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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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慣會阿諛奉承,揣度人心,可他不一樣—— 坦坦蕩蕩,讓人束手無策。 “你當真想好了嗎?可...你對我亦了解甚少?!彼皖^不敢直視那道目光,聲音卻是抑制不住的顫抖,“如果我沒你想象中的那樣好怎么辦?!?/br> 她大概明白沈軒為何會喜歡她,這樣一個桀驁的人,又有那樣一個英姿颯爽的母親,應當是喜歡她明媚豪爽的模樣, 可她從來不是表面那樣,她與長纓將軍完全是兩種人,并不是他要尋的良人。 沈軒輕笑,“明姝既能與我這樣說,想必已經(jīng)是極好的姑娘了?!?/br> 他想他不會看錯人,亦不會做后悔事。 從懷中掏出一只鐲子,有些忐忑地走到對面,牽起姑娘的右手,將鐲子套上她的手腕,“這個鐲子,我早就想送予你了,那日我跑馬贏了你,明姝應當不是言而無信之人?!?/br> 衛(wèi)明姝沒有拒絕,卻仍舊低著頭,指尖微動,觸及到了那人掌心的溫度。 雅間隔去了外面的嘈雜,唯有一縷縷清新的茶香在房間中彌漫,一聲承諾,擲地有聲,將那最后一絲彷徨拂了去,“吾真心求娶,無關其他,只愿此生執(zhí)一人手,共赴白頭?!?/br> ...... 衛(wèi)明姝下樓時,沉默不語。 總感覺心中有些沉甸甸的東西被卸下了一般,能夠感受到背后那人灼熱的目光,一直目送著她上了馬車。 她今日來,本想著表個態(tài),亦是想要一個承諾—— 承諾如果之后兩人鬧得不好,能好聚好散。 可她沒想過,他給的承諾好像太多了,多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應。 轉(zhuǎn)動著腕上多出的那只成色極好的玉鐲,閉上了雙眼。 她有些動容。 或許就像那人說的,先不要顧慮那么多,把這日子好好過下去。 既來之,則安之。 —————— 之后多天,衛(wèi)明姝也沒有再往外侯府外跑,靜靜地在家等待著那道圣旨到來。 圣旨倒是來得快,僅過了兩天,沈衛(wèi)兩家就接到了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寧國公之嫡子沈軒,國之英才,厚德忠正,安平侯長女衛(wèi)氏,風華正茂,嫻雅端莊,今特此指婚,喜結(jié)良緣,家以和興,國以和安,望二人同心同德,擇良辰完婚。 衛(wèi)明姝接過那詔書,仔細又端詳了一番。 嫻雅端莊...... 抬頭仰望,恰好看見兩只黃鸝落在侯府的屋檐之上,鳴聲悠揚婉轉(zhuǎn),隨即飛上了樹梢不見了蹤影。 那道圣旨過后,衛(wèi)明姝也安心待嫁。既是賜婚,納采也不過是走個流程,找個媒人問過也就算定了下來,嫁妝也是早已為她備好,自是不用衛(wèi)明姝cao心。 按她阿娘說法,既然是定下了這門親事,她只需要在家里安心養(yǎng)病,等著出嫁就好。 如今她最常做的,就是在家看看醫(yī)書,給自己的婚服繡點花樣。 時下世家勛爵的婚服自是不必自己親制,繡花樣也不過是圖個吉利。 京城之人都以為,她是個男兒的性子,自不會去學女紅這些,殊不知,她繡工是極好的,從前總是臥病在床,也只能在床上繡繡花,看醫(yī)書來打發(fā)時間。 因著寧國公還要趕回北境,兩人的婚禮便定在了七月初八,雖然時間緊了些,但總歸兩家都家底豐厚,倒也不怕籌辦倉促。 衛(wèi)明姝正坐在桌前,盯著那張剛送來的婚帖發(fā)呆。 “小姐,給你買的點心。” 回過神來,打開油紙包,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平時慣買的棗糕,還多了些栗子糕和梅花香餅。 “這是?” 蘭芝一臉欣喜的模樣:“小姐,這是沈...姑爺給你買的?!?/br> “姑爺?” 蘭芝在一旁笑著說:“剛才去給小姐買棗糕,恰巧在街口碰到了姑爺,我還沒來得及說,姑爺就付了錢。” 沈軒...... 她又猛地想起來那日街頭,那人問她喜歡吃什么糕點...... 當時還以為這人是看上了哪家的嬌貴小姐,急著上門去討好。 