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拖油瓶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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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磕敲慈钡聡樞『⒆??”孟紅英系著圍裙走出來,看到也在做飯的徐美珍,撇嘴哼了一聲,“原來是楊家的新媳婦啊,你做飯就做飯,嚇唬小孩做什么?” “砰!” 徐美珍舉起刀,再用力剁下,發(fā)出一聲巨響,孟紅英下意識地縮起脖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嚇?biāo)耍俊毙烀勒涞?,“要不你讓他過來,我拿到在他脖子上比劃兩下,你再來找我吵架?” 孟紅英看看徐美珍,又看看徐美珍手里的刀,心底不受控制地發(fā)怵,“瘋子?!彼龖械糜嬢^,鍋里還煮著飯呢。 徐美珍說了句欺軟怕硬,繼續(xù)忙活起來。 整個大院,楊家的生活水平算最好的了。 姚虹退休五年了,每個月有三十塊退休工資,楊立廉的工資也算高的。前院的何繼武是十級技術(shù)工,每個月五十八塊,比楊立廉還要少兩塊。 收入高,開銷也大,楊守春三個都能吃,姚虹還會補(bǔ)貼女兒一點(diǎn)錢。所以楊家能吃飽飯,也有點(diǎn)余錢,卻沒到每日大魚大rou的生活。 徐美珍切了六個土豆,一根根粗細(xì)都差不多,再用水泡一會,起鍋燒油,等鍋熱了后,再下土豆絲。加上幾根干辣椒,不需要太多的調(diào)味品,簡單爆炒,一盤酸辣土豆絲就出鍋了。 不過她這里嗆出辣味,隔壁的孟紅英母子就不好受了,兩個人跑出廚房,孟紅英正要開口時,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楊立廉,氣惱地捏住她兒子的臉,“滾一邊咳去,屁股生瘡的東西?!?/br> 徐美珍知道孟紅英指桑罵槐,但她這會沒功夫和孟紅英炒,敲了兩個雞蛋,和豆醬、大蔥等炒成鹵子,香味頓時飄出院子。 連出門倒水的秋茵,聞到香味后,都問徐美珍在做什么。 “秋嬸,我在炒鹵子?!毙烀勒浒殉春玫柠u子盛好,洗完鍋后,燒水準(zhǔn)備燙面條。 秋茵走到廚房外,隔著窗戶看了一眼,撲面而來的食物香氣,讓她下意識流口水,“你也沒做什么大菜,怎么就那么香?” 徐美珍上輩子開飯店的,燒菜是信手拈來的事,就是一盤青菜,她也能炒得更清爽。 “秋嬸要不要嘗一口?”徐美珍給秋茵夾了一點(diǎn)鹵子。 秋茵本想拒絕,但筷子都遞到嘴邊,香氣撲鼻而來,忍不住吃了一口,瞬間亮起眼睛,“美珍啊,你這手藝不了得啊,立廉這是撿到寶啊。這也太好吃了!” 大院里的人,看到徐美珍時,只覺得徐美珍太漂亮,肯定不會干家務(wù)。但秋茵現(xiàn)在嘗了一口徐美珍做的鹵子,一直贊不絕口,“我看你這爐子還有火,我弟弟前段時間給我送了點(diǎn)臘rou,我用臘rou和你換點(diǎn)鹵子,可以不?” 鹵子里加了雞蛋,秋茵不愛被占便宜,也不喜歡占別人便宜。 徐美珍笑著說不用那么客氣,她知道秋茵家里就兩口人,吃不了太多鹵子,但秋茵堅持,還是拿來一塊臘rou,她接過的時候估量下,大概有個三四兩。 是她掙了。 面條燙好后,徐美珍讓秋茵端走兩碗面,她也不愿意占人便宜,這個秋茵倒是沒拒絕。 她前面就看到守在院子里的楊立廉,喊了一聲,楊立廉立馬過來端面條。 門口的王前進(jìn),從徐美珍炒鹵子到拌面,一直都在,饞得他口水掉地上,纏著他媽也要吃面。 “一邊去,咱家哪有雞蛋給你做鹵子!”孟紅英看著鍋里的野菜面湯,突然沒了胃口。她也聞到香味了,忍不住咽了好幾次口水,但王家掙錢的人少,吃飯的人多,有野菜能吃飽都算好了。 