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心機美人 第13節(jié)
他的想法其實沒什么錯,但是有的時候,越是親近的人越會騙你占你便宜,反而是沒什么關系的陌生人,真的會拉你一把,不求回報地幫你。 但是這也是少數(shù)。 孟玉蘭并不能保證,剛才那個女人真的會履行承諾,當然那也算不得承諾,這種隨口一說的話,孟玉蘭沒有當真,但要是對方真的這么做了,那她這張掛歷就送的值了。 本來她也沒虧,人家買了九塊錢的東西,加上掛歷,成本大概五塊錢,第一單賺了四塊錢,還不錯。 “剛才那個男的,挑了半天,最后都沒買,也不知道哪里不滿意。”孟厚德沒有做出剛才那一單生意,在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說錯了什么。 孟玉蘭安慰他:“說不定他沒帶錢,又或者是臨時想起來還有事,拿著掛歷不方便?!?/br> 孟厚德:“誰知道呢?!?/br> 孟玉蘭笑了笑,“沒事,繼續(xù)喊,還會有人來買的。”‘ 孟厚德有些泄氣,“好?!?/br> 孟玉蘭把錢收起來繼續(xù)喊。 “賣春聯(lián),福字,掛歷,年畫,便宜嘍,商場里都沒有的款式,過來看一看瞧一瞧?!?/br> 很快又有人上來問。 父女倆一直擺到了八點,賣掉了十對春聯(lián),五個福字,三張掛歷,三張年畫。 比孟玉蘭預期的收益要少。 兩人收拾攤子回去后,已經(jīng)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中午吃的那一碗大排飯早就被消化掉,剛才擺攤叫賣,也消耗了一些體力,今天本來就舟車勞頓沒怎么休息,兩人空著肚子走到家,孟玉蘭累的只想直接倒下。 孟厚德還好,他好歹是個青壯年,體力比孟玉蘭一個孩子要好,他在牢里沒少餓肚子,干的活也多,鍛煉出來了。 他看孟玉蘭一臉疲態(tài),有些心疼:“蘭寶,要不明天休息一天,今天這么累了?!?/br> “那不行?!泵嫌裉m搖搖頭,撐著桌子坐起來,把口袋里的錢拿出來算了一下。 一共五十二塊錢,減去成本賺了三十塊錢。 “怎么樣?賺了多少?”孟厚德一邊從柜子里拿吃的,一邊問。 孟玉蘭有些頹廢地說:“除去成本,大概三十塊錢吧?!?/br> “三十塊,還不錯啊,這樣的話,一個月也有個九百塊呢?!泵虾竦潞孟襁€挺滿意。 確實,這對于普通人來說,一個月賺九百塊錢,就算兩個人分,也有四百五一個人,比起在廠子里上班要賺得多。 而且這才賣了三個小時。 可是孟玉蘭遠遠不滿意。 這不是她想要的,可能是她太貪心了吧,現(xiàn)在才剛剛起步。 一天三十塊錢,一個月九百塊,這離她的目標還差的遠呢。 不過孟玉蘭沒有泄氣,今天賣三個小時賺三十,那明天就爭取擺六個小時,八個小時,或者挨家挨戶去小區(qū)里賣,那樣至少能夠一天六十八十塊一天。 孟玉蘭想到這些,好像一下子就不餓了。 她一定可以的,她站起來,眼神里滿是堅定的光。 可是這時候,她的肚子卻發(fā)出咕嚕的叫聲。 孟厚德笑了出來:“看來餓壞了,我現(xiàn)在就去煮面,給你煎兩個雞蛋,再加點酸蘿卜榨菜,能吃兩碗不?” 孟玉蘭:“兩碗不能,能吃一碗半。” 孟厚德:“行!那我吃兩碗半,你吃一碗半。” 孟玉蘭:“爸你可真能吃?!?/br> “那可不,要不怎么能是你爸呢,嘿嘿?!?/br> 孟厚德憨笑兩聲,那張帥氣的臉上有些憨態(tài),看著老實多了。 孟厚德的長相其實是有點冷兇冷兇的,在外人看來也確實如此,要是沉著臉就有點嚇人,對外人他也沒什么好臉色,但是只要是認識的人,他就挺和氣,特別是對親戚朋友,一點心眼都沒有。 孟玉蘭看著他這樣,心里有些感慨,這一世,改變她自己命運的同時,也要帶著她爸越來越好。 …… 孟厚德煮好面端進來,“蘭寶,快吃面了,餓壞了吧,今天的雞蛋煎的可好了?!?/br> 孟玉蘭休息了一會兒,喝了水已經(jīng)好點了。 聽到孟厚德叫她,就起身去洗手。 但是她剛洗完手,正要擦手,就聽到門口又傳來說話聲。 “哥,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不能來,你出來幾天了,怎么都沒來我那?” 孟玉蘭的神色一變。 是孟厚文。 他來做什么。 第12章 孟厚德請孟厚文進屋先坐。 孟厚文才注意到孟厚德手上端著一碗面,進門看到桌上也有一碗,“你們剛吃飯?。俊?/br> “對,回來晚了。哥你吃了嗎?”孟厚德在孟厚文面前,下意識就會表現(xiàn)得很恭順。 這是多年的習慣了,即使他已經(jīng)從孟玉蘭那里得知這幾年,孟厚文并沒有善待自己的妻女。 