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107節(jié)
讓燃灰驚訝的是,男主用的秘法也不知是什么來路,他的經(jīng)脈當真與普通修行者毫無區(qū)別,即使自己親自上手,也看不出是魔尊之體,因此才敢坦坦蕩蕩由著自己輸入真氣。 這讓他越發(fā)對那個秘法好奇幾分。 引氣入體完畢,燃灰剛想起身,冷不丁聽見白夜幽幽問了一句:“師兄也曾像親自指點我那樣,指點他人修煉么?” 燃灰:“……” 又開始了是吧。 經(jīng)過那晚的事,自己身上有關系統(tǒng)的秘密已經(jīng)暴露了七七八八。 不被任務世界里的人發(fā)現(xiàn)任務者身份是每個任務者的第一守則,如果泄露,嚴重的話,很有可能導致小世界的崩潰,屬于重大失責。 因此燃灰打起精神,在腦子里想了一萬個理由,隨時準備應對詰問。 但魔尊卻始終沒有發(fā)問的意思。 也許是他很自信,蘇燃灰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翻出什么浪花。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男主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被所謂楚哥吸引走了。 一整天下來,燃灰只聽他一個勁的陰陽怪氣,旁敲側(cè)擊:“可也曾有其他人和師兄出雙入對?” “這凌霄閣的風景極好,師兄是單單和我看過,還是和那素未謀面的楚哥哥也一同看過?” 燃灰:“……” 他否認還好,白夜就消停會兒; 一旦從他口中得到了不想聽的答案,小白花就瞬間變成食人花,笑容里殺氣騰騰,“原來如此……看來我得加倍努力,才能討來師兄的歡心。” 明明在意到了極點,卻還硬是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一口鋒利的牙都快咬碎了。 燃灰心累:從來不知道男主這么會拈酸吃醋。 回去的路上途徑伙房,他突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思,片刻后溫聲開口:“師弟勞累一天,肯定餓得很,也該用晚膳了?!?/br> 白夜臉色微微一僵,還沒來得及想辦法拒絕,只聽燃灰繼續(xù)道:“我技藝不佳,不知白師弟可會做飯?也能讓師兄嘗嘗手藝?!?/br> 距離魔尊上次親自做飯,已經(jīng)是不知多少年前的舊事。 那時他尚未正式拜入仙門,還是個天真意氣的少年人,家境貧寒,只一把粗鐵劍傍身,卻滿腔豪情壯志,認為自己乃不世出的天才,誓要在求仙大道上走出條旁人難以企及的路。 只是當時的朝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未來的路會與年輕時的設想截然相反。 往事如風,在心間帶起兩片落葉,就沉入池塘,沒了聲響。 面對蘇燃灰的無理要求,白夜心中冷冷一哂,這世界上能讓魔尊洗手作羹湯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 但不知怎的,對上他那雙含笑的桃花眼,頭腦就一片空白。 等再回過神來,白夜站在伙房火焰獵獵的灶臺旁,毫無瑕疵的手里頭端著兩個木盤,里頭各自盛著一份菜。 魔尊:“……” 燃灰沒注意他是如何的自我懷疑,低頭輕輕聞了聞菜香,又夾起一筷子,放進嘴里。 白夜頓時目光灼灼地注視過來,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如何?” 心中暗自懊惱,炒第一盤時太過生疏,底下的rou糊了不少,放的鹽也過量了,當真是丟臉。 要是再讓他炒一次,肯定會要好上許多。 燃灰垂著眼,好半晌,露出個稍縱即逝的笑:“很好。” 意料之內(nèi)的味道。 雖然食材不同,佐料不同,這個世界的魔尊也明顯手生不少,做出來的成果卻和上個世界有七八分像。 就連做飯的步驟,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莫名崩壞的劇情,相似的名字,腰側(cè)的圖案,以及眼前的證據(jù)。 已經(jīng)無法用巧合來解釋了——朝鄴和楚風燁之間,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燃灰一出神,白夜就極其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淺色的瞳孔驟然陰沉,紅唇卻越發(fā)翹高了:“師兄,你在想什么?” 燃灰回神,抬眼望向他。 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白夜立刻又低眉順眼:“師兄不說話,我心里直發(fā)慌,是不合你口味嗎?” 男主對上個世界當真半點印象都沒有了? 燃灰難得生出幾分好奇心,想試探一下。 