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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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祖母?!?/br> 三皇子轉(zhuǎn)而一笑,轉(zhuǎn)身坐于王貴妃身旁,宮人奉上桂花酒和月餅,端上各式菜肴,舞女手持琵琶上前,殿內(nèi)一時歌舞升平,好不熱鬧。 衛(wèi)明姝見殿內(nèi)一時嘈雜起來,又想到剛才沈軒那好笑的問話,悄聲回了句,“就三個,剛才走進來的那位就不認識?!?/br> 沈軒心下稍安。 楊玉瑾坐于太子身旁,“這三皇子,倒是會說話?!?/br> 這《六韜》乃兵書,她出身武將世家,也僅是知道有這本書,還未曾讀過。 世人皆知圣上重視武學(xué),三皇子此意,既是打了皇后的臉,又博圣上歡心,倒是一箭雙雕。 太子不置一詞。 王貴妃慣于討好,手段精明,不然他母后也不會這般謹小慎微。 也不會替他未雨綢繆。 楊玉瑾隨即便著眼于那群綾羅綢緞的舞女,連連夸贊。 太子喝了口悶酒,眼睛不自覺穿過那舞女,向斜對面看去,恰好見著沈軒正撥開蟹殼,剔出一勺蟹黃放到衛(wèi)明姝碗中。 他前些日子聽說二人于城門口大吵一架,別人可能不知道緣由,但此事他亦有參與,大概能猜得到七七八八,當(dāng)時只覺沈軒不知好歹。 如今看來,二人倒不似還在吵架的模樣。 這沈軒還是有些本事。 沈軒隱約覺察出一道目光,抬眼便看到太子正朝他們這邊望著,將一杯酒囫圇著送入口中。 他拿著勺子的手臂忽地上抬。 “張嘴?!?/br> 衛(wèi)明姝看著沈軒這番動作,面露難色。 宴席上那么多人,他這是要干什么? 衛(wèi)明姝見此人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樣子,猶豫地張開了嘴,一勺蟹籽輕輕送入口中,倒確實鮮美。 沈軒滿意地收回勺子,朝右上席位微微點頭,禮貌地端起杯盞,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這桂花釀,倒是甜膩爽口。 康王端起酒杯,向圣上和太后完祝詞,轉(zhuǎn)而向三皇子說道:“三皇子剛才說在讀《六韜》,可見對兵法頗有領(lǐng)悟。這沈?qū)④娔藶槲掖罄杳麑?,熟讀兵書,擅用兵法?!?/br> 衛(wèi)明姝聽到此言,微微皺起眉頭,只見康王又轉(zhuǎn)頭說道:“聽聞沈夫人亦對兵法頗有研究,三皇子若有兵法上的疑惑,以后不妨多向沈世子夫婦討教討教?!?/br> 宴席間鳳舞鸞歌,滿座卻各懷心思,陷入了沉寂。 在場眾人無不知皇后壽宴時發(fā)生的事,這衛(wèi)家向來與皇后交好,沈家雖家大勢大,又為外戚,卻從未向哪方勢力示好,康王此舉不知為何意。 衛(wèi)明姝不禁轉(zhuǎn)頭看向沈軒,只見沈軒亦是看著她,似是在等著她的態(tài)度。 第56章 故人 ◎明珠,你我是家人◎ 衛(wèi)明姝了然, 端起桂花釀起身行禮,“王爺抬舉了, 臣婦不過粗略懂些兵法, 況且懂得多也未必教得好,這教書授業(yè)之事沈?qū)④娕率?.....” “末將亦不能勝任?!鄙蜍幷酒饋斫舆^衛(wèi)明姝的話,順勢奪過她手中的桂花釀, 一飲而盡,“這杯酒,我替夫人喝。” 眾人噤聲。 沈軒這意思再明白不過。 衛(wèi)明姝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 王貴妃曾經(jīng)給衛(wèi)明姝使過絆子, 沈家必不會和王家有任何瓜葛。 沈軒喝完這杯酒便拉著衛(wèi)明姝坐下。 康王仍舊站在原地,似是毫不在意,“沈夫人說得在理, 是本王考慮不周?!?/br> 衛(wèi)明姝聽到康王屢次有意無意地提及她, 不由轉(zhuǎn)過頭去, 只見康王正意味不明地向看著他們二人的席位, 不知在看些什么。 那目光讓她很是不自在。 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頭沒再理會,低頭默默夾起盤中的一塊月餅分成兩半, 將一半分給沈軒。 沈軒眉毛揚起,只覺受寵若驚。 自他們二人吵架以來,衛(wèi)明姝可從未給自己夾過什么菜,遑論宮宴眾目睽睽之下。 他也顧不得衛(wèi)明姝是何意,當(dāng)下提起筷子, 將那一半月餅吃的渣都不剩。 宮中宴席散去, 二人也沒有再在宮中多逗留, 拜別太后便匆匆離開皇宮。 來時他們便商量著宮宴結(jié)束后直接回沈家, 沈家的馬車已是候在宮門外許久,沈軒扶著衛(wèi)明姝上了馬車。 “聽說太子年后便要定親了。”沈軒道。 “嗯?!毙l(wèi)明姝淡淡地回道。 “在想什么?” 她從宴席一出來,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樣,竟是連太子議親這種事都提不起興趣。 衛(wèi)明姝醒過神,想了想問道:“你和康王一家過去有什么過節(jié)嗎?” “過節(jié)?”沈軒皺了皺眉,“過節(jié)倒算不上,我阿娘早些年還和康王妃有些交情,不過后來楊家下了江南,便沒了往來,到了京城后我也沒見過......” 