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警戒 第8節(jié)
金鑫特意強(qiáng)調(diào)“我們”二字,帶著極為強(qiáng)烈的自信,他信自己的本領(lǐng),更相信沈約。他隨即給沈約打了個預(yù)防針,“你放心吧,汪興海是個小角色,只要我們能做事,得到李家人的信任,汪興海巴結(jié)我們還來不及,犯不著因為一點沖突和我們過不去,在那種人眼中,前途更重要。而我們?nèi)绻怀墒隆?/br> 他沒有再說下去,意思當(dāng)然是,我們也不會和汪興海有什么往來了,自然不用再有什么顧慮。 沈約卻皺起眉頭,“你想過一件事沒有?李家財大氣粗,錢能通神。他們有官方渠道、也有私人處理的方法,如果真能找到復(fù)仇的人,他們用這兩個手段就可以解決99%的麻煩。” “找他們復(fù)仇之人肯定極為神秘,他們應(yīng)是找不到復(fù)仇之人的行蹤,又整日活在復(fù)仇之人的陰影下,這才不得已尋求外部的幫助?!苯瘀慰隙ǖ溃骸案毁F險中求,若非如此,機(jī)會也輪不到我的身上?!?/br> 金鑫將“我”和“我們”區(qū)分的清楚,他知道沈約出手,更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 “眼下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可這不過是風(fēng)雨欲來前的寧靜。我和你交了底,你肯定知道這件事很危險,因此你如果決定不出手,我也不會怪你。”金鑫真誠地說道。 沈約笑笑,站起身來,看來決定結(jié)束這場對話,“那你準(zhǔn)備吧,我們明晚見?!?/br> 金鑫知道沈約這么說就是一定會幫忙,內(nèi)心感動。見沈約轉(zhuǎn)身要走,金鑫突然說道:“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 看到沈約沒有轉(zhuǎn)身,金鑫遲疑道:“我感覺你今天很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總是看一些反光的東西,比如說鏡子啊、玻璃什么的、甚至發(fā)亮的地磚你都看得出神。你有什么事嗎?你早上在影樓前為什么問我能不能在鏡子中看到你?” 沈約沉默片刻,“等我觀察一段時間,再和你說?!?/br> “有事一定要和我說!”金鑫關(guān)切道:“我雖然解決不了很多事情,但你的事情,我不會耽誤的。” 沈約笑笑,“你準(zhǔn)備李家的事情吧。我也想告訴你一件事,人生機(jī)會其實很多,命卻只有一條的,不用擔(dān)心我,你自己更要小心一些?!彼麛[擺手走出了店門。 坐在店內(nèi)的金鑫沒有動,臉上卻現(xiàn)出了感激之色。 第14節(jié) 有錢任性 深城市的白天看起來忙忙碌碌的沒什么色彩,夜幕降臨后,在霓虹的閃爍映照下,反倒顯得色彩斑斕了很多。 粉色t恤搭配藍(lán)色牛仔褲,腳下一雙休閑運動鞋,海明珠干凈利落地站在影樓前的霓虹燈下,脖頸下和左手腕上的玉石飾物,為她帶來文靜的氣息,不過腦后的馬尾辮隨著她的左顧右盼而擺動,又讓她有了些許調(diào)皮。如此一個引人注目的女孩,自然引來不少男性的頻頻回頭。 遠(yuǎn)方有轟隆隆的聲響傳來,進(jìn)入廣場后雖轉(zhuǎn)靜音,可囂張的氣勢還是引發(fā)眾人側(cè)目和厭惡。 不過路人厭惡是厭惡,卻沒人說些什么,畢竟都知道能這么囂張的人基本都有些后臺,大家有著自己的小確幸,犯不著為別人自找麻煩。 海明珠瞄了眼,看到是輛酒紅色的蘭博基尼跑車向這邊緩行了過來,她并沒有再看。