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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122節(jié)

    若非大喜的日子不宜見血光之災,恐怕就不是倒霉這么簡單。

    終于,定好的良辰吉日已至。

    燃灰大半夜就被侍女們從床上拉起來,簇擁在桌邊打扮,整整折騰了兩個時辰,才總算大功告成。

    侍女們將銅鏡推過來,驚艷地笑著贊嘆:“大人當真是仙姿無雙。”

    銅鏡中倒映出一張溫潤如玉的面孔,紅色喜服映襯著熠熠生輝的桃花眼,流光溢彩。

    燃灰唇色偏淡,此時被口脂覆上一層紅,便像把他從仙界拉回了紅塵間。

    燃灰很新奇地看著自己,化妝讓他變得與平時不一樣許多,但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身后門扉一聲嘎吱輕響,有腳步聲傳來。

    侍女們立刻恭敬行禮,然后掩嘴笑著挨個離開,留出空間給這對新人。

    紅燭嗶啵燃著燈花,燃灰透過銅鏡,隔空與朝鄴對上了視線:“尊上?!?/br>
    “婚禮前夜,按凡間習俗,你我不該見面?!?/br>
    朝鄴終于換下黑衣,墨發(fā)高高束起,大紅灑金的喜服熨貼挺括,襯著邪魅俊美的眉眼,風流氣韻天成。

    他透過銅鏡愣愣凝視著蘇燃灰的眉眼,幾乎看癡了,聽見問題才回神,啞聲笑道:“倘若師兄是未過門的新娘子,我自然合該在外面等著。但如今你我都是新郎官,如何適用?”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于是燃灰收回視線,任憑朝鄴緩步上前,目光始終直勾勾鎖定在他身上。

    離得近了,胸膛貼住后背,魔尊垂頭嗅著香氣,低著嗓子,很懊惱似的:“師兄怎么如此會迷惑人心?寸寸生在我心坎上,當真是要把我迷昏頭了?!?/br>
    他如今情話張口就來,燃灰最初還不自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側臉淡淡瞥他一眼,這一眼就足夠讓朝鄴心神俱蕩,恨不得與蘇燃灰骨rou相融。

    但最后,他只克制萬分地撩起一縷長發(fā),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師兄,新婚快樂。”

    -

    這還是燃灰頭一次結婚,說不新鮮那是假的。只是沒有002一起見證,有點可惜。

    魔宮披紅掛彩,燈火通明,亮如人間。

    賓客如云,口中吉祥恭維話說個不停。蛇女頭一次做起招待來賓的活,忙得尾巴打結。

    路過酒桌,她卻在人山人海中看見個意料之外的身影,好半天才敢確認對方身份,目露驚愕,壓低聲音:“……宿云長老?”

    中年男子平凡得足以淹沒在人海中,要不是蛇女目光敏銳,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被蛇女點出名諱,宿云笑瞇瞇和她打聲招呼:“這不是小青蛇嗎,許久未見,如今都長這么長了?!?/br>
    蛇女仍回不過神:“……您老不是早已退隱了嗎?”

    “尊上大婚,如此重要的日子,我自然得回來看看。”宿云對她擺手,“行了,你自己去忙吧,別和他說我來過?!?/br>
    聽見他的驅趕,蛇女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再回過頭,那個隨和的中年男子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只剩下桌上空了的喜糖碟子。

    婚禮有條不紊地進行,兩人都無父無母,于是只一同拜過天地,便算禮成,送入洞房。

    龍鳳紅燭高照,映得人臉越發(fā)面如桃花。

    朝鄴屏退下人,目光一錯不錯看著蘇燃灰:“師兄今日可有累到?”

    燃灰如實道:“還好?!?/br>
    繁瑣流程被刪減許多,很快就結束了,沒受什么罪。

    “那便好。”端著兩杯酒上前,魔尊目露期待神色,緩聲道:“師兄,該喝交杯酒了?!?/br>
    燃灰自然無不可,生疏與他勾過手臂,仰頭飲完一小杯酒。

    口脂在琉璃盞邊緣留下一點濕潤的痕跡,朝鄴看得目不轉睛,喉結滾動。等蘇燃灰放下手,他才將酒杯接過來,很自然地把唇印在同一個位置。

    間接接吻結束,才低聲笑道:“交杯酒喝過,便該就寢了?!?/br>
    魔尊今天高興,被敬了不少酒,吐息間帶著淡淡的酒氣。他黑發(fā)如墨,眼神水流般勾纏在燃灰身上,嗓音也開始黏糊糊的:“師兄可愿意……?”

    他素了太久,雖然能忍,但還是難免心存幻想。

    燃灰沒回答,靜靜看著燭火下男主深邃的面孔。

    朝鄴從沉默中得出答案,雖然難免失落,仍然強打精神:“那我?guī)蛶熜置撘戮蛯嫛?/br>
    “隨你?!?/br>
    朝鄴愣住,幾乎以為是自己喝醉聽岔了:“……什么?”

