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莫若,璀璨之星貳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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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常在睡夢中,姜語也能聽到肺癆鬼咳得想要死去的聲音。 姜語不是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只是就像叫福全勝“畜生爹”一樣,她也在暗恨著這整天躺在床上喝藥,卻總也不死的“當(dāng)家的”“肺癆鬼”。 隔壁動靜不小,透過窗縫,姜語看到那到處打聽的傻小子被氣出了門,站在她木屋前,盯著這扇窺伺的木窗原地忖量。 沉傾辰嫉妒方寧,也害怕方寧,但他以為方寧在面對一個明顯不屬于g鄉(xiāng)的、被殘害的女人時,多多少少應(yīng)該保留些可憐心。只是面向她那冷冰冰的一眼,恍然間讓沉傾辰明白了,這是一塊將憐憫心視作累贅的堅冰。 沉傾辰不知道方寧的過去,不知道她的至親至愛至尊敬之人,正是由于不可擺脫的責(zé)任和滿漲到無處安放的憐憫遭受了牽連被了結(jié)性命。 沒過多久,沉傾辰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他沒有敲響這扇可能打開的木門,而是來到姜語窗柩前,啞聲說,“我一定會把你救出g鄉(xiāng)的?!?/br> 姜語長久的沉默著,這沒有打擊沉傾辰的態(tài)度,他只是要給姜語也給自己一個肯定,確定她聽到了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方寧來到木門前,幾乎剛站定,門就打開了。 方寧跟著姜語進屋,跨進沒有門栓的房間,看到一張整潔的木床,一張木板裁成的書桌,桌上許多用舊了的兒童讀物與草稿本,還有削短的鉛筆頭,以及很多沒有牌子的避孕套盒子。 這些避孕套都是福全勝帶來的,姜語生下畸形兒后,他也怕了。但他又貪戀年輕女兒的rou體,于是即便換了個地方,姜語仍是他的禁臠。 即使被陌生人堪破了她的部分唵噆,姜語依舊維持著坦然自若的溫和。 這房間只有一張床可以坐下休憩,但方寧拒絕了姜語的好意,方寧開門見山的坦白了自己的來意,“是什么讓你費盡心思吸引我過來呢?一個沉傾辰充當(dāng)救世主還不夠?福翠翠,我是不是叫你姜語會讓你更開心?” 姜語默許了這個稱呼,她鉆進床下,撬開一塊土磚,恰好的小小地洞中,裝著一個方正的銹跡斑斑的餅干盒子。 盒子被拿出來,揭開盒蓋,方寧往里望去,是厚厚一沓一塊、兩塊、五塊,姜語把錢拿出來,中間一本書皮掉了的楷書字帖,最底下,是方寧丟失的全家福。 姜語把全家福還給方寧,和她說,“你知道村辦的電和通向外面的信號哪來的嗎?” 方寧思考,真正人煙斷絕的地方,是不會有這些東西的,“所以在g鄉(xiāng)外面,還有鎮(zhèn)子?” 姜語給予了肯定,“每隔一段時間,村辦都會組織人去鎮(zhèn)子上買些必須用品和賣菜,這家肺癆鬼的藥,也是去鎮(zhèn)子上買的?!?/br> 她偷偷存下來的這些錢,就是從藥錢中克扣下來的。 方寧意會,“你試著逃過,失敗了?” “村辦主任就是我爸,福全勝,他每次都會給我逃出去的機會,每次都會在我快要成功的時候抓住我,教訓(xùn)我?!苯Z彎彎嘴角,沒說是什么樣的教訓(xùn)。 方寧問了一個話題之外的問題,“你mama是什么時候被拐來的?” “二十五年前。” 可是三十年前這里的人口拐賣便被徹底打擊滅絕了,難道被姜語重點點名的福全勝還有其他問題,那指向的答案可就太可怖了,“官匪勾結(jié)?” 或者說,官就是匪,匪就是官。 “你猜的差不多,不過還有些出入。”