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2節(jié)
陳厝狠狠瞪了瞿清白一眼,兩個人灰溜溜的跟著出了房間,末了還有地擔心的回頭看了眼床下。 他們終于走了。 祁景和江隱終于從四肢糾纏的狀態(tài)分開,一個接一個滾出了床底。 第21章 第二十一夜 祁景有些尷尬,尷尬到他幾乎忘記問那只鬼去哪了,也許只有他一個人這么覺得,畢竟江隱可能永遠都不會存在這種感覺。 沉默了一會,他終于想起來:“剛才的鬼魂……去哪了?” 江隱說:“在我身體里。” 祁景猛的轉(zhuǎn)過頭去:“什么?”他一把抓住江隱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怎么回事,他上你身了?不對……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手勁很大,江隱臉色慘白,卻不是被他捏的:“這叫分魂術,是一種可以讓鬼魂和本我在體內(nèi)共存,而本我卻不會被鬼魂控制的法術?!?/br> 祁景這才放松了些:“就是說,你可以讓鬼上身,卻不會被他控制?” “嗯?!?/br> 江隱說:“這是一種禁術。不要告訴瞿清白?!?/br> 祁景看了他一會,嘴角出現(xiàn)了些笑意:“好。” 他們一起去拿了香爐,江隱把手覆在上面,只見爐身不停震動著,嗡嗡出聲,不一會又不動了。 江隱把手拿開,里面又是一片空空如也了。 祁景忽然道:“分魂術……是不是很傷身?” 江隱點了點頭。 他看著手中巴掌大的香爐,忽然說:“瞿清白和天師協(xié)會那么畏懼萬鬼爐,其實并沒有什么必要。有陰必有陽,有壞的一面的東西,未必沒有好的一面?!?/br> 他伸手在香爐里掏了掏,手掌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捧灰:“這種爐灰,可以讓鬼魂的蹤跡現(xiàn)形,可笑天師協(xié)會,到現(xiàn)在都費勁巴拉的畫著尋蹤符?!?/br> 祁景好奇的拈了一點在指尖,和普通的爐灰并無區(qū)別。 他笑了笑:“那朱砂呢?也可以吃?” “可以?!苯[肯定的說。 “……但也不要多吃?!彼旨恿艘痪?。 祁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覺得江隱這個人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 過了一會,瞿清白和陳厝回來了。兩個人霜打的茄子似的,一言不發(fā)的在地上坐下,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祁景問:“怎么了?你爸和你說什么了?” 峪稀鄭悝. 陳厝蔫巴巴的回答:“他說我長大了,本來不該過多干涉我的事情,但交友一定要謹慎,還有,注意身體……”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 祁景憋著笑:“你爸懂得還挺多的?!?/br> 陳厝指著他:“你還笑!” 祁景也憋不住,他沒法不笑,陳厝的遭遇比他還尷尬,實在是讓他有點幸災樂禍。 瞿清白沉默了一會,忽然站起身:“江隱,那些邪門歪道,我勸你還是少用。與鬼為伍,長此以往,邪氣入體,傷身損氣,于身于心都沒益處。我話已至此,你看著辦吧。” 他硬邦邦的撂下這句話,轉(zhuǎn)身走了。 祁景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發(fā)覺,雖然瞿清白此人平時又慫又傻,腦袋缺根弦,但到關鍵時刻,很有一套自己的原則。 回去的路上,江隱要去別的地方,半路就下車了,祁景留意了下,特意記住了他下車的街道。 他一下車,陳厝就問祁景:“快跟我說說,你們發(fā)生什么事了,你那臉色一看就不對。” 祁景用臺灣腔罵了他一句:“死八婆?!?/br> 瞎扯了幾句,下車的時候,祁景終于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去掉了江隱會分魂術的那段。 陳厝笑的同樣幸災樂禍:“祁大帥哥又感覺被人占便宜了?” 祁景沒說話。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其實不關江隱什么事,反而要感謝他……是他自己心里別扭,才繞不過彎來。 陳厝笑了一會,臉色稍微嚴肅了一些:“其實經(jīng)過這么多事,你應該也感覺出來了……江隱這人還挺好的?!?/br> 祁景嗯了聲,看著自己交握的雙手。 陳厝又說:“以后,你對他的態(tài)度也別太……過了。我看江隱也是個明白人,不會在這些事上犯糊涂的?!?/br> 祁景給了他一肘:“行了,你還是想想怎么面對你爸吧。” 晚上,江隱回來,神色如常,和以往并無兩樣。他從包里掏出來兩個羊角似的東西,通體朱紅,一端有紅繩纏繞,祁景接過來,就見上面還刻著奇怪的圖案,連成一線,似乎是北斗七星。 “這個叫‘龍角吹’,有召集神靈,祛除妖氛的作用。你一把,陳厝一把。這種號角吹不出聲音,但我能聽到?!?/br> 祁景并沒有問為什么,只是把那東西放在手里把玩了會,問:“怎么不自己給他?” 江隱回身在床上整理著什么:“我要走了。” 祁景心里一緊:“去哪??” 江隱說:“馬上就是十一假期了,我要出去一趟?!?/br> 祁景一愣,不禁為自己剛才的緊張感到好笑,江隱不過是要出去一趟,就像普通學生在假期回家或者出去玩一樣,他竟然有一瞬間以為…… 祁景問:“去哪兒?” 