但是他看孟厚文的眼神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樣,多了幾分疏離和尷尬。 “我吃過了?!?/br> 孟厚文今天來,是因為他今天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熟人,告訴他孟厚德帶著女兒在路邊擺攤賣東西,問他是不是這父女倆日子過不下去了。 那話里話外,好像是在說他這個做表哥的現(xiàn)在混得這么好,怎么也沒幫襯一下,當初孟厚德幫孟厚文做了很多事,好多人都是知道的,孟厚德入獄的內(nèi)情,也在孟芳的宣揚下,有些謠言傳出來。 一進來,就看到孟玉蘭坐在桌邊,孟厚文并沒有正眼瞧她,而是一臉威嚴地在椅子上坐下,略有嫌棄地看了看屋子里。 他有些驚訝,沒想到孟厚德這家里什么都沒有,看起來這么寒酸。 不過想想他就記起來了,這幾年孟厚德不在,當初梁如夢好像說是把家里值錢的家電都賣了給孩子交學費了。 孟厚德有些尷尬地把手上那一碗面放在桌上。 早就餓了的他,此時也不好急著吃東西。 只能問:“哥,你是有什么事吧,你說。” 孟厚文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孟玉蘭就先他一步開口。 “大伯,我跟我爸還沒吃東西,面坨了就不好吃了,要不我們先吃面,你等會兒再說?” 孟厚文臉色有些不好看,似乎沒想到孟玉蘭會這樣。 這父女倆以前見了他都是恭恭敬敬,溫順老實的。 今天孟厚德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態(tài)度跟以前也差不多,這個孟玉蘭是怎么回事,小小年紀,就這么沒禮貌。 但是孟厚德在這里,他也不好直接說,于是看向孟厚德,淡淡地說:“你幾年沒回來,孩子都沒人管,現(xiàn)在回來了,是要好好管管了。” 孟厚德臉色僵硬,說他沒什么,說他女兒,他就聽不下去,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孟厚文面前強硬過。 從小到大,他爸媽就教他,要聽堂哥的話,去了城里要跟堂哥學,堂哥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才能跟著過上好日子。 堂哥家里一直就比他家要好,他姨婆婆是第一個在老家起大房子的人,那時候的三層樓可威風了,整個村子都震驚了,全都去圍觀呢。 堂哥也是第一個在縣城里當官的。 三年前做上副廠長,現(xiàn)在好像又要升職了。 這么年輕的副廠長,可少的很,所以每年孟厚文回老家,都是大陣仗,誰見了都上去巴結。 而孟厚德呢,就是給他鞍前馬后,發(fā)煙開路的馬仔,在他面前從來沒抬起過頭。 孟玉蘭直接放下筷子:“大伯這話說的有問題,我爸幾年沒回來,是去坐牢,至于為什么坐牢,大伯應該知道,我沒人管是因為誰,大伯就更清楚了。” 孟玉蘭才不會像孟厚德那樣不敢反抗,她敢說,就要讓孟厚文知道,他不過就是個副廠長,有什么好威風的,副縣長副市長來了,都管不了她。 確實,在孟厚德跟著孟厚文混了之后,是撈了一些錢,家里日子也過得越來越好,所以他才會越來越相信孟厚文,而梁如夢也把孟厚文看的很重,敬重又感恩,連帶著對孟玉蘭也說,以后要孝敬大伯,大伯說的都是對的,見到大伯和大伯母要禮貌,每年逢年過節(jié)都拉著她去送禮獻殷勤。 過年回老家更是不得了,孟玉蘭的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去孟厚文家里拜年都點頭哈腰的。 孟玉蘭從小就見多了,一開始她也被影響很深。 可是自從三年前孟厚德幫他做事出了事,背鍋進了監(jiān)獄,孟厚文卻當了副廠長節(jié)節(jié)高升,再看到梁如夢去找他幫忙,他還一副頤指氣使,高人一等的模樣。 在孟玉蘭心里,孟厚文就只是個利用她爸謀取利益的jian詐小人。 孟厚德都被孟玉蘭的話嚇了一跳,連忙喊了聲:“蘭寶,怎么說話的?!?/br> “我說錯了嗎?”孟玉蘭冷眼看向孟厚德。 這眼神,比他剛回來的那天,孟玉蘭看他的眼神更讓他心慌。 孟厚德說不出來話。 氣氛很尷尬。 孟玉蘭卻拿起筷子,把孟厚德的面碗推到他面前,“爸,先吃面。” 孟厚德看了眼孟厚文,他的臉色很難看,卻沒有說話。 如果這兩天孟玉蘭沒有告訴他,她們母女過得很不好,就連上門求助孟厚文,他都不搭理這件事的話。 孟厚德剛才肯定訓斥孟玉蘭了。 但是他心里也有些不平,自己為了孟厚文做了這么多事,三年前是因為鬧大了被抓起來看,之前他還為孟厚文私下里做了很多事,有些孟厚文不好出面的,全都讓他去做了。 他也不指望孟厚文怎么樣,去坐牢他也沒埋怨,但至少,自己為了他做了這么多,他的妻女,他不能不管吧! 他心里怎么可能沒有怨。