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過的竹馬稱帝了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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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云簡乖順又愉悅地承受著,然后反客為主,抱著她吻了許久,直到蠱毒發(fā)作,方緊皺著眉從她唇上離開,抬手捂著胸口。 不過片刻他便疼得臉色煞白,冷汗連連,甚至維持不住多年練就的儀態(tài),彎下挺拔如松的身軀。 她不敢再扶他抱他,也無顏再同他說話,當即拋下他沖了出去,對著寧云簡的一眾侍衛(wèi)說:“我給你們主子下了噬心蠱?!?/br> 噬心蠱源自南蠻,只有藥粉般大小。因是蠱蟲,投入酒水后即使驗毒也查不出來。 沈神醫(yī)的醫(yī)術實在厲害,但對解蠱卻不算精通。崔家擔心若用旁的毒藥,沈神醫(yī)會將寧云簡救回來,這才想到了噬心蠱。 中了噬心蠱的人,從沒有哪個能活下來。 侍衛(wèi)們愣了一瞬,紛紛大怒,一大半人帶著沈神醫(yī)沖向寧云簡所在的營帳,剩下的一小半拔劍欲將她剁成rou泥。 恰在此時身后傳來踉蹌的腳步聲。她甫一回頭,就被人用極大的力道拽走。 一群侍衛(wèi)都在苦口婆心地勸寧云簡別再心軟,其中不少已打定主意這回即便拼著被主子問責也要除去她。 她被寧云簡帶到軍營出口,聽見他說:“我只問你一句,你來北境那日對我說的那些話,是否都是騙我的?” 她沉默一瞬,輕聲說:“殿下還是先醫(yī)治吧?!?/br> 寧云簡聽罷靜靜看她許久,繼而自嘲一笑,再次開口時聲音已冷了下來:“外面可有熠王或崔府的人接應你?” 她點頭:“有,就在近處?!?/br> 寧云簡一直盯著她瞧,還未痊愈的雙眸如浸了雪水般寒意逼人:“此番孤若能僥幸活命,定會回京親自同你算賬。在此之前,還望你保重自身,好好留著你這條命。” 她沒想過寧云簡竟還愿放過她,當即愣愣站在雪中,北境的寒風凜冽刺骨,縱然她穿了厚厚的斗篷,也被凍得手腳發(fā)僵。 她正欲拖著被凍得沒知覺的身子離開,身上卻忽地一暖,須臾后才發(fā)覺是寧云簡解下了他身上的玄狐大氅丟給了自己。 寧云簡自薄唇中冷冷吐出兩個字:“快走。” 可說完這句話,寧云簡卻并未轉身離開,而是忍著痛楚艱難維持站立姿態(tài),定定瞧著她,不知是準備目送她離去,還是懷著最后一絲希望等她做出某種自己想要的反應。 崔幼檸不由怔在原地。 過了許久,寧云簡終于支撐不住,緩緩坐了下來。他像是認清了某種事實,看了眼周圍那些持劍對準崔幼檸的侍衛(wèi),爾后閉上雙眼,輕輕對她說:“你再不走,若孤死了,孤手下的人定會不顧一切殺你報仇。” 今夜是除夕,寧云簡特意換的緋衣被深冬的夜風吹得獵獵作響,他自己則血色全無、搖搖欲墜。 夢境戛然而止。 崔幼檸睜開眼,入目所及不再是北境的夜雪,而是木屋年久失修的房梁。 眼前亦不再有寧云簡。 她眸光怔怔。 ——“此番孤若能僥幸活命,定會回京親自同你算賬。在此之前,還望你保重自身,好好留著你這條命?!?/br> 當初就是因著寧云簡這番話,她下蠱之后才沒自戕謝罪,后來被母親迷暈送來此地也一直茍活,一邊擔心一朝事發(fā)全家喪命,一邊卻幻想著有朝一日寧云簡會自己找到此處,手刃她這狼心狗肺之人。 如今,卻是再無機會了。 晨光熹微,從房頂上沒能補好的幾個小洞照進來,崔幼檸躺在破舊的木板之上,緩緩將身子蜷縮成團。 第2章 幻夢 南陽衙署。 銀輝傾灑,穿透竹枝,在窗紙映下清晰的墨影。 帝王坐于案前,身著一襲雪色寢衣,外頭松松披一件玄色團龍紋錦袍,正倚著燭光靜靜翻書。 秋風恰于此時通過窗縫鉆進來,吹得燭火跟著窗紙上的竹影一塊兒輕晃。 寧云簡被光影晃得眼睛有些不舒服,這才抬起頭,淡聲問了時辰。 年輕的首領太監(jiān)肖玉祿忙恭聲答道:“回陛下,二更天了?!?