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無限] 第246節(jié)
青年煩躁地將槍拋給季池。他實在是不爽,這次他打了兩槍才解決掉一個,好友們恥笑的嘴臉好像都已經(jīng)掛在面具底下了。 季池接過他的槍,挑眉“安慰”道:“下次還有機會?!?/br> “切?!惫碇老麓芜€輪不輪得到他。 哪怕權(quán)貴巨富的圈子,也不是誰都機會次次都能來參加普麗達的聚會。 這次甚至還有個第一次來的人。 青年瞥向隊伍末端的江薄一。 對方面無表情,目光森冷地回看他一眼。 …… 一切進行得很快。 臺上臺下,現(xiàn)場除了玩家以外的每一個人,都好像已經(jīng)極度適應(yīng)這樣的場面。 完全嚇懵的玩家們,除了跪坐在地上蜷縮著發(fā)抖之外,根本無法做出尖叫和求饒以外的其他任何反應(yīng)。 縈繞鼻腔的濃重血腥味,讓懷姣哪怕有伊乘風(fēng)的遮擋,和系統(tǒng)的打碼保護,也能清楚想象到周圍是個怎樣的煉獄場景。 鮮血噴濺到舞臺幕布和地毯上。 粘稠的血珠,順著舞臺邊緣滴答滾落,匯合成幾縷暗紅色的細小溪流,緩慢流淌到前排的觀眾腳邊。 手工定制的黑色皮鞋,稍微抬起,輕輕避開。 似乎怕那些臟污的液體,弄臟他們昂貴的鞋底。 短短的五分鐘不到的時間里,游戲已經(jīng)快速進行了兩輪。 像是殺雞儆猴的做作表演。 游戲中場停頓了片刻,作為主持人的季池,十分假惺惺地走到懷姣幾人旁邊,微側(cè)過頭,假裝小聲告訴他們:“別太難過,這些人死有余辜。” 懷姣根本說不出話,一張臉上毫無血色,四肢僵冷地藏在伊乘風(fēng)的身后。 季池的視線,越過伊乘風(fēng)緊繃的肩膀,精準(zhǔn)看向懷姣,溫聲解釋道:“我們的觀眾有嚴(yán)格的人氣評判標(biāo)準(zhǔn)?!?/br> “比如你們有沒有做壞事,更比如……”他的目光在懷姣蒼白的小臉上,流連一圈,輕笑:“合適的眼緣?!?/br> 懷姣現(xiàn)在光是聽到季池的聲音,都能感到牙關(guān)打顫。 季池還在看似十分耐心地跟他們說道:“第一輪的交換秘密環(huán)節(jié),就已經(jīng)奠定了人氣基礎(chǔ)?!?/br> “垃圾不該活著?!?/br> “我們都比較喜歡干凈簡單的?!?/br> 懷姣簡直想吐。 他覺得惡心又荒唐。 眼前壞事做盡、視人命如草芥的上層權(quán)貴,對喜好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卻是所謂的“簡單干凈”。 階級的傲慢和優(yōu)越感,讓他們好像意識不到自己也只是個畜生。 甚至還在游戲場中,高高在上地扮演上帝,評判其他垃圾。 也許是懷姣無意識流露出的恐懼和厭惡太過明顯了。 又或者他們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在舞臺現(xiàn)場還沉浸在恐怖血腥的“人氣游戲”中的時候,季池突然伸出手,十分突兀地,將懷姣從伊乘風(fēng)的身后,扯了出來。 “你干什么?!”今晚一直沒有冒頭的伊乘風(fēng),第一次出聲,他表情猝變,似乎伸手想攔一一 下一秒,黑洞洞的槍口,抵上了他的腦門。 “安靜一點。” 季池捏著手中纖細的小臂,笑不達眼底,“暫時輪不到你英雄救美?!?/br> …… 懷姣懷疑是自己剛才無意泄露的一點表情,惹怒他們了。 他們接下來的針對目標(biāo),似乎從現(xiàn)場所有的玩家身上,轉(zhuǎn)移到了懷姣一個人身上。 “你好像很討厭我們。” 身高接近的一米九的混血男人,十分好奇地,朝懷姣拋出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是覺得我們殘忍,還是惡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他的身上,懷姣被季池拽著小臂,磕絆著走到舞臺中間。 腳下是模糊塊狀的紅黑色馬賽克,懷姣知道那是什么,被獵槍崩碎的……碎塊。 他渾身上下寒毛倒豎,眼睫劇顫地低垂著頭。 “害怕嗎?” 懷姣面色慘白,既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別緊張,我們淘汰的只是壞人?!?