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喜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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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擔心他是沖著我來,”蘇婼咽了口唾液,“先前進來的時候,門口的將領盯著我看的眼神有點奇怪?!?/br> 韓陌習慣了她素日欺負人的樣子,此時看她這么害怕還有點不忍,安撫道:“也不要緊,我就說你是代替你父親來察看的,然后請他裝作不知道這件事?!?/br> “可是,”蘇婼深吸氣,搖搖頭看著眼前這些冰冷的武器,“這里是何等重要之地,我身為女子,在家連繼承祖?zhèn)骷妓嚩疾槐辉试S,國公爺身為軍機重臣,擔當著何等嚴肅重要的職責,他會容許我進入這種地方嗎?” 韓陌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一下還真吃不準。當然鎮(zhèn)國公并非不講道理之人,可蘇婼身份特殊,她鬼手的身份絕不能外傳,那么即使他放了他們,回頭又跟蘇綬閑聊起來呢?若是請他跟蘇家保密,那蘇婼是受蘇家委派而進來的謊言,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世子!” 旁邊護衛(wèi)都著急起來了:“國公爺只怕已經進大門了,得快點想辦法!” 蘇婼聞言,一把抓住韓陌手腕:“我雖無意防忌國公爺,但眼目下的確不是坦白的好時機,會亂套的。況且夜長夢多,我也該回去了。我來開個機括,你帶我出去!” 第233章 跑了? 鎮(zhèn)國公快步走進防衛(wèi)署,在陳將軍引路下又入了地庫。守衛(wèi)的士兵迎上來回話:“稟大都督,世子方才已經至地下三層?!?/br> 鎮(zhèn)國公便舉步往地下三層走去。 剛剛順著寬闊斜坡下到兩層,就聽底下第三層處傳來匡當一聲,接而地庫內墻壁上所有油燈亮起。一行人走到三層,空間內也是通明透亮的,只是放眼整個室內,壓根就不見人影。陳將軍高喊了幾聲“世子”,也無人應答。 遠處有士兵跑過來:“回大都督,東北角上的出口機括被啟動,世子他們應是從那道門出去了?!?/br> 鎮(zhèn)國公震驚:“他是怎么打開這機關的?不是說跟他來的只是個女娃子嗎?!” 他一面說,一面加快腳步去往機關開啟處的門口。 被問到的陳將軍緊隨其后,更是一臉惶然:“屬下絕不敢胡謅!雖說先前燈火不亮,可是那人身形容貌,都是女相,而且還很年輕,其余四人屬下都見過,的確是世子身邊的護衛(wèi)不假!” 眼前的門是緊閉的,跟平時巡邏所見一模一樣,周圍四面也無任何撬動痕跡,也就是說,他們確實是通過正常開啟這道門出去的。但是韓陌肯定是不知道這個機括的,護衛(wèi)們更不可能知道,如果知道,他們就不必在今夜堂而皇之的進去。 那么有可能會開啟這道機括的,就只有那個著男裝的女子了! 可是一個年輕女子,他能夠打開這地庫里的機括? 這不止是陳將軍不敢信,就連鎮(zhèn)國公也不敢相信的。 “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他氣惱地叉起腰,這種地方的機括遭人隨便破解,是要出大簍子的。 陳將軍道:“世子先前說是帶人來查看機括,要不回去問問世子?” 他不說,鎮(zhèn)國公也按捺不住要去抓韓陌了,當下二話不說轉了身,大步往外走去:“加派人手來把地庫看守住,事情弄清楚之前,誰也不許擅動!” “屬下遵命!” 出了防衛(wèi)署,鎮(zhèn)國公正待喚人牽馬,這時候守在門下的護衛(wèi)卻上前來道:“國公爺,方才世子跟前的兄弟來傳話,說世子現(xiàn)下正在都督公事房等候您?!?/br> “……他幾時來的?” “就方才!” 鎮(zhèn)國公一跺腳,又大步去了前頭的中軍都督府衙門。 中軍府衙門也是四處點著燈火,一跨進院門,鎮(zhèn)國公就看到韓陌正悠然自得地站在院子里曬月光。 “你在搞什么鬼?”