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不干了 第92節(jié)
孩子小臉因為發(fā)熱還紅撲撲的,看得云姝一陣心疼。 “別擔心,”唐旭輕聲安慰,“孩子有個頭痛腦熱的也是正常的。男子漢,多經(jīng)歷一些也沒事?!?/br> 云姝自己也是大夫,知道這病不算嚴重??刹粐乐貧w不嚴重,看到孩子痛苦還是心疼。 她拉住了唐旭的衣袖。 原本是極親密的動作的,卻看得唐旭心口一跳,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 “我今晚想留下來陪陪他?!?/br> 雖然是陳述句,可也帶上了些許哀求的語氣。 唐旭在看到楊珩驀然亮起來的眼神時,就已經(jīng)想了一萬種拒絕的理由了。 可是對上云姝的眼睛,就一個也說不出來了。 “好,”他只能先同意了,“我會安排好?!?/br> 作者有話說: 唐狗(半夜坐起來):他怎么還不死? 皇帝離下線不遠了,已經(jīng)準備收尾了,不過我掐指一算,唐狗這九九八十一難,還差一難 ps.親愛的審核,喂飽是喂飽心啊啊啊啊,能不能聯(lián)系一下上下文啊我謝謝了 第63章 殞歿 (如果有下輩子,就不要再見面了) 有楊珩這么一匹虎視眈眈的豺狼在, 唐旭自然是嚴防死守。以至于云霖病都快好了,楊珩還沒能有機會見到她。 云霖病好了些后,云姝帶著他去外面走動,這才讓日日守在那里的楊珩得了機會。 “云霖?!彼故窍冉辛嗽屏?。 云霖看到他, 又看看自己的娘親, 低著頭沒有搭理。 自從那日被一個女人攔住, 瘋瘋癲癲說了許多這個男人是怎么對娘親的, 又說了娘親的許多壞話后, 他對這個人就十分厭惡了。 只是娘親似乎并不希望如此,他便低頭掩飾了表情不說話。 “皇上?!痹奇€是不冷不熱地招呼了一句。 楊珩這幾日都是強撐著精神,今日更是梳妝得看起來光鮮亮麗。 “我……”他絞盡腦汁地想要尋什么理由, 突然想起了什么,“云太后,想要見你一面?!?/br> 云姝沒有看他, 想也不想地回答了:“我沒有見她的理由?!?/br> 云家的一切, 都與她無關(guān)了。 她從沒有把他們當做家人, 也不會惋惜和悲痛他們的遭遇。 這一場對弈,無非就是這幾種結(jié)局,每個人都預(yù)料到過, 只是對權(quán)利的追逐,讓他們在賭罷了。 云姝拉著云霖的手就要往回走了,卻突然聽楊珩又說。 “我是要去送她上路的,你不送她最后一程嗎?” 云姝腳步頓住了。 她回頭去看,楊珩在笑。 他或許自己并不知道吧,如今骨瘦嶙峋、眼窩深陷的他, 這么笑起來的時候陰森又可怕。 “我既然都要死了, 當然不會再留下她了。” 云姝想著那個半生風(fēng)雨的女人。 她對云太后, 沒什么感情,原本是這樣的,但是在有了云霖以后,偶爾也會對她有著幾分理解。 她想起臨出宮前,云太后那失神傷感的眼神。 如今才能明白,喪子之痛,真的是畢生都難以治愈。 所以那時云太后才會起惻隱之心吧? 榮華富貴了半生的女人,想到就要這么離開,她的心微微一動。 “好?!?/br> 終究還是答應(yīng)下來了。 *** 楊珩很激動。 與云姝再次這么并肩而行,對于他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 他說了許多。 說起了自己的母妃,說起了那些在仇人手下曲意奉承的日子。 由他來處置云太后,也是與唐旭交易的一環(huán)。 “我忍到了今日,今日,終于能為我的母妃,報仇雪恨?!?/br> 云姝懷疑他來之前又吸食過五石散了。因為這會兒他的眼里閃著不正常的光。 好在楊珩倒是注意著隨時保持距離,更不在意她是否回應(yīng)。 云姝便只是聽著,一句也不回。 云太后被關(guān)在了冷宮里。 走到宮門前,云姝抬頭看了一眼那凄冷蕭索的冷宮,無法想象,那個要強了一輩子的女人,這兩年是怎么生活在這里的。 “皇上駕到!” 李公公已經(jīng)在前面高聲呼叫了。 冷宮里的下人都出來跪在地上迎駕了,只是云姝并沒有看到云太后。 楊珩冷笑:“倒是有骨氣?!?/br> 說著便抬步往里走去了。 云姝跟在身后,她進去后就沒有往前走了。 饒是她在外漂泊的時候也見過不少荒涼破敗的地方,還是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手指握在了一起。 