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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邪神[無限] 第147節(jié)

    余清韻說:“別想太多,我走了,保護好自己,注意四周,我進屋的時候會提前敲門,如果我狀態(tài)良好,那就是一長一短,如果我受傷了,情況不妙,那就是三長兩短,你要做的就是呆在屏風后面等著我自己進來?!?/br>
    周逢明白余清韻一定要設置敲門暗號的意思,因為在她離開期間,進來的可能不是余清韻,而是假扮余清韻的邪祟。

    “這里的邪祟還是會遵循一定的邏輯,除了身份地位高的鬼夫人或者鬼老爺以外,應該不會有其他邪祟直接進入我的屋子,像婢女之類的會先在門外敲門,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會進入?!?/br>
    “如果有人在外面叫喚你就當聽不見,如果它們開始撞門,又或者有邪祟假扮我進入了房間,你就帶著向丹旎從旁邊的窗戶逃出去,去到你們被關的那個屋子附近躲著等我過來,明白了嗎?”

    周逢點頭。

    余清韻走出了自己的房門。

    她并不知道鬼夫人會在哪里去接見那位季少爺和它的家人,但是一般接見客人都會在前院正門進去的大廳里會客。

    余清韻要找的就是前院大廳。

    她是女眷,按理來說住在后院,她的門口朝向就是前院,只要順著這個方向走準沒錯。

    想通這一點后,余清韻順著自己房門的前方走去。

    余清韻走后,周逢又看了看那個破了一個洞的紙糊,越看心里越有些慌。

    余清韻說前晚那個洞破了,說明有邪祟在窺視著她,這就說明她一直在被某個邪祟注意著。

    周逢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想了想,把床上的被單撕開了一點布條,然后堵住了那個破洞。

    余清韻藝高人膽大,不堵著洞,想要找出是哪個邪祟在暗地里,但是他可不想被邪祟注視。

    堵上了那個透露著外面白色景觀的紙洞,周逢感覺到自己心里的慌張有了點穩(wěn)定,他嘆了口氣,從自己兜里掏出了自己收集到了一點碎石頭和草葉,在屏風和床之間的擺了陣法。

    這個陣法能讓邪祟迷失,靠近不了床上的向丹旎和床邊的周逢。

    周逢家是奇門遁甲的世家,他家精通奇門遁甲,家學淵源,周逢在奇門遁甲上的天賦卻不是最好的,他反而在占卜上天賦最高。

    如果周式在這里,布下的陣法一定比他好。

    周逢還是忍不住擔心自己的堂兄。

    他用幾個石子和草木布下陣法,金藏石,木含草,運用了金和木兩個元素,木的生機和金的鋒利讓整個陣法表面上看起來很普通,就像是小孩子隨手擺出來的圖案,實則暗藏鋒芒。

    周逢在這里等了一下,就聽到了門外敲門聲。

    “扣——”

    “扣”

    一長一短,是余清韻回來了。

    她終于回來了,周逢自己一個人呆在屋里總是感覺不踏實。

    他坐在床沿上靜靜等著余清韻。

    “咿呀呀呀呀”

    木門被打開發(fā)出了似人尖叫一般的哀嚎,周逢聽到了進入這間屋子的腳步聲。

    “噠”

    “噠”

    “噠噠”

    步伐沉重,并不是余清韻那雙精致金絲纏線的布鞋發(fā)出的輕巧聲。

    進入屋子的人不是余清韻!

    意識到這一點的周逢心里一縮緊,像是為了折磨他,他透過那道半透明的屏風,看到了進入屋子的人影,人影從門口走到了圓桌邊徘徊了一下,然后開始靠近屏風。

    周逢拉起床上的向丹旎,想要把人背在背后,從窗戶逃出去。

    他的眼睛看向窗戶,心卻同時涼了半截。

    余清韻床上的床單是跟著新娘子一樣的大紅牡丹床單,綢緞絲滑精美,曾被周逢撕下來的那點紅色布條堵住紙洞。

    現(xiàn)在那個堵住紙洞的紅色綢緞布條落在了地上,被破開的一個小小紙洞,上面卻再也不是外面景觀的白色或者綠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墨黑。

    窗欞之外,不知何時已經有人在外靜靜地注視著周逢,不知道看了多久。

    第97章 故人

    余清韻一路走過長廊,小橋,掩在大紅長袖之下的手指微微顫抖。

    剛才扯出鬼夫人的手被腐蝕了。

    她觸碰的面積不大,觸碰的時間不長,手掌均被腐蝕破出皮現(xiàn)出rou,只有緊緊抓住鬼夫人的五個手指指尖被腐蝕得最為厲害,已經能看到里面的指尖骨。

    余清韻沒有什么好包扎的,因為她的手在發(fā)癢,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在以一種可怕非人的速度愈合著。