/br> 季池垂下眼皮朝懷姣笑了笑,在他們身旁,因為場上突然轉(zhuǎn)變的游戲情況,圍攏過來的其他幾個富一代們,十分感興趣地,看向兩人:“你又要玩什么?季池?” 他們嘴上在詢問季池,視線卻一直圍繞在懷姣身上。 懷姣頭也不敢抬,被鉗住的小臂,怕得發(fā)抖。 “實在害怕的話……”季池似想了一下,突然道:“你也可以拯救他們?!?/br> 懷姣聽不懂他的話。 身后某個癱坐在地的瘦弱玩家,被瞬間收到信號的公子哥提溜著衣領(lǐng),扔到他們腿邊。 “不……不要……”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樣被嚇得魂不附體,以為下一個馬上要倒霉的,將會是自己。 季池看也沒看那人,他的目光始終停在懷姣的臉上,在注意到懷姣連瞳孔都在顫抖時,他終于一笑,語氣輕快地說出接下來的臺詞:“好可憐,你要不要犧牲一下,救救他?” “哈哈?!倍檀俚男β?。 深知彼此惡性的幾個年輕富一代們,極其敏銳地察覺到季池想要做什么,他們興奮地湊近,滿含期待地開口道:“怎么救?季池,他要做什么?” 這群富一代們,包括眼前的季池,都似乎把懷姣當(dāng)成是那種,膽小又心軟,為了不熟悉的陌生人,也會甘愿犧牲自己的圣母角色。 甚至于他的那張臉,都十分符合這樣的設(shè)定。 漂亮柔弱的小圣母,可以為了拯救不相干的人,付出一切。 已經(jīng)冷卻下來的漆黑槍口,指向懷姣腿邊的那人,為了快速進入接下來他們所期待的場面,他們甚至將后面的伊乘風(fēng)也押了過來,作為加碼。 槍口下,毫無反抗能力的伊乘風(fēng),被從后面一腳踹向膝彎,他一下子半跪在地上,脖頸青筋聳動,轉(zhuǎn)眼被長管獵槍架住肩膀,動彈不得。 “先閉上嘴?!?/br> “讓我們來看看f401的柔軟心腸,能不能為了你的朋友們,做出犧牲?!?/br> …… 劇院,戴著潘特龍面具的男人,靠坐在絲絨沙發(fā)上。面具上夸張的烏黑羽毛與尖利鳥喙,將看不清臉的男人,襯得可怕又詭異。 他腿邊是跪坐著的懷姣,以及懷姣身旁,被近距離的恐嚇開火,洞穿掌側(cè)的伊乘風(fēng)。 “伊乘風(fēng)……”懷姣眼前都模糊了,屬于人體的皮rou燒焦的味道,讓他喉間涌入一種難言的嘔吐感,他面色蒼白如紙,說話的牙關(guān)都在打顫。 “沒事……” 伊乘風(fēng)的額上都是冷汗,仍在安慰懷姣,“別怕,我沒事?!?/br> “嘖嘖,好感人?!?/br> 蹲在他們身旁,目光直溜溜盯著懷姣雪白臉蛋的年輕富一代,可憐一般,伸手撫向他的臉。 卻在下一瞬,被一桿槍管重重拍在手背,“嘶——干嘛?!” “沒輪到你,滾開。” 熟悉的冷淡嗓音,和面具眼孔底下漂亮而顯眼的黑痣,讓懷姣緩慢抬起頭,怔怔看向頭頂?shù)娜恕?/br> 是江薄一。 懷姣也許是今晚被嚇到頭腦不清了。 才會在明知道這群人是一伙的情況下,仍抱著可憐的幻想,十分恍惚地,向面前曾救過他兩次的江薄一,顫聲開口道:“可以放過我們嗎……” “可以。”江薄一答的很快。 懷姣有些呆滯,濕潤的眼睫向上抬起,望向他。 “我可以放過你?!?/br> 江薄一再次開口,他眼瞼垂下,面具底下露出的下半張臉,沒什么表情地看著撐坐在他面前的懷姣。 男人抬手,修長的指關(guān)節(jié)微曲,以一個上位者的角度,自懷姣微微敞開的衣領(lǐng),摸進去。 冰冷的指尖,從他纖細的脖頸,撫摸到臉頰,再回到白皙單薄的肩頭。 指腹拂過的粗糲感,讓懷姣控制不住,肩膀一陣一陣地發(fā)抖。 江薄一用一根手指,輕松撥開了懷姣掛在肩頭的松垮衣領(lǐng),道:“我可以放過你,那你應(yīng)該怎么做?” 旁邊驟然加重的呼吸聲,告訴他們,所有人都愛看這樣的戲碼。 江薄一仰坐在沙發(fā)上,耐心等待著面前人的反應(yīng)。 他其實心跳的很快,有悖本來目的的可恥興奮感,刺激著荷爾蒙。 他面上努力維持冷靜,實際腦子轉(zhuǎn)的很快。江薄一在等一個機會,能夠神不知鬼不覺,保下面前人的機會。 只誰也沒想到,甚至還沒等到他的幫助,面前趴在他腿間的懷姣,突然一下就掉了眼淚。 懷姣實在太害怕了。 不是賣弄可憐,也不是祈求同情,只是單純的怕。 那種害怕?lián)诫s著大腦發(fā)暈的強烈惡心感,讓他根本管控不住自己的身體。 下一秒,他就被江薄一掐著臉,抬起來。 對方面無表情,皺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