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證道后我跟龍跑路了 第112節(jié)
仿佛玩贏了什么游戲,洛繁音笑瞇了眼,突然道:“等這次回來,我有件事要同阿昭說?!?/br> 衡昭單手抵著酒壇,酒水入口,他輕輕笑了一下:“現(xiàn)在不能說?” 洛繁音搖搖頭:“不行的?!?/br> 她還沒有準備好。 至少……至少要先等她和敘清仙人徹底地了斷。 衡昭微微頷首,就看見下面的洛繁音還抱著桃花釀的酒壇,小姑娘大底又醉了,抱著酒壇就像抱著什么大寶貝似的,衡昭看了許久,忽就勾起唇又低低笑了一下。 月色清朗無瑕,他的聲音也慵懶清潤:“行,我等你回來?!?/br> - 第56章 落仙臺已經(jīng)許久不曾這么熱鬧過了。 全體仙族下凡, 氣勢陣陣。 眾人面前立著一塊巨大的神鏡,敘清注入靈氣,可見四海八荒之景。 當在場所有人看到原本的一個人間繁華都城變成這副模樣的時候, 個個目瞪口呆,許久不能言語。 還是那個紫境城嗎! 原本最為繁華, 人數(shù)眾多的城都現(xiàn)在就像一灘死水。 還泛著讓人作嘔的欣慰。 敘清的面色并不好看, 上次大戰(zhàn)的魔族余孽僥幸逃亡, 居然不吭不響地在西都紫境城落根了千萬年之久, 這處本就仙氣稀薄,魔物在此卷土重來, 再次修煉出來的魔氣濃郁, 當下整個紫境城都猶如被一灘黑水吞沒,宛若一塊巨大的黑球, 不露一絲光亮。四海八荒共一個天, 下面卻有無數(shù)個小世界, 在他們仙人居住的上三界,紫境城所屬的世界已經(jīng)算中三界, 現(xiàn)在都變得如此渾渾噩噩, 那下面的三界還能如何…… 以往驕傲自信的年輕神仙們終于變了臉色。 他們舔了舔唇角,各自攥緊了手中的法器:“這、就是魔都?” 怎么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漆黑無比, 嚴絲合縫到絲毫沒有可以攻破的破綻。 年紀大的神仙面色凝重地點點頭,原本就感覺不妙, 如今親眼見到魔都場景, 個個的面色都壓抑無比:“算是魔都吧, 其實里面是什么樣子,我們還都不知曉……只是暫時來看紫境城周邊的都城想必已經(jīng)隨之淪陷。” 洛繁音和孫鄲望混淆在神仙之中, 并不起眼。 聽到這話,孫鄲望問洛繁音:“這次我們是否直接去紫境城?” 洛繁音搖搖頭,小聲道:“應該暫時不去,紫境城的魔物數(shù)量眾多,直接去太過兇險?!?/br> 敘清也是這般思忖。 抬手之間,神鏡消失于眾人眼前。 敘清眼瞳漆黑,目色冰冷,他的腦海里還是剛才神鏡中的景象,那張臉看似沒什么表情,可近看才發(fā)現(xiàn)他的唇線微微繃著,精致的眉眼間流露稍許棘手意蘊。 這些神仙都熟知看人下菜的重要性,當下看敘清面色凝重,也緊張了起來,只是這話不敢說在敘清耳朵里,和話語之間的埋怨也燃藏不?。骸斑@些魔物到底怎么出現(xiàn)的,不是說第一次仙魔大戰(zh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全部清除了嗎!為什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打到了中三界了!這要是再不管,那我們所處的上三界不都開始變得危險了嗎?” 洛繁音瞇了瞇眼,柳葉眉清皺。 仙人們似乎還沒有收斂的跡象:“哪里一網(wǎng)打盡了,不是說還有很多魔物鎮(zhèn)壓在下三界?” “當初怎么就不把這些魔物全部打死呢?