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結(jié)巴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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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層玻璃看他?的臉,聽他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下樓?!?/br> 第24章 少年高大的背影被路燈拉得斜長。 他一條腿支在地上, 微微仰頭就能看見劍眉下那一雙丹鳳眼。 從前覺得多情又浪蕩,如今這些悉數(shù)不見, 統(tǒng)統(tǒng)被微涼代替,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真是怕了他了。 每一次說話都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是吃準(zhǔn)了她性子軟,膽小?不敢反抗。 可這次突然襲擊,讓段之愿心里憋著一股氣,她攥著手機,薄唇微啟:“我,要睡了……” 然后,她看?見張昱樹不慌不忙抬起手臂。 小幅度從低到高, 指尖輕點。 是在數(shù)她所在的樓層。 輕松又懶散的聲音傳進(jìn)段之愿耳中:“1、2、3……我們打個賭——” 他長腿一邁, 從?摩托車上垮下來, 吊兒郎當(dāng)晃了晃腦袋:“你猜我三十秒內(nèi),能不能準(zhǔn)確敲響你家?的門?” “我,我現(xiàn)在,就下去!”段之愿心臟就要跳出來了:“你, 別敲門!” “好?!蹦芸?見他唇角彎起, 眼?神卻冰冷:“對你要求就不那么高了, 六十秒吧,加油。” 說?完, 電話被掛斷。 根本來不及耽擱, 段之愿輕手輕腳打開房門。 路過姥姥房間時能聽見老人?家?細(xì)微的鼾聲, 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穿鞋時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 鞋帶都來不及系上就往樓下跑, 像是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身?后追。 剛推開防盜門赫然撞進(jìn)一個堅硬的胸膛里。 張昱樹垂眸, 淡淡道:“六十秒過了。” 段之愿喘著粗氣解釋:“我,我怕吵醒, 我姥姥?!?/br> 空氣和風(fēng)似乎都在這一刻靜止,張昱樹看?著她。 因為出來的急,濃墨般的頭發(fā)披散在肩上,他們倆離得近,近到張昱樹能聞見她洗發(fā)露的香氣。 外套也?沒來得及穿,奶油色的脖頸,如同?融化在咖啡里的方糖。 纖瘦的鎖骨拼湊出一字肩,她很瘦,到能通過睡衣看出她肩膀的形狀。 張昱樹先脫下自己的皮衣外套,往她肩上披。 無法通過她緊繃的脊背分辨出,究竟是緊張還是不情愿,那干脆就握住她的肩,揉了兩下后又蹲下身?。 段之愿下意識后退半步,鞋帶已經(jīng)被他握在手里。 他像是個游走在紅塵的藝術(shù)家?,又像個巧奪天工四海為家的流浪者。 屈膝蹲在地上,溫柔地幫她系上鞋帶。 可等他按著膝蓋站起身?時,段之愿看?著他的眼?睛,才意識到,他是一只?猛虎。 “還冷嗎?”他問她。 皮衣上有他殘留的體溫,不冷。 可段之愿心里有秘密,不敢與他對視,只?是輕輕搖頭。 她為什么這樣,張昱樹心里明鏡似的。 他從車上拿下一個頭盔,是她上次戴過?的。 對上這雙通透又干凈的雙眼?,張昱樹面無表情幫她扣上頭盔。 而后降下護目鏡。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對這張臉說?重話,即使段之愿真的很讓他生?氣。 被戴上頭盔的那一刻,段之愿已經(jīng)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木然被他牽起手,掌心相扣時能感覺到張昱樹的手很冰,似是剛剛用涼水洗了手。 