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1節(jié)
陳厝問:“你是怎么得到這個的?” 瞿清白:“天師協(xié)會頒給我的。不過也有人自己找流落在民間的,有法力的古錢幣帶上,也能增強桃木劍的威力。不過不合法,不被天師協(xié)會承認?!?/br> 祁景試著揮了兩下劍:“開始吧?!?/br> 瞿清白清了清嗓子:“如你們所見,我們對付鬼怪最有力的武器就是桃木劍,桃木也叫‘降龍木’‘鬼怖術(shù)’,有辟邪功效,能真正對鬼魂造成傷害??墒翘鞄熢谧铋_始練習的時候,就和練武的人一樣,要從最基本的招式開始練起。” 他做了幾個動作,橫批,斜砍,上挑,邊做邊說:“這是入門級的劍招?!?/br> 陳厝在旁邊看著:“嘿,你還是是個練家子?!?/br> 瞿清白訕訕道:“不瞞你說,我現(xiàn)在每個早上都要被逼著起來打太極呢?!?/br> 祁景和陳厝把桃木劍握在手里,練了一會,身上已經(jīng)出了些薄汗。 瞿清白對江隱說:“要不要把你那弓拿出來看看?” 江隱搖了搖頭。 他站起來:“弓箭是遠距離攻擊的武器,不適合他們。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桃木劍對初學(xué)者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可這個東西不方便攜帶?!彼儜蚍ㄋ频哪贸鰞杀〉秮?,遞給祁景和陳厝。 小刀形狀小巧,尾端有個鐵環(huán),正是之前江隱劃帳篷時給他的小刀。 “這是‘師刀’,黃銅所制,也有辟邪功效?!?/br> 瞿清白拿起那刀瞧了瞧,贊了聲:“好東西。” 第20章 第二十夜 江隱:“其實驅(qū)鬼,最重要的是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br> 瞿清白撓撓頭:“話是這么說,可上哪找鬼去?。楷F(xiàn)在城市里的鬼是越來越少,學(xué)校附近更是一只沒有?!?/br> 祁景看著他仍舊被瞞在鼓里的樣子,有些憐憫的想,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那是江隱搞的把戲。 江隱從他的包里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地上,幾個人圍過去一看,是一個小小的香爐,青銅材質(zhì),有手柄。 祁景往里面一看,空空的什么也沒有,瞿清白卻變了顏色:“這是……是……” “鎖靈爐。” “也叫萬鬼爐?!宾那灏滋痤^來,“江隱,你到底是誰?” “萬鬼爐十年前就被法師協(xié)會禁止了,為的就是防止心術(shù)不正的人作他用,現(xiàn)在天師遇鬼都是直接斬殺,這是禁術(shù)!” 江隱說:“我只是想用作練習?!?/br> “不行!”瞿清白臉都白了,“你瘋了,你要在他家放出一百只鬼來嗎?” 江隱難得強硬:“不讓他們真正面對鬼魂,這一切都是紙上談兵?!彼D(zhuǎn)頭問祁景,“你說呢?” 祁景看著那個小小的手爐,一種躍躍欲試的渴望在他胸中蒸騰,他鬼使神差的說:“我愿意試試?!?/br> 瞿清白一把拉過陳厝:“大哥,你倒是發(fā)句話啊,這是你家,你要在這放出鬼來??” 陳厝面色復(fù)雜的看著那個手爐,他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興奮。 “反正有你們在……”他小小聲的說,瞿清白一把推開他,面色已經(jīng)很不好看了,“江隱,我再說一遍,這是禁術(shù)!