說到此,沈軒忽然想到曾經(jīng)扭了諶良的手,話音停住,看向衛(wèi)明姝,“好像確實有些過節(jié)?!?/br> “嗯?什么過節(jié)?” 沈軒遮遮掩掩,“小事罷了?!?/br> 衛(wèi)明姝似也想起什么,搖了搖頭輕嘆。 她知曉康王妃向來溺愛諶良,這位王妃看來還是沒能忘掉之前的事。 也不知添油加醋說了什么,竟能說動康王在大庭廣眾下給他們難堪。 ———— 兩人回到沈家,已是月上梢頭,下人早已提著燈籠等在門口,秋意轉(zhuǎn)涼,繞過蓮池小徑回到羲和堂時,兩人緊握的雙手皆有些冰冷。 到了后院,衛(wèi)明姝的腳步頓住,沈軒每日晨起練武的空地旁,平白無故多出了一架秋千。 衛(wèi)明姝不禁轉(zhuǎn)頭看向沈軒,“你......你什么時候搭的?” 他這幾日下值后都是直接回的衛(wèi)家,何來的閑工夫搭秋千? 沈軒含糊地回道:“前幾日?!?/br> 衛(wèi)明姝想到,有一日他確實歸家遲了一些,當(dāng)時她只以為他有事忙,語氣中不免帶了些嗔怪,“你告了假?” 為了搭個秋千告假,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還是說告假告上癮了? “......”沈軒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就休了半天。” 搭秋千這種事也是熟能生巧,木料都是他提前找好的,也就用了半日,連打木樁帶搭架子便都做好了。 衛(wèi)明姝走上前,這架秋千要比玉芳齋的秋千要大上許多,木料也用的是結(jié)實的柞木,兩個人坐上去綽綽有余,就算再上來兩三個人都不怕坐散。 沈軒看了看秋千,似還有些不滿,問道:“你那架秋千上的藤蔓是如何攀上去的?” 她撫上那木架,“這樣就挺好的了?!?/br> 那枝藤是前些年任玉荷非要纏上去的,本就可有可無,倒不必做出個一模一樣的秋千,這樣就足夠了。 “坐上去試試?” 她也不想拂了他的心意,依言坐上了秋千,沈軒在后面推著,“我想把院里的竹子砍一些,種些桂樹,這樣來年咱們也可以自己釀些桂花酒,你看如何?” 衛(wèi)明姝微愣,她總覺得沈軒變了,可也說不出哪里變了。 半晌她才點了點頭,“謝謝你?!?/br> “明珠,你我是家人?!蹦锹曇糇兊糜l(fā)深沉,“我想同你過一輩子,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衛(wèi)明姝沉默了許久,那秋千仍在輕輕搖擺著,周圍景致忽高忽低地變換,耳畔陣陣清風(fēng)呼嘯而過,似是有些聽不真切,仰頭而望,皓月當(dāng)空,卻是虛無縹緲,遙不可及。 她曾經(jīng)也想著同他好好過一輩子,可她發(fā)現(xiàn),一輩子實在太長了,世事無常,斗轉(zhuǎn)星移,誰都無法知曉今后之事,談何從一而終? 那些違心之言,她亦不想再同他說,眼下既還在沈家,便是走一步看一步,能把日子如此平和的過下去,已是極好。 沈軒久久得不到回應(yīng),便知曉了她的意思,只覺得唇齒間泛著些苦澀,“時辰尚早,咱們坐在這兒賞會兒月吧?!?/br> “嗯?!?/br> 沈軒聽她應(yīng)了一聲,也順著她的目光抬起頭。 分明是花好月圓之景,繁星點點,那輪孤月卻寧肯將光輝灑落人間,卻不愿照亮那夜空分毫。 院內(nèi)偶爾傳來竹葉沙沙聲,顯得院中有些寂寥,一件黑色外裳披在衛(wèi)明姝的身上。那衣衫上竟也是沾了些桂花香,混著院中的竹葉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明珠為何想去同州?”沈軒問道。 “同州離長安近些,若京城有什么事,咱們也好回來?!?/br> 只要不是在這京城,她哪里都想去。 衛(wèi)明姝正想著,卻感覺那推秋千的手忽然松了些力道,“那明姝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衛(wèi)明姝愣了愣,眼色微沉,隨即不假思索答道:“我想去江南。阿耶小時候常教我背揚州的詩,‘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1’,我想去去數(shù)數(shù)揚州的二十四橋,也想親眼悄悄那夜市千燈,紅袖笙歌的熱鬧。” 姑娘抬頭仰望那輪明月,眸中沾染上了朦朧的月色,繼續(xù)說道:“我還想去趟臨安.....” 忽然想到什么,沈軒問道:“明珠的老家可是也在臨安?” 他們父輩既皆是從臨安起兵跟隨先帝平亂,那衛(wèi)家想來也在臨安也有些根基。 “嗯?!?/br> 她老家確實在臨安,可說來也是諷刺,衛(wèi)家曾祖祖輩輩扎根臨安,可一朝英雄埋骨,封侯拜爵,如今世人只認得京城安平侯府,卻無人知曉曾經(jīng)的臨安衛(wèi)家。 “那不若等京城安定了,咱們回臨安省親吧。我祖母他們也在臨安,到時候帶你見見那邊的親人?!?/br> 沈軒不知曉衛(wèi)明姝老家在臨安,衛(wèi)明姝卻是在婚前將沈家打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