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喜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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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夫人回了府,江枚與呂佩正在花園小酌。 呂佩看到她,當先問起賀禮,呂夫人便把東西呈上來給他們看過。江呂二人都稱贊不已。江枚遂道:“如此,我便再去趟蘇家,尋蘇少卿好好說說。” “有勞江兄。” 呂佩連同賀禮一起,把江枚送出前院,回到花園,就見呂夫人不見了。一問,原來竟是去了長子呂澈的住處。他還有話問,便抬腳也到了呂澈房里。 還沒進門就聽呂夫人在過問兒子的近況:“近來文章如何?明年春闈是否有把握?天晴了,該出去走走了。”如此等等。 呂佩喚人把她喊出來,到了外頭,就說道:“他在讀書,你這個時候來擾他做什么?他勤奮上進,小小年紀就中了舉,明年春闈中個榜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咱們該當體貼他才是?!?/br> “我自然是體貼他,我若不體貼他,我還不會這急巴巴地來呢?!?/br> 呂夫人說到這兒,回頭看了眼院內(nèi),然后把一頭霧水的呂佩拉出院子。 回到房里后她道:“澈兒已經(jīng)十九了,實在該議婚了。雖然他志向遠大,但若能碰到門好親事,先成親,再立業(yè),也未嘗不可?!?/br> 呂佩愣住:“這么話怎么說?他不是一直請求等明年春闈后再議婚嗎?” “如今離春闈也不遠了。這婚姻之事本就該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以為,擾不到他什么,反倒是錯過了好人家才可惜。何況澈兒這個上進孩子,若知道成親對他有好處,他是不會死心眼的。” 呂佩聽明白了:“你看上了哪家姑娘?” 呂夫人抿唇一笑:“說起來真是老天爺賞機會。你猜我先前上街見到了誰?竟是蘇家的大姑娘,蘇少卿的嫡長女!” “……蘇綬的女兒!” “正是!”呂夫人眸光熠熠,隨后把她在蘇家鋪子里的所見所聞皆說了一遍,末了深深道:“那姑娘真真長得一副好相貌,澈兒雖然挑剔,但這副相貌要入他的眼也是不成問題的。 “人品性格上,那姑娘雖然說強勢了些,可是聯(lián)姻聯(lián)的是雙方家世呀! “就憑她是赦造天工坊的大小姐,張閣老的得意門生、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當上大理寺少卿的蘇綬的女兒,這門親事怎么著也是劃算的,她性子再不好,我也認了!” 第64章 大姑娘把人罵跑了! 這樣一番話鼓動下,呂佩很難不動容:“那你的意思是,去向蘇家提親?” 呂夫人直身:“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蘇大姑娘剛剛及笄,之前在莊子上養(yǎng)病,歸府還不久,還沒有來得及訂下親事呢。你我眼下正需要通過蘇綬搭上張閣老這根線,這不是天賜良緣是什么?我估摸著向蘇家遞媒帖的人不少呢,我們不但得去提親,還得趕緊?!?/br> “澈兒那邊呢?他的婚事已與我們有言在先,我們總得知會他一聲。” “這個不成問題。”呂夫人抿了口茶潤喉,放下后道:“這兩日等我找個機會,我先讓他見見這蘇姑娘,然后再跟他說?!?/br> 看來夫人都已經(jīng)有了周密盤算,呂佩好像也沒別的可說了,沉吟片刻后他只道:“這么說我得去物色個媒人?!?/br> 呂夫人聞言把茶盅合上道:“何須費那周章?江兄不就是現(xiàn)成的媒人么?” “倒也是!”呂佩被提醒,不得不點頭:“此事確實江兄甚為合適?!边B媒人都是現(xiàn)成的,這樁婚事還能不是天隨人愿么? …… 鋪子里頭二掌柜張羅完再來招呼蘇婼的時候,卻哪里還有她的影子?但不妨礙他同時把發(fā)生之事以最快的速度稟報給蘇纘。 近日冒出來的鬼手令蘇纘從最初的不以為然逐漸到焦頭爛額,隨著搜尋數(shù)日下來全無鬼手蹤跡,而關(guān)于鬼手的傳說又日漸甚囂塵上,心底里份憂慮就可想而知了。 