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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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鐵閘門從里邊由一個扎著沖天辮的小丫頭打開,她貓著腰,臉色兩坨艷麗如霞的紅暈,瞳孔針尖一樣,不仔細完全看不見。 “小白,你又挨打啦?”虞小羽一眼就看見了虞知白嘴角的青色,她又往虞知白身后張望,“小狗沒回來,我真想他?!?/br> 她手里舉著電筒,為虞知白照明樓道。 虞小羽是會使用聲控?zé)舻?,只是她的尖叫聲過于高亢尖銳,頭幾次,燈雖然是亮了,可幸福小區(qū)11棟鬧鬼的傳言也慢慢流了出去,從那以后,虞知白就讓她拿手電筒,不要再高喊。 ”我和鬼也差不多嘛?!庇菪∮鸨谋奶蠘翘荨?/br> 虞婆子在家聽收音機,她老得不行了,佝僂著背窩在沙發(fā)里,蓋著一面厚毯子,滿頭銀絲,皺紋從額頭遍布到脖頸,到手背。 聽見開關(guān)門的聲音,虞婆子動了動,直起身,毯子從肩膀滑落到腿上。 她年輕時候不在回南坊幸福小區(qū)住,和虞知白他媽住在鄉(xiāng)下,那時候她還是遠近聞名的神婆。虞婆子接的活五花八門,幫活人叫死人,也幫死人叫活人。后來這些手藝都傳給了虞知白,她自己身體卻垮了,越來越不成樣子,連路都走不了幾步。知道的人說是她得罪了神仙,要受罰。 “回來了?”虞婆子嗓子像一把生銹的菜刀在鍋邊蹭刮發(fā)出的聲音,“下雨了,你眼睛還好吧?” 虞知白在沙發(fā)上坐下,虞小羽捧著一個盒子蹦蹦跳跳地到虞知白跟前蹲下,順便回頭回答虞婆子的話,“外婆,小白的眼睛打濕了,不能用了,得換新的?!庇葜撞辉诩?,就是虞小羽在家里陪虞婆子說說話,打發(fā)時光。 外表平平無奇的盒子揭開,里頭擺著一沓剪裁后的白紙,揭開已經(jīng)臟了的眼球外層扔掉,新的白紙糊在眼球模具外周,大小剛好。 “給?!庇菪∮鹋踔P遞給虞知白。 虞知白抿著唇,完成了最后一步,這時,他手中的紙扎眼球已經(jīng)可以以假亂真,只是沒有血管,沒有連接大腦的神經(jīng)。 他眼眶是兩個黑洞,頭頂?shù)碾姛艄馐梢哉者M去,虞知白給自己換了一對新的眼球,將位置調(diào)整得更準(zhǔn)確,確認(rèn)沒有問題后,他睜開眼睛,眸子里含著淺淺的笑意,著手開始收拾茶幾上的東西,那對已經(jīng)不能再使用的廢棄眼球被丟進垃圾桶。 虞小羽蹲在地上,歪頭使勁打量虞知白,“小白,你今天的眼睛在笑哎,你好會畫哦,我也想要這樣的。”小姑娘的眼珠太小,芝麻大點,無神呆滯,和她靈動活潑的語氣完全不相符。 虞婆子發(fā)出一聲氣音,虞小羽扭頭看過去,“外婆,小白今天又挨打啦!” 外婆睡著了,虞小羽食指豎到嘴邊,“噓,我們要小聲一點?!?/br> 虞知白關(guān)掉了狹小客廳的幾盞燈,只留沙發(fā)邊上的一盞小臺燈,讓外婆睡得安穩(wěn)。 臺燈燈光微弱,只能照亮一小片區(qū)域,虞小羽在這樣昏黃的光圈里,慘若白紙的臉,殷紅的唇與臉頰,比起小姑娘,她此刻更像紙人。 虞知白垂著眼,長睫在眼下掃出一輪暗色,重新?lián)Q了眼球后,他的面容變得清晰,眼神在燈下顯得柔和安寧,清雋秀美,嘴唇的紅褪成粉色,之前的攻擊性和詭譎性已然被隱藏。 - 凌晨,賞南房間闃無人聲。 床上的男生看似睡得很沉,但14這邊顯示的宿主數(shù)據(jù)庫,它的新宿主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睡眠也非常淺,只是主腦封住了宿主的記憶,宿主什么都不記得了。 睡前被關(guān)上的落地窗被從外悄然撬開一條細縫。 [14:南南。] 不出14所料,它只是輕喚一聲,賞南立即就醒了,只是沒完全醒,他迷迷糊糊地“嗯”了聲,不知道14叫醒自己做什么,眼皮就又快要蓋下去。 [14:有“人”來了。] 賞南直接把眼睛閉上,閉得死死的,周遭悄然無聲,賞南知道14說的“人”肯定不是人。 長久的寂靜過后,賞南的好奇心最終還是打敗了恐懼,他小心翼翼睜開一只眼睛,正好和即將要往自己臉上貼的小紙片人四目相對。 可能是錯覺,賞南從它臉上看出了一絲尷尬。 “你想做什么?”