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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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一響,教室里的人一齊動了起來——在下課鈴響的前一分鐘,所有人就都準備好了。 而都已經下課了,賞南還沒見到虞知白,也就是14口中的怪物。 [14:怪物黑化值上升了兩點,它在挨揍。] 賞南眉心微皺,他拎著書包提著傘就往教室外走。 還在收拾東西的張滬差點沒反應過來,以為賞南玩瞬移呢。 雨勢很大,路燈昏黃,柏油馬路被洗得烏黑發(fā)亮,兩旁積水匯聚成小股水流往排水口流去,落葉粘在路面,積了薄薄一層,像被打濕的臟地毯。 昌育高中因為面積太大,且并不在市區(qū),離開擁擠熱鬧的校門口后,四周逐漸寂靜下來。 道路慢慢變窄,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反光路牌指明這里是南北直路,長553m,無分支,后接紅石隧道,長887m,再之后過天橋,便進入回南坊最繁華的街道之一。 長柄傘捏在手中,雨迎面吹在臉上,人行道凹凸不平,時不時一腳踩進泥濘水洼,褲腳和帆布鞋面都被打濕,賞南只管往前跑,直到聽見有人嬉笑怒罵。 “數一下,數一下吧,數一下你媽勾引過多少男人?” “你不是成績好么?數數不會?” “數一下,我獎勵你一個巴掌,怎么樣?” 路燈在賞南后方,幾個男生的影子被拉得無限長,他們張牙舞爪,他們的影子也一起張牙舞爪,僅看影子,像一群妖魔。 虞知白在中間,靠著墻,書包被他拎在手里,他垂著眼,側臉蒼白,長腿稍稍曲著,以一種很放松的姿態(tài)對著面前這群身高氣勢都不如他的人。 “你們在做什么?”賞南握著傘柄,站在了幾人身后,他眼睫毛被雨水打濕,絞纏成幾縷,不舒適地瞇起眼睛。 魯揚聽見聲音,臉色一變,變得狠厲,可轉身卻看見是賞南,他硬擠出笑容,“喲,南哥啊。”其他幾個人也跟著喊南哥。 魯揚和賞南還有虞知白同班,目前,賞南并不清楚他們欺負虞知白的動機。 他們喊南哥不是因為賞南也和他們一樣是壞學生,而是賞南家有錢,在這個世道,有錢就是哥。 顯然,賞南來者不善,魯揚臉上擠出來的笑容慢慢消失。 賞南和他是同一個圈子里的人,兩家生意上多多少少會碰面,所以賞南雖然喜歡虞知白,可從未插手過他和虞知白之間的恩怨糾葛,今天這是怎么了?為愛沖鋒陷陣?魯揚心里惱怒,心里卻想了很多。 和賞南作對,他占不到什么便宜,賞家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賞南他爸又已經死了,不出意外,賞南以后百分百會成為賞家的掌權人。 無聲的對峙持續(xù)了良久,魯揚舉起雙手,笑著說:“行,行,既然南哥要護著他,那我無話可說?!?/br> 魯揚走在跟班的傘下,路過賞南時停下腳步,挨著賞南的耳廓,低聲道:“你以后就會知道,你護著他的這個行為有多愚蠢?!彼f完后,帶著一群人耀武揚威的離開。 四周靜下來,只剩下雨聲。 地上泥濘布滿深陷進去的腳印,書本作業(yè)散落一地,靠在墻上的男生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 路燈從斜后方招在虞知白的臉上,他的半張臉慘白如紙,賞南能清晰看見對方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清晰的暗影,臉那樣白,唇卻鮮紅如血。 賞南走過去,把傘靠墻立著,從書包里掏出一小包紙巾,輕聲問道:“沒事吧?” 虞知白遲遲不抬頭。 