這幾日便連胡姨娘的房里也沒去,就宿在書房,引得幾次半夜送湯來的胡姨娘吃了閉門羹,臉上也沒了笑容。 如此一來對子弟們月底的考試就增加了嚴度,原本每個月考鎖器辯識,鑒別銅礦的質(zhì)地,以及從曾祖爺留下的典籍里按難易程度,choucha背誦,就已經(jīng)不容易,這個月又給他們加了一項對簧片的構(gòu)造解析,這就把蘇祈他們?nèi)齻€給嚇得臉青了。但也須叮囑他們自去溫習(xí)準備不提。 午后下衙歸府,看了幾本賬簿,心煩,才在榻上瞇上雙眼,長隨就把他給喚醒了:“二爺,這兩日好幾家鋪子都有人登門生事,方才東安街上鋪子里的二掌柜也著人送訊來了,說是去了幾個大漢,聲稱才買的鎖壞了要賠償,來勢洶洶,句句話都在詆毀天工坊!并且,他們還假稱與鬼手相熟,鬼手從中挑撥?!?/br> 蘇纘撐身就坐了起來:“哪來的鬧事的人?” “人已經(jīng)走了,不過,店里追蹤的伙計卻看到他們進了兵部郎中羅大人的府上!” “羅智?” 這下蘇纘連坐也坐不住了,騰地站了起來:“竟是他在背后搗鬼?”說完他驀地看向長隨,又道:“你怎知他是假稱與鬼手相熟,而不是真熟人?” “因為讓大姑娘當場給逼出真相來了!” “‘大姑娘’?你是說婼姐兒?” “正是!”長隨說著把鋪子里伙計的傳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當時滿店堂的人都不敢出頭,就大姑娘有理有據(jù)地把那伙人給硬杠了回去,方才伙計來傳話時,還不信那是大姑娘,是與府里反覆印證之后才確認的!” 蘇纘目瞪口呆,眼前反覆閃過印象中溫婉柔順的蘇婼的影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她與長隨所說的霸氣小姑娘想成同一個人。他問道:“他們起沖突了?” “那倒不曾,那伙計說,那伙人在大姑娘面前,竟是不敢造次!最后還被灰溜溜地罵走了!這不,剛剛大姑娘也正好回府了。” 蘇纘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既然蘇婼有如此沉著強勢的一面是事實,那她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上次在韓陌面前那么驕傲又刁蠻,渾身上下全是底氣,今日竟然又當眾罵跑了來滋事的人,難道就因為她去莊子上養(yǎng)病的那半年嗎? 他問:“大老爺呢?” “大老爺剛剛回府,大理寺的江大人來了,正在書房敘話。” “去正院!” 蘇纘不再遲疑,趿著鞋就往正院走去。 …… 蘇婼吃了頓午飯,扶桑就把消息送過來了。 “游春兒從鋪子上問到的消息,那伙人離開后去的是兵部郎中羅家!” “果然是他!”蘇婼聽完竟然一點也沒有意外,反而顯露出胸有成竹。 扶桑納悶:“姑娘何以篤定是他?” “你怕是忘了前陣子父親在殿上公然維護韓陌的事了?” 羅智那案子都已經(jīng)在韓陌手心里攥著了,而他竟然都能夠翻盤,案后背后牽扯多深可想而知。如今韓陌都選擇了避開鋒芒,羅智自然不會活膩地去撩撥,但是他會消停嗎? 蘇綬向來明哲保身,鮮少會在朝斗中表達鮮明態(tài)度,可那次當著那么多人面他卻明顯偏向了韓陌,羅智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上次事件之后蘇婼就提防著羅家,今日突生事端,她能不懷疑嗎? 只不過,羅智的目的應(yīng)該不只是砸個場子這么簡單吧? “昨日才經(jīng)吳家案子暴露出鬼手這個人,今日他就打發(fā)人以鬼手熟人的名義登門挑釁,這是一面要踩蘇家的臉,一面又要來挑撥鬼手與蘇家矛盾,借鬼手來試探蘇家的深淺。你讓秦燁再幫我找個人盯著羅家?!?/br> 蘇家如今名聲地位高出同級官員很多,靠的便是這天工圣手的名號,羅家若把這層遮羞布給撕開了,蘇家便與地尋常京官無異,逢年過節(jié)再不要指望宮中賞賜,沒了這份恩寵,蘇家鋪子也休想有如今這樣的繁榮。 當然這對她來說影響不大。只不過雖然她也瞧不上如今的蘇家,太食古不化了,但是這點完全可以蘇家自己內(nèi)部消化,若讓羅智這么算計著敗露出來,那可不止是搞臭蘇家就能了事。這種小人,一旦抓到機會,便徹底搞垮對頭是極有可能的。 “扶桑jiejie,正院那邊有人來了?!?/br> 正說著,阿吉在門下稟起來。 