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壁壘 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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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慎!” 如今鐵五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宏亮,但沒有辦法掩飾的是,他已沒了當(dāng)初那么大的怨念。 精神世界的“等待”……消磨了他大量的意志力。 此刻的聲音里,滿是藏不住的疲憊。 當(dāng)鐵五看到顧慎身旁的那個白裙少女,他微微怔了一剎,然后陡然驚醒……現(xiàn)實世界中,作為【使徒】行走五洲,鐵五見過了太多的人。 單論容貌好看程度而言,沒有人能與這個女孩相提并論。 一騎絕塵。 遠(yuǎn)遠(yuǎn)超過鐵五認(rèn)知中第二好看的女性。 這是一種……虛幻的,近神般的美。 這個少女,美得有些不太真實……只看一眼,就讓人想到虛幻的夢,或者是搖曳的光,一碰就碎的泡影。 鐵五下意識把目光挪開。 他緊盯著顧慎,低聲道:“你給我看這些影像……什么意思?” …… …… 顧慎沒有做出回答。 他徹底無視了鐵五。 從深水區(qū)底層,回到四季曠野的精神世界之后,映入眼簾的是曠野地平線遠(yuǎn)方的落日。 這實在是一副很美的景觀。 在精神世界里,如果愿意,也能看到日出和日落,月升和月歸。 顧慎牽著褚靈的手,笑著指向遠(yuǎn)方,輕語:“這個地方的景色如何?先前在‘神臨’的時候,我還見到了清冢的守陵人……也是在‘四季曠野’之上,只不過那時候所見到的景象,與先前有所不同?!?/br> “遠(yuǎn)方有一株古樹,守陵人倒坐在樹干之上,仿佛世界顛倒……” 顧慎伸出另外一只手,指了指遠(yuǎn)方,遺憾道:“可惜……我的精神世界,目前只有這么大,似乎還可以延展?!?/br> 的確是很美的地方。 比起零零幺的狹窄車間,這里更加遼闊,視野也更空曠。 比起深海底層的海底,這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壓抑,只需要來到曠野之上,自己的心情似乎就變得悠然起來。 “修行‘驚蟄’的不止我一人。” 顧慎有些懷疑地喃喃道:“是不是擁有‘四季曠野’的,也不止我一個呢……” “只有你?!?/br> 褚靈十分肯定道:“不用懷疑……你是天選,也是唯一。即便是裁決所里,你那位完美拓印驚蟄呼吸法的羅師姐,也不可能擁有這座精神領(lǐng)域?!?/br> “在精神系的修行途徑里,凝聚精神領(lǐng)域,已經(jīng)是九層之后的事情了……每個人觀想的呼吸法不同,自己后續(xù)衍生的呼吸習(xí)慣不同,精神領(lǐng)域的形態(tài)也就不同。” “任何觀想法門,都只是一種幫助……觀想驚蟄,能汲取十之一二,已經(jīng)足夠。想要靠著觀想驚蟄就凝聚‘四季曠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br> 說到這,褚靈微微一頓,神情復(fù)雜地望向顧慎,笑道:“其實你真的很厲害啊,能夠完成這件不可能的事情……” “多虧了顧長志先生的饋贈啊?!鳖櫳鞲锌Φ?。 “不……不僅僅是因為顧長志先生給予了饋贈,很大程度上,跟你的觀想完成度也有關(guān)。”褚靈搖了搖頭,正色道:“不要忽視了自己的力量。” 正因為顧慎在驚蟄呼吸法上的觀想完成度非常高。 這才讓這份“饋贈”,傳送地如此順利。 “據(jù)我所知……顧長志先生一共留下了八卷呼吸法?!?/br> “驚蟄之后是谷雨,想必你參悟越完整的呼吸法,這片四季曠野就會越大?!瘪异`緩緩站在了這個曠野世界目前所能站立的盡頭位置。 那一次世界崩塌之際。 她就站在這里,被代碼吞沒。 如果這片精神世界再大一些……大到如rou眼所看到的那樣,無邊無際,浩瀚廣袤,那該是怎樣的一副風(fēng)景? “谷雨卷在審判所……三所的本部,都在長野?!?/br> 顧慎意味深長地開口,略微停頓后在心底默默補充道:“不僅僅是谷雨卷……顧長志先生,也在長野?!?/br> 長野之行,很有必要。 “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人?” 褚靈忽然有些小聲,她拽了拽顧慎衣袖,小心翼翼回頭瞥了眼,趴在空氣壁壘邊緣的那個風(fēng)衣男人,鐵五面色幽怨,目光緊緊跟隨兩人轉(zhuǎn)動。 “咳……” 顧慎握拳在唇前,輕輕咳嗽了一聲,道:“不必?fù)?dān)心,在進(jìn)入曠野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屏蔽他的聲音了。他聽不見我們說什么。”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褚靈有些不太好意思。 “的確有些不太禮貌……但他應(yīng)該也沒什么心情與別人交談?!鳖櫳髦皇瞧届o瞥了眼身后那個面色幽怨的孤魂野鬼,輕聲道:“別管他了,看吶……前面的落日?!?/br> 褚靈目光回到地平線的盡頭。 浩袤的曠野上。 少年少女并肩緩緩坐下。 一輪大日,緩緩下墜。 日光消弭。 繁星初生。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使徒之死 “喂……” “喂!??!” 這道聲音回蕩在曠野上,本該傳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但此刻卻在觸碰一面空氣壁壘之后回彈,被凝聚壓縮在極其狹窄的范圍內(nèi)逐漸消散…… 鐵五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 在這片曠野上,自己真的就像是一縷可有可無的空氣。 這層無形壁壘將他困在一隅之地。 他什么也做不了。 鐵五很清楚……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身為領(lǐng)域主人的顧慎,都能夠聽到,而且能夠聽得很清楚。 可這家伙卻是直接無視了自己。 帶著那個漂亮到晃眼的姑娘,就這么坐在自己抵達(dá)不了的曠野遠(yuǎn)方,施施然坐了下來,開始欣賞落日……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情嗎? 這片曠野上的落日景象,的確奇美無比。 但鐵五沒有一丁點心思欣賞。 他很想知道……離開深水區(qū)后,老秦現(xiàn)在的情況。 他更想知道,源之塔對老秦到底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 于是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喊顧慎,在呼喊名字無用之后。 他開始了憤怒的辱罵。 仍然無用。 于是就變成了胡攪蠻纏般的怒喝。 還是無用。 直到鐵五的力氣用盡…… 于是他開始極有韌性的一遍又一遍的低聲sao擾,他知道這些聲音顧慎都能聽見,他只求能有一個回應(yīng)。 無用,全部都是無用。 那個少年似乎打定了注意,在自己做出最終決定之前,不再理睬自己……而先前深水區(qū)的那段影像,便已經(jīng)算是一場“饋贈”。 鐵五靠著空氣壁壘癱坐下來,他有些恍惚地抬起頭來,落日的余暉散盡,穹頂上方倒映著千萬枚燦爛繁星……每一次星辰的閃爍,都是一次倒計時。 正如顧慎所說。 他的生命已經(jīng)快要抵達(dá)終點站了。 或許,這就是自己生命里的最后一夜了? …… …… 是的。 這就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夜。 秦夜被羈押到了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囚室。 伴隨著面前那扇嵌鍍秘銀的重門緩緩合上,囚室的世界陷入了絕對的漆黑。 時間對他失去了意義……反正只有二十個小時。 楚育的話,他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因為在今天之前……這樣的話,都是由他來說的。 和楚育不一樣的是,秦夜會給對方留一個說話的機會,聽一聽那個臨死不遠(yuǎn)的可憐家伙,還有什么要說的遺言……在他看來,對一個將死之人,總要給予一定的體恤。 這很重要。 但楚育沒有問自己的遺言……他沒有給自己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