他垂下眼,語氣緬懷:“不是……只是你做的東西滋味很熟悉,讓我想起一位故人?!?/br> 說出這句話來,伙房內(nèi)氣溫驟降,米缸的蓋子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白夜似笑非笑,輕聲復述:“故人?” 燃灰對他的恐怖語氣若無所覺,繼續(xù)道:“說起來也當真是巧,那人身上也有一個和你相近的胎記,或許是緣分吧。” 氣氛突兀一凝。 魔尊聲音滯澀無比:“……胎記?” 燃灰抬眼看向白夜,有點疑惑,不明白他為什么反應突然這么大。 怒火伴隨著驚妒席卷經(jīng)脈,氣血再次逆行,白夜咬緊牙關,再也控制不住面上表情,神態(tài)陰沉得可怖。 蘇燃灰不明真相,朝鄴卻清楚得很。 他腰上的圖案根本不是什么胎記,而是稀有蠱蟲盤亙留下的痕跡。 這蠱蟲乃秘法練就,世上僅存兩只,其中一只在魔尊體內(nèi),另一只,則屬于他曾經(jīng)的師兄—— 楚逢。 - 回臥房的路上,白夜罕見的沉默,心事重重。 燃灰看了他好幾眼,不知道男主在想什么,但也懶得多管,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行至半途,月光如水,踩著那道頎長的影子,白夜冷不丁出聲:“師兄……” “你可曾見過抱鸞真人?” 這問題來得突然,燃灰反應了片刻才想起來,這應該就是原書主角受,那位抱鸞峰的清冷仙尊。 叫什么來著,楚……楚什么? 不怪燃灰沒印象,大綱里一直用抱鸞仙人代指原主受,一百多頁的狗血苦情劇翻下來,他能記住個原姓,已經(jīng)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002不在,想重新補大綱都不行,現(xiàn)在有點頭禿。 燃灰心里嘆氣,面上揚起個笑來:“這是自然,怎么了?” 他的反應慢在白夜眼里是另一層意思,心重重往下墜:“師兄覺得抱鸞真人如何?” 想了想,燃灰按照原主心態(tài)謹慎措辭:“真人仙姿無雙,我等自是敬仰萬分?!?/br> “只可惜抱鸞峰與凌霄閣之間隔了太遠距離,抱鸞真人清冷出塵,不問俗世,我等弟子平日沒資格面見真人?!?/br> 他隨口感慨一句:“若是有朝一日得以叩見真人,便又了卻一樁心愿?!?/br> 仙人垂著眼,堪稱落寞的神情映在魔尊眼中,朝鄴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姓楚,見過和自己相似的胎記,如今早已斷了情分,不復得見。 原來如此。 這樣一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蘇燃灰當年的舊情人,恐怕正是楚逢。 - 萬籟俱寂,林中無風。 燭火融融,白夜只披一件里衣站在銅鏡面前。 白日里的無辜消失殆盡,他沉著眼,透過稍顯模糊的鏡面,從自己頭頂?shù)陌l(fā)旋一路看到腳底。 這具身體的確是魔尊的,面容也和他當年相似,卻又略有區(qū)別。 十八歲的朝鄴五官更為英氣俊美,鮮衣怒馬少年郎。但秘法強行重塑了他的骨骼,再加上進行了一定偽裝,越發(fā)影響了面孔,從英氣變成了精致。 ……看起來,與當年的楚逢頗有幾分神似。 一聲清冽的脆響,緊接著裂痕蔓延,一人高的銅鏡就這么在他眼前成了齏粉。 毀了一面鏡子,魔尊心中暴郁依然不得解,急需紓緩體內(nèi)瘋狂翻涌的魔氣。 檀木門被風吹開又合攏,一道黑影在眾人無知無覺時,翩然下了凌霄峰。 尊上回來了! 這個消息口口相傳,被迅速傳遍了魔宮。 森森白骨和翻滾巖漿凝成的高高王座上,如今坐了個高大的男人。 他腳邊是無數(shù)或猙獰或妖嬈的魔族,任何一個拉出去,都是讓人仙兩界誅之而后快的魔頭。 在朝鄴腳下,他們卻恭敬地匍匐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頭也不敢抬。 得了準許后,才有只身長八尺的巨魔小心開口,聲如雷霆滾過:“尊上突然回到魔界,可是有什么突發(fā)要事?” 和他們比起來,尊上的這縷神識看起來小得可憐,連塞牙縫都不夠,卻并沒有魔敢去嘗試篡位。 朝鄴托著下巴,成年體態(tài)的他面容深邃,鋒利又危險,表情此時卻陰沉得要滴水:“本座心情煩悶,難以控制魔氣。倘若繼續(xù)呆在歸衍宗,恐怕會被發(fā)現(xiàn)端倪?!?/br> 心情煩悶?! 群魔大驚失色,要知道,魔尊上次心情煩悶,魔域可是直接血流成河整整三日。 他們忙問:“怎么回事,可是有人冒犯尊上!” 朝鄴沉沉嘆氣,片刻后,吐露實情:“我在歸衍宗看中一人,是凌霄峰的內(nèi)門大弟子?!?/br> “那人起初對我熱情如火,說不盡的糾纏,誘騙我與他成了好事?!?/br> 想到什么,他眉眼間籠上一層陰云:“但我剛剛發(fā)現(xiàn)——他不是非我不可,而是拿我當成抱鸞真人的替代物件罷了?!?/br> 聽完了緣由,眾魔皆是怒火中燒,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