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過的竹馬稱帝了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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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有人在被她害成這樣后,還肯喜歡她呢? 即便是她的親哥哥,若被她害瞎了眼睛再種下噬心蠱,也定然會寒心,就算狠不下心殺她,也絕不會再待她好。 崔幼檸忽然想到,寧云簡好像只質(zhì)問過她一次,且就算那時他憤怒到了極致,也未曾惡言相向。 她偏過頭,微昂著俏臉凝視他俊逸的側(cè)顏。 驚才絕艷,芝蘭玉樹,又是江山之主,坐擁天下。 這樣的人,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非得執(zhí)著于與她的那段過往。 崔幼檸的目光移到他頭上那隱在墨發(fā)中的兩絲霜白之上,輕聲開口:“臣女好像忘了問陛下,這一年……你過得好么?” 寧云簡似是沒料到她會這么問,當即一愣,爾后別開臉,看向不遠處那株紅楓,靜了須臾才澀然道:“阿檸還會關(guān)心這個?” “嗯?!贝抻讬幍拖骂^去,“關(guān)心。” 寧云簡牽著她的那只手輕輕一顫。 天邊最后一抹晚霞淡去,濃重的夜色漸漸襲來。崔幼檸手心微微滲汗,忐忑而酸楚地等著他的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聽到對方低沉而落寞的聲音:“不好。” 一點都不好。 * 寧云簡今晚似乎不想旁人來打擾,用膳時連肖玉祿都被趕了出去,所以崔幼檸并未見到栩兒和梓兒。 寧云簡靜靜看著她將藥喝完,往她嘴里塞了一小塊桂花糕,溫聲道:“我先沐浴。你才喝完藥,緩緩再去?!?/br> 甜意在口中蔓延開,崔幼檸輕輕點頭:“嗯?!?/br> 寧云簡抿了抿唇,走到浴房門前卻忽地側(cè)轉(zhuǎn)回身來:“架子上有許多書,我還命人買了些話本子。阿檸若覺得無聊可拿去翻看?!?/br> 崔幼檸沒想過他會想得這般周全,當即一愣:“好。” 浴房中傳來水聲,崔幼檸腦子頓時成了一團亂麻,花魁教的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東西不受控制地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終于停了,崔幼檸不由捏緊了手上的話本,低下頭去。 過得片刻,她聽見一陣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捏著話本的力道立時又大了些,掩在書下的幾根纖指也微微發(fā)抖。 寧云簡又叫了一回熱水,然后低聲喚她:“阿檸?!?/br> 崔幼檸這才稍稍抬起頭,在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修長玉白的雙手和那身寬松的雪色素緞寢衣。 她聽見寧云簡再次開口,聲音卻比方才喑啞了一些:“可以去沐浴了。” 崔幼檸長睫一抖:“好。”語畢放下話本,起身往浴房走去。 里面的一應(yīng)物事都已備好。 這香胰子是糅了牡丹花瓣做的。熱水中也放了牡丹干花,都是極名貴的品種,是京中的大戶人家命專人培育,用于華宴上供貴人觀賞賦詩的。 便算是天子,能在一兩日的時間內(nèi)在這個偏僻縣城找到這些名種牡丹干花,也是不易。 