江隱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去找第六塊畫像磚?!?/br> 祁景低聲道:“開學見?!?/br> 江隱并沒有回應他這句話。 江隱的動作很快,簡直不給別人一點反應時間,他當天晚上就收拾好行李,開始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祁景不過去洗了把臉,回來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 他看著空蕩蕩的宿舍,笑了一下:“油鹽不進?!?/br> 第二天,祁景去了那天江隱下車的路口,他順著記憶,找到沿路的了一個小賣部,問老板有沒有見過一個高高瘦瘦,面色蒼白的男人。 老板想了下:“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他說到一半,警惕的問,“你找他干什么?” 祁景抖了個機靈:“他女朋友雇我跟蹤他,看他出沒出軌?!?/br> 老板將信將疑的“哦”了一聲,指了一個方向給他:“我昨天在進貨嘛,看到他往那邊走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彼那牡暮推罹罢f,“那邊是一條商業(yè)街,以前很多招待所的……”話里的意思不言自喻。 祁景道了謝,沿著街道往里走,這是一個在北京這種大都市很少見的地方,擁擠逼仄的街道,傾斜著像要塌下來的店鋪招牌,磚縫里的污水散發(fā)著難聞的味道。 各類店鋪有炸油條的,有賣豆?jié){的,有掛著衣服的,還有賣項鏈手鐲一些小玩意兒的。 有一個抽煙的女人倚在門邊看店,祁景掃了她一眼,那雙杏仁狀的眼睛就追了過來,祁景不禁留意了一下,她的姿態(tài)很隨意,隨意中透著一股子風塵味。 他走進了小店,小店柜臺里擺著一看價錢就知道是贗品的玉佩玉鐲,柜臺上的白鐵絲小架子上,掛著一堆沾了灰的紅繩穿的木頭小配飾。 其中有一樣東西,讓祁景的目光頓住了。 他拿起那個號角狀的東西,問女人:“這個是什么?” 女人伸脖子看了一下:“哦,小海角嘛,用牛角做的,要的話便宜給你,有好幾個都吹不響啦?!彼龔椓藦棢熁?,撇嘴道,“說來也怪,昨天來了一個客人,挑了兩個吹不響的拿走了,我好心告訴他嘛,偏要買不響的。你說怪不怪?” 祁景問:“他長什么樣子?” “高高瘦瘦,陰沉沉的,一看就不好相與。怎么,你朋友伐?” 祁景點了點頭,把牛角放回去:“你看到他去哪了嗎?” “沒去哪呀,買了海角就回去啦?!迸藛獑锣碌恼f,“你這個朋友,榆木腦袋,我和他講好話,他不聽……” 她蹭過來,趁勢把一個東西塞到祁景的褲兜里,摸了把他結(jié)實的手臂:“你不會也像他那么哈麻皮吧?” 祁景掏出一看,差點沒笑出聲來,薄薄的名片上印著色情廣告一樣的大胸女圖片,下面還有一排電話。 祁景敷衍的嗯了兩聲,又問了幾句,確定江隱沒再去別的地方了之后就準備離開。 女人見他不買賬,在后面意興闌珊的抽著煙:“現(xiàn)在十一都放假了嘛,你朋友肯定也回家了,我看他皮膚白白的,一定是南方孩子……早就走遠啦!” 南方人?祁景心里一動。 也許,江隱去南方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夜 云臺仙山 十一假期在學生們歡樂的慶祝中開始了,一群男生作鳥獸狀散,有女朋友的陪女朋友,沒女朋友的結(jié)伴出游……總之,沒一個人想呆在學校里度過這難得的七天假期。 祁景本來也想出去玩,問了陳厝卻得知這家伙要回趟老家,他把江隱交代的龍角吹給了他一把,回家吃了個飯,又被通知祁老爺要帶他出趟遠門。 老頭子是這么說的:“上次哪個事不是沒解決嗎,趙璞給我介紹了一個很有名的大師,我?guī)闳タ纯?。?/br> 祁景無可無不可:“去哪?” “四川?!?/br> “???” 就這樣,在祁老爺半強迫的勸說下,祁景只得答應下來,但他提出了一個要求,要回學校收拾下行李。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急,當天晚上,祁老爺就把他送回了學校,要他快點收拾完上路。 祁景只得飛快的把常穿的衣服塞進行李箱,奇怪的是,他有幾件衣服怎么也找不到,把宿舍翻了個底朝天都不見蹤影。 以往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懷疑江隱,可現(xiàn)在……祁景晃了晃腦袋,只覺得自己疑神疑鬼。 最后,他把掛在墻上的桃木劍,師刀,一沓黃符都塞進了箱子里。想了想,又拿出師刀貼身帶著,把龍角吹塞進了口袋里。 假期第二天,他就和祁老爺上了開往成都的飛機,看著窗外逐漸變小的建筑,祁景忽然想到:江隱會不會也去四川了呢? 這實在是個荒謬的設想,祁景笑了下,并沒怎么往心里去。 下了飛機,他們轉(zhuǎn)坐火車,從成都開往蒼溪縣,據(jù)祁老爺說,他們要找的人在那里。 坐了半個多小時,祁景想去廁所,過去的時候,他撞到了一個正在放行李的人。那是個面容老實巴交的男人,穿著樸素,正費力的把一個黑色的大包袱放到行李架上,被他這么一幢,包掉在地上,發(fā)出嘭的一聲。 祁景道了個歉,幫忙他一起把包袱抬了起來,一經(jīng)手,才覺出真的很重。 他隨口問了句:“里面裝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