/br> 寧云簡便看向對面作陪的沈神醫(yī):“不屈,夜深了,回去安歇吧?!?/br> 沈不屈定定回視著他:“敢問陛下今夜幾時安歇?” 寧云簡垂下眼眸,將看完的這一頁翻過去:“子時?!?/br> 沈不屈頓時怒了。他性子孤傲古怪,向來不把權勢放眼里,自是有話直言:“子時子時又是子時!陛下在宮中時便夜夜伏案處理國事到夜半,來了南陽亦是每日忙到深夜。如今賑災諸事已了,咱們留在此處過完中秋就啟程歸京了??杀菹碌购茫幢銦o事也要看治國理政之道到子時?就不能歇一歇?” 待沈不屈將這番話說完,寧云簡已是又翻了一頁,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明早朕蠱毒發(fā)作時自會歇息?!?/br> 沈不屈聽罷怒意一滯,半晌都沒能再說出一句話。 他這金尊玉貴的小友命不太好,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女子,結果被自己的嬌嬌心上人親手種下南蠻最厲害的蠱毒。雖僥幸活了下來,但蠱毒每三日便會發(fā)作一次,發(fā)作時劇痛難忍,無藥可醫(yī),亦無緩痛之法。 寧云簡文武兼修,曾率兵擊退外敵,捍衛(wèi)西疆,體格自是不凡,與宣平侯世子那個武將相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健碩的人,又還年輕,卻在蠱毒發(fā)作時疼得臉色煞白,冷汗浸透里衣,連站都站不住,可以想見該是有多疼。 沈不屈想到此處忍不住替他難受,不欲讓好友孤孤單單看書到子時,便黑沉著臉賴在這屋里作陪。 他閑得無聊,便呆看著寧云簡在燭光下靜靜翻書,冷不丁瞥見對方頭上的兩根華發(fā),不由心里一咯噔。 如今是夜里,寧云簡自是早將玉冠卸了下來,只用素簪束了一半墨發(fā),看上去閑適翩然。那兩根白發(fā)隱在墨發(fā)之下,不算顯眼,若非他敢不怕死地盯著皇帝的腦袋看,定是瞧不見。 沈不屈被那一點白刺痛了雙眼,嘆聲開口:“陛下,你長白頭發(fā)了?!?/br> 寧云簡只抬頭看了沈不屈一眼,就低下頭繼續(xù)看他的書,隨意“嗯”了一聲。 沈不屈越瞧越難過,暗道他的好友貌若謫仙,只在南陽待了半個月,就惹得許多小姑娘天天守在衙署外,如今又才二十二,這幾根白發(fā)怎忍心長在他頭上? “陛下。” 寧云簡這回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你說?!?/br> 沈不屈抓耳撓腮地想問個清楚:“你長白發(fā)……是因國事繁忙,還是因為噬心蠱???” 寧云簡握著書卷的手緊了緊力道,頓了頓,淡聲反問:“朕如何知曉?” 沈不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難道是因崔幼檸沒了?” 話音落下,木案旁的肖公公瞬間白了臉色,驚恐地看著沈不屈。 寧云簡乍然聽到他提這個名字,竟恍惚了一瞬,隨即薄唇緊抿成線,與沈不屈那直愣子對視許久方冷聲道:“不是。” 沈不屈見他一聽崔幼檸的名字便沉下了臉,顯是對其厭惡至極,頓時長舒了一口氣,語調(diào)都輕快了不少:“那就好那就好!” 他這忘年交身上的痛楚已經(jīng)夠難熬了,若還要念著一個已死之人,日子該過得有多苦? 想到此處,他又多嘴一句:“那陛下何時立后?太后娘娘都找到我頭上了,讓我勸你一勸。太后娘娘說,知你不喜鋪張,不愿選秀,但立后一事宜早不宜遲。正好鎮(zhèn)國公和宣平侯家的嫡女都到了議親年紀,兩位姑娘都很好,你選哪個都成……” 肖公公看著大嘴不停叭叭的沈不屈,暗道這天底下也就此人敢這么同陛下說話了。不過陛下的眼睛能復明全靠沈不屈,前年除夕陛下中蠱后也是因有他在側盡心醫(yī)治,身子才能恢復至如今的模樣,陛下待他自是不一般。 “朕不立后,你不必再勸。母后那里朕會親自去說?!?/br> “可后嗣……” “屆時朕從皇弟的孩子里挑一個過繼,若他的孩子資質都不佳,便從其他宗室選。” 