賞南對著這么一只圓頭圓腦的小紙片實在是害怕不起來,只有手掌大,眼珠烏溜溜地像兩顆龍眼核,四肢粗短。 “是虞知白讓你來的?”小紙片人,虞知白是紙人,賞南想,那肯定就是虞知白了,他想要暗殺自己? 見被發(fā)現(xiàn),小紙片索性躺倒裝死,成了一張真正的紙片。 賞南見狀,伸手將它拾起來,打開了燈。 很普通的白紙,沒有任何的奇異之處,五官點畫得很粗糙,紙片人兩條小短腿上還有泥星子,估計是在跑來的路上弄臟的。 [14:它應(yīng)該是來抹除你的記憶的。] 賞南在小紙片人背后看見了一行字,字跡潦草,但有風(fēng)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記得。 賞南盤腿坐在床上,藏青條紋的薄睡衣,頸子白玉一般,后腦勺的頭發(fā)在床上滾了半夜,亂糟糟的,臺燈燈光光暈落在他的鼻梁骨上,氣息柔和又婉約。 他還在研究小紙片人,滿腦子都是問號,“那虞知白這么厲害,為什么還會任人打罵?” [14:不清楚,不過那些人的拳腳根本傷害不了他……南南,你和他的接觸太少了,很多有關(guān)他的信息都還是鎖定狀態(tài)。] “好吧,那睡覺了。”賞南抓著紙片小人,關(guān)了燈,蓋好被子。 小紙片人被他嚴(yán)嚴(yán)實實地蓋在掌心下。 外面雨勢又小了,賞南重新進入夢鄉(xiāng),他掌心下的小紙片人一直未曾出現(xiàn)過任何異常,安安分分一動不動,直到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它昂起了頭,四肢拼命推搡著壓住自己的物體,忙活了許久,它終于放棄了,放下腦袋,嘆了口氣。 賞南這才慢慢騰騰掀起眼簾,聲音沙啞綿軟,“乖,明天就帶你去見你的主人。” 幸福小區(qū)603號門布滿鐵銹的鐵門背后,坐在沙發(fā)上的虞知白合上作業(yè)本,抬起眼直視著前方某一處,“被發(fā)現(xiàn)了?” 虞小羽立在沙發(fā)扶手邊上,芝麻大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那小白自己解決?還是換我去?” 虞知白思考了幾秒鐘,說道:“你會嚇壞他。” 作者有話要說: 當(dāng)著老婆面摳眼珠子的紙人:你會嚇壞他 虞小羽:啊哦 第3章 紙活 翌日六點,天蒙蒙亮,雨已經(jīng)停了,賞家住在別墅區(qū),房子周圍青樹草地環(huán)繞,雨后的霧氣氤氳在半空中,緩緩流動著。 賞南帶上房門準(zhǔn)備去學(xué)校。 他沒睡好,受到虞知白的眼球驚嚇,又因為小紙片人再次驚醒。他的房間在二樓走廊倒數(shù)第二個房間,倒數(shù)第一個房間放的都是賞南父親的遺物,賞南沒有鑰匙,鑰匙在代麗麗手上。 偌大別墅,阿姨正將早餐擺上桌,瓷器碰撞著大理石餐桌,外面有鳥在叫,清脆明亮,是個很清爽的雨后早晨。 “吱呀”。 像玩具工廠里生產(chǎn)的廉價塑料玩具,被擠癟后發(fā)出的一聲怪音。 是從代麗麗的房間穿出來的。 她不住在主臥,說主臥臟,住上樓梯后往右的第一個房間。 房門虛掩,留很窄的一條縫。 賞南站在原地,手指搭在扶手上,看似不經(jīng)意地往代麗麗房間看進去。 代麗麗白色睡袍及腳背,表情溫婉地坐在床尾一張紋理清晰的真皮沙發(fā)上,她旁邊的地方放著一個小木盒。 賞南視線慢慢落在代麗麗手中發(fā)出聲的東西上面——一只二十多厘米長的布娃娃,四肢纖細,頭身比協(xié)調(diào)優(yōu)越,穿著和賞南身上一模一樣的校服。娃娃仰面被代麗麗穩(wěn)穩(wěn)抓在手中,臉朝天花板,它的腹部,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細而長的銀針就是代麗麗從旁邊的木盒子里拿出來的,捻到拇指間,徐徐扎入娃娃腹部。 “吱呀”。 娃娃叫了一聲。 代麗麗嘴角慢慢揚起,能看出來心情非常愉悅。 昏暗的天光如一張網(wǎng)一般從窗外撲到室內(nèi),娃娃的身體,一半在明,一般在暗,密如毛發(fā)的銀針在光里時不時折射出刺眼的光。 天比之前要亮了一些。 賞南看清,代麗麗手里拿的好像不是布娃娃,而是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紙人。 