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戲精寵妃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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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他倒是沉默了一會兒,手中的折扇“嗒嗒嗒”地,一下一下敲在掌心。 “可有發(fā)現(xiàn)他有何異常之處?” 他一直認為離國太子有秘密在身,源頭在于他曾經(jīng)捕獲一個離國的暗影衛(wèi),那人受不住酷刑,為了活命,言及離國太子行蹤有異,有天大的秘密藏之在身。 當時此人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人一箭射死。 他卻上了心,一直在深挖關于元君白的一切。 因為在他眼中,陳國的對手從來不是高坐龍椅的離國皇帝,而這個手腕、心計都遠勝旁人的離國太子。 班馥的眼睫顫了一下,聲音卻很穩(wěn):“尚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之處。” 那人蹲下,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半晌一笑:“這蠱蟲倒是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每次僅食一半的解藥?嗯?” “確然,現(xiàn)在雖無性命之憂,但往后一旦解藥斷了,嗜心之痛可是現(xiàn)在的千倍、萬倍。”他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站起來,“你這丫頭行事膽大妄為,怎么也不先同義父商量商量呢?” 班馥臉色依舊雪白,垂著眼也不說話。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向來聰慧,是我千挑萬選之人,切不可再讓我失望。十天之內(nèi),我要見到離國的邊境布防圖,你可愿意為義父效勞?” 這是他給她最后一次的機會,若是這一次還沒有東西交回去,往后他必然再不會讓人再給她解藥。 “……但憑義父吩咐?!?/br> 班馥輕輕垂下頭。 * 班馥雖然搬離出去了,但早上元君白還是派人過來請她一同用早膳。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笑著走進去。 這里的膳食自然比不上宮里頭品種豐富,但也清淡可口。 她垂眸喝著魚茸粥,面上倒看不出什么。 元君白的視線停留在她仿似哭過的、微微有些紅腫的眼上,問道:“昨夜沒有睡好?” 班馥怔了下:“是,山間風大,可能受了點涼,后半夜又吐了幾回。” 元君白微蹙了眉:“待會兒請醫(yī)者過來幫你再看看。” 班馥笑了笑:“多謝殿下關愛,不過今晨已經(jīng)好很多了,就不必麻煩了。不過……” 她頓了頓,歉然地說,“今日請殿下、長公主恕我不能作陪之罪,我還想在房中再歇息休養(yǎng)一日?!?/br> 原本是定了今日到麓山山中游玩,可是她這副樣子自然也不好勉強去。 元君白應允。 一頓早膳,兩人吃得比平日更沉默些。 末了,元君白對她道:“今日那蘇先生就要告辭離去,雖說長姐對他青睞有加,但你若不喜,也不必特去相送。” “多謝殿□□恤?!卑囵娦α艘幌?,“我對蘇先生并無不喜,昨夜是我反應過大了?!?/br> 說是這么說,可是她是一個平時說笑說哭都信手拿捏之人,怎么提及這個蘇子虞這個人就笑得比哭還難看? 當真是因為那個兔子而已嗎? 元君白凝視她半晌,“嗯”了一聲,留了句叫她好生休息,就起身離開了。 班馥在他走后,閉了閉眼,忍住眼底涌起的酸澀之意,呆坐了半晌。 今日之局面,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 這些天元君白對她的溫柔寵溺,讓她如墜夢中,如今一朝夢醒,怎能不心如刀絞? * 瀾云宮前頭很是熱鬧,長公主親送蘇子虞離開,后頭宮里就顯得空曠冷清不少,但于班馥而言,確很是自在。 在萬物凋零的秋季,麓山之中,竟然還能見到靜端皇后所種之花。 這花后來班馥也同嫻月打聽過,名喚“云端”,花開四季,常盛不敗。原不過是幽州邊境的一株野花,是靜端皇后費了好一番心思研究易土栽種之法,這才讓它在盛京等地存活下來。 班馥伸手接住從半空旋轉落下的小黃花,正在發(fā)愣,身后突然傳來,腳踩在枯枝上的噼啪聲。 班馥的脊背瞬間緊繃,她猛地回頭,只見浮香被人劈暈在地,而“蘇子虞”面帶微笑站在面前。 班馥抿緊唇,正要下跪,那人卻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止住了她的動作。 “不必跪了?!