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3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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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都沒反應(yīng)過來,事發(fā)前夫妻兩個還在聊天,聊得很好。” 李明淮說道,“裴展在自殺前還讓警察和醫(yī)生轉(zhuǎn)告,說他贖罪了,希望不要再追究裴家?!?/br> 贖罪。 鹿之綾忽然想到白佳上救護車前的那個眼神,隱隱明白了什么。 她沒準備再回來自己撫養(yǎng)裴顏長大…… 她,愛上了裴展,有了對鹿家的負罪感。 鹿之綾頓時覺得心底堵得厲害,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轉(zhuǎn)過頭看向鹿信雄。 鹿信雄也看著她,顯然也大概猜到他們是在說白佳的消息。 見她眼底染著水光,他的眼底一片死灰,不見半點光亮。 醫(yī)生將子彈從他掌心被取出,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好像這樣的疼對他來說早已經(jīng)不值一提。 外面的夜色濃郁,紅藍閃爍的光不止。 裴顏一無所知地看著周圍。 …… 鹿之綾睜開眼睛,眼前是她的房間。 木窗打開著,微風(fēng)從外面拂進來,伴著悅耳的雀鳥聲,幾片樹葉跟著落下,沾了一片在窗沿。 陽光正好,溫暖舒服。 她定定地看著,眼神有些茫然恍惚。 這一覺,她睡得有些沉。 和平時一模一樣的一天,可好些東西好像一夜之間都變了。 鹿之綾從床上坐起來,抱著雙腿看向窗外,眼前仿佛還閃著大片的紅藍光,警笛聲四起。 白佳被送上救護車時看她的那個眼神…… 她還記得,白佳剛嫁給鹿信雄的時候有些膽怯,就總來找她,她就拉著白佳倚在樓上的窗口,指給白佳看家里的人。 白佳有時候會抱怨鹿信雄的粗枝大葉,和她說,“小七,你堂叔要是有你一半的善解人意就好了?!?/br> 她拿出自己做得有些不太好的陶杯,一本正經(jīng)地道,“誰說的,這個陶杯是堂叔自己做的,他又不好意思認錯,就讓我送給你?!?/br> 白佳怎么會看不出她在替鹿信雄遮瞞,便笑著捏她的耳朵。 “咱們家小七真好……不過,你這陶藝技術(shù)還是等我慢慢教吧?!?/br> 鹿之綾看著那個窗口,仿佛看到多年前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她們相視而笑,一起吃小餅干吐槽堂叔…… 漸漸的,那身影就在她的視線里消失了。 她長大了,白佳也選擇了自己的宿命。 她們甚至還沒好好重逢,甚至沒有再一起捏一次、燒一次陶杯。 鹿之綾掀開被子下床,邁開沉重的雙腿朝浴室走去,鏡子里的自己白著一張臉,眼下有些青,疲倦姿態(tài)盡顯。 她簡單洗漱了下,換上衣服往下走去。 樓下沒人,她找了找,才發(fā)現(xiàn)薄妄和鹿信雄、李明淮他們在一棟房子里談事情。 隔著樹影遠遠望去,鹿信雄就坐在門口的小凳上,形象粗獷,手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面容猙獰。 以前,好像也有過這樣。 薄妄慵懶坐在桌前,眉眼深邃,擺弄著六個不同顏色的積木。 “我調(diào)查過了,阮樹州昨晚召集的人有些是他做臟生意的手下,都是能下狠手的料,另一部分應(yīng)該就是周勁的那支團伙,因為槍械改裝方式還是那樣?!?/br> 李明淮說道。 “人不夠,周勁插了一腳,給他人?!?/br> 鹿信雄的聲音像是三天三夜沒睡一樣,粗沙一般的啞,“事敗,他們會殺阮樹州滅口,事成,他們也會殺,這樣,所有人都會認為阮樹州就是三樁血案的幕后元兇?!?/br> 這種推理是最合邏輯的。 轉(zhuǎn)移視線,這一招很妙。 薄妄彈指推倒一塊積木。 “阮家、裴家都可以排除嫌疑了?!?/br> 他嗓音低沉地道。 現(xiàn)在還剩下江南龐家、霍家,江北季家、雷家、程家。 “接下來繼續(xù)查江南,還是查江北?”李明淮站在一旁問道。 “鐘家遠赴國外,羅、廖兩家被血洗,裴、阮兩家的主事人相繼出事,江南接連受到重創(chuàng),你們江北恐怕不少人會蠢蠢欲動?!甭剐判鄣馈?/br> “那就讓調(diào)查小組往江北查,給江南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br> 薄妄把代表江南兩家的兩塊積木也推倒。 聞言,鹿信雄有些意外地看向他,“我還以為你會讓薄家趁機侵占進來,將裴、阮兩家徹底打壓下去?!?/br> 薄妄冷哼一聲,“我沒有到別人嘴巴里掏吃的愛好?!?/br> 江南計劃,他也是公平去競爭來的,不是靠搶靠偷。 “嗯,有點我們鹿家女婿的樣子?!?/br> 鹿信雄點點頭,對薄妄越發(fā)欣賞,“那我們就化成兩條線,江北你們?nèi)ゲ?,江南霍、龐兩家還是我來暗中調(diào)查?!?/br> 正說著,鹿之綾已經(jīng)走到門口,目光微黯地看著他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在聊什么?” “隨便聊聊,醒了?” 薄妄站起身來,上前握住她的手。 柔軟而冰冷的手指。 薄妄蹙了蹙眉,把她按坐到桌前,“坐著,我去給你熱下早飯?!?/br> “不用,我這里有剛買的海棠酥。” 鹿信雄也跟著站了起來,將一個精致的盒子擺到鹿之綾面前,粗糙的手打開,里邊是碼得整齊的六塊海棠酥。 第422章 被保護在所有事之外 他的手浮在上方探了探溫度,“還熱著,小七吃吧。” 見狀,薄妄沒再動。 鹿之綾拿起一塊,問道,“顏顏呢?” 聞言,鹿信雄的眼沉了沉,“這孩子鬧了一整晚,要找她爸媽,快天亮的時候薄老太太才哄睡的。” 昨晚回來的路上,鹿之綾心思沉重,累倒在薄妄的懷里,鹿信雄又不擅長哄孩子,丁玉君老太太就一直幫忙哄,還熬了一整夜。 鹿之綾點點頭,輕輕咬下一塊海棠酥。 鹿信雄帶著寵溺的笑意看她,“怎么樣,小七,好吃嗎?” 以為死了多年的堂叔現(xiàn)在就坐在自己面前,買海棠酥給她吃,鹿之綾的眼睛一酸,用力地點點頭。 她吃了兩口,道,“堂叔,給我講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昨晚在工廠,她沒有時間問那么多。 鹿信雄看一眼薄妄,拿出準備好的說辭道,“化工廠爆炸那天,我和你堂嬸在外面買東西就沒死,我認為是有人故意害我們鹿家,所以我沒去找你,而是毀容改名換姓去查案?!?/br> 這一套說法天衣無縫。 “所以,只有堂叔和堂嬸活了?” 她問道,聲音都有些僵。 不對,堂嬸還是死了。 “是。” 鹿信雄頜首。 “那你都查到什么了?”鹿之綾看向他,聲音輕得像羽毛一樣。 鹿信雄擰起眉宇,“小七,你忘了,你爺爺要你發(fā)過誓的,不準你查……這事我會和薄妄說,我們來做,你什么都不要管?!?/br> 鹿之綾轉(zhuǎn)眸看向薄妄,薄妄盯著她,眸色漆黑。 “你們是不是早聯(lián)絡(luò)上了?” 鹿之綾似乎有些明白了。 聞言,薄妄一下子坐直起來,清了清嗓子,側(cè)目看向鹿信雄,眼神有些狠。 “……” 小七還是管教有方。 鹿信雄收到薄妄的示意,道,“是我讓他瞞著你的,你別怪他?!?/br> “……” 薄妄點頭,一臉我是無辜的正色。 “和當(dāng)年沒去找你的理由一樣,我就是不想你波及到這場仇恨里來。” 鹿信雄道。 “我沒有怪誰的意思?!?/br> 鹿之綾低垂著鴉羽似的長睫,“我就是覺得我好像不是鹿家人一樣,你和堂嬸為了查清真相付出那么多,而我……就只管自己活著,如果不是我落到裴展手里,堂嬸也許就不會……” “這和你沒關(guān)系,白佳查裴展那么多年,也沒發(fā)現(xiàn)裴展瞞她那么多事情,我都以為裴展無害?!?/br> 薄妄立刻道。 鹿之綾抬眼看向鹿信雄,“堂叔,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經(jīng)不住事的十五歲小女孩了,你讓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