惡事卻能不被發(fā)現的人不知凡幾。我自然也可?殺了你?們,又不叫官府知曉是我所為。”沈矜輕嗤,“我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們若不信,盡可?試試看??!?/br> 見那兩人不敢再說話了,沈矜收回目光,拋下一句“跟上”,便轉身大步往外走。 女子抱著女兒上了沈矜?zhèn)湎碌鸟R車,想要出?言謝一謝恩人,奈何這郎君實在有些冷心冷性,比馬車碾過的白雪還要凍人,只得安安靜靜坐在里頭,不發(fā)一言。 馬車走了一會兒,女子掀開簾布往外看?去,卻發(fā)現這是往南走,忙提醒道:“公子,走錯路了,我母親住在西疆?!?/br> “你?消失不見,曹蠱醫(yī)還會繼續(xù)留在西疆?”沈矜高騎在馬上瞥她一眼,“曹蠱醫(yī)早幾年便離開了家四處尋你?,如今正在南郊暫住?!?/br> 女子聽罷默了半晌,哽咽開口:“是我蠢笨不懂事,讓母親勞累擔心?!?/br> “這些話你?留著對曹蠱醫(yī)說罷?!鄙蝰嫔袂槟?,“我又不是你?娘。” “……”女子默默將簾布放下,不再多言。 雪天路難行,幾人廢了一日才到了南郊曹蠱醫(yī)的暫住之地。 沈矜下了馬,見風雪甚大,屋里的人定然聽不見敲門聲?,索性便抬腿一踹,將院門踢翻。 女子病得厲害,見他踹門,想起母親的暴脾氣?,不由心下一慌,可?又無?力下馬車和說話,只得眼睜睜看?著母親怒氣?沖沖地出?來指著沈矜破口大罵。 沈矜不動?聲?色往后退了一步,以免被她噴出?的唾沫濺著。待曹蠱醫(yī)罵累了,他才緩緩開口:“我將您的女兒送回來了,就在路邊那架馬車中?!?/br> 曹蠱醫(yī)臉上怒意?一滯,怔怔看?了他片刻,立時奔向馬車,猛地掀開簾布。 女子見到母親,眼淚刷地一下掉了下來:“娘——” 沈矜又看?了一場母女抱頭痛哭的感人戲碼,耐著性子等她們平靜下來,再靜靜瞧著曹蠱醫(yī)走向自己。 曹蠱醫(yī)臉色復雜地看?了他好?半晌,沉聲?道:“公子的大恩大德我記下了,日后定當涌泉相報?!?/br> “何需來日?”沈矜垂眸看?著她,“今日便報了罷。” 曹蠱醫(yī)攥緊衣袖,鎮(zhèn)定出?言:“公子請盡管開口?!?/br> “我想向曹蠱醫(yī)討要一種可?轉移痛楚至他人身上的良蠱?!?/br> 曹蠱醫(yī)聞言瞬間愣?。骸熬瓦@么簡單?” 沈矜頷首:“就這么簡單。” 曹蠱醫(yī)的眼神愈發(fā)復雜。 她于蠱醫(yī)之道頗有建樹,可?無?聲?無?息致人于死?地,亦可?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甚至可?用蠱蟲控制人的心神,讓其成為代己作惡的傀儡。是以這些年來想用高價買她蠱蟲的達官貴人數都數不清。 面前?這個男人費盡心思讓自己欠了他一個大人情,卻只是想來討要這種無?用的蠱蟲? 曹蠱醫(yī)暗暗搖了搖頭,請沈矜進去稍等,將女兒和外孫女帶入家中,從匣子里取出?兩條蠱蟲來,裝在小瓶中遞給沈矜:“這種蠱無?毒,只有十月之壽。十個月一過,即便不將其取出?,也會溶于血中,若要取出?也簡單,隨便找個蠱醫(yī)便可?。公子將子蠱喂給身負巨痛之人服下,母蠱則種在另一人身上,便可?轉移九成疼痛?!?/br> 沈矜點了點頭,拿著小瓶起身:“我知曉,多謝蠱醫(yī)?!?/br> 曹蠱醫(yī)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忽地想起什么,頓時出?聲?叫住他,狐疑道:“這蠱蟲是我近日才制出?來的,應無?任何人知曉才對,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沈矜在原地靜了片刻,沒有回答,冒著風雪抬步往前?走,策馬歸去。 * 崔幼檸在屋中靜養(yǎng)了兩日。這兩日里沈矜不知為何又沒有出?現,她也沒有多問。 直至這日下午,沈矜忽地端了一碗藥進來要她喝下。 她愣愣瞧他一眼:“安胎的么?” 沈矜頓了頓,輕輕點頭:“嗯,喝了就不難受了?!?/br> 崔幼檸知他不會害自己,聞言便接過來小口喝完。 喝藥后過了半個時辰,她不禁“咦”了一聲?。 沈矜掀眸看?她:“怎么了?” 崔幼檸奇道:“這藥也太?有效了些,方才我的腰和腿還酸著呢,還有些胸悶,現在幾乎一點也不難受了?!?/br> 沈矜眸光微動?,淺淺一笑:“那便好??!?/br> 第64章 酒醉 自喝下那?碗安胎藥, 崔幼檸身上幾乎一點不適都沒了,便又開始出門賞雪景。 