天師協(xié)會會拘捕你的!” “我不是天師協(xié)會的。”江隱說。 他忽然蹲下身,兩指并攏在香爐上一抹,奇異的怪獸紋亮了一瞬,然后,整個房間就rou眼可見的變暗了下來。 一個幽靈般的透明形體在香爐上方聚集起來,漸漸變成一個寬袍人形。 “江隱!”瞿清白怒喝一聲,反手cao起桃木劍就要斬下去,江隱把陳厝往過一推,他不得不收住了勢,繞過嚇呆了的陳厝追過去。 在被怒火沖昏頭腦的片刻,他已經(jīng)忘記自己的目的是驅(qū)鬼,而不是暴揍江隱一頓了。 在瞿清白追著江隱滿屋子砍的時候,那只鬼魂在香爐上方,左瞧瞧右看看,忽然一溜煙似的躥向大門。 祁景立刻追了上去,大聲道:“攔住他!” 陳厝拿著劍揮舞了下,劍尖碰到了鬼魂的腿部——令人驚訝的是它還有腿,鬼魂哀叫了一聲,拖著焦黑的殘肢從門縫里跑了出去。 這下,所有人都慌了。 “攔住他!” 瞿清白也反應(yīng)過來,趕忙追了上去,他,祁景和陳厝都急著擠出去,反而哐的卡在了門上。 江隱一腳踹在瞿清白的屁股上,跳過他倒下的身體追了出去。 寬敞的走廊上,并沒有鬼魂的影子。 陳厝臉都白的刷了粉似的:“那邊是我媽的房間!” 江隱從兜里掏出一把粉灰似的東西,揚手一撒,就見走廊的墻壁和地面上浮現(xiàn)了幾個清晰的腳印。 “那邊!” 那邊的走廊里只有一間客房和張韻詩的房間,腳印消失不見了。 瞿清白和江隱進客房叮叮咣咣的翻了一陣,一無所獲,這邊,陳厝敲了敲張韻詩的房門:“媽,你在嗎?” 里面安靜了一會,張韻詩懶懶的聲音傳來:“睡覺呢……什么事?” 陳厝:“哦……沒事?!?/br> 祁景皺起眉:“睡覺?” 陳厝:“我媽確實每天這個時候會小睡一會……”正說著,一個人忽然風一樣的沖過來,推開了他們,一腳踹開了房門。 陳厝目瞪口呆:“江隱,你……”他的話說了一半就噎在喉嚨里,因為房間里的張韻詩根本沒有在睡覺,而是直挺挺的站著。 她僵硬的回過頭來,臉色青灰,表情詭異,明顯是被上身了! 張韻詩轉(zhuǎn)頭就要往床邊撲,祁景沖了過去,一個擒拿把她撂倒在了地上,陳厝慘叫:“輕點,那是我媽!” 祁景聽他這么一吼,下意識的放輕了些力氣,張韻詩忽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掙脫了他的鉗制,往陽臺外面縱身一撲! 她的半個身子已經(jīng)掛在了外面,被祁景撈住了腿,陳厝叫的更慘了:“媽?。 ?/br> 祁景罵道:“你叫魂呢,過來幫忙!” 陳厝趕緊過去,瞿清白也滿身摸符:“在哪里在哪里……” 江隱從身上掏出一個小鐵盒來:“讓她把這吃了!” 瞿清白:“不不不不不,朱砂不能吃!” 就在這邊亂成一團的時候,祁景忽然瞥見一個人影出現(xiàn)再他們正下方的花園里,他臉色也變了,用壓低的音量說:“陳厝,你爸回來了!” 張忠林,這位西裝革履,看起來很是年輕的富豪正穿過他別墅的后花園,完全不知道如果他此時抬頭,將會看到怎樣一幅讓他魂飛魄散的畫面。 他進了屋子,一室靜謐讓他有些疑惑,揚聲叫道:“小厝?韻詩?” 片刻的沉默后,一個聲音遠遠的傳過來:“爸,我打游戲呢,媽在睡覺,你小聲點!” 張忠林“哦”了一聲,把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 在二樓的陽臺上,江隱回過頭去,陳厝正被他親媽死死掐著脖子,祁景用力的掰著她青筋暴露的五指,而瞿清白終于找出一張符來,往張韻詩背上一貼,低喝了聲:“現(xiàn)形!” 一股淡淡的黑氣從張韻詩的口鼻中冒了出來,她像一個脫線木偶,一下子七零八散的倒在地上,陳厝終于能呼出口起來,一邊咳嗽一邊把他媽從地上扶起來。 