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23節(jié)
于洲說道:“你這都是什么朋友,怎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br> 許曇翻了個白眼,那種深入骨髓的傲慢勁又回來了,話里話外都是深深的鄙夷:“他們才不是我的朋友呢,人和人的交往本來就是利益交換,我在我爸面前像條狗,他們在我面前也像條狗,我在你面前......” 許曇卡殼了。 于洲對答如流:“是只不怎么聽話,還經(jīng)常尿床的小狗?!?/br> 第25章 校園25 許曇臉上的熱度就沒有退下來過。 于洲那句“是只不怎么聽話,還愛尿床的小狗’在許曇腦中3d立體循環(huán)播放,他哆哆嗦嗦地跟著于洲走出廁所隔間,腿都是軟的。 再一想到于洲還拿著小狗的專用尿墊給他用,再一想就連王叔家的小白狗撒尿都知道乖乖地尿在小尿墊上,再一想他都十六歲了,去于洲家還尿了人家的床,再一想他不只尿了一次,而是尿了整整兩次,再一想于洲凌晨兩點還要起床收拾尿濕的床褥和睡褲。 再一想...... 再一想...... 在原有的基礎上,他的羞恥心放大了千百倍,泛濫成汪洋大海,化身成滅頂巨浪兜頭劈來。 連眼珠都濕潤了,眼神濕漉漉地,連看都不敢看于洲。 于洲哪里懂許曇那九曲十八彎的腦回路,他壓根意識到剛剛那句玩笑話對許曇產(chǎn)生多么大的心理影響,正一臉淡然地在水池旁洗手,他打開許曇的肥皂花盒,往手上灑了兩片。 水龍頭嘩啦啦往下流水,肥皂花變成了綿密的泡沫,散發(fā)著清新的草木香氣。 兩人不知不覺中走到體育館,體育館靠著樹林,旁邊還有兩架秋千椅,樹蔭籠罩著秋千,陽光從葉片的縫隙中灑下來,在于洲的臉龐上投下了斑駁的樹影。 他長得真好看,頂級的容貌和頂級的氣質(zhì)隨隨便便就能營造出極強的氛圍感,似乎是從一個神秘古老的神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神明。 秋千長椅搖了起來,于洲看著體育館上方的云,輕聲說道:“其實我小的時候總覺得命運很不公平,我總是在想這個世界上的有錢人那么多,為什么不能偏偏我?!?/br> “后來我想明白了,上天已經(jīng)把最好的給了我,就是我的爺爺。” 于洲繼續(xù)說道:“你爸留給你的陰影你現(xiàn)在走不出來,不代表以后走不出去,我們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上了大學之后離開家,人生中會有很多可能?!?/br> 他抬起手,按住了許曇的肩膀:“考上理想的大學,擁有自己的生活,你總會遇到想要珍惜的人,你應該在一個更好的地方和他相遇,而不是在監(jiān)獄里唱鐵窗淚?!?/br> 許曇雙手捧臉,弱弱地說道:“那天在你家尿床,是因為我做了一個夢?!?/br> “什么夢?” 許曇的聲音難過了起來:“我夢見我爸拿著手術刀,肢解我的身體,他把我切成好多片,把我的腦袋割了下去,塞在了我床頭的抱枕里?!?/br> “我爸以前是學臨床的,后來被我爺爺打斷了一條腿,送到國外讀金融,走上了經(jīng)商的路?!?/br> 他挑眉:“我總覺得的我們家里的人基因有問題?!?/br> 于洲思索了一會,開口:“環(huán)境也有一部分原因,可能你的太爺爺?shù)臓敔數(shù)臓敔斠彩沁@樣?!?/br> 許曇低著頭,閉著眼睛晃動著秋千椅:“但是我不想做像他們那樣的人,我以后也不會生孩子養(yǎng)孩子,因為我沒法做一個好父親。” 于洲說道:“也不一定,總是會比你的父親的強上一點吧?!?/br> 許曇笑了。 一片樹葉打著旋落在他的頭頂上,許曇伸手拿下葉子,扇了兩下后說道:“你知道么,我之前確實有一個很糟糕的想法,大概是我一直太缺乏安全感,所以總是很焦慮,那個夢讓我的焦慮和不安達到了頂峰?!?/br> 于洲靜靜地聽著,安撫地拍了拍許曇的后背。 