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后面的話,哽在喉間,怎么也說不出口。 “我想單獨為他診治?!?/br> 傅清韞抽回視線望向柳漾,黑色口罩下的情緒柳漾看不清。 但她能感覺到,覃厲如她一樣,殷切的期盼著殷禮醒來。 柳漾點頭離開了病房。 在合上病房門時,她抑制不住的落淚。 傅清韞聽見關門聲后,伸手握起殷禮發(fā)涼的指尖,輕輕地翻過殷禮的消瘦的胳膊,為他搭脈。 殷禮的脈象很弱。 來的路上,他已經(jīng)問過柳漾基本情況了。 殷禮是在火場里窒息時間過久導致的昏迷,醫(yī)生診定其為植物人。大部分植物人在昏迷時都處于一種無意識狀態(tài),只有極少部分人是有意識。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殷禮是后者。 可據(jù)柳漾所說,這三年她每天都來陪殷禮,試著與他講話,但殷禮仍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醫(yī)生曾說,殷禮并沒有求生意識。 柳漾原本不信,但過去了三年,殷禮在有意識的情況下卻不愿意醒來,她漸漸地信了。 第81章 我們重新開始 傅清韞替殷禮搭好脈后,將他的手緊握在掌心中,替他揉xue,幫他活動肌rou。 長達三年的臥床,會導致肌rou萎縮。 雖然殷家請了護工,但護工對xue位不甚了解。 傅清韞替殷禮捏了許久,手都酸了,還是沒舍得將殷禮的手放下。 三年前,如果他不這么狠心…… 殷禮不會長睡不醒。 也不會變成植物人。 他知道,殷禮的心結是他。 這份沉重的愛,來的太遲了些…… 他輕輕地挽起殷禮的手,心里總覺得有些陌生和別扭。 或許是三年太久了。 久到陌生。 可傅清韞將殷禮的手捏在掌心里時,又覺得無比熟悉。 就好像,昨天才牽過。 傅清韞將殷禮的手抬起,緊緊地貼靠在自己的臉頰上。 “殷禮?!?/br> 傅清韞嗓音沙啞。 “撇下你的三年里……” “沒有想象中的輕松?!?/br> “我喜歡把自己圈在小院里,哪也不去。三年的春節(jié),我從未覺得熱鬧……我……”挺想你的。 后面這句話傅清韞沒說。 “我總是想知道你愛我的那七年里,是不是也過的這么辛苦?” “或許,我不該給你那封信的……” “如果不給,你是不是就不會往火海里跑了?” 就不會難過到不想醒來。 他早該料到的,殷禮不會乖乖喝藥。 殷禮喜歡做夢。 喜歡他精心“編織”的美夢。 在夢里傅清韞總是對他很好,總是順著他。 這樣的傅清韞,他在夢里日日能見到的。 所以他不愿意醒。 醒來只能面對冷冰冰的床,和一座掛著黑白照的墓碑。 殷禮不喜歡這些。 他喜歡夢里的傅清韞,溫柔、撩人。 傅清韞捏著殷禮的手微微哆嗦著,“書上常說人不能在一個地方栽倒三次?!?/br> “阿禮,我認栽了?!?/br> “只要你醒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br> 傅清韞重音強調:“最后一次?!?/br> 一個曾經(jīng)深愛過的人重新站在面前,他只會不受控的反復陷入死循環(huán)。 一次又一次。 無可救藥的愛上殷禮。 他以為三年,他不去打聽關于殷禮的任何事。 不回京城。 他就會忘記。 就能走出來。 可殷禮曾是照入冰冷囚籠里的一束光,攜他穿透困境。 從前失憶的傅清韞像是一張雪白的紙,殷禮添了一筆又一筆,筆鋒洇透紙張,將他繪成了一幅完整的畫,畫濕了、毀了,上面的圖案也永遠清不干凈。 他早該想通的,兩次死亡都沒能殺死他的愛意。 他走不出來的。 傅清韞扣緊殷禮的手,溫熱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 “阿禮,醒來……” “十一年逢春,我們重新開始?!?/br>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重重地砸進了殷禮的耳中。 傅清韞守了殷禮徹夜。 第二天早上柳漾端著參湯來了,是給傅清韞準備的,以示感謝。 但傅清韞沒喝,只說晚上再來后就走了。 柳漾替殷禮擦了擦臉后也走了。 二月的暖陽透過窗戶,灑在病床上。 被暖陽映著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 圣德餐廳門口。 “相親相親,就他媽的相親!” 顧時遠氣鼓鼓的從駕駛座上下來,剛下車,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人目光。 彼時,他正穿著一件黑色的包臀裙,身上披著一件貂皮大衣,迎面的風將他吹得瑟瑟發(fā)抖。 奉老爺子的命,這已經(jīng)是他今年相的第73次親了。 今年剛年初,他像是個“沖業(yè)績”的工具人,相親愈發(fā)頻繁了。 在周圍人怪異的注視下,顧時遠毫不在意的,甚至可以說大搖大擺的進了餐廳。 剛進去的時候,服務員秉著極好的職業(yè)cao守,溫柔的上來迎接他,將人帶到位置上后遞去菜單。 “先生,您看看需要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