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聯(lián)合徵選季(6)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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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確認我收到訊息后闔上書本,伸出另一手輕撫我的頭發(fā),她替我撥順耳邊的發(fā)絲,手背磨蹭我的臉頰,被她撫過的地方有些發(fā)熱,她用著在聚會時不輕易露出的美麗微笑望著我。 這叫我怎么拒絕你的要求...... 熄燈后我們拉上窗簾,各自睡下,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今天一天接受到太多訊息,腦子亂哄哄的。我瞄向對床的雀兒喜,她背對著我,我無法從她的睡顏中獲得一絲慰藉,這讓我有點沮喪。我收回視線,試圖整理思緒,好應付被交付的任務。 她說,我們之中有敵人的內(nèi)應。 聚集于地下防空洞的人里面,有接應彼霧氏族的人存在。彼霧的目標會是誰?他會怎么做? 皮埃爾老師與瑪莉?雖然不是毫無可能性,但我想不出背叛動機,皮埃爾是雀兒喜的陸地導師,論勢力,海龍比彼霧強悍,他沒必要為了小部族背叛長年累積的信任。 吳深穆?他的目標很明確,為愛麗絲報仇,如果彼霧對他提出有吸引力的條件,他很可能反過來幫祝彼霧。 等我注意到時,氣溫降低了些,窗外傳來稀哩嘩啦的雨聲,我拉緊被子蓋到肩膀,卻還是覺得好冷。不只肩膀很冷,我的手也冰得嚇人,不知是下雨天的緣故,還是內(nèi)心所致。 我把手按在臉頰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自己。 這是我選的路,我不能后悔,得振作點才行,振作點,蘋柔,振作...... 喀咚。細微的聲響將我拉回現(xiàn)實,我轉動身體查看聲音來源。 對床的雀兒喜不見了。 那聲音,是門關上的聲音。 認知到這點后,我連忙爬下床,連襪子也來不及穿,趕緊套了鞋便追出去。我開了房門,朝幽暗的走廊望去,盡頭樓梯處,有人影站在那等我。 我關上寢室門,跟上雀兒喜的腳步,她身上還穿著居家服,只簡單套著一件大外套,當我跑到她身邊時,她脫下外套蓋在我肩上。 她輕聲說:「外頭冷,別著涼了。」語氣并不意外,好像我跟上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的外套留有馀溫,蓋在肩膀上很暖和,我拉緊外套,臉頰熱呼呼的,言語難以明說的眷戀之情悄悄萌芽,她偶然流露的體貼就像毒藥一樣,嘗過一次便會上癮。我果然......拿她沒轍。 外頭夜雨還在下,我跟著雀兒喜穿過舍監(jiān)管理室里,沿著地下密道從大禮堂溜出來。戶外空氣很潮濕,絲絲細雨落在身上有些涼意。她繼續(xù)帶著我往某個地方前進。 我問:「我們要去哪?」 她卻說:「事情和我們預想的一樣,蘋柔,你得加快腳步了?!?/br> 我們來到教學大樓側門,大樓側門的保全鎖亮著綠燈,看來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我們通過側門暢行無阻進到夜晚的教學大樓內(nèi),室內(nèi)沒有開燈,我好幾次都差點撞上堆在走廊上的雜物,走了一陣子后,漸漸看見遠處光源,我們循著亮光來到一間普通教室。 教室內(nèi)開著燈,遮光窗簾全拉上,教室內(nèi)已圍著一群人,都是稍早前見過的面孔,他們看起來都是臨時被召過來,只有吳深穆缺席。 他們圍著一圈放射狀的黑色東西,當我們走進教室時,所有人都看向我們,或者說,是看向雀兒喜才對。 方崇肖和方崇卑站在離門口遠些位置,黃傅洋和謝午嵐蹲在地上,原本站在黃傅洋身后的卉卉見到我們來,大動作蹲到黃傅洋身邊去,簡直就像宣示主權。皮埃爾靠在窗戶旁,不時打量外面,看起來像在把風,瑪莉穿著一雙毛茸茸的室內(nèi)拖鞋,看起來像是急急忙忙跑出來,她的絨毛拖鞋上沾著泥灰,看來她的室內(nèi)拖得換了。 