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鶯嬌 第47節(jié)
但是握住她的手腕,是沒有松開的,一直緊緊抓住她,不讓她離開。 姜皎惱了,“殿下想耍無賴將事情賴過去不成?” 沈隨硯見她主動開口,竟然還生出了一絲笑意,“螢螢說的什么事?” 姜皎見他竟然還笑,更是羞惱。 這人,竟還要自個提醒不成。 若是說出來,她成了什么。 姜皎咬著銀牙,什么話都不愿說。 見她倔強的樣子,沈隨硯嘆口氣,“那日你看到的人,是慧樂,不是旁人?!?/br> 姜皎頓時不動了,慧樂?慧樂公主? 才覺著是自個冤枉沈隨硯,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好似有些不大對勁。 像是發(fā)現(xiàn)沈隨硯的破綻,姜皎說出的話語擲地有聲,“王爺若是要糊弄我,也得找個好的借口吧,慧樂如何能出宮,又怎會去到寧國公府的院子,還好巧不巧——” 姜皎上下看著沈隨硯,極為小聲地將后面幾個字逼出,“倒進你的懷中。” 沈隨硯笑意更深,他輕聲道:“前幾日是慧樂的生辰,她求了父皇讓她出宮玩,恰逢寧國公夫人進宮,就要了慧樂;我與慧樂還算是親厚,她聽聞你要去,就想著帶份賀禮給你,不想她來晚了,迎她的小廝中途說腹疼,慧樂不認識路,跌跌撞撞去了前頭碰上我,本是想將賀禮給我她趕緊離開,但河岸邊苔蘚濕滑,她不慎滑了一跤。” 聽見沈隨硯解釋完,姜皎莫名有些心虛。 如此說來,她竟是生了沈隨硯與他meimei的氣,還將沈隨硯趕去書房。 不成,面子可是不能失的。 姜皎將眼神撇開,一副自個有理的樣子,“我怎會知曉那是慧樂,我與慧樂也不相熟,那日進宮,她母妃又不是咱們的母妃,自然也沒見到她,我錯認很是正常,而且,我根本就不是為這件事氣惱?!?/br> 沈隨硯盯她半晌,倒是沒有拆穿她。 只問道:“可是餓了?” 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倒是有些。 姜皎僵硬的點頭,兩人朝桌前走去。 可才一靠近,姜皎就聞到一股子濃烈的醋味。 好似方才沐浴出來也是這樣的味道。 她捂著鼻子,美眸中全然都是不敢相信看著坐在那處氣定神閑的沈隨硯。 “殿下如今是換了口味?還是府中換了位廚子,怎得如此酸?!?/br> 沈隨硯用竹筷輕輕夾起一筷子,“為夫倒是不覺著?!?/br> 放下竹筷,沈隨硯十分認真的看著姜皎,“難道王妃不覺著,最近府中都是這般的氣味?” 本以為這茬已經(jīng)過去,沒想到沈隨硯竟是在這處等著她。 她沖過去捂住沈隨硯的唇瓣,“殿下不許說,都是沒有的事。” 趁著這一空檔,沈隨硯將姜皎的手給拉下來緊緊握住。 六月的天兒,他這樣做也不嫌熱。 姜皎裝個樣子想將手抽出,但也只是做做樣子。 其實解釋開的那刻,她便已經(jīng)不介意了。 有這么一個機會,何不直接將話給說開。 沈隨硯讓姜皎坐在椅子上,兩人面對面看著對方。 以往從未在沈隨硯眸中出現(xiàn)的認真,在此時出現(xiàn)。 外頭的雨還在不停的下著,方才煙青的霧氣也被攏在黑夜中。 房中燭火通透,花香蔓延。 沈隨硯一字一句,讓姜皎聽的十分真切,不受外頭的干擾,“我此生,只會有一位妻,一個王妃,絕不納妾,絕不會有二色?!?/br> 姜皎的心尖震了一下,她沒料到,沈隨硯竟會與她說這些。 如此早,就要這樣決定嗎? 兩人間尚未圓房,往后若她身子又出現(xiàn)問題,子嗣要如何是好。 姜皎想的長遠,完全忽略沈隨硯的那抹緊張。 他不知姜皎是如何想的,也不知自個這般說,是不是會嚇到姜皎。 姜皎看著他眼眸,說上一句,“王爺如此說,倘若日后違背誓言怎么辦?” 其實她只是想讓沈隨硯將話給收回去,不料沈隨硯竟然道:“若真有這么一天,便叫我所求所得,皆不如愿?!?/br> 姜皎用柔荑將他唇瓣掩上,眸中有絲懊惱,“你莫要如此說?!?/br> 沈隨硯將她的手拉下來,“看來,螢螢是信了?” 