姜語賣關(guān)子,轉(zhuǎn)頭笑起來沉傾辰,“那個姓沉的,連說話都得顧忌著身后的攝像頭,憑什么做我的……”她細細咀嚼方寧教她這個新詞,“救世主?” 方寧冷笑了兩聲,“所以你認為我有那個能力與本事把你帶出去?” 姜語已經(jīng)等了很多次機會,嘗試過很多次逃走,不在乎這多的一次是失敗還是成功,無所謂救世主是自己還是其他人,她只要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定會找出解救自己的方法。 這也不過是姜語的又一次自救罷了,她對方寧發(fā)出通牒,“你要是不考慮考慮這個提議,你就會死啦?!?/br> 夜風(fēng)呼嘯,自從來到g鄉(xiāng),似乎從未見到黑夜,此刻方寧明明白白感知到了,真正的暗涌被遮掩在皚皚白雪之下。它察覺到了知情者掀開的狹小角落,使得潛藏的喰人惡鬼掙脫了出來,擇人而噬。 方寧放輕聲音,“跟你那天問我的問題有關(guān)嗎?” 「你爸爸是警察嗎?」 姜語點頭,她把字帖和零錢放回盒子里,又把盒子藏回了地洞,方寧親眼看到那塊土磚蓋回去,姜語又往上面撒了些灰,地板回到揭開之前的模樣。 姜語往門外走,方寧默契跟上。 g鄉(xiāng)的零點,正是所有人酣然入夢之時,這方天地自成一塊,萬籟俱寂中,雪沫被踩踏的“嘎吱”聲成為獨奏。 雪花落在一前一后兩個女人的頭發(fā)、睫毛、肩膀上,但誰也沒有去拂落,姜語有時會在路滑的土坡上攙扶方寧一把,方寧這才注意到,姜語比自己還要高兩厘米。 這個女人在雪地中呈現(xiàn)出一種決然的艷麗,讓方寧聯(lián)想到在隔海的島國傳說中,有一種叫做雪女的妖怪,在大雪紛飛之時會帶走不潔的靈魂。 隨著終點越來越近,壓在方寧頭頂?shù)年幵浦饾u散去,露出了背后的猙獰面目。 走到村落盡頭,目中由小及大是一座紅泥小磚房,真奇異,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任何人提起這里。 姜語緩緩揭開真相,“福全勝在我8歲時,坐了九年牢,聽說要不是因為打死一個警察,他連牢都不用坐?!?/br> 那個警察,就是方建業(yè),方寧的父親。 方寧當(dāng)年不在現(xiàn)場,更沒有被陸海潮帶去法庭,所以直至此時,才知曉原來在錢包掉落時,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死境。 “這是我必須死在這里的原因?” “福全勝的報復(fù)心很強?!?/br> “好巧,我也是,殺父之仇,正常人不會放過報仇的機會吧?”方寧說,“還有什么沒說的,一并告訴我吧?!?/br> “g鄉(xiāng)的人口拐賣,是明面上的生意,還有一條暗線,沒被賣出去的那些人,大人、小孩,都被物盡其用了?!?/br> “器官販賣?” “是,只是這些和g鄉(xiāng)人無關(guān)了,就像你說的那樣。” 方寧接過話,“官匪勾結(jié),這就是他殺人時有恃無恐的原因?是他出來后可以在村辦這個位置上舒舒服服的原因?” 為了攔住福全勝的嘴,避免賣出身處高位的人,福全勝只付出了一點小小的時間,出獄后甚至過得更加快活了。 姜語將方寧送至磚房門前,“福全勝有一本賬本,里面記錄了他所有交易,每隔一段時間我會抄錄下來,我把它藏在這房子里,如果你運氣夠好,沒死在福全勝手底下?!?/br> “那是我換給你帶我去A市的籌碼?!?/br> 方寧不得不贊嘆姜語的隱忍與狡詐。 如果自己死了,那姜語就會繼續(xù)等待下一個機會,直至逃出生天,甚至掀翻它;如果成功了,那姜語的目的則達到了,她總有一天總有一刻會把福全勝施加在她與她母親身上的苦難報復(fù)回去。 那本記錄著福全勝罪行的賬本,姜語藏在最危險的地方,就算原件被毀壞,姜語的備份也能將大小細行通通還原。 方寧毫不懷疑,縱然她與沉傾辰等人從未出現(xiàn),姜語在未來某一時刻,也能憑借自身解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