屋里主仆看向門口,果然有人影走進,扶桑撩了簾子,正院里的丫鬟攏翠就走了進來,稟道:“老爺請大姑娘前往書房敘話?!?/br> 第85章 您還記得母親的樣子嗎? 蘇纘到達正院書房,蘇綬正好見完客,送江枚出來。 看到屋里桌上擺著只兩尺來長的錦盒,蘇纘未免問起來由。蘇綬眉間聚著郁色,隨后便把江枚幾次三番請他把呂佩引薦給張閣老的事說了。蘇纘聽說與自家無關(guān),也懶得深究其因,隨后把羅智遣使人去鋪子里尋釁之事細細道來。 蘇綬完全聽呆了!“你說的是婼姐兒?” 蘇纘直身:“不是她還有誰?今日之事可是鋪子里所有人看見的,據(jù)說附近的人們還開始傳頌起婼姐兒的果敢,今日要不是她在那兒,憑掌柜的怕是還不好裁決!——哎,你要是不信,這就把她傳過來問問,不就行了?” ……蘇婼著實是沒想到蘇綬會尋她說話。日理萬機的蘇大人找她,這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呢。 不過既然尋了,那就是再意外也得去不是? 到了書房,門是開的,直接進去,書案下方坐著的蘇纘當先站起來:“婼姐兒,你今日可是去了東安街上的鋪子?” 原來是為這事。這倒也不算太意外了。 蘇婼點頭,然后坦然看向蘇綬,喚了聲“父親”,然后答:“女兒今日確實到了東安街,本是想隨便逛逛,誰知道就遇上了有人來尋釁。因為實在看不慣對方撒潑,就以蘇家大小姐的身份出面說了幾句,此舉約是不妥,女兒在此請父親降罪?!?/br> 蘇綬凝眉:“你哪來那么大的氣性,當著那么多人面就與人叫板?” “他們還揣著武器,擺明是來鬧事的,女兒確實也很害怕。不過,如果不當場揭穿他們,那毀壞的就是蘇家的名聲。外人會相信他們說的,這對蘇家很不利?!碧K婼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此事的確是女兒莽撞,下次再也不敢了。” 蘇綬原是聽蘇纘講她在鋪子里勇斗惡徒,恍如聽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此時看她這低眉順眼的樣子,一時竟又不知該怎么往下說了。 蘇纘忍不住:“婼姐兒,你父親沒說要怪罪你,只是喊你來問問情況。你從前溫順得很,如何忽然就如此強硬起來?” 蘇婼微笑:“從前溫順,是因為有母親替我擔著護著,如今她不在了,我得學(xué)著應(yīng)對一切呀?!?/br> 她話倒是說得隨意,蘇綬這邊聽了卻立刻凝住了目光…… 蘇纘忙道:“你這話說的,難不成偌大一個蘇家,還沒人護你了不成?” 蘇婼扯了扯嘴角:“二叔,我沒有這樣說?!?/br> 沒有這樣說,但是明擺著就是這個意思! 蘇纘看了眼蘇綬,低頭咳嗽了一聲。還說這丫頭沒變?從前是軟面團兒,如今不但強硬,倒還學(xué)會綿里藏針了。 不過在她這番話下,他也沒辦法反駁啊,早就提醒過她爹讓他也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是她爹不肯,這不落了埋怨也活該。 蘇綬目光微凜,緩緩沉氣:“老二你先回去?!?/br> “安?”蘇纘抬頭。 對上蘇綬目光,他立刻明白了。清著嗓子道:“你們慢慢聊?!彪S后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前,還順道把門給帶上了。 蘇綬看著光線都暗了一半的屋里,由著這股靜默泛濫了一陣,隨后才問:“你哪來這么大氣性?” 男人的聲音像石頭一樣沉重落下,個個字透著他的不愉悅。 “女兒知道不該,所以誠心請父親降罪?!?/br> “我沒說鋪子里的事,是說你剛才的話,”蘇綬聲音不帶一點起伏,“你是對蘇家有意見,還是對為父有意見?” 蘇婼覺得有意思極了。她唇角噙著不著痕跡的笑意:“父親這話女兒哪里擔待得起?從小母親就告訴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只要我一日還姓蘇,就得維護蘇家的名譽尊嚴。 “因此今日之事我也是照著母親的話做的,倘若哪里不正確,便請告知,女兒改正便是。又何至于說對蘇家有意見? “至于父親,您是我生父,賜予了我血脈骨rou與這身榮華,我更是談不上對父親有不敬之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