雖然沒有沈約的推理本事,可她一看這跑車,也知道絕非是沈約、金鑫開的,這完全不符合沈約和金鑫的風(fēng)格,當(dāng)然了,也不應(yīng)該符合金鑫的預(yù)算。 沒想到跑車偏偏停到了海明珠的面前,車門如鍘刀般向上升起,鍘刀下走出一人,徑直向海明珠走來。 來人一身花色休閑衫,涂抹了發(fā)蠟的黑發(fā)锃亮光滑,蒼蠅落在上面看起來都是站不住腳。人未至,古龍香水的香氣已到。等站在海明珠面前,那人從下到上的打量著海明珠,嘴角的笑意顯示出他此刻見到獵物的欣喜。 海明珠本以為來的是金鑫或沈約,但瞥了那人一眼,立即露出了厭惡的神色,以她的判斷,這人明顯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二世祖。 那人故作瀟灑的拿出一根香煙,才叼在了嘴上,旁邊有著黑色西裝的人小跑過來,掏出了鑲鉆的打火機(jī),點火湊到了他的面前。等點燃了香煙,那人吸了一口,向海明珠噴了過去。 海明珠向旁邊走了一步,煙霧被風(fēng)一吹,散了。站在霓虹燈下的海明珠卻更顯得耀眼明亮。 那人眼睛亮了下,搭訕笑道:“小姐貴姓啊?” 海明珠扭頭不理。 那人身邊那著黑西裝的人看起來是保鏢兼保姆的身份,上前一步喝道:“三少爺問你話呢,你耳朵聾嗎?” 三少爺立即擺手止住了手下,故作不悅道:“做什么,告訴你多少遍了,對女孩子你要溫柔些?!?/br> 說話間湊上前一步,三少爺色迷迷的看著海明珠道:“小姐,有興趣賞臉吃個晚飯嗎?”他說話時如同中風(fēng)般抖動著手上的香煙,似在炫耀著手指上的碩大鉆戒和手腕戴著的限量版百達(dá)翡麗手表。 海明珠心中厭惡更增,冷冷道:“我和你很熟嗎?” “聊聊不就熟了?”三少爺左手伸出就要搭到海明珠的肩頭上,海明珠再次退后一步,終有怒容道:“滾!” “我不滾呢?”三少爺顯然經(jīng)歷過很多次這種場面。一般的女人,看到他的跑車、限量版手表、戒指幾件套,早就主動熱情的投懷送抱各取所需,不過這樣的女人他見的多了,也多少厭了。對于海明珠這種帶點叛逆的女人,他顯然覺得更有挑戰(zhàn)性一些。 “你如果不滾,我們可以幫你的?!?/br> 有聲音從海明珠身后傳來,海明珠回頭一看,有些驚喜道:“金總、沈顧問?!?/br> 說話的正是金鑫。 沈約雖跟在金鑫的身邊,卻如同隱形人一樣站在暗影處,若非海明珠早有心理準(zhǔn)備,幾乎無法察覺沈約的存在。 金鑫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體格健碩,一米八六的個頭,一站在那個三少爺面前,壓力讓三少爺忍不住的退后一步。 黑衣保鏢卻上前一步,喝道:“你做什么?”他說話時伸手向金鑫推了過去,要讓金鑫離的遠(yuǎn)一些。 沒想到金鑫一把就抓住了黑衣保鏢的手腕,只是抖了下,那保鏢就感覺有劇痛從腕子上傳來,為避免腕子折斷,不由自主的向旁邊跌去,好不容易避免栽倒在地,黑衣保鏢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色厲內(nèi)荏的喝道:“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三少爺?shù)谋gS絕不是吃干飯的,畢竟會兩下子,可不過一個照面,就發(fā)現(xiàn)金鑫出手之快、力道之猛絕非他能夠比擬,保鏢心寒之下不敢動手,立即轉(zhuǎn)換了對戰(zhàn)的方式——拿身份壓人。 “你家少爺是誰?”金鑫反問一句,眼中有光芒微閃。 “我家少爺就是巨人實業(yè)的三公子?!北gS言語倨傲道。 海明珠怔了下,看似有些慌亂。她知道今晚金鑫、沈約他們就是來巨人實業(yè)競標(biāo)的,得罪了巨人實業(yè)的公子,那不是自找麻煩? “金總,沒事了,我們走吧?!焙C髦橹鲃拥?。 金鑫猶豫下,轉(zhuǎn)身要走。