許曇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但是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況且我現(xiàn)在還年輕,年輕就是最大的本錢?!?/br> 他頓了頓,輕咳一聲,臉上有些羞赧:“還有,我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眼中就會看到什么樣的世界,就是我想做一個很好很好的人,為了和我珍惜的人在更好的地方相遇?!?/br> 于洲點頭,贊許道:“這樣想才對?!?/br> “還有,如果你覺得你家里的環(huán)境讓你感到焦慮不安沒有辦法忍受,你可以搬到我家住一段時間?!?/br> 許曇抬手摸了摸鼻子,眼神開始飄移:“這......會不會太打擾你呢?” 于洲忍俊不禁:“你打擾的還少么?” 筒子樓這個地方雖然貧窮,但是這個地方人多眼雜,街西頭放個屁,街東頭立馬就能聽見。 而且這一年里,柳樹街這塊沒少因為各種奇葩事情上新聞,其中就包括那個中了800萬大獎后拋妻棄子的狗男人。 “你別擔心,我有自己的辦法,你知道我爸這人最拒絕不了什么東西么?” 于洲搖頭。 許曇勾唇一笑,像只成了精的狐貍,洋洋得意地說道:“美色?!?/br> 過了一個星期,許曇找了一個青春靚麗風情萬種的家教老師補習語文作文。 又過了一個星期,許曇的爸爸在外面買了一個房子用來金屋藏嬌,開始徹夜不歸,沉迷在溫柔鄉(xiāng)里無法自拔。 許曇的mama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干脆眼不見心不煩,之天天拿著卡和一群貴婦出席各種晚宴、會所、高級美容院,每天晚上都都不回家,她還在小紫薯上注冊了一個賬號天天炫富,要曬她那奢靡的生活,對兒子不聞不問。 許曇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家里搬了出來。 他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哭天搶地,茶飯不思,把事情鬧到他爺爺那里,他父親許摯覺得理虧,給許曇的賬戶上打了好大一筆錢。 周六那天搬家公司開始裝箱,兩個小時后這些箱子就被送到了柳樹街的于洲家里。 兩人蹲在地上拆箱子,搬家公司的人開始安裝許曇?guī)淼募揖?,于洲把次臥騰出來,搬到了主臥那里。 爺爺?shù)墓腔疫€放在主臥的床頭柜上,想起爺爺生前最喜歡曬太陽,于洲就把骨灰盒和爺爺細心澆灌的仙人掌一起放在了窗臺上。 次臥已經(jīng)是許曇的天地了,許曇喜歡把東西放滿,地上鋪滿了地毯,書架上范滿了書和人體模型,書桌上放滿了各種文具和小擺件,墻上貼滿了各種日程表計劃表和風景畫,就連紫灰色的窗簾上都要掛滿小星星。 他和奉行極簡主義的于洲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那花里胡哨的臥室讓于洲目瞪口呆,眨了一下發(fā)暈的眼睛,于洲贊嘆道:“你這個臥室發(fā)到平臺上估計能有不少贊。” 許曇環(huán)視一圈,非常滿意:“我就喜歡小臥室,小空間能給人安全感,我家的臥室太大了,床也大,每次睡覺我都要把抱枕堆滿床的另一邊,這樣我才能睡得著?!?/br> 兩人一天二十小時都在一起,這給周思淼造成了很大困擾。 他不太敢讓于洲給他講題,因為許曇冷不丁地就會冷嘲熱諷一下。 “這么簡單的題你要讓于洲給你講幾遍,我和于洲還要出去買奶茶呢!” “不就是兩道輔助線的事么,你有完沒完了,怎么凈給別人找麻煩?” 這么一句話就能讓周思淼漲紅臉,然后難過好幾天。 許曇是一個非常缺乏同理心的人,他很難和人共情。 他是一只野獸,對弱者不屑一顧,只會臣服于強者腳下,一旦他變成更強的人,就會把昔日里乖順的面具撕掉,露出他的獠牙。 后來于洲想了個辦法,他買了一盒粘糕,就是那種很黏很黏,會把人的牙齒黏住的粘糕。 每次給周思淼講題的時候他都會手疾眼快地往許曇嘴里塞一個,黏住許曇的牙,讓他說不了話。 