遍體生寒。 在影視劇當(dāng)中,在從老人嘴里聽到的故事當(dāng)中,這一類娃娃,都是用來行缺德事的。 賞南并沒有在現(xiàn)實生活當(dāng)中見過這種東西,碰見過這種事情,不過震驚只持續(xù)了很短暫的時間,因為他立馬想到自己書包里的小紙片人,還有虞知白……它們已經(jīng)是比詛咒術(shù)還要詭異的事物。 所以不論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見到什么,發(fā)生什么,似乎都是不奇怪的。 賞南的心跳慢慢重新變得規(guī)律、平穩(wěn)。 - 回南坊是南方的城市,在秋冬換季時雨水尤其多,昨天下的是天氣預(yù)報說的這個月最后一場雨。 但今天也沒有雨過天晴。 灰蒙蒙的霧籠在頭頂,能見度十分低,空氣濕寒,賞南在校服外面裹了一件非常厚實的白色羽絨服,羽絨服大件蓬松,魔術(shù)貼一路貼到最上方,豎起來的領(lǐng)口擋住了小半張臉。 賞南有專屬司機,在前幾天家中有事告假,今天回到崗位。 駛上高架,司機李厚德悠閑地開著車,他瞥了眼坐在后邊一言不發(fā)的小少爺,說道:“夫人最近越來越神神叨叨了,還開始不吃葷腥只吃素。” 賞南眼皮半闔,“她開心就好。” 按照14所說,是他父親對不起代麗麗,一個從頭到尾的愛情騙局,將代麗麗欺騙得徹頭徹尾,她怎能不恨,怎能不瘋? 李厚德對賞南的反應(yīng)感到有些意外。 因為在以往,小少爺是很反感夫人搞這些名堂的,小少爺是新時代少年,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鬼神論向來嗤之以鼻,更何況,夫人做的都是傷身的事情,先不論真假,目的能否達到,是否都是騙術(shù),光是夫人整日神神叨叨瘋瘋癲癲,就耗盡了小少爺對她的耐心和憐憫。 怎么今天…突然這么平靜? 不過李厚德沒有深想,賞家這種豪門,奇怪的事情,驚人驚天的秘密…多了去了。 賞南一直看著車窗外,看車下了高架駛進紅石隧道,887m長的隧道,里頭燈亮如白晝,只有他們這一輛車,前后對面都沒有其它車輛。 李厚德開著車,發(fā)現(xiàn)賞南在后面按下了車窗,立馬喊道:“小少爺,空調(diào)打著呢,一開窗,暖氣都跑了,外頭可冷得很!”哪怕著急,他對東家說話的語氣也是特別好的,只以為賞南覺得車內(nèi)憋得慌,想要透氣。 賞南從車外收回了視線,看著駕駛座的靠背,若有所思,“八百多米的隧道,為什么走了這么久,我們還在隧道里面?” 李厚德“誒”了聲,“我看看地圖?!?/br> 如賞南所料,在李厚德打開了導(dǎo)航軟件以后,遲遲連接不上網(wǎng)絡(luò),李厚德還把手機舉了起來,“咋沒信號?” 賞南手指搭在窗戶上,看著一盞壞了還沒修的燈,“這是我們第六次路過這盞燈。” 李厚德大驚失色,“什么?”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活了大半輩子,也開了幾十年車,大小車禍從未出過,碰見野貓野狗會減速,沒想到人快五十,遇到這種倒霉事兒。 車速越來越慢,李厚德踩下剎車,他看著就在前方一百多米的隧道出口,蒙蒙亮。但時間已經(jīng)快七點,天肯定已經(jīng)大亮,不至于是這樣霧蒙蒙還沒天亮的樣子,仿佛有一只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靜靜等待濃霧后面。 李厚德出了一腦門的冷汗,他從后視鏡里往后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馬路,沒有車,更沒有人,寂靜得可怕,他抖著手指按下了333三個數(shù)字,在撥打之前,不確定地問賞南,“小少爺,消防隊有驅(qū)鬼這個業(yè)務(wù)嗎?” 賞南一直靠在靠背上,終于直起身來,羽絨服摩擦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臉被暖氣烘得微紅,“李叔,別著急?!?/br> 李厚德欲言又止,怕臟東西進來,可他不敢在賞南面前重復(fù)提鬼啊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