一國之君不愿繁衍子嗣,甘愿將拼命奪回的江山在自己駕崩后拱手讓給他人之子,這種事放在哪個朝代都不正常。沈不屈張大嘴巴呆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陛下你,你當真不是因為還念著崔幼檸所以才不肯娶妻嗎?” 寧云簡面前的書頁許久都沒翻動。 屋子里靜了很久,直到沈不屈以為得不到回答了,才聽到帝王淡聲說:“不是?!?/br> “那是為何?” 一陣風吹進來,翻亂了書頁。寧云簡面無表情地將方才未看完的那一頁翻回來:“朕如今對風月之事提不起半分興趣,何必要耽誤無辜的女兒家?” 沈不屈愣愣地看了寧云簡許久,勸說的話堵在嗓子眼,終究沒說出口。 這樣一個溫潤卓絕,風姿俊逸,如天上皎月般的人物,就因犯傻錯信了一個女人,險些連江山和性命一塊兒丟了,從此厭惡女色,只專注國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不屈嘆惋不已,不再多言。直到子時,他見寧云簡竟按時合上了書,方詫異道:“陛下今日是怎么了?平日我可是要至少催上兩刻鐘才能催得陛下從案前離開。” 寧云簡凈手的動作頓了一頓:“朕今日有些累了?!?/br> 沈不屈暗道這人居然也會覺得累。自去年初春至今,寧云簡每日只歇兩個多時辰,除卻吃喝拉撒睡和蠱毒發(fā)作,旁的時間幾乎都在忙國事,即便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愿罷朝,是以百姓都贊他是大昭歷代皇帝中最勤勉仁德的一位,朝中那群老頭子更是高興得不得了,每日上朝時一個比一個激情澎湃。 他嘆道:“陛下日后還是早些歇息吧。再這樣熬下去,別的不提,光是眼睛就夠讓你難受了?!?/br> 畢竟陛下的眼睛也被其嬌嬌心上人傷過。因敷藥最后幾日時中了噬心蠱,許是蠱毒發(fā)作時冷汗流進了眼睛,或是疼到極點以致控制不住地流了眼淚,鑒于陛下剛毅頑強到連中了噬心蠱都能活下來,他個人覺得是前者。 總之病根就這么留下了,別說在燈下連著看書兩個多時辰,就是連淋雨受寒和在大太陽底下站著都會讓他雙目刺痛。 寧云簡沒回答。 沈不屈自知勸不動,見他似是要安歇了,只得嘆著氣離開。 肖公公照常在熏爐里加了安神香,然后恭聲告退。 整個屋子歸于一片靜寂。 寧云簡躺上榻,卻輾轉反側,寤寐難眠,耳邊一遍遍回響著沈不屈說的那兩聲“崔幼檸”,擾得他胸口發(fā)悶。 腦海里也不可抑制地浮現(xiàn)出那人嬌俏的模樣,只彎眉淺淺一笑,便叫他整顆心如被生生撕裂般地發(fā)疼。 寧云簡緊閉雙眼,連帶眉頭也狠狠皺起,仿佛這樣便能淡去那人的身影,快些入睡。 良久,他終是忍無可忍地起身下榻,往熏爐中又重重添了幾勺安神香。 濃郁的香氣襲來,模糊了腦海中那人的面容,寧云簡終于舒展了眉頭,有了些許困意。 可他卻又夢見了崔幼檸,依舊是回到了他率兵歸京的那日。 自崔幼檸身死,寧云簡如被魘住了一般,夜夜都做這同一個夢。只是這一回,他終于趕在大火吞噬崔幼檸的屋子前沖了進去,把那個狠心又懦弱的小混賬救了出來。 懷里的崔幼檸已然被熏成小花貓,正噙著眼淚惶恐不安地看著他。 她總是這樣,先用可憐無辜的神情誘他心軟,再毫不留情地往他心上捅刀子。 寧云簡垂下眸子,為她擦凈臉蛋,然后抱著她上了馬。皇宮雖已被他掌控,但此時仍是亂糟糟的,好在還有舊時所住的東宮尚算清靜,他便帶崔幼檸去了那兒。 一進內(nèi)室,他就將不停掙扎的崔幼檸放在榻上。 可這小沒良心的竟然動手推他,竟然還敢想著逃走。 寧云簡氣得幾欲發(fā)抖,當即欺身而上,一邊肆意捏揉,一邊重重吮吻。 崔幼檸的唇還是這樣甜軟,輕易就勾起他的癮來。 待他終于戀戀不舍地將崔幼檸松開,她卻不知從哪里摸出把匕首,徑直往她自己胸口捅。 寧云簡大驚之下立時奪過來,遠遠丟了出去,后怕得連指尖都在輕輕顫抖。看著崔幼檸倔強的俏臉,他又記起那時驚聞其縱火自盡的哀怒失控、痛不欲生,頓時氣得更厲害了,直接撕裂了她的衣裳,一次次往里沖撞著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