    現(xiàn)在她指尖端顯露的骨頭已經被新長出的rou芽覆蓋,又疼又癢,讓她想要撓。

    這么可怕的自愈力,自己不是人類嗎?不可能,她能感受到那些邪祟的怨氣,但是她沒有在自己身上感受到那些怨氣,自己應該是個人類。

    余清韻莫名被腦中冒出的這個想法弄得心煩意亂。

    她頭戴血紅頭帕,垂眸注視著頭帕之下的地面,最后慢慢走到了一個宅邸外。

    這個宅邸的地面變得更加的規(guī)整整潔,墻面細膩干凈。

    余清韻試著撩上自己的血紅頭帕,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很好,四下無人。

    她開始打量這個宅邸。

    高大紅柱,雕梁畫棟,體積比先前路過的幾個院子屋子都要大,而且看著一路過來的格局,這棟宅邸出于正前端,這棟宅邸就是作為前院單獨待客的廳堂了。

    余清韻是從后院一路走來的,現(xiàn)在在這棟宅邸的后方。

    一棟宅邸,是一個獨立的房子,能進入房子的永遠不可能只有前面的一扇門。

    余清韻從后面一個打開的雕花紙糊窗欞里進入這棟宅邸。

    為了行動方便,余清韻在翻窗的整個過程之中都沒有戴上血紅頭帕。

    先前在院子里穿行,尋找廳堂,她一路上都戴著血紅頭帕,這是為了防止路上撞見一些府上的婢女仆人之類的邪祟,戴了頭帕至少不會一個照面就被攻擊。

    現(xiàn)在翻了進來,進入屋子里,有了屋內擺件一些掩體,她至少不需要時時刻刻都戴著礙事的血紅頭帕。

    她翻過去以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這是一件隔間的小屋子,面積不大,也就在四周放上了幾個座位和桌子,小角桌,幾個大花瓶還有花木,像是一個議事的小隔間。

    余清韻走上前,打開這間隔間的門,想要離開這個小隔間,與此同時,外面逐漸有一些人聲傳入耳中。

    她在這幾道人聲之中聽到了獨屬于鬼夫人時常詭異頻段的聲線,這說明她來對地方了。

    “咯吱咯吱咯吱”

    木門被打開一點弧度,快速發(fā)出了腐舊的聲音。

    隔間外面的那些人聲戛然而止,像是聽到了隔間木門發(fā)出的聲音。

    隨著人聲的消失,余清韻用沒受傷的右手一直維持木門半開,木門轉動的“咯吱”聲也消失了。

    余清韻心下一緊,不知道是心里作用還是什么原因,在這個空蕩寂靜無聲的屋子里,她開始感覺到周圍的氣氛開始變得詭譎。

    沒有前來查探的腳步聲,沒有出聲詢問質疑的人聲,沒有邪祟的蹤跡,似乎這里只剩下了余清韻一人,又似乎周圍站了許多無聲的人。

    余清韻咽了咽口水。

    被拉開到一半的木門可以讓余清韻看見屋子外的一點光景。

    那是一扇屏風和兩旁的花瓶擋在木門前,屏風上是花鳥相映,屏風和木門隔了好幾米的距離,將廳堂和這個小隔間隔絕開來。

    余清韻透過屏風看到了廳堂里的一些人影。

    數不清有多少人,只能看到距離屏風最近的一個人坐著,能看到背影,右側屏風,也就是廳堂中央的主人座位上可以看到有兩個人影坐著。

    屏風的底部隱約能看到那些桌子和人影之下還有略微的起伏,好像是擺在廳堂中央裝著禮物的箱子,亦或者是跪在中央的奴婢們。

    這些人影凝固在屏風之上,就好像被摁下暫停鍵的電影剪影,說不出的古怪。

    余清韻不敢把木門關上,因為她害怕木門轉動的聲音會讓已經停止談話的邪祟們開始警覺,但是她又想要把木門關上,因為這扇打開的木門很有可能會讓前來查看情況的邪祟發(fā)現(xiàn)余清韻。

    兩難抉擇,余清韻心底里很焦急。

    她需要觀察屏風之后那些邪祟的動靜,然后再做出相應的應對措施。

    如果那些邪祟過來查看情況,那她就立刻把門關上,然后從小隔間的窗戶逃走。如果邪祟沒有過來查看,而是停頓了一下,繼續(xù)交談,那她就維持著這個木門半開的狀態(tài),聽著邪祟們交談的信息。

    這樣想著,余清韻突然感覺自己頭皮發(fā)麻,渾身感官炸裂,隨即肩膀被什么東西點了點。

    她整個人有些過于激動,直接松開了推開門的手,整個人猛地轉身靠向墻壁,護住自己的后背,看向背后那個怨氣極重的邪祟。

    那股怨氣如同粘稠的黑水不斷包裹纏繞住余清韻,就好像把她周圍的空氣給全部抽走,堵住呼吸道,余清韻像條上岸的小魚,窒息要死。

    余清韻整個人不由得下意識地左右偏了偏,好像這樣就能夠擺脫那股怨氣大口呼吸。

    她張開了嘴巴,整個人仰著頭,喉嚨不斷在動,她鬢發(fā)被冷汗一瞬間染濕。

    她的手上還攥著血紅頭帕,身上沒有其他的武器,就在那一瞬間她就決定要跑過去將旁邊小角凳上的花瓶掄向那個邪祟。

    但是當她看到那個邪祟的時候,自己愣住了。

    沒有想象中死尸的慘白腐爛,沒有面孔猙獰詭異,沒有身形扭曲可怖。

    面前的邪祟眼含繁星,嘴角噙著笑,肌膚如脂玉一般瑩潤光澤,五官面容無一不精雕細琢,豐神俊朗。

    畫風跟周圍腐朽枯木的家具,陰森灰暗的房屋角落格格不入。

    余清韻看著這個邪祟,身后緊貼著墻壁,被關上的木門發(fā)出聲音,這一次終于吸引了廳堂里的那群邪祟。

    “噠噠噠”

    “撲通”

    “咚咚”

    小隔間的外面響起了許多噪雜的聲音,聲音逐漸變大,正在向這里靠近。

    “我知道有個地方能躲?!泵媲暗那嗄瓴患辈宦?,看了余清韻一眼,繞過一旁的桌椅,在一個花瓶上轉動了一下。

    旁邊的墻壁隨即被自動收縮,但是里面空間狹小,就好像鑲嵌在墻上的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