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警戒 第95節(jié)
沈約皺起了眉頭,暗想有點兒不太對勁,海明珠不接電話有幾個意思?她生氣了?她那面有事情發(fā)生? 心中多少有些擔憂,沈約拿著手機又撥了一遍,還是沒人接聽,不由皺起了眉頭。突然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就看到沙灘遇到的那個黑衣女子正冷冷的看著他。 “看來不是我在跟蹤你,而是你在跟蹤我了?!鄙蚣s笑笑道:“我在這兒很久了。” 那黑衣女子冷哼了聲,一時間倒不明白沈約是否是她所料的那種人。她來這里有正事,不過也還是要拜拜四面佛許愿。 不理沈約,那黑衣女子緩步走到四面佛前,隔著人群向著佛像雙手合十,虔誠的默念著什么…… 等許下心愿,那黑衣女子下意識的看了沈約一眼,見沈約好像一直盯著她,蹙眉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這條街你沒有買下來吧?”沈約反問道。 那黑衣女子怔了下,知道沈約是說如果她沒有買下這條街,沈約站在這里就不關(guān)她事的意思。不想再和沈約浪費口舌,轉(zhuǎn)身就要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沈約搖搖頭,亦沒有和那黑衣女子糾纏的打算。 他打不通海明珠的手機,實在百無聊賴。他知道凱特附近有什么大皇宮、廣場、蠟像館什么的,但他實在提不起興趣去看。 在這個同質(zhì)化異常嚴重的世界里,這些地方都變得很是現(xiàn)代,世界各地都有類似的地方,這里的景點看起來也不過是換了個名字罷了。 琢磨的光景,他觀察下許愿的眾人,發(fā)現(xiàn)真心許愿的只有黑衣女子一個。 搖搖頭,沈約正要和黑衣女子背向離開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長著酒糟鼻的男子順著道邊走來,手指上老練的夾著一個鋒利的刀片。 刀片很小且薄,但是極為銳利。 沈約一看到那種刀片就知道這位是個比較專業(yè)的扒手,而扒手的目標赫然就是那個要回酒店的黑衣女子。 眼看那扒手就要到了黑衣女子的身邊,沈約忍不住上前一步,才要提醒,突然放棄。 紅日東升。 陽光照耀下,有絲寒光從那刀片中閃過,取的正是黑衣女子所挎的手提袋。 下一秒的功夫,手提袋斷裂,那扒手趁黑衣女子猝不及防的功夫,一把拉下了那手提袋,然后轉(zhuǎn)身就要逃跑。 沈約雖有預(yù)料,眼中仍閃過一絲訝異的表情——他不是驚詫扒手的動作熟練,而是驚奇那女子的反應(yīng)。 那女子沒喊、沒追,只是突然出腳。 她根本沒有回頭,就在那小偷搶了手提袋,轉(zhuǎn)身要跑的瞬間,一記漂亮的回旋踢出,正中那個扒手的后腦! 不知是奔跑的慣性,還是那女子這一腳踢出的力量實在太大,那扒手凌空飛了出去,正撞在路邊的圍欄桿上,哼哼唧唧的不等起身,就被那黑衣女子一腳踩到了身上。 四周倏然靜了下來。 就連天空中飛行的麻雀好像都停了片刻,不信眼前這一幕的樣子。 有人醒悟過來,忙拿起手機拍了起來。 那扒手估計做夢都沒想到今天起了個大早,卻趕了個終場,一出手就流年不利,碰到個會功夫的女人,雙手連搖,嘴里嘰里呱啦說的是泰語,看神情是求饒的意思。 那黑衣女子蹙了下眉頭,彎腰從那扒手手中拿過了自己的手提袋,向沈約的方向看了眼。 沈約感覺那女子像是示威的樣子,搖搖頭才要離去,就聽到對面街道有車喇叭聲鳴響,一人從車內(nèi)探出頭來,向他叫道:“收到海明珠的電話了嗎?” 車內(nèi)正是金鑫。 “什么?”沈約還惦記著海明珠的事情,有些意外的反喊道:“怎么了?”