王前進(jìn)饞得厲害,見求他媽沒有,轉(zhuǎn)身去找他奶奶。 而楊家人已經(jīng)聚到飯桌前,徐美珍給大家拌面,徐瑤幫忙分碗。 從面條端上桌起,楊望秋一直張大嘴巴盯著看,連口水流到嘴角都不知道。 “丟不丟人?”楊守春嫌棄地拍了下三弟的下巴,但他剛說完,徐美珍就把拌面放在他面前。 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幾下,還很大聲。 第8章 楊守春刷地就紅了臉,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徐美珍體貼地當(dāng)做沒聽到,坐下后,拿起筷子道,“都快吃吧,不然待會面要坨了?!?/br> 話音剛落,楊望秋立馬不顧形象地“哧溜”起來,只有楊守春僵著身子,但他肚子又叫了一聲后,只好低頭吃了起來。 “好吃!”楊望秋很快吃完一碗面條,還要加,“面好吃,土豆絲也好吃。奶奶,她比你做飯好吃多了,我第一次吃……哎呀,奶奶你怎么又打我?” “什么她?沒禮貌,要喊阿姨。”姚虹以前沒那么暴躁,直到三個孫子越來越大,她的脾氣才漸長。 楊望秋抱著碗,往大哥邊上躲去。 姚虹瞪了小孫子一眼,警告他別再多話,再去看兒媳,“美珍啊,你這面條,怎么煮的,我煮的不是爛了點(diǎn),就是太硬?” “看好火候就行?!毙烀勒湫χ?,“媽要想學(xué),以后我做飯,您在一旁看著,我來教您。” “好啊。”姚虹一直廚藝不好,以前沒空學(xué),也沒地方學(xué)。現(xiàn)在家里有人教,她挺愿意學(xué)的。 徐美珍在罐頭廠的臨時工,并不打算辭了。 這年代,就算是個臨時工,那也很難找到。她又不能開門做生意,也不想天天待在家里,去上班打發(fā)點(diǎn)時間,多認(rèn)識一些人也好。 等她上班后,飯還是要婆婆來做,所以還是教會婆婆比較好。 而姚虹,也沒想讓徐美珍一直做飯。她又不是林婉那種刻薄的人,天天壓著兒媳做這做那。 既然兒媳愿意教,她就愿意學(xué)。 楊家這里吃好了,對門的秋茵和兒子也剛吃完。 “你別動?!鼻镆鸢醋鹤拥氖郑蛔屗赐?,“你坐著就好,這是女人的事,你一個男人別動手?!?/br> 說著,她麻利地收拾碗筷,洗干凈后再回來感嘆,“真沒想到,徐美珍能有這個本事,她炒的這個鹵子,是我吃過最好的?!?/br> 孫亮點(diǎn)頭附和,剔牙的時候,心里突然有些遺憾。 媒婆來介紹的時候,也問過他愿不愿意,但聽說徐美珍只是個臨時工,還帶個七歲女兒,他立馬回絕了。 后來看到徐美珍上門,孫亮眼睛都看直了,那么漂亮的女人,整個鋼鐵廠里,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原以為徐美珍是個花架子,沒想到做飯也那么好吃。如果早知道徐美珍那么好看,他倒是愿意娶徐美珍。 “不過她做飯再好,我也不會愿意要這種兒媳婦?!鼻镆鹌财沧?,“徐美珍長成那樣,楊立廉又時常不在家,我可不信她能守得住。咱們家可是三代貧農(nóng),你要娶,就得娶黃花閨女?!?/br> 盡管兒子三十歲了,但他是三級技工,帶他的師傅說,年底可能會升四級,前途不可限量呢。 想到這里,秋茵得意地笑了下,“小亮,我和你說,今天我又去找了媒婆一趟,她說襪子廠有個姑娘可漂亮了,媽給你安排好了,明天去見見?” “都行,你決定就好。”孫亮現(xiàn)在聽到漂亮,想到的都是徐美珍,心里空空的,起身道,“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天都黑了,你還出去干嘛?”秋茵嘖了一聲,塞了個手電筒過去,“早點(diǎn)回來,你不在家,媽不安心?!?/br> “知道嘍?!?/br> 孫亮不耐煩地接過手電筒,出了前院后,停在許家門口看了會,再轉(zhuǎn)到一個廢舊的土房子里。 沒過多久,于荷花跟了過來。 她剛到,孫亮就急不可耐地扒她的衣服,“荷花姐,你怎么才來,我都想死你了?!?