三少爺重重地吐了口濃痰在地上,可看到金鑫的塊頭,再看到保鏢的示意,一時間倒不敢主動挑釁。 這時候有輛賓利車無聲無息地停到了眾人的身邊,車窗滑下,有一濃妝艷抹的女人露出半老徐娘的臉,“繼祖,怎么了?” 三少爺一看那女人來了,立即又來了底氣,“媽,沒啥事,就是遇到只野雞不要臉的想要做我的生意,我懶得理,這皮條客居然還找我的麻煩?!?/br> “你說什么?”金鑫臉色陡變,怒意涌起。海明珠亦是極為氣憤,咬著嘴唇卻沒有說話。 “我說她是雞?!崩^祖少爺?shù)美蠇寭窝俨话呀瘀慰丛谘劾?,“我說你是拉皮條的,怎么了?你不服啊,覺得我冤枉你們了,我就是冤枉你們了,怎么的,咬我啊?” 金鑫突然笑了笑,一拳就要揮出去的時候,突然感覺手腕被人按住。回頭望過去,按住他手腕的正是海明珠,海明珠笑容有些勉強(qiáng),“金總,算了,犯不著。” “是啊,犯不著了。”沈約終于站了出來,也勸道:“狗咬了你一口,我們犯不著去咬狗一口的?!?/br> 他一句話就把囂張的繼祖少爺氣的臉色發(fā)青,見沈約帶著金鑫、海明珠要走,繼祖少爺喝道:“你說誰是狗?你有種就不要跑、再說一次?” 賓利車?yán)锏膵D人也出了車子,面帶不悅道:“你們是什么人?你們公然侮辱我家孩子,信不信我告你們?” 沈約止步,轉(zhuǎn)過身來不理婦人,只是平靜地看著繼祖少爺?shù)溃骸拔艺f你是條瘋狗胡亂咬人,如果有同類出來護(hù)短,我就將幾條狗的狗腿一起打斷,你信不信?” 他話一落地,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第15節(jié) 化解囂張的手段 海明珠很是詫異的看著沈約,在她的感覺中,沈約是個很冷靜的人。冷靜的人很少沖動,卻沒有想到過沈約沖動起來,馬蜂窩也敢捅。 沈約、金鑫不是要去巨人實業(yè)競標(biāo)嗎,得罪了李氏家族的三公子娘倆還怎么去競標(biāo)? “金總,你勸勸沈顧問啊?!焙C髦槿滩蛔±讼陆瘀蔚囊滦?。 金鑫旁觀者一樣,“我不會勸他。是他在勸我呢。” “什么?”海明珠很是費解道。 “他主動出頭就是勸我不要動武?!苯瘀魏苁橇巳坏溃骸叭绻俏疑?,就不是簡單的講道理了,而是讓這個李繼祖掛彩了?!?/br> “啊?!焙C髦槟康煽诖簦南脒@生意究竟還要不要做了? 那面沈約講的道理已讓李繼祖母子七竅生煙,李繼祖還要發(fā)怒,那濃妝艷抹的女人顯然更有經(jīng)驗,冷哼道:“我不和你這種無賴廢話,老吳!” 有賓利司機(jī)早立在那女人的面前,“夫人,什么事?” “負(fù)責(zé)這片區(qū)的是誰?” “應(yīng)該是趙警長?!崩蠀菍@些事務(wù)記得清楚。 濃妝艷抹的女人頤指氣使道:“讓他十五分鐘內(nèi)趕到?!崩蠀橇⒓袋c頭,那濃妝艷抹的女人瞪著沈約道:“你有種就不要跑,在這里等趙警長來。” 海明珠再次扯扯金鑫的衣袖,金鑫卻沒事人一樣拿出了手機(jī),隨手翻看著,讓海明珠忍不住懷疑沈約和金鑫之間的關(guān)系。 那面的沈約聽到什么趙警長要來,并沒什么慌張,只是笑笑,“麻煩你們快點,我們還要趕去巨人實業(yè)談生意?!?/br> 李繼祖和那婦人先是一怔,隨即都露出笑容,李繼祖笑的捧腹打跌,指著沈約道:“你小子還想和巨人實業(yè)談生意?你剛才沒有聽清我是誰?” 保鏢適時的補(bǔ)了句,“這就是巨人實業(yè)的三公子。你得罪了三公子,還想和巨人實業(yè)談生意,你在發(fā)夢呢、是吧?” 沈約面色不變,“我所知的倒不是這樣?!?/br> 那婦人最先收斂了笑容,她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人冷靜起來有點讓人心悸。 “李家的公子真正能說上話的是李繼業(yè)和李繼賢兩位?!