彼肿呓徊?,幾乎算是貼面而立,垂眸拿走班馥手中的花,他親手為她簪在發(fā)間,親昵低語,“馥兒,我要走了,你我陳國相見,可不要再讓義父失望了,嗯?” “是。”班馥垂著眸,交疊放在腹前的雙手握得死緊,連青筋都繃現(xiàn)在白皙的手背上。 那人目光在她臉上流連:“我的馥兒長大了,顏色嬌若海棠,叫人見之傾心,不怪乎千年從不動凡心的離國太子也亂了心?!?/br> 他抬手,欲碰她的臉。 班馥蹙眉,側開臉躲了一下。 他的手凝落在空中,忽而意味深長地一笑。 …… 參天古樹的遮避中。 元君白的目光久久落在,那人握著班馥手臂之處,神色冷凝,低壓的狀態(tài)仿似連空氣都凍住了。 楚越轉眸看了他一眼,不敢吱聲。 好在很快,“蘇子虞”退開,低說一句不知什么,笑著轉身離去。 待班馥扶起浮香也走遠后,元君白才出聲說話,眸色沉沉:“派人跟著蘇子虞,孤總覺得他不簡單?!?/br> 楚越應下。 不知怎的,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元君白頓了一下,又囑咐道:“你親自帶人去,行事小心些?!?/br> “是,屬下領命?!?/br> * 夜幕降臨,班馥靠在窗外發(fā)愣,連元君白進來了也未察覺。 朝云正要叫她,元君白卻抬了抬手,示意他們都退出去。 房門吱呀一聲關閉,燭火嗶啵跳躍了一下。 班馥這才回神,感覺身后站了人,回頭去看,見是元君白,便打起精神,笑了一下:“殿下回來了?今日出游開心嗎?” 元君白“嗯”了一聲,牽過她指尖都有些泛白的手。 他因身體的緣故,已是體溫偏低,可她此刻的手如浸過冰水一般,也不知站在這兒吹了多久的冷風才會如此。 元君白蹙了眉尖,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 班馥怔怔望著他在燈下溫柔的眉眼,似終于下定決心,輕聲道:“殿下,蘇子虞此人不可盡信。我不知他接近長公主到底是何目的,但他絕不是什么好人。” 元君白抬眸看她,目光先從她發(fā)間掠過,見那朵簪花已然不在,心頭微動,問她:“你此前認識他?” 班馥抿了下唇,將目光挪開:“數(shù)面之緣,不熟。此前他似沒認出我,我便沒有提?!?/br> “那現(xiàn)在為何告訴我?”元君白緊盯著她,“你剛開始沒有說,必然也存了袒護之心,如今向我示警,你就不怕我將他截留在離國,不許他出境?” 班馥先是一怔,隨即低頭一笑。 他這樣坦然相問,倒讓她心里頭釋然了,一直籠罩在心的烏云像是頃刻間就散了。 從她來離國,她就從未想過會活著回去。 可是,回顧這兩日起伏不定的心緒,驀然發(fā)現(xiàn)她最怕看到的,竟是他眼中的厭棄懷疑之色。那會是最傷她的利劍。 班馥偏頭看他,明眸若水:“殿下不應當先猜忌我與他如何相識,會不會與他沆瀣一氣,謀害殿下才對嗎?怎么關注之處,卻是在我對蘇子虞在不在意?” “我身上的秘密,你知道。”元君白垂眸看她,“從攬一芳離開之時,便是我決定信你,不會將此事泄露半分之時。那至于其他的,也不甚重要了。” 班馥眨眨眼,又眨眨眼,泛上眼眶的淚意終究還是繃不住,一顆顆如珍珠滾落。 她透過水汽彌漫的眼望他,一邊擦越來越多的淚,一邊甕聲甕氣地說:“我想……我想問個蠢問題……殿下為何待我這樣好?” “你說呢?”元君白低聲細語,上前一步將人圈抱在懷,低頭,輕吻她臉上的淚。 作者有話說: 昨晚胃痛又卡文,就斷更了,對不起嗚嗚嗚 然后這文是甜文呀~你們都在擔心我開虐是怎么肥事hhhhhh 第43章 甜蜜 ◎殿下你生氣啦?◎ 因班馥精神很差, 又未用晚膳,元君白就陪著她吃了些東西。 說開了之后,班馥整個人都不同了, 連走路的步伐都變得輕快不少, 吃東西也吃得香了, 可以說是胃口大開。 連干了一碗粥,兩個餅,還另有一些小菜也吃了不少。 吃完后,元君白又牽著她到院中消食散步,寒夜下星辰漫天,她被裹在厚實的披風下,每走一步就笑一下, 傻得很。 元君白轉眸看她, 雖不知她在高興什么, 但對她的開心感同身受,唇角也一直帶了笑,目光溫柔寵溺。 同她在一起,時光似乎總是可以走得很悠然,哪怕什么都不做, 只是靜靜待著, 心里頭都是滿足和快意的。 坐上了至高之位,又冷眼看了不少情愛錯付的人和事,他從前一直覺得自己會孤獨終老,可沒曾想,生命里意外撞入了一個她, 打亂了所有的一切, 卻如太陽一樣照亮了他冰冷堅硬的心。 他實在……珍惜得很。 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見她打呵欠打得眼泛熱淚,他才帶她回去,讓她去睡覺。 她眼底青黑,一副很是缺覺睡的模樣,也不知昨夜是不是一宿都沒睡著。 元君白坐在床邊,為班馥蓋上被子,低聲道:“睡罷?!?/br> 班馥不舍地望了他兩眼,聽話地乖乖閉上眼。躺了一會兒,悄悄掀開眼簾去偷看,剛好對上元君白帶笑的眸。 “殿下,你還沒走呀?” 兩相對視,班馥甜甜一笑,從溫暖的被窩里伸出一只手,示意元君白牽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