/br> “哎呀,你怎么那么猴急?”于荷花嬌羞地推了推孫亮,兩個人很快纏在一起。 月黑風(fēng)高,四周連個路燈都沒有,只有壓抑克制的喘息聲。 三分鐘后,孫亮趴在于荷花身上大口喘氣,抱著于荷花干巴巴的身子,心里想的都是徐美珍,頓時索然無味。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頭繩,語氣敷衍,“這個送你。” 于荷花摸了摸,不太滿意,“怎么就這個,上回不是說好了,借我兩塊錢,我好給大寶二寶買筆?” “你也知道,我工資都上交給我媽了,哪能有兩塊錢。你等我攢攢,攢夠了再給你哈?!睂O亮現(xiàn)在完事了,更不想多說話。 于荷花不高興地推開孫亮,穿衣服道,“次次你都這樣說,我都跟你好兩年了,你卻一點(diǎn)不懂疼人?!?/br> 說完,她理了理頭發(fā)就要走。 孫亮單身三十年,早十年也多人給他說親,但他和他媽的眼光高,希望女方是城里人,又要女方有正式工,還得長得好。挑挑揀揀幾年,孫亮就一直單著。 他一個大小伙子,身邊哥們都結(jié)婚,一個個和他說摟著老婆睡有多香,他聽得心癢癢的。正好于荷花老公常年不在家,兩個人眉來眼去,便勾搭上了。 “荷花姐,你別走嘛?!睂O亮休息了會,又來了興致,從后面抱住于荷花,“下次,等下次我肯定給你帶兩塊錢。你也說了,咱們都好兩年,你還不懂我的心嗎?” “討厭,你怎么又動手動腳?”于荷花說要走,也是嚇唬嚇唬孫亮,她婆婆守著家里的錢,一分都不肯給她。家里兩個兒子馬上要開學(xué),她也想給兒子們買點(diǎn)東西,不然也不會冒著那么大風(fēng)險,一直和孫亮好。 孫亮那一會兒的功夫,她脫衣服都嫌累。 兩個人又纏到一起,全然不知,附近多個迷路的人。 徐瑤是真沒想到,上個廁所,能聽到這種艷事。 大院里沒有廁所,都得到外頭的公廁。 徐瑤白天來過公廁,但今天路燈壞了,加上她對附近不熟悉,才迷路到這。 跟著奶奶在大院轉(zhuǎn)一圈時,徐瑤就知道以后的日子會熱鬧,但沒想到,還有那么勁爆的八卦。 聽孫亮又結(jié)束了,徐瑤在心里嘖嘖下,轉(zhuǎn)身往回走。 不過天太黑,她看不清路,走了一會,還是沒走回公廁。 好在她媽看她出來太久,拿著手電筒出來找她。 “瑤瑤!” 徐美珍看到女兒時,才松了一口氣,“你怎么跑這里來?” “附近路燈壞了,我迷路了。”徐瑤跑過去牽住mama的手,把手指放在唇上,“媽你小聲點(diǎn)。”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徐美珍不解。 徐瑤墊腳,讓她媽彎下腰,小聲說了剛才聽到的。 “真的啊?”徐美珍瞪大眼睛,回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屋落,拉著女兒趕忙往家走,“這事你別和旁人說,他們做他們的,我們別管?!?/br> “嗯,我知道?!蹦莾扇硕己托飕帥]仇,徐瑤不至于大嘴巴到處說。 不過她突然覺得,熱鬧點(diǎn)也好,熱鬧才多八卦看嘛。 徐美珍母女走后許久,孫亮和于荷花才敢站直。 剛才那聲“瑤瑤”,嚇得他們魂飛魄散,在原地蹲了好一會兒,于荷花急著回家,才推著孫亮,讓孫亮出去看看。 孫亮確認(rèn)附近沒人,再讓于荷花先回去。 于荷花皺緊眉頭,“小亮,剛才我們的事,會不會被聽到?” “不至于,我們都沒發(fā)出聲,不可能被聽到?!睂O亮安撫道,“天那么黑,她們也看不清人。就算真知道,無憑無據(jù),誰敢亂說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孫亮想到是徐美珍在附近,突然有些心癢癢,甚至隱隱期待徐美珍能聽到什么。 畢竟楊立廉,也常年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