    師兄出塵的面容淡淡,明顯不是在開玩笑:“沒聽清就算了?!?/br>
    燃灰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男主任勞任怨一整年,大喜之日還是吃不著葷的,好像有點慘。

    他不重欲,但偶爾來一次也能爽到,不吃虧。

    反應過來后,狂喜如浪潮席卷,朝鄴險些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手。

    像是撥云見日,水滴石穿,天光乍明。

    第一萬次警告自己務必表現(xiàn)好些,魔尊勉強按耐住餓虎撲食的欲望,三下五除二把喜服扒了個精光,躺上床。

    擺出個自認極具誘惑力的姿勢,魔尊低眉順眼獻出自己身體的掌控權:“今晚只憑師兄擺弄,萬事順師兄的意便好?!?/br>
    男主竟然沒有化身餓狼,這可大大出乎燃灰的意料。

    思索片刻,他做出選擇:“還是你來吧。”

    迎著男主的迷茫目光,燃灰語氣很鎮(zhèn)定:“我不喜歡在這種事上花力氣?!?/br>
    在魔尊天降餡餅的眼神里,又淡淡補充:“但做幾次,要聽我的?!?/br>
    一晚過去,晨光熹微。

    魔尊走出寢殿練功,昨日的神采飛揚無影無蹤,眼中帶著明顯的疲態(tài)。

    不是累的,而是欲.求不滿,憋了一肚子火氣。

    順著師兄心意的后果就是,昨晚兩人只做了一次,便直接結束。

    對燃灰來說已經(jīng)夠了,于是很快就沉入夢鄉(xiāng)。但對于好不容易吃上rou的魔尊而言,卻連肚子的十分之一都沒填飽,像是道開胃小菜,被大餐饞得口水橫流,卻只能看不能吃。

    偏偏是他親口答應要聽蘇燃灰的,于是不敢多要,只能抱緊失而復得的仙人,磨著牙自我排遣。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還遠嗎?

    -

    做了魔后,燃灰的生活也沒什么變化,只是男主偶爾會故意叫他夫君,換來無語的一瞥。

    本以為自己能很快等到002回來,然后脫離這個世界。卻沒想到春去冬來,一晃就過了五個年頭。

    收到五周年紀念日的禮物時,燃灰已經(jīng)對002回來不抱什么希望了。

    他淡定被朝鄴拉著,走到寢殿寬敞的地方,把魔尊手里巴掌大的小布袋接過來拆開。

    這么些年,魔尊學來了許多花里胡哨的本領,平日里大大小小禮物也送個這次送的賀禮是個親手繡的荷包。

    天知道蛇女看見尊上親自學習女紅的時候有多震驚,燃灰也不懂,但燃灰大受震撼。

    他拿著那正面繡著歪斜梅樹反面繡著扭曲金桂的荷包,謹慎措辭:“尊上當真是,賢惠。”

    魔尊倒很坦然接受的燃灰的稱贊,笑吟吟的,很自傲:“其他夫君有的,師兄自然也要有??蛇€喜歡?”

    燃灰:“……不錯?!?/br>
    不錯就是喜歡,朝鄴對此接受良好。

    幫蘇燃灰把荷包掛到腰間,朝鄴卻沒有起身離開,就這么大鳥依人地依偎住燃灰,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點一點把他腰間的白衫撫平,又暗示性地扶住腰。

    呼吸吹過白皙脖頸上細小的絨毛,魔尊低聲問:“看在今日是咱們結為道侶五年整的份兒上,師兄,咱們今晚可否通融一二?”

    燃灰在他掛荷包的時候就知道要說什么,很淡定地道:“也不是不可?!?/br>
    迎著魔尊亮起來的丹鳳眼,他又慢悠悠補充:“那下個月的便要提前透支了。”

    朝鄴:“……”

    他唇角頓時抿直,狹長眼尾一片落寞薄紅:“師兄何必同我分得這樣清楚?”

    身為魔尊的肅殺退去,朝鄴本就長得邪魅風流,這時候像極了男狐貍精。只可惜蘇燃灰郎心似鐵,不為所動:“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br>
    按照燃灰的要求,兩人只有一個月才做上一次。對魔尊而言,這個頻率簡直像是守活寡。

    仙人欲望的確寡淡,但他萬萬沒想到寡淡如斯。要不是為了朝鄴,燃灰甚至連一個月一次都不想有。

    但即使再怎么饞得厲害,朝鄴也不敢強求,只能委屈松手,心里暗暗磨牙,也不知道這饑寒交迫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此時已是深秋,桂樹金黃一片,新雜交出來的魔蜂在桂花間上下飛舞采蜜。魔尊很快就歇了其他心思,摘下來大捧桂花,洗干凈送到燃灰手邊。

    美滋滋吃了一把桂花,燃灰心中很快樂。

    不用強行交公糧,那這個世界簡直就是度假,還有男主做御廚,怎一個爽字了得。

    深秋之后,很快便是隆冬。

    殿外風雪呼嘯,魔尊抱著蘇燃灰在殿內烤火,燃灰專心看民間搜羅來的話本,朝鄴專心看他。

    這時殿門卻被輕輕叩響,是蛇女站在殿門口,恭敬道:“尊上,有客人求見?!?/br>
    朝鄴和她對上視線,片刻后放開蘇燃灰,出了門。

    數(shù)息后,他裹挾著寒氣回來,小心地在燃灰身邊:“師兄,我有事出去片刻。”

    神色輕松,燃灰看他一眼:“去吧?!?/br>
    再次跨出門,漆黑狐裘上瞬間沾染一層雪粒,朝鄴神態(tài)也沉凝下來,看向等候在側的中年男子。

    宿云是有事相求。

    不過小半年不見,如今他消瘦一圈,衣袍松垮,臉上胡須也不知多久沒剃過,眼窩深深凹陷進去。

    曾經(jīng)的他就算是個有著小肚腩的中年人,也是個從容不迫的中年人,哪里和現(xiàn)在一樣,幾乎狼狽落魄了。

    “從前我的衣冠,都是由她打理?!辈煊X到朝鄴的注視,宿云自嘲地笑笑,“如今我自己上手,才知道有多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