而牡丹,是她在京中時的最愛。 崔幼檸默然不語,仔仔細細潔發(fā)沐浴,然后穿上那身柔粉寢衣,猶豫片刻才鼓起勇氣邁步出去。 她迎著寧云簡灼灼的目光走到他面前,聲音細如蚊吶:“陛下。” 燭光之下崔幼檸容顏嬌美,玲瓏有致。寧云簡喉結(jié)滾了滾,輕“嗯”了聲,爾后按著她坐在旁邊的圈椅上,自己也在旁邊坐下,用手中那塊柔軟的潔凈干布為她絞發(fā)。 這實在不合規(guī)矩。 崔幼檸抬眸看去,見他眉眼舒展,神色溫柔,顯是半點都不覺得自己此舉是在自降身份。 她沉默著抬手,探向他的頭發(fā)。 伸手摸皇帝的腦袋是件足以令九族驚懼的事,崔幼檸雖神色不顯,卻不免還是有些害怕,所以動作極緩,給了他足夠的反應(yīng)時間。 可直到她的手觸上他的發(fā),再一下下輕撫,寧云簡都未將她推開或是偏頭躲過,整個人像是木塑般一動不動,望向她的眸光怔然而難以置信。 他竟真的還喜歡她。 崔幼檸櫻唇翕動幾瞬,終于敢輕聲喚他名字:“云簡哥哥。” 滿屋靜寂,她在自己咚咚的心跳聲中看著寧云簡的神情一點點歸于平靜,看著他仿若無事地換了塊干布繼續(xù)為她絞發(fā),直至她的頭發(fā)幾近全干。 沒得到回應(yīng),崔幼檸失落地垂下眼眸,卻聽一聲悶響,是寧云簡將帕子往旁邊一拋,正疑惑他一貫愛潔又脾性溫和,怎會將帕子丟在地上,卻突然被抱了起來。 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已被近乎粗暴地丟在柔軟的被褥之上,爾后眼前一暗,是寧云簡欺了上來,接著聽見他沉聲道:“阿檸剛剛喚朕什么?” 崔幼檸被嚇到結(jié)巴:“云……云簡哥哥……” 寧云簡眼尾瞬間紅了,靜靜看了她許久,忽而喑啞著聲線說道:“親朕?!?/br> “???”她有些懷疑是自己聽錯。 寧云簡冷著臉掐了下她的腰:“親!” 太兇了。崔幼檸輕輕一抖,圈著寧云簡的脖頸,將櫻唇送了上去,只主動了這一瞬,接下來便又由寧云簡主導(dǎo)。 他的吻鋪天蓋地般襲來,那樣霸道又不容反抗,崔幼檸被他緊緊抱著,鼻間全是他身上高貴清冽的氣息,身上的寢衣被他的手捏揉到發(fā)皺。 他怎的……變得這般孟浪了? 崔幼檸羞紅了臉,伸手去推,卻被他單手制住,高舉過頭頂,爾后聽見他嘶啞的聲音:“阿檸,這是你欠朕的?!?/br> 只一句,便叫她歇了反抗的心思。 崔幼檸被他逼著一聲聲喚著“云簡哥哥”,到后來已被欺到泣出聲,淚眼朦朧中忽然想起從前自己總難過于他雖溫柔卻也冷淡,總要她主動貼上去兩人才能有所親近。 他像是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就沒正常過。 不知過了多久,寧云簡終于放過了她,叫了涼水,又進了浴房。 崔幼檸怔怔聽著浴房傳來的水聲,等了許久才等到寧云簡出來,見他未立時上床,而是在碳爐前站了一會兒,有些擔憂地問道:“云簡哥哥是沖涼時冷著了嗎?” “不是?!?/br> 那是為何? 崔幼檸疑惑不已,直到寧云簡帶著暖意進被才無心多思。 寧云簡體格壯健,剛剛又在碳爐前取過暖,驅(qū)散了沖涼的寒意,整個身軀熱烘烘的。崔幼檸如今體寒懼冷,手腳冰涼,有些不好意思靠得這般近,怕凍著他,便又往里側(cè)挪了挪。 不料寧云簡竟是直接把她拽入懷中,用自己的身軀為她取暖。 崔幼檸的雙足被夾在他腿間,手亦被他的一雙大掌握著,后背隔著衣料與他熾熱的胸膛緊緊相貼。感受著這源源不斷的暖意,她羞怯道:“多謝?!?