現(xiàn)在卷土重來?又要我們耗費心力!” “這事我們可管不著,聽說是龍君大人處理的?!?/br> “龍君大人?” “嗯,當初我們打完就回來了,剩下的魔族都是龍君大人鎮(zhèn)壓的……” “那怎么會……莫不是龍君大人和那些魔族……” 眾人交談的聲音越來越小,可他們的語氣卻越來越古怪,神仙早就看不慣天底下最后一條龍,龍君危險而強大,一龍可擋仙妖魔三族,同他們仙族又不親近,這般不受控制的存在…… 孫鄲望越聽越不對勁。 怎么這群神仙們會有這種想法,如果第一次的仙魔大戰(zhàn)龍君大人沒有出手,那這個天下早就被魔族占有了,哪里還有這么多年的安生日子。 他伸手拐了拐洛繁音:“難為你了?!?/br> 洛繁音懵懂地看向孫鄲望:“?” 孫鄲望卻沒有多說,天上神仙屁股這么多,也難為他這徒兒從這群爛筍里長成了一顆好竹。 孫鄲望沒有選擇發(fā)作,洛繁音也無動于衷。 在洛繁音還沒下凡渡劫的時候,那時的她也以為龍君大人殘暴可怕,充滿煞氣??梢娏藥酌嬷?,她就發(fā)覺龍君大人并非這樣,如果龍君大人是個冷酷的怪物,又怎么會準許妖族在他的龍宮修煉,甚至包容她這個小小仙族之人,允許自己在他的寒潭里修煉呢…… 而現(xiàn)在聽了這話的洛繁音并非不生氣,只是因為這樣的話她早就聽得多了,生氣也無用。有些人穿著天底下最潔凈的白,心卻比濃墨還要黑。 洛繁音壓著晦澀發(fā)燥的心緒,面色卻如常。 奈何這群在天上放肆慣了的神仙忘記了妖族的存在。 妖仙頭頭聽著他們私下里的嘀咕聲,一雙大錘飛速悠動著,在空氣中發(fā)出劇烈的爆響聲。 妖仙頭頭咬牙切齒,面色猙獰:“說好了嗎?” 說閑話的神仙咋舌,看著妖仙頭頭,硬生生地梗起腦袋,并不認錯:“怎么說就不能說了?那你說說這些魔物到底從何而來?明明第一次仙魔大戰(zhàn),我們先要兩族傾盡全力才清除了這些魔物,怎么會余孽逃走!” 神仙說話磕磕巴巴的,妖仙頭頭卻冷笑一聲:“說得好聽,第一次仙魔大戰(zhàn)我們如何勝利的彼此心里都清楚,現(xiàn)在卻要把別人辛苦種下的果子給偷偷摘了,你也要問問我們妖族同不同意?!?/br> 妖仙頭頭后面的妖仙們也連連點頭。 看著這群不爭氣的神仙,他們本就開始生氣了,又聽到這些神仙這么詆辱他們的龍君大人,早就怒火洋溢。 要不是妖仙頭頭先出了手,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在出發(fā)前夕就已經(jīng)和這些神仙打在了一起。 他么的,太晦氣了。 和這群人一起和參加魔族大戰(zhàn),他們都覺得說不定自己會被中途背刺。 最后還是敘清出面。 敘清凝矚不轉,澹泊寡欲:“虎震仙人,澤欒仙人,如今大戰(zhàn)在即,還勿起了內訌。” 妖仙頭頭給他這個面子,這才收起大錘,只是他的面色依舊不好看:“行,看在敘清仙人的面子上,這次我會不同你這小小仙人計較。只是第二次仙魔大戰(zhàn)是仙妖兩族共同參與的,無論如何,這次你們仙族先給我下去打探虛實!” 原本被壓制住的仙人瞬間舉起頭:“憑什么我們仙族先下去?” 妖仙頭頭狠狠地扯起嘴角,牙笑面不笑:“就憑第一次仙魔大戰(zhàn)我們妖族被你們仙族誆騙先下去了。怎么的,有來有往,你們先下去都不敢,我們還能指望你們什么?” 仙人們們自然不愿,可這個要求敘清卻點頭應下。 仙人們還想說什么,還在敘清冰冷刺骨的眼神之下,一個個靜如鵪鶉。 只是下凡這一路,兩邊都各不對付。 這可苦了洛繁音和孫鄲望,本就和妖仙們交好,現(xiàn)在不過和妖仙們說上兩句話,仙族這邊的人就目光凜凜地看著他們。 