衛(wèi)明姝不禁微微嘆息,其實她不喜歡吃這兩樣東西,只是知道京城的許多小姐們喜歡吃,她常買那家的棗糕,也僅僅是因為吃習慣了罷了。 筷子伸向那盤棗糕,隨即頓了頓,又移向那盤栗子糕,輕輕咬了一口,眼中一亮。 味道倒是確實不錯。 作者有話說: 沈世子終于會說點話了(鼓掌) 沈軒:再不說話沒老婆了。 第21章 大婚 ◎我先去外面宴賓客,等我?!?/br> 衛(wèi)明姝正細細地嚼著栗子糕,眼睛仍盯著桌上的一紙紅帖, 她原本還沒有什么感覺,直到這紙婚帖下來,才發(fā)現(xiàn)婚期已經(jīng)近在咫尺。 她要嫁人了。 七月初八,還真是恍若隔世。 約莫兩個月前,她還在盤算著怎么讓阿耶阿娘同意她嫁給一個商賈之子。 而現(xiàn)如今再過半多個月,她就要嫁去國公府了。 屋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衛(wèi)明姝放下筷子,拍了拍掉在身上的碎屑,目光從婚帖上移開。 “嫂嫂?” 鄭葉走進屋,看著盤中衛(wèi)明姝吃了一半的栗子糕問道:“明珠近來竟是換了口味?” 蘭芝接了話,“這個是姑爺給小姐買的!” “姑爺?”鄭葉驚訝地看向蘭芝,目光又瞟向低了頭的衛(wèi)明姝揶揄道,“沈世子倒真是用心了?!?/br> 衛(wèi)明姝低頭,不自在地打斷道:“嫂嫂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鄭葉使了個眼色,蘭芝便匆忙行禮,關上了門。 衛(wèi)夫人身子不好,鄭葉嫁入衛(wèi)家之后,衛(wèi)家的許多事都是鄭葉在cao心,就連這次婚事大多也多是由鄭葉幫著準備。 鄭葉不語,卻是抬手將一本冊子放在了桌上。 待衛(wèi)明姝看到那書上的字,卻是羞紅了耳朵,臉頰微微泛起紅暈。 她雙手不知道哪里安放,眼睛向四周望去,最后竟將那張婚帖蓋到了書上,想了想還是不妥,又將那盤子也壓在了上面,倒吸一口氣。 鄭葉看了看衛(wèi)明姝不知所措的模樣,“明珠,你就要嫁人了,有些事該明白的。” 衛(wèi)明姝抿了抿嘴:“嗯。” 她不是不明白,她只是還沒準備好,所有的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了。 她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鄭葉輕嘆一口氣:“明珠,既然決定嫁了,就要想想,怎樣和那人好好過一輩子?!?/br> 衛(wèi)明姝輕嘆,“我知道,可我還是覺得,這樁婚事不合適?!?/br> “明珠可是心里還有我那表弟?” 衛(wèi)明姝搖了搖頭。 自她答應了這樁婚事,就再也沒在藥鋪見過阮文卿,她也便明白了他的態(tài)度。 她從小便沒有幾件順心事,可即便萬事不合心意,人也總該向前看。 既是無緣,便該徹底放下,總要想著怎么把將來的日子過下去。 衛(wèi)明姝抬眼看向鄭葉,又想起沈軒酒樓上的一番話,猶豫地問道:“嫂嫂,世上真的有一見鐘情嗎?” 鄭葉嘆笑道:“怎么會沒有呢?” 她嫁入衛(wèi)家五年,卻仍然記得衛(wèi)君詠和她相遇的那日的情形。 衛(wèi)明姝垂下了頭,手指輕輕撥弄這那一紙婚帖,若有所思。 “明珠,很多人瞧了一眼,便是喜歡上了,可日子過得好不好,靠的可不是第一眼的喜歡,日久生情未必比一見鐘情差些?!?/br> —————— 大婚前夕,乞巧節(jié)。 長安乃大黎最繁榮之地,七夕之夜,未婚姑娘游街賞燈,若遇到俊俏郎君,贈花一枝,以表心意,倒也是常事。 衛(wèi)明姝本就不愛去湊熱鬧,往年乞巧節(jié)都是任玉荷拉她出去,她也沒向什么男人拋過花。 明日便是婚禮,她也自是不會出門,只坐在院內(nèi)衛(wèi)直給她做的那架秋千上,聽著遠處街巷的喧嘩,仰望高掛弦月。 去歲這個時候,她的喜蛛應巧,如今看來,或許這便是天命? “小姐,都擺好了?!?/br> 七夕向來有拜織女的習俗,沐浴焚香,以祈求將來能找個如意郎君,和和美美。 衛(wèi)明姝走到案前,仰望稀星銀礫,跪于蒲團叩拜上香。 “小姐明日就要出嫁了,為何還要拜織女?” “自是祈求神明保佑。” 前路不易,但她仍希望這段姻緣能長久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