姜皎拿起竹筷,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殿下都如此說,我如何不能信?!?/br> 其實她心中開懷極了,只是沒在面上顯露出來。 高門大族中,誰家都有些污齪事在。 就連她父親,也有著幾房的妾室,也常見過妾室為了讓父親去她們院中使得力氣。 可沈隨硯卻從未這么想,他沒有通房,也沒有侍妾,甚至明知兩人可能無法圓房,還說這樣的誓言。 姜皎心頭舒展許多,連帶著桌上的飯食都不覺醋味大。 兩人有說有笑的用完飯,沈隨硯這才去沐浴。 等他出來時,姜皎已經(jīng)躺在床榻之上看著話本。 床榻上仍是沒鋪他的被子。 沈隨硯挑眉,站在原處,一句話不發(fā),可神情中卻什么都說了。 姜皎被他看的心虛,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小日子來了,夫君還是先去書房住上幾晚的好?!?/br> 尋常人家都會忌諱這個,女子小日子在他們的眼中都是污穢之物。 可沈隨硯卻淡淡說:“為夫昨夜,一夜都沒睡著?!?/br> 又看向窗外,外頭的雨半分都沒停歇的意思,甚至還越下越大。 他輕輕咳嗽一聲,“為夫的身子,只怕受不了凍?!?/br> 說的兩句話,直接將姜皎想要說的話給堵死,她等了半刻,終究還是喊了婢女進來鋪床。 王府婢女都是訓練有素的,動作十分快。 姜皎與沈隨硯再次躺下時,心頭不免生出幾分緊張的情愫來。 雖只有兩次沒有同床共眠,但好似這會子的感覺與從前的不太一樣。 姜皎想了想,好像是從沈隨硯說出那些話時,她的想法就開始變了。 然而沉思的模樣,落在沈隨硯的眼中就是有些不安。 握住她手,只覺她手冰涼,眉心一擰道:“怎得如此冰?” 姜皎被他的話語扯回現(xiàn)實,“來了小日子,總是這樣,我讓榴萼幫我灌個湯婆子就好?!?/br> 說著姜皎就要起身,卻被沈隨硯一把按下。 手緊緊貼在她小腹,脹痛和不適的感覺都消散不少。 溫熱的勁漸漸朝漸漸的身上傳去,她開始有些昏昏沉沉。 手指緊緊抓著沈隨硯的臂膀,沒有松開。 兩人什么都沒有做,卻好像說盡衷腸事。 沒承想,今夜的夢,措不及防的到來。 可是今夜的夢,卻并未發(fā)生什么。 只是,沈隨硯與姜皎站在河的兩岸,姜皎哭的似是個淚人,想要追上沈隨硯,卻怎么都追不上。 她不斷喊著沈隨硯的名字,不想沈隨硯只是轉(zhuǎn)過身來,眼色冷淡,那副模樣,仿佛只是在看一個陌路人。 姜皎不斷道:“夫君,我并未想要和離?!?/br> 原來,竟是成親前她想的事情,等事情都解決好,便去與沈隨硯和離。 可是如今,是在做什么。 沈隨硯緩步走過來,站在姜皎的身邊,用手扣住她下頜,迫使她逼近自己,“原來螢螢,從開始都在騙我,原來,你對我從沒半點真心?!?/br> 姜皎下意識想要否認,可話堵著,怎么都說不出來。 她要如何說,說她并未利用沈隨硯,說她其實早就已經(jīng)不那么想。 但是都已經(jīng)晚了。 姜皎眼眸一閉,再睜開時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府上,回到主院。 她不知是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個被綁了起來,不能動彈。 眼前蒙著一塊布,可身下的異樣卻傳過來。 沈隨硯挺弄,在姜皎耳旁道:“螢螢,你走不掉的,想要和離,除非我死?!?/br> 第三十一章 所有的感覺都清晰明朗, 姜皎在睡夢之中睡得并不安穩(wěn)。 她能感覺到沈隨硯對她的作弄,也能感覺到那股子不上不下的感覺。 甚至就連被綁起來的手腳,都有著十分強烈地感受。 直到次日清晨, 夢才漸漸散去。 姜皎從床榻上轉(zhuǎn)醒, 夢中的一切都太過于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