空氣里到處都飄著發(fā)霉的氣息,墻邊墻角那堆著一層深深污垢的地方,絲毫不讓人懷疑隨時會跑出來蟑螂老鼠。 房頂上更是布滿了蜘蛛絲。 但與這不匹配的,是坐在那里的女人。 簡陋的衣衫穿得整整齊齊,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混濁的眼里閃著的光,表明了她頭腦的清明。 即使是在這么簡陋的環(huán)境里,她的氣勢分毫不減,仿佛還是那個萬人之上的太后娘娘。 楊珩眼里閃過一絲失望,又轉(zhuǎn)為了惱怒。 大概在他的設(shè)想里,這個女人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得豬狗不如,生不如死才對。 云太后看著他的表情都已經(jīng)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冷笑:“皇帝是對現(xiàn)在不滿意嗎?是覺得哀家應(yīng)該更凄慘嗎?” 楊珩已經(jīng)收起了那一瞬間的惱怒。 都無所謂了,他想著,到了今天,都該結(jié)束了。他揮了揮手,李公公端著一杯毒酒上前。 “當年你端給朕母妃的酒,不知道太后還記不記得。” 云太后目光掃了一眼那酒杯,眼里毫無畏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云姝覺著,她的目光與自己有一瞬間的相對,但很快又移開了。 云太后起了身,她甚至不等李公公將毒酒端到跟前,自己走過去,一口氣飲下。 連云姝都愣了愣。 “皇帝?!痹铺蠛韧旰?,痛快地一松手,杯子便掉到了地上,“哀家先喝了這酒,是想告訴你。哀家接下來說的話,并不是為了讓你放我一馬?!?/br> 她頓了頓,在楊珩微愣的目光中,淡淡開口。 “我與你母妃是一同進宮,當年,我們曾經(jīng)也情同手足。你那時候或許已經(jīng)記事了,應(yīng)該也有印象才是。” 楊珩卻在聽到這個的時候變得異常憤怒:“閉嘴!你既然知道母妃信任于你,又怎么能背叛她!” 就是曾經(jīng)信任過,背叛才更加難以原諒。 “關(guān)于這個,我無話可說?!痹铺蟛]有理會他的憤怒,“當初先皇將萬千寵愛都加于我身,至尊之人的獨一份寵愛,試問天下哪個女人能不心動呢?”可如今哪怕說著這份心動,她的眼里也沒有任何懷念,仿佛只有惡心,“然后我的孩子死了?!?/br> 云姝想起了曾經(jīng)云太后說過,孩子是被先皇所害,心里一下子有了猜測。 “虎毒尚不食子,”果然,云太后又說了下去,“但是你的父皇,是個畜牲也不如的東西。他不想要云家的子嗣,卻又故意讓我生。他知道我定不會懷疑他,知道我對他的愛,我對他的信任。將這件事,栽贓給了你的母妃?!?/br> 楊珩愣住了。 他對先皇或許是沒什么感情,但依然一時無法接受,自己的母妃是被父皇所陷害。 “我恨得要死!太恨了!可是皇帝!即使如此,”云太后說起恨時,語氣凄厲,眼里更是布滿了恨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動了,突然口吐鮮血,明顯是毒性發(fā)作了,她也沒有在意,依舊說了下去,“即使如此,我也沒想過置你母妃于死地?!?/br> “那杯毒酒……”她眼里溢出一滴淚花,原以為這顆心早就冰冷無情了,可是在想到枉死的好友時,想到她絕望又認命的眼神時,心還是痛得褶皺在了一起,“他告訴我,只是打胎藥?!?/br> “一命換一命,她肚子里的孩子,換我死去的孩子?!?/br> 可誰曾想,那是一杯毒酒。 最是無情帝王家。 在他眼里,愛算什么?夫妻算什么?骨rou算什么?都是他玩弄人心的道具。 她眨眼之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殺死了自己的摯友。 太蠢了,每每想起那個自己,她都覺得蠢透了。 “不可能!”楊珩無法接受,他強撐著冷靜,“你不過是在為自己開脫罷了!” “對于這一點,我沒有開脫。我沒有說她的死跟我無關(guān)。我只是告訴了你全部真相。”毒藥的持續(xù)發(fā)作讓云太后再次口吐一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