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中意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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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白問她:“最近有什么工作?” “也沒什么,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 “我可能要在家住一段時間。”他輕描淡寫,“你盡量別走太久?!?/br> 鐘意一怔,輕輕應(yīng)了一聲。 是要她陪的意思? 鐘意沒想那么多。 在一起那么久,他一直忙,幾乎很少在過夜的那個地方長久停留。 兩人最長久的相處是在床上。 沒想到他說在家住,就是一天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里。 有時候在書房,有時候打電話。 更多時間僅僅是呆著。 找點事情消遣。 看書、瀏覽新聞、游泳跑步。 還有窩在沙發(fā)里摁遙控器,坐在書房梯凳上整理書籍文件,端著咖啡杯坐在落地窗前發(fā)呆。 即便再畫面賞心悅目。 也反常地跟“家”這種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周聿白也會出門。 應(yīng)酬其實不少,他能推則推,但也要陪爺爺奶奶,或者約著趙晟他們聚聚。 大家都樂見他回北城。 只是拖了很久才去見梁鳳鳴。 梁鳳鳴也不催他,只等著周聿白過去給個交代。 周聿白坐進她的辦公室,等秘書端來茶,才好整以暇開口喊了一聲媽。 “兒子,說說吧。”梁鳳鳴一身利落正裝,離開電腦,推了推鼻梁的眼鏡。 母子在桌子兩側(cè),對峙而坐。 “我聽說跟葉家合作的那個銀行并購案,本來是你接手的事情,最后怎么是周思旻去對接,你江阿姨打電話過來,也問這是怎么回事,他們什么時候能插手你的事情?” 周聿白手肘抵著椅子,雙手交叉,姿態(tài)從容:“這是公司的安排?!?/br> “你爸的安排——”梁鳳鳴嗤笑,“聿白,我離開周家的時候,把所有東西全都給了你,我是空手走出去的,連他們家一件首飾都沒要。也是承諾周家,離婚后把所有的補償都還給你,才逼著你爺爺和你爸分割股權(quán),你也正是憑此進了周氏?,F(xiàn)在就憑你爸一廂情愿,難道你就被他牽著,看他給溫慈柳母子幾人謀福祉?” 這話周聿白聽過太多次,已經(jīng)耳熟能詳,爛熟于心。 記憶和痛苦不斷重復(fù),已經(jīng)刻進了人生。 組成命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周聿白垂眼,長睫擋住幽深眸光,淡然道:“即便我持有您和爺爺?shù)墓煞?,但他畢竟是周氏董事長,也是我的父親,爸手握最終決策權(quán),加上董事會決議……既要考慮公司利益,又要顧念家里親情,很多事我也做不了主?!?/br> “聿白?!绷壶P鳴重重往椅背一仰,痛心道,“你性格總是太端持,在臨江幾年,我也沒見你和溫慈柳鬧過半分嫌隙,是不是也被她拿捏心軟,難道就打算這樣,看著本屬于你一個人的東西,被人瓜分掏空?” “那您想要我怎么做?”周聿白捏了捏眉心,“您和爸離婚,溫慈柳是周氏的董事長夫人,您讓我和她撕破臉?把那幾個弟弟meimei趕盡殺絕?他們現(xiàn)在也是名正言順的遺產(chǎn)繼承人,也是爺爺奶奶的孫輩,平時只顧著吃喝玩樂,又能挑出多少錯處?我身居父親之側(cè),和他對立反目,連累公司聲譽和股東利益受損,爺爺奶奶年事已高,會縱容我生事?董事會那幫叔伯又豈能同意?” “所以你退回北城,打算不管不顧?好好當(dāng)你的接班人,讓大家看你清高賢能,父慈子孝?” 她這個兒子啊……心太軟,也太瞻前顧后。 周聿白無言以對。 