走到摩托車跟前突然滯住,頭盔的阻隔讓她纖細(xì)的聲音變得悶沉:“張昱樹,我害怕……” 張昱樹足足沉默了五六秒,而后伸手一撈,直接把人?抱上車。 下一刻,他長腿一跨邁上去。 引擎聲撕破長久的寂靜,車燈將黑暗割成兩半,指引著張昱樹飛馳。 狠下心來不可憐她,并?把車速提高。 他垂眸,看?見腰兩側(cè)緊緊攥著他衣服的手。 用力拉到身?前,同時再度加快車速。 他們就這樣,沖破孤寂和黑暗,駛出小區(qū)墜落到煙火紅塵。 張昱樹把車開到不遠(yuǎn)處的小花園。 花園也?是晨練園,這里每天早上都有老年人?過?來散步,晚上則是情侶幽會的最佳圣地。 車速放緩,段之愿看見有人坐在長椅上接吻。 那男人的手伸進(jìn)了女人的衣衫里。 她別過?眼?,嘴唇咬得很緊。 好在車很快開?走,停在了沒有人的湖岸邊。 張昱樹先下車,攬著段之愿的腰將人再度抱下來。 她的腰很軟很細(xì),細(xì)到他一只手臂就能攬過?來,細(xì)到穿著夏季寬大的校服時,風(fēng)一吹,她衣擺的弧度飄得最大。 摘下她的頭盔時才發(fā)現(xiàn)她眼?眶紅紅,張昱樹歪著腦袋笑:“怎么了?怕了?” 段之愿眼?睫微顫,一手扶著摩托車座椅,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有風(fēng)將她的長發(fā)吹起,她美的像是油畫里抱著瓷器的少女。 “我好幾天沒見到你了,難免開?得快了些?!睆堦艠涞_口:“有點想你。” 他微微彎腰,與她的視線持平。 伸手緊了緊穿在她身上的外套:“不是故意要嚇你的,對不起。” 他就是故意的。 段之愿知道他心里有氣。 本以為他今晚來者不善,卻不曾想都?到現(xiàn)在了,他還在對她笑。 即使這一星期張昱樹沒來學(xué)校,她和季陽也沒有停止看似親密的互動。 因為有錢震李懷他們看在眼?里,這就代表張昱樹也?一定會知道。 以他的脾氣,雖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fā)火,但絕不代表這件事就過去了。 感覺像是有無盡壓力像她襲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一瞬間,段之愿甚至有想全盤拖出的沖動。 可戲已經(jīng)做到一半了。 這個時候功虧一簣,之前的努力也白費了。 縮在衣袖里的手蜷起,她別過眼:“我想回家了?!?/br> 張昱樹的笑就僵在嘴角,眼?神早已冷卻成冰,彎著的唇就變得驚悚。 他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食指輕敲,聲線同?眼?神一樣冷漠:“再陪我會兒?!?/br> “姥姥,發(fā)現(xiàn)了,要罵我的……”她抬眼瞧他:“我姥姥罵人?,很,很兇?!?/br> 倒是聰明,這時候知道賣慘了。 她就吃準(zhǔn)了他舍不得,所?以在他心口捅刀子是她,往上撒鹽也?是她。 今天本來是想在她樓下待一會兒就走,到了又私心想跟她發(fā)個短信,沒得到回復(fù)又打電話。 然后腦子一熱,聽聲音還不夠,突然就很想看看她。 現(xiàn)在看到了,又不想分開?。 他是貪婪的。 他一直承認(rèn)。 張昱樹的眼神溫柔了些,怕嚇到她:“段之愿,你知道我這個人?——” “我想要的,一定會得到?!?/br> “我不強迫你,是因為我有耐心?!北鶝龅闹讣饣^她的面頰,皮膚吹彈可破,像是個煮好的雞蛋清,他說:“等我耐心耗光了,我什么都?做得出來?!?/br> 段之愿的心臟就快跳出來:“我……” 他指腹突然抵在她唇上,柔軟似果凍。 話不必說得太明確,她一定能懂。 張昱樹看著她:“我相信你能處理好?!?/br> 話畢,不等她說?什么,又把頭盔給她扣上。 這是今天第三次抱她,待會兒送她回到家?,又能再抱一次,想到這,張昱樹心情好了不少。 幽靜的花園里,他身?體上最原始的沖動在體內(nèi)肆意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