他搞不懂金鑫為什么不打電話。 “你等著,我過來接你!”金鑫大聲的喊道,看表情卻沒有什么太著急的模樣。 沈約感覺找到金鑫不打電話的緣由了,打電話是在車內(nèi),別人是看不到的。從賓利車伸頭出來喊,那有多風光啊。 金鑫已向前方交通路口轉(zhuǎn)彎…… 就在這時,沈約內(nèi)心警覺突升,抬眼向黑衣女子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一輛街頭常見的五十鈴面包車正在向那黑衣女子的方向駛來。 車速漸漸放緩。 黑衣女子正看著他沈約,似乎對他有個開定制版賓利的朋友很是奇怪…… 那輛五十鈴面包車在暹羅國街頭極為常見,卻絕不是接那黑衣女子的,甚至不應(yīng)該有什么瓜葛。 這女人有身份背景,和這種車根本不會產(chǎn)生任何交集…… 諸多因素匯聚在一起后,沈約眼角跳動下,看到車窗搖下,有人向黑衣女子的方向望來,隔著車窗都能看到那人抬肩的動作。 “小心!”沈約突然高聲喊道,向那輛五十鈴面包車指去。 那黑衣女子見沈約神色極為焦急,霍然扭頭望過去,先看到面包車內(nèi)伸出的一截槍管。 槍管正指向她的那個方向! 第188節(jié) 怎么個情況 看到槍管指向自己的位置,那黑衣女子心中凜然,毫不猶豫的就地一滾…… 突突突! 槍管中噴出刺眼的火光,有子彈落在黑衣女子方才所在的地方! 街頭先靜后亂,隨即有人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殺人啦的聲音此起彼伏,夾雜著各國的語言版本。 槍聲中,哪怕四面佛前虔誠許愿的信徒也是慌忙四散,那女子卻是出奇的冷靜,在滾地的同時,并沒有放棄觀察周圍的地形。 這里四方開闊! 敵人選擇這個地方刺殺,本就是讓她無處可以躲避。 金鑫這時候已經(jīng)開車到了沈約的身邊,突然而來的槍聲讓金鑫也是詫異,不過他畢竟經(jīng)歷過大陣仗,車子急速到了沈約的身邊,推開車門道:“不上車,干什么,準備吃花生米嗎?” 沈約才上車不等關(guān)上車門,那黑衣女子已經(jīng)從地上魚躍而起,幾步就竄到了車旁,飛身竟然硬擠了進來。 “開車!”那黑衣女子關(guān)上車門,急聲喝道。 金鑫倒嚇了一跳,才要問為什么,突然感覺車子有震動的聲音,立即一腳油門,車子竄了出去。 “砰砰砰”響聲不絕,有子彈不停地射在了車子的后窗上。 “怎么個情況?”金鑫回頭望了眼,見到五十鈴面包車居然追了上來,不由極為rou疼道:“我這可是絕版賓利啊?!?/br> 好在這車子和李繼賢那款賓利一樣,都是高級防彈的,子彈沒有對車子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損傷,可每一顆子彈打在上面,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在溜走。 金鑫不知道蔡淑珍會不會把修車費用算在他的腦袋上。 看向了沈約,金鑫才要開口發(fā)問,突然“咦”了聲,“你們又是怎么個情況?” 原來沈約坐上了副駕,那黑衣女子隨即也竄到副駕的位置上,如今正坐在沈約的腿上。 車子雖然寬敞,不過二人坐起來的姿勢倒很狹促。 那黑衣女子冷冷道:“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開快點!” “這是我的車好不好?”依照金鑫的脾氣,本來準備停車不干了,他沒這義務(wù),可后面的面包車窮追不舍,他倒是不能不開。 “我知道是你的車,你那兒能放平我這兒的座位嗎?”沈約問道。 金鑫立即搖頭,“我才開這種車,不太熟悉車子的功能呢,放平座位做什么?我看你們這么坐著挺舒服的,將就一下吧?!彼е靼籽b糊涂,內(nèi)心偷笑。 