許曇只能鼓著腮幫子,憤怒地和嘴里的粘糕做斗爭。 周思淼的mama在菜市場賣魚,許曇每次聞到周思淼身上沾到的魚腥味都會和于洲抱怨半天,并不遺余力地試圖讓許曇遠離像“周思淼這么沒有任何用處的人”。 大概某一次,周思淼終于憋紅了臉,面紅耳赤地反駁道:“我才沒給于洲添麻煩,你那次刷光了于洲的飯卡,讓他吃了五天的土豆絲,還是我給他夾的rou。” 許曇愣住了。 他一整天悶悶不樂,晚上回家拆快遞,拆開箱子一看,里面居然是一盒賣相很好看的年糕。 時不時被于洲往嘴里塞一塊粘糕,許曇已經(jīng)把粘糕當成了零嘴,這東西黏是黏了一點,但是并不難吃。 最近的商家還改良了粘糕的口味,許曇是個好奇寶寶,想嘗嘗新推出的粘糕,買的是花果味的。 許曇一如既往地把最大最好看的那塊粘糕給了于洲,就像狼群里的狼總會把最好的那塊rou留給頭狼。 于洲的牙都差點被這塊粘糕粘掉。 許曇不信邪,也吃了一塊。 事后他發(fā)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差評。 “也是醉了,這粘糕是膠水做成的么?!牙齒全被黏住了,還得讓人拖著我的下巴用手指一點一點摳出來,口水流的人家滿手都是,嘴巴也酸死了,真是讓我丟臉死了!差評!差評!差評!?。 ?/br> 第26章 校園26 那款粘糕底下的差評非常多,過了幾天,商家把那款粘糕下架了。 于洲還覺得怪可惜的。 被于洲喂了那么多粘糕,許曇總算會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氣了,一個星期后,周思淼的爸爸因為闌尾炎住院,他家里賣魚的攤子只能由他mama一個人管著。 他mama兩頭忙,兼顧不過來,周思淼只好撂下一堆試卷看魚攤。他是個深度社恐,和陌生說一句話能咬了他的命,無奈之下只好向于洲求助。 于洲覺得也該讓許曇這位活在富貴鄉(xiāng)里的小少爺嘗一嘗人間疾苦,順道就把許曇捎上了。 雜亂的菜市場里,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都混雜在一起,魚攤散發(fā)著一股nongnong的魚腥味,許曇掩住了鼻子。 周思淼看見于洲帶了許曇過來,眼神都開始發(fā)直了,正好有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買魚,他好奇地看了一眼他們?nèi)齻€,指著水箱里的魚說道:“怎么都是學生伢子?!?/br> 于洲把褐色的圍裙往身上一系,人高腿長地往那一站,身上沉穩(wěn)冷肅的氣質(zhì)令人覺得非??煽?,非常有信服力。 他拿起撈魚的網(wǎng)兜問道:“您想要什么魚。” “來條鯽魚,要肥一點的。“ 這位中年男子來了興趣:“你會殺魚么?” 于洲點頭:“會?!?/br> 中年男人選中了一條魚,周思淼拿著網(wǎng)兜把魚撈起來稱了斤兩,于洲接過魚橫過菜刀,用刀背麻利地把魚拍暈,開始刮魚鱗。 許曇?guī)椭泻艨腿?,一位中年女士站在水箱旁看魚的時候,他用那種又甜又膩的語調(diào)熱情地說道:“jiejie來條魚吧,我家的魚特別新鮮,而且魚rou美容養(yǎng)顏,魚鰾曬干了還能做魚膠?!?/br> 那位中年女士原本猶豫不決,被許曇甜甜地喊著jiejie,頓時笑靨如花,選了一條鯉魚。 中途于洲去了一趟廁所,當他洗完手回來的時候,許曇正系著那條灰色的圍裙在案板上宰魚。 他手起刀落,動作如行云流水,把一旁的周思淼都看呆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許曇這種人怎么會殺魚。 許曇的骨子里有一種悍然的兇性,和于洲住在筒子樓里的這段日子,許曇殺過一只烏骨雞、一只西北大鵝、一只淮河雪花鴨,六條生龍活虎的魚以及二十四只大螃蟹。 晚上幫周思淼收攤,周思淼送了他們一條大鯉魚,于洲拎著魚帶著許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