賞南以為對方在哭,暗想這只怪物還挺脆弱,他微微側頭,想要看清虞知白的樣子,看清這只怪物是不是受傷了。 虞知白卻在此時猛然抬起頭,目光空洞,看了好幾處,最終才落到眼前這個漂亮得像藝術品的男生的臉上,細細的打量,細細觀察著對方的擔憂盡數散去,變成了難以掩飾的震驚。 虞知白彎起嘴角,很有禮貌的樣子,仿佛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如今的模樣有多不正常,“賞南同學,可以幫我找一下我的左眼珠嗎?它不見了。”它說。 它雙眼一片墨色,右眼的墨色越來越淡,左眼的卻漆黑不見底,細看,左眼……左眼球已經徹底消失,一個空而幽深的黑洞出現(xiàn)在眼眶的位置。 哪怕失去了眼球,但賞南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視線。 在對視上的那一瞬間,賞南的咽喉立即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緊。 賞南能大概預測到這個任務會面臨的局面,但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賞南也花了良久的時間才適應眼前這只有恃無恐在自己面前暴露身份的怪物,他慢半拍地答應了對方的請求:“好…好的,你…你等一下。” 第2章 紙活 賞南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落在水洼里的雨滴一樣重,一樣急。 把手里的傘遞給虞知白拿著,虞知白將傘微微傾向賞南這邊,賞南的手在泥濘的地面胡亂抓著。 腐爛的落葉、堅硬的石子、從指縫穿過的滑膩的泥水。 摸到了! 賞南本以為怪物的眼睛或許會和人類的眼睛有所不同,但當將虞知白的眼珠抓到手心時,有一點彈性,像一個小丸子,他下意識地就肯定,是眼珠。 “臟了,我…我?guī)湍阆匆幌?。”賞南將眼珠撈起來,故作淡定。 說罷,他從書包里翻出水杯,擰開瓶蓋的動作有一些慌亂,他心跳如雷,口干舌燥,臉頰發(fā)燙。 “嘩啦” 賞南手一抖,水杯不穩(wěn),整杯水都被倒了出來。 眼珠有些滑,他差點沒拿穩(wěn)。 賞南將眼珠遞向虞知白,“好了?!?/br> 虞知白眼尾眉梢一分未動,只彎起嘴角,他抬手從賞南的手心取走眼珠,這是他今天對賞南路出的第一個笑容。在賞南的記憶里,也是兩人認識到現(xiàn)在,虞知白第一次對他笑。 賞南好奇虞知白要把這顆眼球怎么辦。 只見虞知白把已經洗凈的眼珠捏在指間端詳了幾秒鐘,而后將還濕漉漉的眼珠按進了左眼眶當中。 簡單又粗暴地按進去之后,他抬起眼,全是眼白。 他的一雙眸子,一只全白,一只全黑,呆滯木然地看著賞南。 傘面在他半邊臉上投下陰影,他歪了歪頭,“謝謝你,賞南同學?!?/br> “不…..不用?!辟p南覺得自己的聲音飄在半空中,不知道何去何從,他只能朝虞知白伸出手,“可以把傘給我嗎?我該回家了。” 虞知白將傘柄遞到賞南手中,“你不害怕嗎?” 賞南覺得沒必要撒謊,“有點?!?/br> 虞知白問:“一點?” 賞南看著他的表情,很擔心對方再把眼睛摳出來又摁進去,忙道:“是非常,非常害怕?!?/br> “好的,”虞知白抬手揮了揮,“那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見?!?/br> 賞南轉身,迫不及待地離開。 走出去一段距離,他扛著傘,快步奔跑起來,虞知白被他遠遠甩在身后。 [14:在你拿著怪物眼睛時,我得知了它的真實身份。] 賞南腳步慢下來,他小口喘息著,“它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一只紙扎人?!?/br> 賞南:“?” 賞南最怕鬼,他的臉色猛然變得煞白。 [14:紙扎人而已,不是鬼。] 賞南半晌無言:“和鬼區(qū)別好像不是很大?!?/br> [14:說正題吧,南南你剛剛幫它撿的眼球,是它自己做的,在眼球模型外糊上一層白色皮子作為眼白,這一層是防水的,再在白皮子上畫出眼珠瞳仁,用的是特制墨水,這種墨水最逼真,可防水略差,受潮太嚴重會把整只眼球都暈染成黑色。你剛剛撿起來的眼球雪白,是因為墨水都被水洗掉了。] 賞南木然地贊嘆,“不愧是怪物呢?!?/br> [14:還有個好消息就是,怪物的黑化值下降了0.5,這都是南南你的功勞,繼續(xù)加油,再接再厲。] 拯救怪物是他的工作,工作有進展,賞南在覺得任務太驚悚之余,還是有點開心的。 - 虞知白看著賞南跑遠,身影從一小點,最后徹底消失,消失在雨幕中。 他對賞南的印象不算好,一個纏人又愚蠢的富二代,但長得足夠漂亮,這種足夠漂亮可以讓他不那么討厭賞南。 實際上,對方的討厭還在可忍受的范圍之內。 虞知白從書包里掏出傘,連帶著掉出了幾張人形小紙片,圓乎乎的腦袋,短而粗的四肢,還沒有點上五官,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形狀。 雨太大了,幸好虞知白站在屋檐底下,可雨水還是偶爾會吹打進來。 它們害怕被雨水淋濕,順著傘面順著虞知白的手背手臂,挨個爬到了虞知白的肩膀上,整整齊齊地趴了一排。 虞知白從肩上隨便拽了一只下來,用書包里的鋼筆點上五官,著重畫了眼睛,笑了笑,用筆頭點了點紙片小人的腦袋,“看清楚剛剛那個叫賞南的男生了嗎?” 紙片小人點點頭。 虞知白將小人翻過來,在它背上寫下一行字,將它放到地上,紙片人一腳踩進水洼,邁著小短腿急忙忙跑向賞南離開的方向,看起來一點都不怕水。 賞南到了家門口。 別墅建面寬闊,規(guī)律分布的夜燈將花園的綠植照耀得恍若暗黑電影中的布景,水珠順著葉片滾落。 現(xiàn)在是晚上十一點,賞南用鑰匙開了門,屋子里漆黑一片,賞南摸索著拍開燈,卻被背對自己坐在沙發(fā)的白衣女人嚇了一跳。 長發(fā)及腰,柔順烏亮,沙發(fā)雪白,優(yōu)雅地搭在膝蓋骨上的五指蒼白,甚至能看清皮膚底下遍布的血管,無名指上的戒指偶爾折射出星點刺眼的光。 聽見開門的聲音,代麗麗側過頭,將掉落至臉頰邊上的幾縷頭發(fā)撩到耳后別住,站了起來打開燈,“怎么才回來?” “有個同學沒有傘,我送了他一段路?!辟p南將傘遞給阿姨,阿姨從自己的房間出來,還帶著一臉的睡意,問賞南要不要吃點什么,賞南說不用。 在代麗麗站起來后,賞南才發(fā)現(xiàn)對方很瘦,枯瘦的軀干與四肢,柔軟的家居服布料里空蕩蕩的,隨著代麗麗的步伐一晃一蕩。 代麗麗的臉頰消瘦,可不難窺出年輕時的容顏絕色,她眉眼間有幾分氣韻與賞南相似,目空一切的散漫感。 “早點睡?!贝慃愖诳蛷d,似乎只是為了等賞南回家。 她走上了樓梯,后背肩胛骨凸起,像兩片并列的小山巒。 [14:代麗麗是你的母親,她的丈夫,也就是你的父親,你的父親深愛的另有其人,在你父親去世以后代麗麗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你父親用來應付家族長輩的工具。代麗麗她現(xiàn)在患有很嚴重的心理與精神疾病,你們家里現(xiàn)在的所有花銷都是你父親留給你的股份的分紅,現(xiàn)在這些都由你父親的特助和律師幫你打理。] 這邊賞南到家,虞知白也在午夜十二點準時踏入了小區(qū)。 這是一片老小區(qū),樓道里的電燈時亮時不亮,聲控的,在雨夜里,明明滅滅如螢火。 居民樓年久失修,側邊爬滿了苔蘚和藤蔓。 虞知白住的是六樓,沒有電梯,六樓已經是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