鎮(zhèn)國公走上前,臭罵起他來,“中軍防衛(wèi)署那么重要,你帶了什么人進去?居然還搶在我前頭開機括跑了,那機括你是怎么打開的?” “父親息怒?!表n陌笑著打拱,“我這不就是來跟您解釋了么?” 鎮(zhèn)國公白他一眼,越過他進屋:“你最好能有個合理的解釋?!?/br> 韓陌跟著進門,說道:“我們確實是開啟機括離開的,跟您討令牌,也沒有騙您,確實是為了防衛(wèi)署機括改造的事。只不過我?guī)淼娜瞬贿m合出現(xiàn)在衙門,所以才喬裝了一番,沒想到把父親給驚動了。” “不適合的意思,是指你也知道那種地方不是女兒家能去的?”鎮(zhèn)國公嚴肅地望著他,“你平日如何張揚跋扈,我都不曾干涉你,因為我知道你有分寸,但今夜之事,你的分寸去哪兒了?你謊稱蘇家要要進地庫,跟我拿令牌,若來的真是蘇家人,倒也罷,你卻帶個女子進內,那女子是什么來歷?” 韓陌看他一眼:“是鬼手。” “……鬼手?” 鎮(zhèn)國公當場愣住。 他正為著機括的事犯愁,怎么可能會沒聽說過京城里又橫空出世來了個神秘的鎖道高手“鬼手”?要不是現(xiàn)下這套機括本來就是蘇家做的,到底蘇家為朝廷御用多年值得信任,而且蘇綬已經應下了這個任務,否則他不也得派人滿世界的去找這人?! “你是說——鬼手是個女娃娃?!” 這不是開玩笑吧?! “女娃娃怎么不能就是鬼手?”韓陌也恢復了嚴肅,“要不然您說剛才我們是怎么出門的呢?” 鎮(zhèn)國公情不自禁把腰身坐直,呆望了他好久才捋順思緒:“你怎么會認識鬼手?不對,前陣子你不是也還在四處尋她嗎?怎么找到的?你還跟她同出同入了?!” “因緣際會吧?!边@個就不便詳談了?!翱傊畠鹤佑眯悦鼡K切诺眠^的人,絕對不會有損父親的職責還有中軍營的防衛(wèi)。但這事還得咱爺倆給人保密,一個女孩兒家在外謀生也不容易,咱們不能斷了人家生路?!?/br> 自己親兒子的話,當?shù)哪懿恍琶??更別說他都說出拿性命擔保這樣的承諾來了。 鎮(zhèn)國公緩了緩,又道:“那你帶她進去做什么?” 韓陌咳了一嗓子:“我也是想替父親分憂解勞,想看看她出馬能不能想出比蘇家更好的方案?!?/br> “那她有辦法嗎?” “沒有。她說這是蘇家曾祖研制的機括,還得他們蘇家來?!?/br> “是么?!辨?zhèn)國公徹底恢復了平靜。 蘇綬從一開始就不想接他這活兒,后來雖然有皇帝押著讓他接了,可這么些天過去了,他也還是沒啥動靜,搞得鎮(zhèn)國公心里也急。幾乎開始懷疑這蘇綬是不是故意的? 剛才聽說韓陌帶進去的女娃娃竟然是鬼手,而且還貨真價實就是鬼手本人,他就不由生出了另一股希望,但這股希望還沒成形,就被韓陌又打得稀碎了。 鎮(zhèn)國公心里失望,但鬼手真要只是個女娃娃,那接不了又很正常。聽先前陳將軍的描述,人家才活多大?學成一門手藝怎么也得一二十年,何況蘇家天工坊這種級別的工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怎么能和蘇家人比技藝呢? 然而就憑她先前竟然能夠解開地庫的機括,光這一手就已經很不簡單了。就算改造不了機括,那也已經很利害。 只不過這么一來他又有點生氣,“讓蘇家來倒沒什么,只是蘇綬因為這事最近老跟我擺臉子,有時候在路上撞見了還繞道走,這家伙,等完了這事,也太高傲了,等這事辦妥,我非得當著皇上的面灌他幾斤酒不可!” 韓陌笑道:“蘇家有神技在手,難免高傲些,但只要事情能辦妥,傲些也無妨。” “你說的也是?!辨?zhèn)國公也笑起來,“我不過發(fā)幾句牢sao。待明天我就去催他!” 韓陌趁勢道:“催是要催的,但是那機括過得年數(shù)久了,查看起來也慢。倒不如把當年備案的機括制造圖抄一份出來,我替父親送給蘇大人去?!闭f到這兒他直了直腰:“正好,眼下都察院正在審羅智,回頭我也得去趟大理寺。” 鎮(zhèn)國公道:“倒用不著你,我讓人送去便是?!?/br> “可這種圖紙何其重要,給他人怕是不能放心。” 鎮(zhèn)國公望著他灼灼目光靜默片刻,隨后蓋上茶碗扭頭:“去開箱取圖紙來!” 第234章 是他的人 一刻鐘后韓陌拿著從鎮(zhèn)國公手上“騙”來的圖紙離開了衙門。 