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警戒 第1246節(jié)
孟子說這句話前因是梁惠王見到孟子后,開始自吹自擂——我治理國家可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黃河西鬧饑荒,我就把百姓遷移到河?xùn)|,然后將糧食運送到河?xùn)|,像我這樣為老百姓辦事的君王天下少有,可為何我的梁國還不強大,天下百姓也不過來依附呢? 孟子卻不留情面的教訓(xùn)梁惠王,先不說你和別的君王比較,不過是五十步百步的區(qū)別,為老百姓辦事也不是你說的那樣了,真正的治理國家,是順應(yīng)天時,不干民生——你別沒事逼百姓不種地去打工服役,那糧食就會吃不完,你不涸澤而漁,魚鱉也吃不完,你不大建宮殿,按季節(jié)采伐樹木、懂得保護環(huán)境,那木頭也用不完。 換句話說,天下所獲和你梁惠王沒什么關(guān)系,你梁惠王只要不成天折騰老百姓,老百姓自發(fā)產(chǎn)生的效益、給你的報答你就享用不盡了。 可你梁惠王究竟做了什么? 孟子痛斥梁惠王再道——你手下那些官吏富豪圈養(yǎng)的豬狗本來就有吃不完的糧食,可它們還去搶老百姓的糧食吃、爭奪老百姓的利益,這時候你該管了,可你卻視而不見。老百姓快餓死了,但你還不開倉放糧,反倒說百姓餓死是天災(zāi),不是我的問題,你這種做法和拿刀殺人說不是人的過錯、而是刀的問題,又有什么區(qū)別? 你這個當權(quán)者該做的事情不去做,不該做的事情亂搞,你還覺得自己很不錯?你要點b臉不? 梁惠王被孟子罵的灰頭土臉,于是顧左右、言其他。 孟子說的是真理。 可華夏數(shù)千年的君王,有幾個做到孟子的要求了? 宋仁宗就是因為有一晚想吃羊rou,但宮中不常備,怕此事成宮中常備定制浪費太多,忍住不吃想要減點宮中的開銷,就被后人尊稱為仁、將這事記在史書中。由此可見,百姓對統(tǒng)治者的要求實在不算高。 這對老百姓來說,本來是尋常之事,可到君王那里,就變成道德先鋒了。 沈約不是統(tǒng)治者,他只是做了應(yīng)做的事情——讓一切自然而然的走上正軌。 反饋如他預(yù)料般,宗澤、韓世忠有大才,預(yù)料到頑固勢力的反撲,對于這場宮變,已有應(yīng)對的法門! 韓世忠主內(nèi),宗澤主外,要將造反的勢力一網(wǎng)打盡! 韓世忠不安是因為、他韓世忠覺得沈約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上司,這種秘事,要和沈約說一聲才行。 沈約隨即解開韓世忠的心結(jié)——你做的很好,問心無愧的做下去就好! “因此……”沈約預(yù)想到眼下的局面,“宮外的反叛勢力,也被一舉肅清了?” 韓世忠點點頭,看向趙佶,趙佶微微點頭。 “沈兄弟,你跟我來?!表n世忠隨即出了延福殿,做了個手勢。 通! 有煙花沖天,綻放紫色的光焰,夜色中,煞是美麗。 第1844節(jié) 問題不大 煙花絢麗多彩,存留卻是短暫的。 但那一刻的美麗,已完成它自身的使命。 還跪在延福殿前的眾人見到煙花空中綻放時,惶惑不解,可宮外的四周,隨即有煙花綻放。 煙花亦是紫色。 韓世忠是在傳信,而且得到了宗澤的回應(yīng)。 古人沒有手機,可聯(lián)絡(luò)的方法也是多種多樣。 沈約一見就明,喃喃道,“看來大局已定!” 韓世忠略有激動的點頭,低聲道,“紅色煙火意味著緊急求援,紫色示意解決了叛變,可以匯合?!?/br> 不多時,拱辰門外有陣sao動,隨即那些侍衛(wèi)再度散開,宗澤帶著幾人出現(xiàn)在延福殿前。 宗澤盔甲無亂,甚至像是根本未經(jīng)過叛亂般。見到沈約,宗澤微有喜意,快步上前道,“沈先生來了,那是極好的。” 沈約卻看向宗澤身旁的一人。 那人也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的模樣,但身上微有血腥氣息。 “沈先生恐怕不知,此子岳飛,字鵬舉?!?/br> 宗澤似有隱瞞,又極力推薦道,“此次平叛拿下劉延慶,穩(wěn)定軍心,此子功勞甚偉?!?/br> 沈約注目的那人正是岳飛,見岳飛突然再到京城,沈約沉吟道,“我和閣下應(yīng)該見過?” 岳飛微震。 當初在念奴嬌,他曾在沈約手上盜取神像,那時他是蒙面的,之后他經(jīng)無極宮一戰(zhàn)救下女兒岳銀瓶,就沒和沈約照面。 沈約說見過他…… 若是旁人,只怕會顧左右、言其他,岳飛對沈約相贈神像一事頗為感謝,立即道,“當初不才迫不得已,曾對沈先生不敬。不才雖有原因,可一切終究是不才的不對,還請沈先生海涵。若沈大人有吩咐,不才定當全力以赴完成?!?/br> 宗澤皺了下眉頭,很有些意外,“鵬舉見過沈大人?倒沒聽你說過?!?