玄陰宗很大,弟子有兩千之眾, 有男有女, 都是年輕人,見沈矜日日陪在她身側,就想當然地?以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沈矜的。有膽子大些的, 笑瞇瞇湊上來喊了她一句“宗主夫人”, 她還沒說什么,沈矜就已冷聲開口訓斥那個弟子。 許是寒風刮得厲害, 沈矜說話時耳尖格外紅, 聲音被風一吹,聽?起來也有些發(fā)顫。 罵走那?個?弟子后, 沈矜便沉默下來,低垂著?眼簾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沒多久就告辭去了藏經閣。 一只雪兔從荒草叢里跳出來, 崔幼檸見了不由驚喜地?“咦”了聲, 奈何大著?肚子跑不快, 婢女又不會武,沈矜也已走了,只得遺憾作罷。 兩個?婢女默契地?對視一眼, 一個?扶著?崔幼檸回屋,另一個?則找了個?由頭離開, 去往藏經閣尋宗主。 在藏經閣外頭守著?的弟子一聽?是崔幼檸身邊伺候的人過來找宗主,半瞬也不敢耽擱, 立時進去通稟。 沈矜從門內大步出來,聲音細聽?之下有些發(fā)緊:“出什么事了?” “宗主安心, 姑娘無事。”婢女恭順垂眼,“只是方?才姑娘見草叢里竄出來一只雪兔,十分喜歡,但沒逮著?,瞧上去有些失落?!?/br> 沈矜心頭稍松,旋即蹙了蹙眉:“兔子?她想吃兔rou了?” “……”婢女嘴角抽了抽,“奴婢拙見,姑娘應只是覺得兔子漂亮,想抓來好生養(yǎng)著??!?/br> 沈矜靜了片刻,聲音輕了些:“好,我知道了?!?/br> 婢女聽?罷行禮告退。 沈矜站在原地?出了會兒神,爾后抬步走到方?才崔幼檸賞景的地?方?,從上午找到傍晚,才終于在幾十丈開外的林子里逮到那?只雪兔。 雪兔身上有些臟,沈矜忍著?嫌棄抱回去洗了洗,再將它放在炭爐前烘干,然后抱著?干凈的兔子出了門,沒走幾步便看見門前開的那?一簇簇淺粉花朵。 他怔了怔,當即停下腳步,垂眸與懷中通身雪白的兔子無聲對視片刻,忽地?轉身回了屋。 半個?時辰后,沈矜沉默地?看著?面前這只粉毛兔子,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他定是瘋了才會用?粉胭脂為兔子這身白毛染色,如今該怎么送出去?天?底下哪有淺粉色的兔子? 小兔子站在書?案上朝他噔噔噔地?直跺腳,嘴里發(fā)出奶兇奶兇的聲音。 沈矜默了默,安慰道:“等明年換毛應該就會變回來了?!?/br> 不知這小兔子是不是聽?懂了,頓時氣得渾身的粉毛都豎了起來。 沈矜怔然看著?眼前不停蹬著?小短腿的炸毛兔子,恍惚間竟將兔子看成了一個?委屈又氣憤地?噙著?眼淚與他拌嘴的稚女。 陣陣酸楚從心底蔓延開來,心卻軟得一塌糊涂。 他抱起粉兔走出竹林,來到崔幼檸門前,在風雪之中站了許久,才終于邁步進去。 崔幼檸看到沈矜放在自己面前的兔子后沉默了須臾,臉色復雜地?問他:“粉色的?” 沈矜強作鎮(zhèn)定地?點頭:“嗯?!?/br> 崔幼檸臉色更?復雜了些:“生下來就長這樣?” 沈矜嘴硬道:“嗯?!?/br> 崔幼檸靜了靜,幽幽開口:“那?它為何一直朝你跺腳?” 沈矜:“……” 崔幼檸看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的男人,忽地?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越笑?越歡。 沈矜額間青筋跳了兩跳,沉聲道:“別笑?了?!?/br> 崔幼檸聞言恐他惱羞成怒,努力想要憋回去,可?越看那?只不停噔噔噔跺腳的粉毛兔子越忍不住,終是再次哈哈大笑?。 沈矜又聽?她笑?了好一會兒,木著?臉問:“笑?夠了沒有?” 崔幼檸搖了搖頭,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杏眼彎成月牙兒,俏臉暈開薄薄一層緋色,本就嬌美的面容愈發(fā)明艷動人。 沈矜見狀第三次出言制止:“好了,別笑?了。”可?這回說到最后一個?字,他看著?笑?得仰倒的崔幼檸和自己的犯蠢之作,終是不受控制地?揚起了嘴角,也跟著?笑?了出來。 兩人一坐一立,雙雙笑?得直不起腰,肩膀一下下聳動著?,久久都停不下來。 后頭站著?的婢女看著?滿眼都是笑?意的宗主,不禁愣了愣。 進玄陰宗數年,她倆見過宗主冷笑?嗤笑?皮笑?rou不笑?,卻是第一次見他笑?得這么開懷,笑?聲清朗,那?雙好看的琥珀色眼眸晶亮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