這樣的眼神看著孫鄲望難受極了。 怎么的,他和別人說兩句話,這些神仙們也要多管閑事嗎? 有本事就把他嘴巴縫上,或者自己就別聽! 看出了孫鄲望的暴躁,洛繁音也皺眉看向這群仙人,但她沒多說什么,只輕輕安撫著孫鄲望:“師傅,快到了?!?/br> - 與此同時,凡間的紫境城。 最高處的月河燈臺高高俯瞰整座都城,無月,亦不見繁星,四下寂靜無聲。這座都城早就了無人煙,人族死的死,跑的跑,余下的也茍延殘喘在魔族人士之手,吊著口氣罷了。 珈藍氣息沉沉。 剛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什么東西遮住了眼,似乎處在火海之中,毒熱交加,她激劇地喘息著,身體卻早已麻木。等她反應過來。她發(fā)現(xiàn)她整個身體都牢牢被束縛了起來,她劇烈地掙扎著,然而徒勞,嘴里被巨大的布料堵住了唇舌,想要說話卻一聲都發(fā)不出,只能發(fā)出不同節(jié)奏的嗚嗚聲。 “魔君大人,人已抓獲。” 珈藍驟然一悸,原本急暴抽動著的四肢瞬間停滯,她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珠子都快從里面跳了出來。 等等,她聽到了什么? 魔君大人。 整個世界能被稱為一具魔君大人的——也就只有他了。 珈藍惶恐不已,想要逃離此地的心思劇烈翻騰著,可不等她做出任何行動,面前的布袋陡然被掀開。 習慣了長久的黑,突如其來的夜明珠的光亮刺痛了她的眼,可當她看清高位置上坐的人是誰? 急遽跳動的一顆心瞬間墜入冰窖。 魔榻上半寐的商循真輕輕地掀開了眼皮子,此刻不動聲色地看著她,雙手環(huán)胸,偌大的紫檀木椅似乎都快容不下他,他單腳搭在長椅之上,模樣英俊卻危險。 “顧嬌嬌,好久不見了?!?/br> 明明商循真說話的語氣清淡無比,珈藍卻覺得在這瞬間氣壓驟深升,紫色的魔氣環(huán)繞著她的脖頸處,一寸一寸地收緊。 珈藍臉上青筋暴起。 商循真卻沒有松手的跡象:“本君說過,按本君說的做你便能落個好下場,豈料你居然擺了本君一道,在你的rou身里面安置了一枚驅魔丹,顧嬌嬌,你可真是好樣的?!?/br> 珈藍徹底絕望了,看著陌生容貌的商循真,她知道眼前人就是那個曾經(jīng)同她交換身體的魔物。 沒想到這天下這么大刺激,居然又被他捉住了。 珈藍淚流滿面。 商循真卻像玩笑一般,邪邪一笑:“呵,你哭什么,你害本君魔脈受損,本君現(xiàn)在不過是掐掐你的脖子而已?!?/br> “你到底想怎么樣?!” “什么叫本君想怎么樣?這四海八荒本君是最吃不得虧的人。”商循真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自己原本的身體,“真當本君稀罕你的身體嗎?本想等本君找到自己的身體后,就將你的身體還給你,本君煞費苦心,怎料你卻不領情呢?” 珈藍死死地咬著牙,能呼入到體內的氣流越來越少。 看她快要死去,商循真覺得這樣實在有些意思,但他想到眼前這個普通的凡人居然能一路跑到天上,他停手,魔環(huán)不再收緊。 商循真看著松了一口氣的珈藍,肆意地笑著:“你就是靠這個女子上了天?” 什么女子…… 珈藍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在她的身后正是昏迷了的凌瑤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