鬼魂呼號著逃向門邊,江隱從袖中拋出一串粗繩來,握住繩尾,叫了聲:“祁景!” 祁景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疾手快的抓住繩子一頭,兩個人纏麻花似的,在瞬間就把把鬼魂從頭到腳綁成了個紡錘!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一陣突兀的敲門聲卻響了起來:“小厝,你在里面嗎?我到你房間找你,沒看到人。” 陳厝面露苦色,祁景用眼神示意他趕快回答,他磕巴了一下才開口:“在……在……等一下!” 屋里亂成一團,四人一鬼面面相覷。也許是事關(guān)自己,陳厝終于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冷靜和判斷力,他把祁景和江隱連同那只鬼一并推到了床下,又把瞿清白一把推進了柜子里,最后再把張韻詩抱上床,用被子嚴嚴實實的蓋上了。 他深吸了口氣,走過去開門:“爸,有啥事嗎?” 張忠林走了進去:“你不是在打游戲嗎,怎么在你媽這屋?” “啊,我想來看她睡得踏不踏實,她最近睡眠都不太好……”陳厝目光心虛的游移著,忽然看到了還沒來得及處理的,一片狼藉的陽臺。 張忠林走過床邊看了看,笑了:“她睡得香著呢,說話也不醒。就是臉色有點蒼白,晚上給她熬點紅棗糖水喝?!?/br> 陳厝嗯嗯的應(yīng)著,一步步挪過去,把窗簾拉上了。 張忠林:“拉窗簾干什么?” 陳厝掩飾著脖子上的掐痕:“那什么,我這不是讓她睡得踏實點嗎。” 他們父子倆冗長的對話,可苦了床底下和柜子里的人。 江隱和祁景疊羅漢似的,中間夾著一只鬼,鬼魂那種冰涼入骨的感覺詭異至極,好像貼著一只滑膩膩的泥鰍,又像抱著一具冰冷的尸體,骨頭縫里都在發(fā)酸。 祁景被壓在下面,臉色都青白了,壓低聲音道:“為什么不干脆勒死他?” 他們手中的繩子正好勒在鬼的脖子上,要想勒斷脆弱的頸骨簡直輕而易舉。 “不行,他還有用!”江隱同樣壓低了聲音回答,他的大腿蹭在祁景的雙腿之間,即使隔了一只冰冷的鬼魂,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柔韌的觸感。 江隱挪了挪:“要不你松手……” 祁景咬了咬牙:“不用!” 眼看他的牙關(guān)都在打顫了,陳厝父子的對話卻沒有盡頭,江隱忽然很輕微的嘆了口氣,然后,隔在他們中間的鬼,忽然消失了。 溫熱的身體一下子掉進了他的懷里,祁景被砸懵了,他下意識的抬手接了一下,江隱反手抱住了他,屬于人類的熱氣源源不斷的涌入他身體里,祁景還沒從凍僵的狀態(tài)緩過來,本能的抱緊了這個“火爐”。 外面,張忠林終于結(jié)束了拉家常,走到柜子前,剛一伸手就被陳厝擋在了前面,無比緊張的:“你要干什么?” 張忠林不解:“我拿套家居服換上……” “不行!我媽都睡覺了,你會吵醒她的!” 張忠林有點好笑的看著他:“你這么大聲她都沒醒,我拿套衣服怎么會吵醒她?好吧……我等會去外面換,行了吧?” 他說著,就推開陳厝,一把打開了柜子。 陳厝一聲“爸……”噎在半路,眼睜睜得看著張忠林和柜子里的瞿清白四目相對,瞿清白像只蜷縮的大蝦,縮手縮腳的站著,尷尬的扯出一個笑來:“叔叔好……” 祁景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張忠林臉上的表情也分外精彩,他沉默了一會,往外面走去:“陳厝,你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