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戲精寵妃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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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依戀,讓元君白心里頭柔軟一片。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這才安心閉上眼睛,過了會兒,呼吸逐漸均勻,沉沉睡了過去。 元君白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回被窩,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輕步往外走去。 朝云侯在外頭,見元君白出來,連忙行禮。 元君白食指抵著唇,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朝云連忙點(diǎn)頭,見天黑風(fēng)大,便提著琉璃燈跟著元君白往外走了幾步,元君白吩咐道:“不必送了,仔細(xì)看顧昭訓(xùn),替她點(diǎn)一支安神香,讓她睡得再踏實些?!?/br> 殿下對昭訓(xùn)的好,可真是細(xì)無巨細(xì)啊…… 朝云感慨地應(yīng)下,福身行禮:“是,奴婢這便去。恭送殿下?!?/br> 泰安接過她手中的琉璃燈,快步跟上元君白的步伐。 * 因他們在瀾云宮不能待太久,預(yù)計最多再待一日,便要啟程去秋獵場。 這兩日班馥又哪兒都沒去,元君白就提議帶她到山中去轉(zhuǎn)轉(zhuǎn)。 問長公主是否同行,她卻笑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意有所指地說:“你們自去罷,我這老骨頭就不作陪了。” 雖不知昨日他們兩人是不是產(chǎn)生了爭執(zhí),一個閉門不出,一個游山玩水之時心不在焉,但見今日兩人又和好如初,心里亦是欣慰。 告別長公主,兩人往山中而去。 金黃的樹葉鋪滿山頭,日光耀眼,打在身上卻并不炙熱,反而非常舒適。 他們找了一片湖,坐在湖邊垂釣。 可是班馥哪里是坐得住的性子,沒一會兒就跑到湖邊,就著流動的湖水撥動粼粼湖光。朝云和泰安都去摘野果去了。 班馥回頭見元君白手持魚竿端然坐著,突起了逗弄的心思,雙手掬住一汪清水,她急急叫元君白來看:“殿下殿下,我捉到一條小魚,你快來看。” 待到元君白走到身邊蹲下,班馥這才將合掌捧到一起的手從湖水中抬起,偷眼瞄了一眼元君白,見他目光專注地落在她手中,口中便喊著:“我開嘍——” 最后一個音節(jié)落地,她猛地將手中水揚(yáng)灑開,嘩啦,水珠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光,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下。 她的笑臉絢爛如花。 可是下一刻,見到元君白不避不躲地被他澆濕了一臉,睜開眼后,略挑了眉,靜靜將她望著,又忍不住心里一慌。 班馥連忙抬起袖子幫他擦臉:“別生氣別生氣,全是我的錯?!?/br> 她認(rèn)錯倒是干脆。 元君白道:“口中認(rèn)錯可不行,得罰。” 他伸手過來。 班馥以為他也要澆她水,低呼一聲,連忙跳起來往回跑。 可她哪里跑得過元君白,沒跑兩步,就被他抵靠在銀杏古樹下。 “殿下,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女孩兒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嬌的聲音輕軟,如羽毛在他心尖滑過。 元君白眸光微動,低聲說:“你膽子愈發(fā)大了,連孤也敢戲弄?!?/br> 他自稱“孤”,搬出太子的身份嚇唬她,她卻沒有多害怕,見他眼中皆是寵溺縱容,反而一笑,伸手圈住他的脖頸:“殿下,我真的知錯了,就饒了我這一回?!?/br> 她哪里像是知錯的樣子。 山風(fēng)吹襲而過,金黃的銀杏葉如雪飄落。 他低喃了一句“不可輕饒”,垂頭吻上她的唇。 干燥卻柔軟的唇兩相磨蹭,再輕輕吻她。 班馥方才有多囂張調(diào)皮,這會兒有多乖巧無措。她緊張地將手抵靠在他胸前,只覺肌膚上快速起了一層細(xì)密的雞皮疙瘩。 他此時依舊是溫柔克制的,仿佛在給她時間適應(yīng)。 突然,接連不斷的咕咚墜地之聲響起。 