鎮(zhèn)國公稍后他幾步,握著馬鞭站在廊下,看著飛快沖入了夜色里的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后負起手來。 扈從上前來問:“國公爺,那女子的身份打聽到了么?世子為何會百忙之中抽身與她在一起?” 這個問題很重要,很重要,回去之后是一定要向夫人交待清楚的。 鎮(zhèn)國公瞅他一眼,邁下階梯:“當然是世子的人,還能是什么人?”又道:“去看看。” “……是!” …… 韓陌趕在鎮(zhèn)國公到來的前一刻帶著蘇婼離開了地庫,情勢緊急,發(fā)出的動靜也不能去管了。直到出了胡同口,他們才緩下腳步,一面由護衛(wèi)送蘇婼回去,一面韓陌則回到中軍營找鎮(zhèn)國公彌補疏漏。 在等鎮(zhèn)國公的途中韓陌回想離開地庫時的情景,斷定先前是一定驚動了鎮(zhèn)國公,并且引起了他的懷疑,所以跟他撒謊是行不通的,只能說實話。但是和盤托出肯定也不行,于是韓陌選擇了真假摻半。 拿到圖之后他迅速前往追趕蘇婼。 蘇婼乘車,速度必定不如他騎馬快,果不其然,他飛奔至蘇家門外,已經到達門外,但是伺機進府的蘇婼正好瞅準了進門的時機,正要下車。 韓陌簡單三句話把跟跟他爹坦誠帶了鬼手進地庫的說了,然后把圖拿給她:“跟我爹討到了這個,應該對你有用處?!?/br> 蘇婼就著月光湊近翻了翻,立刻收入懷中:“太有用了!” 她真正的目的并不在于利用鬼手之名隱身謀利,因而事急之下向鎮(zhèn)國公暴露鬼手是女兒身的秘密也不甚在意。相信鎮(zhèn)國公有韓陌請求保密,他堂堂一個國公爺也不會八卦到把這事透露出去。 韓陌點頭:“有用就行。但這個我回頭還得拿去給你爹,做個樣子,所以你盡快看完,最遲明日下晌我來取回?!?/br> “時間足夠了!” 蘇婼把圖紙揚了揚。然后回頭看了眼,說道;“我得進去了。羅智那邊有消息了記得告我一聲。還有,煙雨胡同秦燁那里也幫我盯住點兒?!?/br> “放心吧?!?/br> 韓陌也不敢耽誤,立刻催促著她進了門。 月下的街道恢復安靜,宅子的角門啟了又閉,街燈下的少年站立良久,才轉身上馬,直奔都察院。 都察院公堂里的扯皮仍在繼續(xù)。 誠如韓陌所料,羅智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楊佑旁觀了整場審訊經過,寶祥銀號的掌柜已經認罪,文書是他在陳家兄弟要求下接收存放的,封條也是陳家兄弟找到曾諳,請他親筆提下的,再被問到文書是哪來的?陳珉沒回答,卻是陳璇招了,把一個月前羅智找到他,讓他幫忙處理好這批文書,于是他就找到了寶祥銀號的掌柜。 但是羅智不認。 于是陳珉也下場指認了,說出那些文書很多都是羅智批閱過的,而當時被委任銷毀的官員也正是羅智。這一點很快也在被傳到都察院來的兵部右侍郎馮桓口中得到了證實,并且馮桓極力想撇開這層是非,來的同時還帶來了當時下達給羅智的指令文書。 按理說羅智再也不能抵賴,但他仍然抵死不認罪,審到最后,他提出要地退堂歇會兒。 都察院這邊不答應,在場可有宮里太監(jiān)在此監(jiān)神,豈能容得他們行這種方便? 韓陌到來的時候羅智正與御史們據理力爭,韓陌一句話插進來:“幾位大人何妨聽聽他的,騰個地方出來讓羅大人冷靜冷靜?” 堂下的羅智扭頭望著他,眼里說不清什么情緒。 但總之公堂上答應了,隨后羅智被帶到內院一間狹小耳房內。衙役遞了杯茶,就退了出來。 這邊繼續(xù)往下審馮桓,畢竟他作為羅智的上司已有瀆職之嫌,有沒有與之沆瀣一氣,還得弄弄清楚。 韓陌就趁這當口,湊到曹公公耳邊說了幾句,而后到了羅智所在的耳房。 出乎意料,這廝竟然一反先前在公堂上的囂張,變得沉默而陰褻,油燈下他深陷的眼窩就像是兩座無底的深淵。 韓陌在屋里剩下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正好面對著羅智:“我真佩服羅大人的骨氣,到這份上了都還不肯認罪。你到這里來,是還不死心,要等你背后的人來救你?” 羅智忿然一聲陰笑:“世子行事越來越乖張了,這話讓人聽不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