沈約看向那黑衣女子道:“那麻煩你將座位放平,我到后面去坐。按鍵就在你那面,我夠不到?!?/br> 黑衣女子一直扭頭盯著后面追來的面包車,聞言意識到什么,按了下放平座位的按鈕,不容置疑道:“我到后面去坐?!?/br> 她幾乎是從沈約身上爬了過去,沈約略感尷尬,那黑衣女子卻全不在意的樣子。 金鑫見狀嘆息道:“沈約,你知道我今天見過的最傻的人是誰嗎?” “是我?”沈約明白金鑫在指什么——金鑫的原則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如果是金鑫處在他的這種情況,絕不會要求調(diào)整座位的。 “是我啊?!苯瘀慰粗胺降穆窙r,搖頭道:“我沒想到你比我高明太多了。我就不應(yīng)該開這種車?!?/br> “是啊?!鄙蚣s很是認同道:“你只要開貴點的車,不是被炸就是挨槍子了,這是個魔咒,你一定要記住的。” “這個倒是其次的?!苯瘀螕u頭道:“我發(fā)現(xiàn)在很多人眼中,開這種車的都是司機,而絕不會是車主。車主怎么會自己開個加長版的賓利來兜風?” 沈約笑了起來,“有道理,這是你今天說的最有道理的一句話了。” 二人扯淡的功夫,后車窗已經(jīng)沒有了震動聲,后面追著的面包車畢竟不是和賓利車一個數(shù)量級別的,金鑫有技巧的開車拉開距離——一溜煙的跑掉、讓面包車可以看到賓利的影子,偏偏子彈在這種距離又沒什么效應(yīng)。 有警笛聲傳來,想必是暹羅國的警方終于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不對勁,一個騎著警方摩托車、帶著頭盔的警察迎面而來,擺手示意賓利車停下來。 “這警察是不是有毛病?為什么攔我們,要命的面包車在后面!”金鑫皺眉道。 “有毛病就沖過去!”沈約立即道:“這個警察很有問題!” 金鑫猶豫下,終于一踩油門向前沖了過去。 那警察立即下車掏槍向窗口連擊數(shù)發(fā),射的是車輛中排的位置。幸好車窗防彈,子彈射中后均是彈了出去,車窗上隱約只有幾個白點。 “看來這警察也是奔你的女友來的。”金鑫嘆息道:“你的女友究竟什么來頭?這么多人要殺她?” 沈約皺了下眉頭。 “你怎么知道那是假警察?”那黑衣女子突然問道,她是在對沈約提問。她看到警察來援,心中本有喜意,沒想到警察居然也是和槍手一伙的。對于有人要殺她,她居然安之若素,似乎家常便飯一樣。 “這個不難猜。”金鑫主動道:“暹羅國警方效率低,又不肯承擔責任,他第一時間主動上前,肯定就不是真警察了。暹羅國生活節(jié)奏緩慢,只有殺手才會這么賣命工作的。” 那黑衣女子半信半疑,金鑫借著觀后鏡看了眼,“你看,我們逃走,那個人如果是真警察,正常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呼叫增援,但他根本沒有動用對講機。” 這個我也看出來了。 黑衣女子心中半信半疑,不確定金鑫先前的判斷是否是蒙的。透過后車窗看到那警察并未追擊,似乎知道追擊也沒作用,而那輛面包車也停了下來。 金鑫亦放緩了車速。 黑衣女子突然道:“幫我追那個假警察!” 金鑫失聲道:“什么,你瘋了?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 “我給你十萬!”那黑衣女子立即道。 “十萬?你知道我這車子是什么車?”金鑫反問道。 那黑衣女子立即道:“五十萬,不再講價。” 金鑫看看沈約,沈約攤攤手,示意一切金鑫做主。金鑫略微考慮了下,猛打方向盤,反向那警察沖了過去! 面包車上的人和那個警察均是一怔,沒想到對方不但不逃了,居然還沖了過來。 這又是怎么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