/br> 他對岳飛另眼看待,著實有個極為重要的原因,暗想沈約在天子面前舉足輕重,岳飛若是得罪了沈約,倒讓人有點撓頭。 沈約笑笑,“一點小問題,岳將軍言重了?!?/br> 岳飛微有意外,再度施禮道,“不才眼下不過是個秉義郎,不敢當將軍一稱?!彼雌饋肀壬蚣s要年輕一些,可若論為人的沉穩(wěn)謹慎,竟不遜沈約。 宗澤哈哈大笑起來,“若是別人如沈先生這般說,老夫還覺得他會笑里藏刀,但沈先生這般說,那問題真的不大。” 隨即望向岳飛,宗澤又道:“你此次平叛提議擒賊擒王,減少死傷,又親自出手拿下叛亂主腦劉延慶,以后做個將軍,那還不是水到渠成?” 岳飛謹慎道,“宗大人過獎了?!?/br> 突然有人說道,“也不過是個野種罷了?!?/br> 一言落,殿前倏然靜寂。 宗澤的老臉有些異樣。 很多人根本不知說話的是誰,更不知道那人說話的用意。 野種? 什么意思? 但說話那人顯然是個女聲。 沈約向趙瑚兒望了眼,淡淡道,“圣上想必等得急了?!?/br> 宗澤恢復(fù)了常態(tài),立即道,“老夫?qū)嵲谑抢虾苛耍雇洿耸??!蓖熳≡里w的手,宗澤有些執(zhí)著道,“鵬舉,和老夫去見圣上?!?/br> 這一次,哪怕韓世忠都有些表情異樣,暗想岳飛哪怕有功勞,可宗澤這般舉動,未免過于熱切些。 岳飛也有些異樣,忙道,“卑職怎敢?!?/br> 宗澤欲言又止。 沈約卻道,“需要岳將軍去說下宮城外的軍情?!?/br> 宗澤一拍額頭,“不錯,老夫糊涂了,倒需要鵬舉說說眼下的局面?!彼戳松蚣s一眼,神情有些怪異。 那像是認為沈約知根知底,又像是怕沈約知根知底的樣子。 沈約發(fā)話,岳飛見狀倒是恭敬道,“那恭敬不如從命。” 眾人進了延福殿,宗澤、岳飛等人按規(guī)矩正要下跪行禮,趙佶已道,“不需多禮。軍情如何?” 趙佶問話的時候,聲音微有波動。 旁人聽了,只感覺趙佶平叛宮變,難免激動,沈約卻聽出不一樣的意思,同時留意到趙佶在宗澤入內(nèi)的時候,看的不是宗澤,而是岳飛! 趙佶的目光很是復(fù)雜,那一刻想的是什么,沈約居然也無法猜到。 宗澤推了岳飛一把,岳飛上前,雖然平生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場面,倒是不卑不亢道,“根據(jù)劉延慶的供詞,他得高俅支持,先要囚禁宗澤大人、李綱大人,把持京中兵力,然后高俅會和太子清君側(cè)……” 趙佶冷冷道,“劉延慶好大的膽子。” 岳飛不加評判,只是道,“在這之前,劉延慶宴請宗大人,宗大人知道劉延慶心懷不軌,將計就計,帶領(lǐng)好手赴宴,拿下劉延慶,群……軍無首,未多反叛,已繳械投降。” 他言簡意賅的說完一場可說是能改變汴京走向的大事件,卻毫不居功。 沈約暗想,岳鵬舉能在抗金戰(zhàn)場上一枝獨秀,絕非無因。 官不與民爭利,將不與兵爭功,這才是上下齊心的關(guān)鍵因素,岳飛為人,小處可見大節(jié)。 趙佶輕吁一口氣,“鵬舉辛苦了。” 岳飛忙道,“微臣不過盡職行事,圣上過獎了。” 這不過是尋常的對答,可落在細心人的耳中,卻難免詫異——他們看岳飛穿著不過秉義郎的身份,但聽趙佶對岳飛的稱呼,顯然對岳飛絕不陌生。 一個秉義郎,如何會得到天子的重視? 再聯(lián)想宗澤對岳飛的態(tài)度,哪怕韓世忠也是心中微顫。 “你們的事情解決了,那我們教主呢?”林凌云一直忍到現(xiàn)在,終于發(fā)問。 林凌云暗想邵青云好生糊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今的局面對明教眾人越來越不利,眼下要算賬恐怕是不可能,但能救方臘離去,也是極好的結(jié)局了。 趙佶一怔,“你們的教主?”隨即皺眉道,“方臘何在?” 韓世忠已得梁紅玉的敘述,立即道,“有賊人調(diào)虎離山,殺死高小山,卻在垂拱殿安插禁軍要拿方臘,可皆被方臘所殺,如今方臘不知去向?!?/br> 眾人微凜。 他們本來覺得事情要終結(jié),可想到那幕后之手才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或許不過剛剛開始。 “或許方臘離開了宮城?”韓世忠感覺明教的事情很有些棘手。 邵青云搖頭道,“教主仍在宮城,而且置身危機中!” 眾人心想,你怎么知道? 邵青云卻是望向沈約,不等開口,沈約已道,“不錯。方臘仍在宮中!” 第1845節(jié) 你沒有情感! 水輕夢神色漸轉(zhuǎn)冷峻。 她看起來有了些許的吃力。 在和無面女比拼的過程中,她連用了十數(shù)套功夫。 柳無眉看的嗔目結(jié)舌。 無極宗在世上雖是默默無聞,可珍藏的武功秘籍絕不比少林的達摩院要少,柳無眉自知悟性不行,著實在武學(xué)上痛下苦功,她自覺功力悟性的確不如水輕夢高明,可若論博學(xué),想必還勝水輕夢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