/br> 寧云簡沉默了一瞬,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崔幼檸渾身暖和,很快便有了困意,卻在步入夢鄉(xiāng)的前一瞬聽見他喚自己:“阿檸?!?/br> “嗯?” 寧云簡卻靜了下來。 夜色深重,他在心里默默勸著自己:阿檸小他四歲,又是他心中愛甚的女子,他應(yīng)待她寬容些。 就算他的眼睛留了病根,不能淋雨,不能在烈日底下站著,不能流淚,蠱毒也會伴他一生,但他是男人,又不怕疼,忍一忍就過去了。 況且當初她也很為難,身為崔家女,自是要站在她表兄那一側(cè),哪有為了他一個外人背棄家族和嫡親表兄的道理?奪嫡歷朝歷代都是一場腥風血雨,阿檸雖傷他多回,卻不好論對錯,只能說是與他立場不同。 至于裴文予……她是因著裴文予允諾會投入她表兄麾下才點頭應(yīng)嫁的。裴文予喜歡她多年,她卻從不逾矩,又豈會說變心就變心?那夜七夕燈會她是去了,但裴文予當初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總得給他情面;她的確與裴文予談笑風生、對猜燈謎,但兩人相識多年,說笑幾句,收個禮物也算尋常。 如今崔幼檸活生生躺在他身旁,今日在馬車上親口承認舍不得他,方才喚他名字時眸中也是真真切切藏著情意。所以,她定是像自己一樣,從未忘過這段感情。 那就夠了,不是嗎? 他已身心俱疲、遍體鱗傷,那種想她念她到肝腸寸斷卻無法再見到她的日子,實在太難熬,他一天也不想再過了,一心只希望快些回到從前,快些重得歡喜。 崔幼檸等了許久,直到扛不住快睡過去了才終于聽到他再次開口: “阿檸,我們往后,好好在一起罷?!?/br> 崔幼檸一怔,困意頓時散去了七八分。 “朕會封你為后,讓他日史書工筆,將你我名姓書于同頁;百年之后,你我共享后世香火。” “朕會忠貞于你,不納妃嬪,不令你在宮中勾心斗角地活著,且會堵上朝臣的嘴,不叫你背負罵名。母后那兒朕亦會擺平,不讓你因舊事挨責。” “至于你父親和表兄,你也無需擔心。朕已是皇帝,他們不會再阻撓你我的婚事,朕亦愿放下仇怨,禮待他們,不叫你為難?!?/br> 他澀然道:“朕會把那些事都忘了,但你日后……莫再傷朕了,好嗎?” 第14章 遺書 涼風吹拂,樹影婆娑,整個皇莊皆被夜色吞噬,只有廊檐下的燈籠還在泛著昏黃的光。 羞愧如潮水般襲來,崔幼檸杏眸一紅,輕輕在寧云簡懷里翻過身,凝視他的面容。 月光之下,天子面白如玉、清雋無雙,一對纖長睫羽微微掃下來,目光下斂,與她對視,靜靜等著回應(yīng)。 崔幼檸櫻唇翕動幾瞬,輕聲喚他:“云簡哥哥?!?/br> 寧云簡心口一顫,目光未從眼前這張嬌靨上移開半分:“嗯。” 崔幼檸伸手撫上他的面頰:“我做了這么多錯事,你不恨我嗎?” 寧云簡默了許久:“恨。” 崔幼檸眸光一黯。 不料寧云簡下一瞬竟低頭將臉埋入她的肩窩之中,薄唇貼上她柔嫩的粉頸,啞著聲線對她說:“所以阿檸往后要努力彌補朕,明白嗎?” 崔幼檸立時上了心,斂容認真問道:“云簡哥哥希望阿檸如何彌補?可否說來聽聽,阿檸一定會盡力做到?!?/br> 她欠寧云簡良多,既然他不忍殺她,那就定要拼全力補償,依他所言一一照做,絕不推拒半分。 寧云簡聞言抬起頭來,靜靜看她許久,目光如窗外的夜色一般幽深晦暗,薄唇輕啟,卻只是道:“阿檸入宮之后就知道了。” 崔幼檸乖順點頭。 寧云簡抿了抿唇,將她往懷里攏了攏,溫聲道:“睡吧?!?/br> 秋夜微冷,崔幼檸躺于帝王懷中,難得好眠。 寧云簡緊摟崔幼檸暖著她的身軀,感受到她手腳怎么也驅(qū)不散的涼意,心里泛起絲絲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