我朝他們圍繞的東西看去。那是一圈扁平的放射狀黑色污痕,模樣像營火燃燒后,遺留在原地的木炭焦痕,如果是在室外看見了,八成會被當作是調(diào)皮學生烤rou燒木炭的痕跡,但出現(xiàn)在教室內(nèi)就顯得怪異了。我也沒有傻到相信,這些人會為了尋常木炭痕,在三更半夜被召集出來。 雀兒喜淡淡說:「有人死了?!顾目跉饩秃吞嫖疑w上外套時一樣,語氣并不意外,「這是彼霧進食后殘留的人體馀渣,他已經(jīng)用某個人的皮相混進校內(nèi)了。蘋柔?!?/br> 我抬頭望向雀兒喜。 她對我說:「有什么想法,直說無妨?!?/br> 這話在我聽起來就像命令,她在催促我立刻提出應對辦法。 所有人都看著我,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冷靜,「能看出是多久前留下的嗎?」 謝午嵐蹲在地上打量黑色痕跡,對雀兒喜報告:「依這痕跡來看......差不多是我們在地下會議時動的手?!?/br> 這么一來能確定,當時在地下會議的人,包含吳深穆在內(nèi),都沒有被彼霧氏族偷天換日。那么,彼霧動手的對象又是誰呢?學校這么多學生,又是開放外校人士期間,范圍太大了。 如果是在教室動手的話,是彼霧把人找來教室后再偷偷下手嗎?這樣也很奇怪,還未獲得形體的彼霧,從外觀來看就是霧氣,就像我和吳深穆看到的那樣,它進食后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痕跡,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動手,他是怎么把人帶進來的? 「當時......這間教室是聯(lián)徵場地嗎?」我提出問題。 皮埃爾望向我,他是在場唯一的教職身分,他拿出一疊資料,我看見資料標題寫著「教職者用活動手冊」,他翻找活動摘要,停在其中一頁上仔細端詳。 皮埃爾聲音拉高,似乎為有進一步發(fā)現(xiàn)而高興,「有一場。是『模擬專輯設計』的項目,徵選方式為隨機配對雙人合作,對象是湘涵山的藝術學生與葉迦娣的音樂學生?!?/br> 范圍可以縮小到湘涵山和葉迦娣,且是有參與這場聯(lián)徵項目的人。 我進一步追問,「能查到有哪些學生參加那場聯(lián)徵嗎?」 皮埃爾卻搖搖頭,「我沒有聯(lián)徵名單,需要點時間才能弄到手?!?/br> 「嗯,名單的事就交給你了。」雀兒喜說:「不只學生,連同活動人員和參與教職都調(diào)查清楚?!?/br> 黃傅洋拉著卉卉站起來,說:「我也會多打聽些,以湘涵山學生的身分?!?/br> 卉卉緊靠著她男友,從頭到尾都不參與討論,好像這一切與她無關。 看著卉卉小鳥依人的模樣,我想起一件事,「彼霧知道雀兒喜的身分嗎?他們知道瀅鎮(zhèn)之首的模樣嗎?」 方崇肖笑著回答:「當然,大家都知道?!顾卮饡r的口氣,彷彿聽見鄉(xiāng)巴佬問一件大家都懂的常識。 我不理會他的暗諷,繼續(xù)問:「那么,你們認為他知道學校有分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這件事嗎?」 方崇肖還想嘲笑我,倒是瑪莉聽懂我想問的問題,她嚴肅說:「你想知道彼霧氏族有沒有可能,為了方便接近雀兒喜,而選擇變成女性樣貌,是這樣嗎?」 我點點頭。 瑪莉沉思一會兒,「是有可能,但......沒有強烈理由,一定得這么做。他也可能認為變成男性比較好動手,我們無從揣測他的想法?!?/br> 雀兒喜卻提出反論,「我倒認為很有可能。以他們族的性格,他們不會選擇變成強悍的人,他們喜愛弱小的模樣,幾乎到了癡狂的地步,而依照他們舊時代認知,女人與小孩是弱小的象徵,既然這學校沒有小孩,他選擇變成女性的可能性很高?!?/br> 范圍再次縮小,對手的輪廓也越來越明顯。 雀兒喜對眾人說:「找出當晚有參與『模擬專輯設計』聯(lián)徵的女性,彼霧氏族混在那些人中的可能性很高。」 -- 作者的話:晚上蓋被被的時候,明明被子有蓋到肩膀,卻還是覺得肩膀好冷,有人也會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