他沉默良久,最后回應(yīng):“我去臨江的時候答應(yīng)過您,不會讓溫家好過,絕不讓他們得償所愿……您給我一點時間,放心,我保證這不會太久,絕不會讓您二十年的忍辱負重付之東流?!?/br> 梁鳳鳴心緒翻滾。 難道是她對兒子的要求太苛刻太不近人情? 她最后摘下眼鏡,疲倦眨眼,失望嘆氣:“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算了。你回北城也好,至少也是回來了,這邊很多事也離不開你,聽說周氏和葉家未來有很多合作,其實這都是看在你的情分上,如果有一日你和綰綰能修成正果,也不怕周安和在背后給你下絆子。” “只是你和那個小明星,這么久了還在一起?你這陣子沒住家里,也沒住酒店,是跟她在一塊?這事綰綰知道嗎?” 周聿白狹目微垂,久久不語。 “聿白?” 他自覺伸手去掏煙盒,摸到銀質(zhì)的方盒又頹然頓手,臉上藏著不愿承認(rèn)的神色:“她陪著我,我心里高興點……我其實……” “兒子,媽勸你一句?!绷壶P鳴冷聲打斷他,“世上優(yōu)秀的女孩子何其多,你總該明白自己要走的路,別跟你爸一樣,被會演戲的人迷得神魂顛倒,最后連臉都不要?!?/br> 周聿白心里想的是—— 可是她演技很爛。 “你搬到香蜜湖來住,跟她一刀兩斷,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br> 周聿白站起來,邁步往外走:“我明白,再等等吧?!?/br> “聿白,你不懂女人。聽媽的話,別逼mama出手?!绷壶P鳴語氣有幾分動怒。 他駐足回頭。 露出只在小時候顯露的討好笑意:“求你了,mama?!?/br> 梁鳳鳴愣住。 他小時候總會說這句話。 “求你了,mama,可不可以讓我再玩會游戲?!?/br> “求你了,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走……” “求你了,阿姨……” 后來梁鳳鳴不許他再說這個詞。 說一次便要拿尺子打他一次。 求人沒有用。 世上很多難事,只有自己才能解決。 回到家,鐘意只看見周聿白那張若無其事的臉。 屋里暖氣很足。 電視放著電影,她坐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挖一勺冰激凌吃。 周聿白在她身邊地毯坐下,支起一條長腿。 懶散又沉默地陪她看電影。 她偷偷覷了他一眼,把冰激凌碗遞過來:“吃嗎?” 冰激凌碗里好幾種顏色,淺粉檸黃乳白。 “什么?” “覆盆子、芒果、開心果三個味道,還有果粒。” 他對這種東西沒興趣。 鐘意挖了一勺遞到他嘴邊:“冬天吃冰激凌很開心?!?/br> 他冷淡瞟她一眼,張嘴咬住勺子。 濃郁又冰涼的水果牛乳味。 蹙眉咽下。 鐘意一連喂了他好幾勺。 “有沒有開心點?”她小心翼翼問他。 周聿白板著英俊的臉:“女明星吃這個容易胖?!?/br> “是嗎?”她往自己嘴里填了一勺,含含糊糊道:“總裁吃這個容易幼稚?!?/br> 周聿白徑直搶走了冰激凌碗。 鐘意別別扭扭坐了會,眼珠子骨碌滾,咬著勺子腹謗他。 趁他看電影,偷偷探手過去挖一勺。 他攥住她的手臂,輕輕一拽,拽進他懷里。 他把她圈住,雙手摟住她的腰,像摟著個毛絨玩具。 把冰激凌碗塞進她懷里:“吃吧?!?/br> 他只想這么抱著她,安安靜靜放松一會。 后來電影結(jié)束。 冰涼涼的冰激凌融化在了唇舌之間。 又佐在溫?zé)岬募∧w上。 她被炙熱和冰涼的違和感弄得神魂顛倒。 他英俊的眉眼有濃得化不開的陰暗情緒。 鐘意顫顫巍巍伸手撫摸他英挺鋒利的臉龐,嗓音破碎:“你今天……好兇啊?!?/br> “痛嗎?”他低頭親吻她。 不覺痛,只是被完全填滿。 一絲罅隙都無。 也許是汗涔涔的快樂,也許是她的神色太惹人憐愛,也許是耳鬢廝磨的滿足感。 他也漸漸溫柔體貼,一雙墨瞳如云霧撥散,雪雪清銳,喑啞喊她寶貝。 鐘意幾乎像碗里的冰激凌一樣融化。 太沉溺,恍然也有不真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