鄙蚣s輕描淡寫道:“而什么所謂的李家三公子其實并沒有什么實權(quán)的。甚至在兩年前被送去北美的一個國家留學(xué),嗯,原因當(dāng)然不是勤奮好學(xué),而是惹了點官司?!?/br> 李繼祖也不笑了,和那婦人對視了眼,不想沈約對他們竟然知根知底。 沈約瞥了眼李繼祖的那輛蘭博基尼,“這車改裝過吧?車燈、底盤發(fā)動機(jī)……嗯,還有排氣管,改動這么多,你這么牛,咋不自己去造車呢?” 李繼祖愣了下,沒想到沈約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海明珠忍不住的想笑,想不到沈約有時候還挺幽默。 “你知道這些改裝是違法的吧?”沈約繼續(xù)道。 李繼祖囂張道:“我還以為你有什么了不起,拿這個嚇我?我這車就是改了,你不是交警吧?就算你是交警,能把我怎么著?幾千幾萬的罰款,老子出得起?!彼匀灰仓傈c改裝車輛的后果——罰款、扣分唄。 “是啊,你不缺這點錢的?!鄙蚣s眼中終于有了些厭惡之意,“可你這車非法改裝上路,早就被吊銷了牌照,如今套牌行駛,一直靠關(guān)系車輛才沒被扣吧?” 李繼祖一怔,不知道沈約如何知道的這點,那婦人終于有了點慌張之意。 海明珠卻發(fā)現(xiàn)金鑫翻看手機(jī)時,嘴邊露出不易覺察的微笑。 沈約盯著李繼祖,不經(jīng)意地按了下耳邊,“改裝車輛沒什么了不起,罰款奈何不了你這個有錢的少爺,可無照駕駛、套牌而且深夜飆車在街頭致人傷殘,只是花點錢了事,你說這件事放到網(wǎng)上的話,會不會引發(fā)轟動呢?” 夜?jié)u濃,城市白日的燥熱卻在這時間開始宣泄,李繼祖腦門有了點汗水,知道沈約說的是他以前逃過的一個肇事案。這件事本來被他老娘用錢擺平了,不知道沈約是用什么方法挖出來的。那婦人明白沈約并非尋常的百姓,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現(xiàn)在和以前不同了,網(wǎng)絡(luò)的力量是無窮的,事情絕非想壓就能壓得住了。到時候不要說什么趙警長,局長、處長恐怕也很難包住這件事的,錢夫人,你說是不是?”沈約突然望向那濃妝的婦人。 婦人震了下,倒沒想到沈約一口就道破了她的姓氏,讓她更覺得人家對她知根知底,而她對沈約等人的來歷卻是一無所知。 自古民不與官斗,窮不與富斗。因為幾者之間絕非一個數(shù)量等級上的,錢夫人靠著有錢、而且認(rèn)識官府的人物這兩件法寶,為兒子拉大旗、扯虎皮的素來無往不利,不想這次竟踢到一塊鐵板上,對方說的直擊要害,讓她也是不由有點心慌。 突然有警笛聲傳來,一輛警車鳴笛開道到了左近,警車看附近行人略有擁堵,直接路邊停車。有個警察飛快的下車,幾乎小跑般的向這個方向奔來。 “是什么趙警長吧?看起來有點兒人民公仆的作風(fēng),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鄙蚣s微笑著說道:“我很想看看他如何處理這件事情?!?/br> 趙警長前額已禿,一邊擦著禿腦門的汗水,一邊熱情的對那婦人道:“錢董事,有什么事?” 錢夫人看看趙警長,又看著沈約,突然輕飄飄道:“沒啥事兒,就是好久不見趙警長了,想約個時間,改天請你喝茶怎么樣?” 趙警長有些發(fā)懵,一時間搞不懂怎么回事,可既然人家發(fā)話了,立即轉(zhuǎn)了風(fēng)向,“好說,我正在執(zhí)行任務(wù)呢,聽你招呼以為有什么違法亂紀(jì)的人在搞事、就過來看看。”他看出有問題,等著錢夫人的下文,可錢夫人只是伸出戴著閃亮華貴鉆戒的左手,招財貓一樣的揮揮,似在告別,又像炫耀鉆戒的樣子,趙警長見狀只能道:“好嘞,我先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