朝云和泰安兩人猝不及防地窺見主子們的隱秘事,都有些傻在那兒了。 朝云腦子里還是發(fā)懵的,慌慌張張地去撿地上滾落的野果,泰安連忙去拉她,小聲急道:“別撿了別撿了,趕緊走?!?/br> 泰安上回被鄧顯擋在身后,什么也沒有看到。 這次倒是突然明白,為什么上次他師父幾乎將他耳朵都擰掉了。 兩人幾乎算是小跑著離開。 見班馥羞憤欲死的模樣,元君白又啄吻了下她的唇,啞聲哄道:“下次出來,誰也不帶,定讓他們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br> 班馥被他這句話愈發(fā)弄得臉熱,一點(diǎn)兒也沒有被安慰到。 慌亂地連忙將他推開,飛快說了句“我去撿果子”,就跑走了。 元君白寵溺一笑。 他靠在樹邊,望著遠(yuǎn)處層層疊疊推涌而出的云浪,取了玉笛吹奏。 班馥撿果子的手頓了頓,回眸看他,目光從他手中的玉笛滑過,垂眸,又繼續(xù)撿。 這一日過得十分悠哉愜意,最后元君白甚至當(dāng)真釣了兩三尾魚回去。 泰安抱著魚簍,笑著說:“今日收獲頗豐,長公主若見了,定然欣喜?!?/br> 元君白牽著班馥的手走在前頭,班馥聽了便說:“這湖魚肥美,一條拿來清蒸,另外兩條就拿來熬湯,湯汁乳白鮮美,想想就嘴饞?!?/br> 元君白揶揄地望著她:“只會說,不會做可不行?!?/br> “我怎么不會做,”班馥不服氣地說,“只要殿下不嫌棄我糟蹋你親自釣的魚,今晚我來掌廚又如何?” 元君白含笑點(diǎn)頭:“拭目以待。” 班馥走了兩步才覺落入他的圈套,悠悠長嘆一聲,引得眾人悶笑不已。 * 因悠閑了一日,勤勉的太子殿下用完飯以后,就又坐在書案后處理公務(wù)。 班馥白天在林中撿了一塊木頭,這時就坐在一旁,專心雕刻。 可是她這人,廚藝不錯,畫畫也算過得去,但于木雕一道上,確實沒有什么天分,雕刻了半天雕得很不成樣子,百思不得其解:“殿下,這其中到底有什么技巧,為何我總會雕得四不像?!?/br> 元君白從公文中抬頭看了她一眼,徐徐道:“若你拜我為師,倒是可以考慮傳授一二?!?/br> ……還拽起來了。 班馥撇撇嘴,埋頭繼續(xù)雕刻,并不搭理他。 元君白等了片刻,見她沒有反應(yīng),便有意引誘:“我的木雕作品,在市面上千金難求,你可想好了,機(jī)會難得?!?/br> 這話不假。 他用了“代名”,偶爾興致來了會將得意之作放到外頭售賣,也不是為錢,就是一個興趣。后來,聲名大噪,作品自然也就變得炙手可熱。 這些年,他忙于政務(wù),雕刻的作品少了,在外頭流通的作品價格也就越炒越高。 班馥心道,他閑時愛好還真不少,又是木雕又是吹笛子的。 想到這里,一直強(qiáng)壓在心底的畫面又浮現(xiàn)。 玉笛尾部的“笙”字到底作何解? 沈拂菱通音律,難道當(dāng)真是她相贈的? 元君白見她微微嘟著嘴,一副不大高興的模樣,好笑地退讓道:“罷了,逗你的。拿過來我給你看看?!?/br> 班馥側(cè)了側(cè)身,用背對著他,嘀咕道:“誰稀罕?好像沒人比得過你一樣。” 元君白想了下:“可能真的沒有。” 班馥氣結(jié),故意道:“那可未必,我幼時認(rèn)識的一個大哥哥,就比殿下雕刻得好。” “什么大哥哥?” 班馥回頭睨他一眼:“大哥哥就是大哥哥呀,我有一個貼身帶著的小木偶就是大哥哥送的,殿下不知便算了?!?/br> 元君白靜默半晌,重新垂眸提筆,處理公務(wù)。 兩人一時誰也沒說話。 班馥心大,雕刻入神后,也將此事拋諸腦后了,等下她雕刻完成后,揉了揉酸澀的脖頸,回頭去看元君白,如常問道:“殿下今日伏案已久,累不累?要不今日先歇息吧?” 元君白沒說話,奮筆疾書。 班馥以為他沒聽到,又問了一句,哪知元君白還是沒有搭理她。 班馥仔細(xì)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先是怔了下,后來又回想了片刻之前同他的對話,心里一邊有些不敢置信地念著“不會吧”,一邊站起來腳步輕快地走到他身邊。 元君白落筆的手似停頓了一下。 班馥背著手彎下腰,湊近去看他的臉,眼眸中藏著笑意,似閃爍著盈盈星光:“殿下,你生氣啦?” 作者有話說: 撒點(diǎn)糖給你們吃,啊—— 班馥:自己吃自己的醋可還行? 第44章 兩心相悅 ◎孤要你的朝朝暮暮,一生一世?!?/br> 元君白的目光終于從公文挪到她臉上。 兩相對視。 他眼眸中平靜無波, 就這么淡淡覷著她。 這又是什么表情?班馥忍不住皺皺鼻子,小聲說:“ 殿下小心眼。” 元君白略挑了眉看她,緩緩重復(fù):“孤小心眼?到底是誰將孤貶得一文不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